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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她不是这样的,她上了大学,却没成想父亲仍对徐楷之的事耿耿于怀。她每每给家里打电话,父亲从来不会嘘寒问暖,说一两句便要扯到徐楷之身上,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咒骂。
情浓时分【2】
她拿着电话,抬不起头。她心里已经吃了黄连一般苦,父亲却非要将伤口揭开,狠狠地绞上一把。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渐渐地再也不联系了。
蒋友谊却提出要见她家人,她第一次硬着脖子说不。蒋友谊有些讶异,但不追问。她怕他再提起,赶紧答应去看房。吕萌也要买房,兴高采烈跟着他们一起去。
谁知在一处新落成的高档小区遇见了吕萌的男友。这本是巧事,不巧的是他挎着另一个女孩。苏子第一次见到传说着的白玉,又是这种恶俗的情节,不免多看几眼。这白玉果然人如其名,二十五六,白白净净,鼻梁极高,一头短发又浓又密,像刺猬般根根竖起。这样的长相也是个标致人物,等见识了他的手段,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正牌女友遇见小三,一般情况做男友的都会惊恐不安,战战兢兢,然后苦苦哀求。吕萌倒是冲上去要给那女孩一巴掌,谁知被白玉一把捉住了手。吕萌怒目而视,白玉迎着她的目光并不畏缩,一下一下把她的手送回去。
他自然用了力,却看不出鲁莽,倒跟个绅士一般极其镇定。吕萌也是个久经情场的人物,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忘记了她的八卦掌,眼睁睁看着白玉带着那女孩不紧不慢地离去。
苏子也傻了眼,蒋友谊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咧嘴嘴似笑非笑。房子自然是没法再看了,苏子将吕萌送回家后,吕萌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呆傻状态。过了许久,直到太阳都落了山,手机响了。
是白玉,通话时间并不长。放下电话吕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竟然笑起来。苏子赶紧上去问,她原以为定然是场误会,那女孩极可能是白玉的亲戚之类。然吕萌道:“白玉说,他买不起房,那女孩买得起,所以他选了她。”
苏子大吃一惊,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而吕萌的表现,更加诡异,丝毫不像一个败在金钱之下被甩了的女人。
情浓时分【3】
她以为吕萌被刺激的糊涂了,吕萌却说:“妞,不是因为不爱了而分手,这是感情最好的结局。”
她完全不理解,吕萌却拍拍她的手道:“我没事了。”脸上又重新灵动起来,甚至张罗着明天接着去看房。苏子越发不放心吕萌,晚上留下陪她,到了半夜,一摸身边没人,赶紧爬起来,只见卫生间开着灯,哗哗的水声奔腾不息。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听见吕萌在放声大哭。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到了第二天,吕萌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勃勃。她看着吕萌活蹦乱跳的样子,觉得其实自己从未了解过最亲密的朋友。蒋友谊看着她呆呆的一副模样,笑道:“我又笨又傻的小蒸饺,看你想的那么辛苦,还是告诉你吧。有次我在夜总会看见吕萌跟着商会的一个男人。”
她这下更傻了,结结巴巴道:“怎么…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蒋友谊立即指着自己的眼道:“五点零的视力,可惜空军不要我这么高的个,要不早去了。”
她知道蒋友谊在事上不会开玩笑,待看吕萌时,眼神难免流露。吕萌却已看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蒋友谊跟你说了什么,本以为他会早就告诉你,能瞒这么久算是不错了。”
苏子不明白,吕萌童年那么苦都熬了过来,而况有了白玉,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吕萌看着沉甸甸落下的夕阳道:“就是因为苦日子过的太久,才再也不想过了。后来我遇见白玉,狠下心来跟张文山一刀两断,可是白玉不买房子不肯结婚。于是我又去找张文山,他说陪他两个月,就给我二十万。”
“还有一个星期就能拿到这笔钱了,可是我命不好,白玉等不及。他小时候过得比我还苦,被人叫了二十多年的外地人。他不甘心,一心要在这座城市有个家。那女孩能给他。”
情浓时分【4】
吕萌口气之淡,似说旁人之事。然落在苏子心上,竟莫名难受,一整天闷闷不语。
晚上回了家,蒋友谊来搬行李。自从他表白之后,她倒没法安心跟他共处一室了。她婉转提出,蒋友谊并不讶异,痛痛快快应下,约了今日搬走。其实蒋友谊在她这留的东西并不多,无非是些衣服。他随手一卷就扔在车后座上,人却不肯走,非要苏子给他做饭,并点名要吃煮方便面。
她怏怏给他煮好,蒋友谊眉开眼笑一伸筷,立即大叫:“怎么没有鸡蛋!”她一看,果然忘了搁,便白水煮了两个荷包蛋盛到他碗里。蒋友谊忿忿然瞪她:“这能一样吗?”
她没觉出什么不同,心思又不在这上头,有些烦躁,啪的一下把汤勺扔在桌子上,溅了蒋友谊一胸口的鸡蛋沫。她和蒋友谊斗嘴,从未说得过他。每每被他牙尖口利气得七窍生烟,干脆不理他。然蒋友谊胡搅蛮缠的功夫顶一流,她纠缠不过,气得反笑。她一笑,又都烟消云散了。可是这一次,蒋友谊甚至不曾针锋相对,就那么走掉了。
她不曾追出去,呆呆地坐在桌前,胸中那口憋闷之气似浸过水的棉花,沉甸甸压得呼吸困难。坐了好一会,她觉得身上发冷,抬头看原来蒋友谊走时不曾将门合拢。
外面是个阴天,冷风不声不响顺着门缝灌进来。她起身,胳膊腿如同许久未曾上油的木偶,关节生硬。并不是痛,却走不动。她坐回来,任凭屋子里的温度一点一点下降。面条吸满了水,渐渐涨起来,像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将脑海填充得过满,挤得头皮发涩。
门嘭的一声,她被震地心脏猛然收缩,回头是蒋友谊,她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蒋友谊径直走过来,突然把她按在了自己怀里。她本坐在饭桌前,蒋友谊站着,她的头被靠上他结实的腹肌。
情浓时分【5】
他的身体从来都是火热的,她挨着他的身体,疲惫突然而至,竟不想离开。
蒋友谊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他的手大而温暖,像施了魔法,把许久不曾流过的眼泪摩挲了出来。她的哭泣依然无声,肩膀和后背被泪水组成的潮水冲击地一抖一抖。蒋友谊手上用了用力,她的脸埋进他的毛衣里。泪水接触到柔软的毛线,沁成一朵朵暗粉色的花朵。很少有男人敢穿这样嫩的粉色,只有蒋友谊穿得的出格调。
他在她的哭泣里开了口:“小蒸饺,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其实只是用冷漠给自己罩了层铠甲,可是你没有安全感。你看见吕萌失恋了,更加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永恒。你害怕了。”
“小蒸饺,看见你害怕,我难过又有些高兴,我隐隐怀着希望,以为你是因为对我没有信心所以害怕。我本是个狂傲的人,这辈子也没有被人冷淡过。可是我中了邪,偏偏喜欢上了你,抛下了尊严讨好你。我其实心里怕的很,怕你用你的不爱来践踏我。”
“可是我还是厚着脸皮又回来了。小蒸饺,你不是吕萌,世上的男人也不全是白玉。我知道我以前荒唐过,可那是以前。还记得我说过关于备胎的话吗?我既喜欢上了你,就再不会去招惹别的女人。”
她眼泪一边掉一边摇头,蒋友谊急道:“你要相信我!”她泪眼蒙蒙,仍摇头。她不是不信,也不是信,可是不知为何,只能摇头。蒋友谊低低地叹了口气用拇指替她擦着脸。泪水露珠般滚到他的手上,然后碎软成溪,顺着手背蜿蜒进手腕。原本柔软的毛线突然扎地他难受起来。
她的眼泪终于无声无息的退去,蒋友谊捧起她的脸,拨开被泪水粘住的碎发,柔声道:“小蒸饺,试着爱上我,我能给你快乐。”
眼泪毫无预兆地又涌了出来,这一次她点了头。
情浓时分【6】
“小蒸饺,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哈哈,到了就知道。”
结果车子一直开上高速路,她疑惑地问:“到底去哪啊?”蒋友谊兴高采烈大喊:“走到哪里算哪里!”她着了慌,这蒋友谊想起一出是一出,她还没跟人事部请假呢。蒋友谊挤着眼睛怪笑,她才反应过来,有这尊神在,哪里还用得着跟别人汇报。蒋友谊笑道:“小蒸饺,这就对了!”她不解,蒋友谊嘴角一抿,脸庞反射着朝阳的光辉,灿烂如钻石般闪闪发亮。她一时看怔了神,蒋友谊微一偏头,已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越发得意。
她有晕车的毛病,晚上还好,白天坐车久了,胃里会翻来覆去。当年和徐楷之一起去市里买书,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门,因为走的远,遇见熟人的概率很小,上了车他便牵着她的手。她既紧张又期待,心脏怦怦乱跳,不敢看徐楷之,更不敢看车上的人。她本极憧憬这一天,然身体极其不争气,胸口恶意涌动,一路吐了四次,什么欣喜和乐趣都被吐了出去。
脚下是一滩腥烩,依稀可以看出早饭的痕迹。眼泪随着呕吐物的喷薄流了满脸。她一张脸涨的通红,又难受又难过。在喜欢的人面前如此不堪,以为今生也没有比这更丢人的时刻。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唯一一次。
毕了业找工作,她穿行在市区各个写字楼之间。第一次发现,自己凭着一张地图可以去任何地方,而且,也不晕车了。人的身体真是奇妙,当意识到无可依靠的时候,什么潜能都能激发出来。
蒋友谊一路走走停停,花在吃喝玩乐上的时间比路上时间还多。她才知道他果然没有目的地,这和她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若是她出门旅行,至少要用两个星期的时间查看攻略做各种准备。蒋友谊笑话她:“那样哪里是玩,纯粹是完成任务,连点惊喜都没有。”
情浓时分【7】
他似乎经常如此,连个包都不背,两手空空,满脸自在。她起初放不开,走了几日被他感染,身心渐渐放松,真有一种浪迹天涯的错觉。蒋友谊带她去的地方,大多不是名山名水,也不知他从哪里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景点,偏还美的惊人,又不必挤的满头是汗。唯一的缺点是住宿条件不大好,通常在农家院,偶尔还要两个人挤一个房间。
她没有想到,那么讲究生活质量的蒋友谊毫不在乎粗陋的居住环境,甚至跟着村民去山沟里打猎。他光顾着打趣她,结果踩进一个泥潭里。一惯风流倜傥的蒋友谊居然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她忍不住大笑。Qī。shū。ωǎng。蒋友谊奋力将腿拔出来,坏笑着向她晃了晃手机。她疑惑不解,蒋友谊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拿给她看,屏幕上赫然是她正在床上睡觉的照片。她睡的像只虾米,身子蜷缩成一个球,被子被她抱在怀里,也成了一个球型。
她失声尖叫,蒋友谊手疾眼快,已经把手机夺了过来。她气得要死,这回换成蒋友谊得意,举着手机大笑:“别急,后头还有呢,你别抢,不然不给你看了。”
她不知道蒋友谊还拍了些什么,只得保证不动。蒋友谊这才重新把手机拿过来,一张张翻给她看。第二张照片还是她在睡觉,这次身子又转到了右边,一只腿蜷着,另一只腿伸得笔直。她忙仔细看了看,头发虽然凌乱,脸上倒还干净,刚松了一口气,蒋友谊道:“这张像不像在跑步?”不说不知道,一看竟然真是如此,像极了运动员定格的侧面动作。蒋友谊又按了下一张,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