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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等他再睁眼的时候,眼前晃然出现一个人影。他急忙踩下刹车,才看见一个女孩正在高速路上跋涉。他气急败坏,女孩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险些降临的危险,径直从他车旁走过。
他开车跟过去,摇下车窗喊她。她歪着头看他,他看见她稚气的面庞和厚厚的眼镜。她一点也不美,他有点扫兴,但还是让她让了车。他想,车上有个人说话可以提醒他不要开车的时候睡着。
他没把她当回事,将她送到车站便离去。凌晨醒来,不知怎么却想起那女孩。
他的羞辱【5】
她走起路来很用力,好像每一步都要把地踏穿,背影毫无美感可言。他没见过这样的女孩,连走路都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
他说不清为什么,开车去了车站,看见她站在空无一人的月台,跟棵树一样一动不动。
他抬手看表,距离送她到这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他缓缓的走过去,并排站在她身旁,疑惑的问:“你怎么还在这?”她没回答他,他俯身看去,才发现她哭了。她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却无半点声息。她那种残忍的哭法,看的他皱眉,掏出纸巾给她抹泪,拉着她出站。等上了车,暖气一哄,她的眼泪突然没了,歪头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靠在车座上睡了过去。
他那天还有事要做,绝不可能带着个女人在车上。他想把她摇醒,可一看她身子蜷的跟个虾米似的,有些不忍。他到底把她带回了家,抱她上楼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睁一下。他办完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一个朋友拉他去家里吃饭。这个朋友是他朋友中为数不多早早结婚的男人,女儿已经三岁,一家人其乐融融。
朋友一边吃饭一边问:“友谊,你什么时候结婚啊?”他撇撇嘴道:“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跟谁结婚去。”朋友笑着摇头道:“就你那条件,要想结婚女孩能排到月亮上去。你就玩吧,看你能玩几年。”
他也笑,他身边的女孩不少。可他喜欢也习惯了现在自由的生活,受不得女人羁绊。
朋友的女儿吃着饭不知怎么就开始哭闹,哭着哭着倒在母亲的怀里睡过去,眼泪还挂在鼓鼓的腮帮子上,可爱的像个苹果。
他看着笑,笑了一会想起了那女孩。他出门的时候还腹诽她睡得像头猪。这会,他才反应过来。她很可能在月台哭了很久。他暗骂,不哭脱力才怪。
他看着朋友的女儿,渐渐有点不踏实,告辞赶回家去,床上已空无一人。被子铺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来都没有人睡过。
他的羞辱【6】
他的名片就摆在书桌上,整整一盒新的,未少一张。她从未给他打过电话。他被女人众星捧月惯了,又忙着寻找陨石,时间一久,便把那个女孩忘记了。
他没有想到,六年后在KTV竟然遇见了她。那样铿锵有力的走法,这世上除了她还会有谁。只是她走的不如过去稳,竟然有些踉跄,手中的报纸掉在了地上。
如今,苏子站在月台上,让他恍然回到了六年前。他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她的心境回到了那时。他想像当年那样将她带离伤心地。然他的手揣在兜里,没有伸出来。
他想,她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小女孩,她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了。冷风里,他看见她抖得厉害,脱下风衣披在她身上。他的手刚接触到她的肩膀,她突然转过身眼巴巴望着他:“你说让我做你女朋友的话,是真的吗?”
蒋友谊的手停在半空,她滚热的脸庞贴着他的胸口,急切的叫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的手终于缓缓落下去,一把板起她的下巴。她没有睁眼,睫毛扑簌簌的颤抖,蒋友谊突然就吻了上去。
苏子没有想到,蒋友谊会这样直接。她本抱着一丝惨烈的希望,妄图通过蒋友谊忘记徐楷之,开始新的生活。这只是希望,甚至应该说是幻想。但没有想到,那根稻草,竟然变成了一艘小船,把将要被记忆溺亡的她拉上了生活的彼岸。她知道自己不爱蒋友谊,也不知道蒋友谊是否真爱他,但他的手臂充满了力量,他就那么肆无忌惮旁若无人地在月台亲吻她,他的嘴唇火热无比,他的整个人都似火焰山一般,烫的她火烧火燎的痛。
蒋友谊如此真实,他从来都笑看生活,游戏人间。她缺乏的正是他这种气质和生活态度。此刻,她离他如此之近。他的气场挤破了她给自己画的地牢,她睁眼,看见繁星点点。
他的羞辱【7】
蒋友谊终于松开她,坏笑着看着她。她又羞又怒,甩头要走。手腕却还被蒋友谊攥在手心里,一把就被拉回他的怀中。
她急得跺脚,他笑吟吟俯身看她:“你的脸红得跟苹果一样了。”她辩解:“是被风吹的。”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脸上又是一热。蒋友谊偏哈哈大笑,气得她哎呀呀乱叫。蒋友谊终于停了笑,静静看着她道:“太晚了,回去吧。”说完拉着她的手出站,她仍生他的气,不肯跟他走并排。蒋友谊偏也不松手,倒弄得她像个撒播耍赖的孩子般闷怏怏嘟了一路的嘴。等上了车,她说:“我要回家。”
以前孤男寡女同一屋檐下不曾觉得什么,是没想过自己和蒋友谊会有什么暧昧关系。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才有了避嫌的想法。蒋友谊一直是胡搅蛮缠的人,不达到自己目的不罢休。苏子以为他定不肯。没想到蒋友谊点头道了声好,规规矩矩送她到家,既不曾提出要进屋,也不曾要求亲热。苏子松了一大口气,虽是她主动要求做蒋友谊的女友,然不是一时半刻真能够敞开心扉视他为爱人。她心里感激蒋友谊,觉得他也不是表面看上的痞子样,倒似是真的绅士了。
第二天苏子早早到了公司,她已经休了近两个星期的假。没有人不爱假期,只是她不能再让自己闲着了。昨夜,当她站在月台上的时候,发下了和六年前一样的誓言。青春期的爱情已经过去,作为一个成人,她要开展理性的新生活。'网罗电子书:。WRbook。'
吕萌总是第一个发现她变化的人,上上下下打量她,甚至缩着鼻子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身边嗅来嗅去。苏子服了输,把蒋友谊的事说了。她以为吕萌会尖叫,但吕萌只是得意道:“早就知道你们有奸情。”苏子忙凑过去问:“你说,蒋总是不是真喜欢我?”
吕萌并不立刻答话,瞟了她一眼道:“这要看你是希望他真喜欢你,还是假喜欢你了。”苏子心里咯噔一下,表情已被吕萌收进眼中。
他的羞辱【8】
吕萌道:“你啊,就跟着蒋总好吃好喝一阵,只要不要假戏真做,将来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成了。”
她睁着两只惨兮兮的白眼珠看吕萌,吕萌叹了口气道:“难得糊涂没错,但不能自欺欺人。”吕萌的话,句句说中她的心事。她询问吕萌的意见,是怕将来伤害到蒋友谊。可是她想用蒋友谊来忘记徐楷之的想法,连吕萌都猜了出来,蒋友谊会没有想到吗?他那么聪明一个人,为何会答应自己?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了个荒唐愚蠢的决定,再也坐不出,噔的一声站起来要去找蒋友谊。
吕萌拉住她道:“我再给你普及一下中国古代谚语,有句话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犹豫着问:“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做蒋总的女朋友?”
吕萌将她按回椅子上,做出手托红心状道:“虽然蒋总看起来是个花花公子,不过兴许你就是他命中注定要等待的灰姑娘,等你穿上了水晶鞋,花花公子就会变身痴情王子,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吕萌说这话的时候,正站在窗前。太阳照射到她的脸上,显出闪耀的明媚。苏子一时间看怔,恋爱中的女人美丽得不同寻常。果然,吕萌满面幸福道:“妞,我跟你说,白玉跟我求婚了。”
苏子替吕萌高兴,忙问:“你答应了吗?”吕萌翘着嘴角眨了一下眼,满脸的甜蜜都快流淌到了地上。苏子又是高兴又是不敢相信,她唯一的好朋友竟然要出嫁了。她依依不舍的看着吕萌问:“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吕萌笑道:“我是出嫁,又不是出家,别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再说,房子还没买呢,婚礼一时半会还定不下来。”
吕萌一上午都在网上看房,现房基本没有,有价格也高的离谱。她拿过小计算机按了半天,苏子道:“你这人大手大脚,哪有什么存款,还用这么算?”
吕萌道:“别打乱我,我这是在算白玉能拿出多少钱呢。”
他的羞辱【9】
苏子哑然失笑:“这还没过门呢就管起帐来了。”吕萌不理她,嘴里念念有词,最后道:“白玉每个月工资三千,奖金一年一万,他工作了五年,能攒下十七万。买个偏僻地段的小房子,首付倒也够了。”
苏子心算一番道:“恐怕没十七万吧,你忘记你自己了,刚工作的时候才拿一千来块。”吕萌一听道:“对啊,这个问题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么算的话白玉恐怕十万也拿不出啊。”她这么说,可是看着并不发愁,把小计算器一抛,接着看眼光缭乱的房产信息。
这一天苏子有点忐忑,不知该如何面对蒋友谊。想起昨天在月台上的那个吻,脸不禁有些发烧。她一整天如坐针毡,不曾想直到下班时分也没有见到蒋友谊,反倒让她觉得空落落。她不禁怀疑,昨夜是不是自己做了个梦。她左思右想,打算第二天见蒋友谊一面。但万万没有想到,一连三四天也没看见他。
她有些发懵,越发觉得不真实,到了笑了笑,当成一场云烟。然一天夜里,她睡的正香,突然接到蒋友谊的电话。她迷迷糊糊喂了一声,那边老半天没说话。她支起身子,又看了眼来电显,是蒋友谊没错。她又喂了好几声,蒋友谊劈头盖脸质问道:“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还没清醒,问:“什么电话?”那头突然一下把电话挂了。她听着嘟嘟的忙音,气得要死。蒋友谊不用上班,她明天还要早起呢。她郁闷的重新躺下,不知睡了多久被咚咚的敲门声惊醒。她痛苦的爬起来,透过猫眼一看,居然又是蒋友谊。
她睡眼惺忪皱着一张脸,穿着起球的棉布睡衣,脚下一双小猪头的粉色拖鞋。她面前的蒋友谊,修身西服,白衬衣,衣冠楚楚,跟从酒会上刚下来一般。苏子被过道的风一吹,突然闻见一股熟悉的香,一下子就醒了。
他的羞辱【10】
蒋友谊皱着眉道:“你刚睡醒的样子可真丑。”
她惯是习惯和他斗嘴的,可此刻却如下了香盅的木人,呆呆地看着蒋友谊。蒋友谊站了一会道:“我饿了。”苏子下意识地“哦”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蒋友谊毫不客气道:“你给我做饭吃。”她半天反应过来,蒋友谊还站在门口,冷风直往屋里灌。她忙将他让进来,才想起自己今天买的菜都吃光了,问蒋友谊:“方便面行吗?”
蒋友谊瞪眼道:“要吃方便面还用上你这来?”他就站在她对面,暖暖的房间里飘荡着似有若无的海洋气息。她不知怎么就躁狂起来,叫道:“外面那么多二十四小时饭店,不稀罕吃你赶紧走!”
蒋友谊一怔,苏子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胸口不住的喘气。蒋友谊已经气汹汹地打开了房门,她懊恼地追出去。
蒋友谊动作极快,已经上了车。她忙去拍车窗,一个劲说对不起。初春的深夜寒冷彻骨,她穿着薄薄的睡衣,在风里冻直打哆嗦。蒋友谊目无表情地看她半天,终于下了车。
作为道歉,那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