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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鼓。过了好一阵,她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才站起来,转身望去,那两人已经走过去了,隔着老远的距离,莫桐还能看到王若男侧头对杨裴文娇笑的样子。她失魂落魄地从影碟店走出来,快步走进校园,一再严厉地责苛自己。
反正这天是干不成什么了,莫桐晚上洗过后便早早爬到床上,这会儿才七点多,宿舍的人都活动去了,就她一个。她拉上帘子,打开台灯,窝在被子里看小说,她一向喜欢看书,这是她少有的嗜好之一。
刚坐下不到一刻钟,放在床头边的手机却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杨裴文打来的。她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字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能不接吗?不能,她想到他既然已经回来了,她和他签的洗衣约又该继续了。
按下手机,她语气急促又生硬地说,“你回来了?还像上个学期那样是吗?”
手机那头愣了一下,“怎么过了个年回来就变得这么生分了?你在哪里?我从家里带来了些特产来给你。”
莫桐心中一滞,忙说,“不用,你还是分给其他同学吃吧。”
“我带了很多,他们都有份,这是给你留的。”
莫桐心想:王若男的那份应该早就拿走了吧?她一惊,我这又是想到哪里去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要送东西给谁那是他的自由?你为什么要这么介意?
她的口气顿时变得坚决起来,“师兄,真不用,我已经上床睡了。”
杨裴文惊讶地说,“这才什么时候你就睡觉了?”转而又关切地问,“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
“没有的事。就是觉得累了,想睡觉。”
“那,这么早,宿舍应该没人吧,我上去看看。”
莫桐一听急了,忙说,“别。”如果被人看见了那她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她这一天脑子里都像塞满了浆糊,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名义上,杨裴文只是在帮助她,但他对她的关心似乎过了一点,总让她产生错觉。这样下去她真完了。
她发怔的时候,又听到杨裴文在电话里说,“那你快下来。”
莫桐知道他的脾气,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先放到楼下阿姨那里,我下去拿就是了。”
“好,我在下面等着,看到你拿走了我才走。”
“你——”莫桐话没说完,杨裴文就挂掉了。
莫桐匆匆翻身下床,胡乱穿好衣服,一走到楼下,就看到杨裴文站在女生宿舍大门口,他穿着件灰色新毛呢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恬淡潇洒,比年前更白了些,脸也圆了些。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他望着楼梯的方向,看到莫桐走下来,冲她温和地笑了笑。莫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一颗心顿时又心猿意马起来。她看了看这会儿四下无人,便也局促地也回了他一笑,径直朝门房走去。杨裴文一直看到她拎着东西从门房走出来,走完第一级楼梯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杨裴文给她带了整整四大包的东西,里面有烤鸭,果脯,酥糖,茯苓夹饼等各种小吃,一个袋子的最底下还放了五双洗衣服的皮手套,莫桐把这些东西放进柜子里后,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杨裴文,你能不对我这么好吗?
莫桐,你能不想入非非吗?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她烦得连小说都看不进去了,干脆关灯,蒙头睡觉。
……
新学期莫桐再没有出去找兼职了。除了继续给杨裴文洗衣服和给John当生活助理,她大多时间都在做兼职编辑,签约翻译外国小说,还有就是不停地写自己的小说。
杨裴文现在经常会买些水果、牛奶放在脏衣服的桶里给她拎回去。这让她既过意不去又莫名烦恼。
她对杨裴文开始能避则避。走在路上碰到了,在视线还没来得及交汇之前,她就赶紧掉开,装作没看见。她自我安慰说,杨裴文不会起疑心的,原本他们就是要装作不认识的。
宿舍里关于杨裴文和王若男的种种传闻尘嚣直上,甚至有扩展燎原之势,她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她暗暗劝服自己:原本他和她就是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他对她只是同情,人要怀感恩之心。不要贪得无厌。
可有些人你越是想躲着他就越是要在你面前出现。
开学后第二个周末,莫桐吃过早饭抱着一大摞书去图书馆还,周末还书借书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她到图书馆的时候时间还早,里面没有几个人。按程序还完书她便上到三楼,文学小说基本都在这一层。
她从小就喜欢看书,连带上厕所都不闲着,只是苦于那时候没什么钱买书,一本小说翻来覆去地看好几遍。记得刚到A大的时候,看到A大图书馆大楼那么高,她高兴得直想跳。从此便一头扎进书海里,再出不来。
前段时间她迷恋贾平凹,把他的书都看得差不多了,最近迷上了严歌苓,每次来图书干都搜她的书。
一排排书架找过去,一面带着目的性寻找,一面从中挑出了两本自己喜欢的言情小说,走到倒数第三排时,她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蹲下身,却在最底下一排密密麻麻的书名中看到了严歌苓的《扶桑》,她顿时欣喜若狂,用力把那本书抽了出来,放在已经斩获的那两本小说上,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最初的一波兴奋过去了后她又萌生出希望,想再去找找看,说不定另有意外收获,她抱着书找感到有点儿吃力,眼看图书馆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便走到这一排书架顶头边,把手上的书放在中间一排书上,等待会儿一起拿。想到刚才她是在这一排书架找到《扶桑》的,心想说不定严歌苓的书都塞在这排,于是她又从头到尾细细查看起来,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架末端。
正专心致志寻找间,却听到一个娇脆的声音惊喜地喊道,“啊,严歌苓的《扶桑》,我好喜欢严歌苓的。”
莫桐没想到在图书馆都能碰到知己,又觉得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正看到王若男开心地拿着她好不容易搜罗到的那本严歌苓的《扶桑》迫不及待地翻动,而她身旁站着的正是杨裴文。她心里一紧,条件反射似地迅速蹲了下去,躲在书架下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出。
☆、32各自猜心
王若男一时高兴得忘乎所以,一双眼睛只盯着书上,杨裴文眼尖,当即发现在王若男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影迅疾从书架缝隙中间缩了下去。
莫桐听到杨裴文说,“这样不好吧,这几本书好像是别人选好放在这里的。”
“不会吧,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明显是有人挑好又不想借丢在这里的。”
莫桐听到杨裴文没有再说什么。她躲在书架下,害怕自己随时会被发现,身子像绷紧的弦,几乎要断掉。幸好那两人拿走了她心爱的《扶桑》,并没有再往后面转,而是转向了那边过道的对面那排书架。莫桐赶紧猫着身子,快步走到书架头边,蹑手蹑脚地拿下她选的那几本书,轻手轻脚地走到借书台。
“就这些吗?”图书管理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经常看到莫桐来借书,早就认识了,只是她今次借得有点儿少,才不过两本,于是问。
莫桐紧张地“嗯”了一声,递过自己的借书卡。她手心有些出汗,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她想回头又不敢。
“好。”图书管理员答应了一声,就拿过她的卡刷了一下,嘀的一声。
眼看就要借好了,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稍等,还有这个。”语音未落,就看到来人把严歌苓的那本《扶桑》放在了桌上。
莫桐猛地一怔,不用扭头看也知道是杨裴文。
“这个是你刚才借的吧?”杨裴文明知故问,她刚才把身子缩下去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那张惨白的小脸。
“咦,真巧,原来是你。”说话的是王若男,看到杨裴文突然从她手里抽出那本她喜欢的《扶桑》,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见他朝借书台飞快走去,她便也跟过来了,没想到居然又碰到了年前在火车站杨裴文送的那个女孩子。“这书是你找到的?”她难以置信地问。
莫桐点了点头,轻声说,“嗯。“
“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你也像我一样喜欢严歌苓。”王若男神采奕奕。
莫桐局促地笑了笑说,“是啊,真是太巧了。”说着就拿起那本搁在借书台上的书递给她说,
“你那么喜欢,要不你先借吧。她的书我看过好几本,我以后再借没关系。”
“真的吗?”王若男十分开心,她从小就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丝毫不谦让,说着便要伸手去接,指尖才碰到书页,却被杨裴文从中途截去了。
他复把书塞到莫桐手里说,“这怎么好。你先找到了,你先看,君子不夺人所爱。”
“真的没关系。”莫桐又往回推。杨裴文却死活不肯。王若男奇怪地看着这二人,她发现杨裴文的眼神很特别,里面盛满了柔软,温暖和——疼爱,对,是疼爱,她从来没有看过他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哪个女生,他执意要她接住那本书,而那个女生低着头,并没有看他,神情却很不自然,她心中不由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最初的担忧复涌上心头。
两人推送间,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王若男弯腰捡起书,笑着说,“裴文,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是小人。”
杨裴文诧异地望着她,王若男看他一脸紧张,扑哧一笑,“开玩笑的啦,”说着又望向莫桐,
“这本书是你先找到了,理应你先看,我下次再借不迟。”话毕,她把书放在了桌上。
“谢谢。”莫桐说。
“应该说谢的人是我。”王若男笑道,转向杨裴文说,“那我们继续去找书去吧,还没有借齐呢。”
杨裴文看了莫桐一眼,说了声好,便跟着王若男走开了。
莫桐赶紧借好书,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
回到宿舍,莫桐犹自惊魂未定,她双手合十,暗自祈祷,再别有这种奇遇了。
这件事之后,莫桐更是十二分地谨慎。她反复叮嘱自己千万别搀合进杨裴文和王若男的关系里去。于是杨裴文好几次打电话叫她出去吃饭她都以忙为借口推脱了。
这天晚上上完晚自习,莫桐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休息,在路上却被杨裴文堵住了。莫桐想像之前那样装作不认识他,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死死拉住了,杨裴文劈头就问,“你干嘛老躲着我?”
这个时候正是上自习的学生回宿舍的高峰期,路上人来人往的,大家看到他们都好奇地张望,莫桐心想千万别被熟人看见了。她慌张地四处瞅了瞅,急急地说,“你松手了再说,待会儿被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人看见?”杨裴文只觉得一股血直往脑门上冲,他一向沉着冷静,不知道今晚为什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莫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理他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那次在图书馆,莫桐的行为有些反常。她仓皇下蹲的样子没能逃过他雪亮的眼睛,她的小脸有些苍白,眼神有些躲闪,她是怕见到他和王若男在一起吗?每次想到这里他都有点发怔,难道她真那么介意?
“师兄,我真的挺忙的,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给你省钱吗?”
“你忙,忙得连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