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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菜后就见上来几碟小吃:簸箕板、萝卜丸 、盐焗凤爪,擂茶 ,莫桐之前没吃过客家菜,但一尝觉得味道极好。
正餐上来时莫桐傻了眼,原来凌力点了一桌子的鸡鸭,有清炖的,有白斩鸭的,为了给她开胃,还专门叫上了点儿辣椒酱。莫桐看着这满桌的菜,心想这比人家女人坐月子阵势还大,接着又联想到刚才那位医生的玩笑话,不觉微微失神。对面的凌力却仿佛理所当然般地拿起她那只碗,在鸡汤里细心捞。
“趁热吃了,对身体有好处。”他装了满满一碗,朝她递过来,莫桐愣了片刻,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便那么悄无声息地从脚板心升上来。她点点头呐呐哦了一声,双手接了过去。汤碗里冒着热气,她轻轻吹了吹,又拿起勺子在碗里略微拌了拌,然后舀起一勺往嘴里送。只觉得油而不腻,香甜入口,十分鲜美。凌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口气喝下了小半碗,这才满意地拿起了筷子。
这顿饭不像上次一样吃得有说有笑,两人都很沉默。吃完了,莫桐果然感到舒服了很多,精神上的暗示力量真是无穷大。
再次坐上车子,莫桐感到浑身发暖,吃饱了直犯困,她舒服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会儿一个片段。等到被凌力叫醒时才发现他们到了一个高档社区里,莫桐素来是路痴,不知道这是哪个方位,只觉得地段很好,典型的闹中取静。疏疏的公寓楼之间隔着大片大片的草坪与绿树。
“这是哪里?”莫桐茫然地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个地方。
“我住的地方。”
莫桐转动脑袋又望了望四周,感觉这里好虽好,但不像是他那么有钱人家住的地方,亚华集团的少总好歹也是住在私家别墅之类的里面吧。这里更像是商品房。
凌力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公司的事情多,距离我家有点儿远,我就在这里买了一套房,没事就住在这里,方便。下来吧。”
莫桐心道原来如此。接着又觉得不对,忙问,“那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不去上班吗”
“你身体虚弱,最好还是休息下。”
“我回公司休息是一样的。”莫桐立马张嘴表示反对。
“公司里太吵。你就先在我这里睡会儿。”
“真的不用。”莫桐吓得连连摆手。
凌力却又不理她,自己下了车,莫桐知道反对无用,只能跟着。
他住在十楼,房子很大,少则也有三百平方,里面装修得像是照杂志上搬下来的。房间里一尘不染,收拾得十分整洁,估计每天都有专门的钟点工来打扫。墙壁上挂着一大幅山水画,品位高雅。沙发黑白相间的绒面散发着幽暗的光泽,时尚又舒适,茶几上放着几张报纸和一本财经杂志,明崭崭的水晶烟灰缸光可鉴人,没有一丝烟灰痕迹,无处不能看出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身男人的住所,玄关处连一双多余的拖鞋都没有。好在地上全是木地板,莫桐便脱了鞋,穿着袜子走进去。
凌力带她四处看了看,特别指了指卧室和卫生间,接着问她想不想喝水。刚吃过饭,现在真觉得有点口渴,她便老实回答说想。
凌力拿出两个一次性水杯,走到饮水机边倒水,莫桐看他忙碌,感觉那么不真实,这在办公室里原本是她干的活儿,此刻却全颠倒过来了。
他弯腰站在饮水机前,如一支蓄势待发的弓,神情专注,第一杯水眼看就要满了,他在心里倒计时,准确把握时间关掉了开关。
莫桐站在他身后,距离他很近,她第一次细细打量他。他背部线条紧绷,肌肉结实,有一种男性少有的健美。褪去故作风流的乔饰,他认真的样子很迷人,给人踏实如山的感觉。
接着她便想起了杨裴文,想起这两个男人多么地不同。杨裴文就如早春三月的太阳,他的光力强弱适宜,在他身边总能让人感到暖洋洋的,却不会被灼伤;而凌力却冰冷似寒月,他深不可测,就算他对你好,也依然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疏离感。
她看着看着不觉再次出神。
“给,”看到他递到她面前的水杯她才恍然清醒过来。她接过来,轻声说了声谢谢。
“那你安心在我这里休息,我待会儿先回去。下午下班后我过来接你送你回去。”
“凌总,真的不用。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吧。”她忙说。
“公司里的事你不必担心。没有你之前我一个人也能应付。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这次书展你的当值我重新安排个人顶替你去,你就安心把书展的英文资料准备好,下个月随我去德国。”
“去德国?”莫桐惊讶地张大了嘴。
“怎么了?不高兴吗?”
“不是,”照理说有这种好事她理应喜出望外,但此刻她内心踌躇万分,“法兰克福书展都是派版权部的人去的,我去好吗?”
“谁说不派版权部的人去了?你是我的私人秘书,我出差当然要带个助手去。”
“哦,”莫桐这才略感放心。心头的担忧随即被喜悦代替。
接着两人静静地喝了会儿水。
过了片刻,莫桐轻声说,“凌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没有什么不能讲的。”
莫桐略一顿,鼓起勇气说,“你知道,有时候我们在生活中会碰到非常相像的人或者物,但无论它们怎么想象,它们始终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如果我们太过移情,那不过是被事物的表象一时迷惑了。”
凌力心里一痛,眉心微微颤了颤,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问,“怕和我在一起吗?怕被我当做她人的替身?”
莫桐尴尬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你放心,我分得清你和她。”
又一阵沉默后,凌力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似命令似威胁地说,“那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哪儿都别去,你的包在办公室,身无分文,手机也没带,出门是自讨苦吃。”
随着咔哒一声,门关上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到处走了走,偌大的房子,走到哪儿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知道凌力有没有这种感觉。
最后她无所事事走到卧室,倒在他那张床上,床上有淡淡的男人气息,很好闻。她在床上翻了一圈,发现这床也太大了,真不知道他一个人,干嘛要买这么一张大床。
莫桐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怎么也睡不着,早已过了午睡时间,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不容易打破。她没办法,只好又爬起来,拿起遥控器瞎翻了一通电视频道。
明晃晃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外面正是生命最旺盛的时刻,她想到人人都在忙生活,而自己却在这里浪费大好时光,她顿觉惭愧,于是又把电视关了。
还是走吧,去哪儿?当然不能回家,钥匙还都在办公室的包里,回去也进不了门。那只能先回办公室,反正到办公室也快下班了。等到她走到玄关处穿好鞋,她才想到凌力的警告,她身上没有钱,手机也没带,回也回不去。接着她的眼睛就落在了茶几旁的电话上,心里一阵窃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飞快跑过去拿起话筒拨通了艾达的手机。“艾达,你要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剧情要渐入高…潮了 亲们
☆、51刻意隐瞒
“有那个大力护卫为你护驾;还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艾达想起上午那香艳场面,不由压低声音,边说边走出办公室,嘴里吃吃笑。
“就知道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你这样的损友吗?”莫桐没好气地说。
“嘿嘿,你风流快活去了;姐姐我还在水深火热中奋斗;我这受伤的小心灵能平衡吗?”艾达笑出了声;“你不知道今天上午你伤害了多少颗纯情少女的心。”
“还纯情呢;还少女呢?我们公司还有二十岁以下的纯情少女吗?”
“亲爱的;快说说;他抱你下楼后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里,医院啊。”
艾达一听笑得直掉眼泪,“还真去了啊?”
“我都说我没病了;他就是不信,医生整出一大套的饮食必知,而且还要给我注射葡萄糖,我一听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血管细,平生最怕打点滴。”
“少罗嗦,给我直接报结果。”
“结果是我总算躲过一劫,他把我送到他住的地方来了,说是让我好好休息。现在下午大白天的,我哪里睡得着呀。”
莫桐在电话这头愁眉不展,那头的艾达却羡慕得哇了一声,“天,你现在在他家里?这么快就带去见公婆了?”
莫桐望天长叹,“见你个头啊,是他为了方便上班在外面买的一套商品房。他把我送到这里来后自己早回公司去了。就你爱往歪里想,你这话要是被我家杨裴文听到了,保不准会撕烂你的嘴。”
“呦呦,杨裴文啥时候已经成了你家的了?你也不嫌害臊。”
“害什么臊,反正迟早的事。”
“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想见见你家那位,看看他到底有多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爱着他,有了他,面前搁着我们凌少总这样百年不遇的大帅哥你都能不动心。”
“别着急,早晚会让你见到的。”莫桐顿了顿,又说,“其实你误会凌力了,你别看他表面风流,实际上他感情上受过创伤,他对我与众不同不过是因为我长得酷似他的一位故人。”
“是吗?他亲口这么跟你说的?”艾达半信半疑,不由又想起那天晚上他抱着莫桐时口口声声叫她名字的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是把她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看来此事实在蹊跷,在没有弄清原委之前,她不敢跟莫桐捅破真相。
“嗯。是啊。所以你以后就别多心了。”莫桐接着想起正事,“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言归正传。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包和钥匙都在办公室的包里,身无分文,有家不能回。而且还不认识路。为今之计,我看只有一个办法,我打的回公司,你先拿张一百的放楼下门卫那里吧,我到了从他那儿拿给的哥。”
“好你个莫桐,这种先斩后奏的馊主意亏你也想得出来。”她原本还像调戏她几句,那头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却突然开了,只见凌力陪着一个腆着肚皮,大佬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到她打电话朝她这边可疑地瞟了一眼,于是她赶紧收声,说,“好,废话少说,我就拿钱下去给楼下门卫,不过你可一定要记得还给我。”
“放心,一定,多谢了。”
莫桐挂上电话下了楼。进来的时候她睡得迷迷糊糊,现在连门儿朝哪边开都不知道,来来回回兜了两圈,边走边打听,好不容易总算出来了,随手就拦下一辆的士,报上亚华的名字,的哥二话没问,掉头就走。
原来这地方距离亚华集团并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车靠边停下时,莫桐抱歉地笑着对的哥说,“我下去拿下钱,我身上没带,让朋友放门卫那边了,如果你不信,可以跟我下去拿。”
的哥说,“没事,反正你是这公司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你不是,你要跑,长腿的总比不过我开车的。”
莫桐连声道谢,下了车,一路小跑到保安室,张口就喊,“钱呢?”
长了满脸刺头的值班小弟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桐又不耐烦地催了声,“一百块。”
小弟这才恍然大悟,赶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