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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叔公捻捻胡子说:“话说唐朝的时候高丽国有个叫盖苏文的的人会妖法,他不但杀了高丽国的国王,还想吞并咱们的中原。所以太宗皇帝很震怒,就派了薛仁贵为元帅带他结拜的十二兄弟,领兵二十万杀向高丽国,那真是威风洌洌、杀气腾腾,压颤了地皮震倒了大树,扬起的灰尘都遮蔽了天日。这天他带兵打到一个叫摩天岭的险关,这可是重要的地方,打得进去就能势如破竹,打不进去就只能全军无功,大家都要卷铺盖回家了。没办法大家都豁出了提着脑袋往前冲。那个盖苏文知道抵挡不住了,就兴起妖法移动无数大山把薛仁贵团团的围住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这时候有个叫樊梨花的女子她是……”
“嘿—嘿!”忽然一个怪异不和谐的声音插入进来,吕二嫂皱皱眉头朝那王顺说:“王顺你就听呗,好好的笑什么。”
王顺很委屈的说:“二嫂不是我笑的,是那个老头。”大伙都顺着王顺的手指望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青衣老头。他背着一个花布囊拄着根青竹的拐杖,乞丐不像乞丐、算卦不像算卦的样子,正掬着一脸的笑容遥对众人。梳着圆头的老妇人冲着那青衣的老头劈头就问:“你笑什么?”
吕二嫂不耐烦的扯扯老妇人的衣袖说:“丁大娘别理这衰人,还是听我们自己的吧。”此时她怀中的小儿经她一唬一哄的早就不哭啼了,正昏沉沉的在蒲扇的煽动下睡去。阿山太公整理好刚被打乱的话题继续说:“她是白莲圣母的爱徒,传授有十二本天书。她见前面有大山拦阻就施展仙法,倒海移山般走那座大山疏通了道路。你们知道吗?现在我们在新疆的天山就是那时樊梨花从辽东移走的那座山……”
众人听了都惊异不已啧啧称奇。
“荒唐、荒唐,天山本来就在西方怎么会在东边?”
阿山太公闻言大忿,众人一看又是那个着青衣的怪老头,此时他正斜坐在对面的墙根下。吕二嫂笑骂:“那来的疯子在这里瞎捣乱,快走、快走”青衣老头冷笑的说:“这是何地、你地?他地?公之地,我为什么不能坐为什么要走。”丁大娘正听得入神被打断有点不甘心,忙说:“二嫂、老山头你们别理他,接着说下去呀!”
阿山太公不满的瞪了青衣老头一眼又继续说:“什么……薛仁贵救驾,白虎斗青龙……什么神仙鬼怪、什么斩杀盖苏文的一大通。”说得天花乱坠,众人也听得痴痴迷迷的。
“哈哈---胡扯、胡扯,灭高丽的是李绩还是薛仁贵,皇帝是太宗还是高宗?”
阿山太公霍地站起来,气得手指颤抖的指着青衣老头说:“你,你这疯子干么好端端的搅局子。”
“唉!--”青衣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抖抖尘土,神悠气闲的的笑着说:“我说你们这般野老、村妇小事精细、大事胡涂,胡编乱造谈什么史书,无非是借着神社戏鼓里道听途说点,究竟能识几个字、读过几本书却要谈古论今,说长道短自称万事都知晓,有益?无益?”
他这一番话却犯了众怒,那些听书的妇人齐站起骂:“你这死疯子,你就万事都知晓了吗?还不快滚开,免得我们动手赶。”阿山太公带头吼道:“吕二的媳妇快叫你家的小子出来,给他几下子让他清醒清醒。”他这一吼不料却把吕二嫂怀中的小孩给惊哭了,吕二嫂忙哄弄着小孩子那里理会得着阿山太公的话。
“叔公,你老这是怎么了?”
阿山太公闻声望去却见一个中年男子手提着公文包,不急不徐的朝人群走来。忙笑着打招呼说:“啊!是自牧呀,你来评评这个理,这个疯子没个由来跑到这里,死缠烂打的挤在我们当中插科打诨的不说,还骂我们是白吃饭的头世人呢!”
那青衣老头睨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下胡自牧,然后不理不睬的地哼着歌一转身就向巷口走去,胡自牧一听那个歌的大意却是‘人道世上都是真,我道人人都是假。真亦假,假亦真,世人何苦强作真。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得一生梦之中,梦之中。’吕二嫂不满的朝那老头的背影淬了口水,胡自牧念着后边的几句:“真真假假……”吕二嫂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说:“自牧兄弟你千万别念那讨饭经,不吉利的!”
胡自牧笑说;‘二嫂,我觉那老人家哼的歌有些趣,很合禅理呀!’吕二嫂撇撇嘴巴不屑的说;‘就你们读书人爱多想,这么个糟老头有什么财理的,穷不拉叽一副败坏相不知道前世作了什么孽,弄得个现世报!’众人晒笑了番纷纷的各归家门。
张曼文等了很久才见胡自牧回家来,就埋怨说:“你是忙昏头了吗?连回家的时辰都会忘。”胡自牧一拍后脑不好意思的说:“哎、哎—我真的忘了给家里打声招呼了,我在外面陪几个县里的领导会个饭局,倒让你们在家老等的”
胡自牧今天下午其实是为探知莫桐的分数,专门跑到教育局的办公室里和局长东拉西扯的一大通,凭着往日里大家官场里的熟捻关系,不太费力就搞到莫桐的分数,望着儿子的各科成绩表,胡自牧当场几乎挂不下面子来,他想不到莫桐的偏科是这么的严重,除了语文可以外,其余各科成绩一门不如一门。他不知道自己看完分数后是怎么的强作欢颜,与教育局长共进晚餐。回来的路上他心中翻江倒海强忍着怒气,想一回家就给儿子劈头辟脑的臭骂一顿,可是一进家门就见她们母子殷切切的守侯自己回来的神情,不由得心头一软暗想还是回房后跟妻子商量一番从长计意。
卧室里胡自牧将那份从教育局搞来的分数表拿给张曼文看,张曼文捏着手中的表格沉默一会,便将表格轻轻的搁在桌子上说:“自牧你的意思是怎么样的呢?”胡自牧深有憾意的说:“考试,考成这样已经是回天无力的了,我真不该往日里疏忽了儿子的功课,只是一个劲的将他往屋子里撵……”张曼文语气幽幽的说:“你在埋怨我没有抓好莫桐的学习吗?”
“噢—不,这么能怪你呢,学习上的主要因素还是他自己,现在以不必再往这问题上深究下去,而是要想个法子补救、补救。”
“什么法子---?”
“让他去补习或是上自费的大学”胡自牧斩钉截铁的说。
“舍此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什么---”胡自牧对妻子这个提问,不由的倒吸了口气:“曼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知道有个好的学历、高的学历会对他将来的前途是有益处的吗!”
“又是学历、又是文凭,人就是为这些而活的吗”张曼文应道。
胡自牧急了说:“曼文你十几年来如一日不太爱出家门,你可知道而今的时代以不同于我们以前的读书的时代了,这是个变革的时代新与旧、保守与进取在锵锵然的碰撞交替,整个社会面因而蹦裂出现一条无形的断层,这个断层之下就是无底的深渊,那些没有技能的、没有应变能力的人就将沦落于这个深渊的下面。难道你愿意莫桐也成为那微微渺渺的众生之一吗!”
“你----”丈夫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张曼文的内心,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家庭主妇,她也曾受过高等的教育,但正是这种的教育使她在那动乱的岁月里因父亲的政治问题大受牵累。各种的污秽如风暴般的袭向她这纤弱女子,她才心灰意冷的选择退出社会、退出整个人际关系网,静静的在家这个社会中的孤岛里隐匿生活。可是丈夫的话就像块沉重的石块,投向她表面清净而底层却是充满泥污的水潭,并激起一片混浊模糊了她的意识,让她不安和焦躁,她的意志虚弱到极点了,她挺直身子告诉自己必须反击,必须用最犀利的言词反驳丈夫。
“这个国家人口上十多亿,大学生在当中又占几何,难道依你的逻辑这社会上百分之九十的人群都是在深渊下痛苦的哀鸣、龌龊的生存吗!”
胡自牧见妻子的情绪波动很大,心里很矛盾有些话就强留口中不说出来,怕与妻子再起冲突。他内心深深的爱着妻子十几年来事事不曾忤逆妻子的心意,可是这次是关乎儿子的未来啊!他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下去,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胡自牧感到自己的为难,他必须在一个特殊的立场上说服一个特殊的对手,同时又不能让这对手受到点点的伤害。
夜已深,胡自牧依然不能入睡,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服张曼文。他叼着那几乎快燃到尽头的烟,思绪随着袅袅的的烟气忽长忽短。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二十年前的现实是个幻想,美好、狂热交织的年代。整个社会的节奏充满激越、亢奋,刚跨入大学校园的年轻人一腔热血憧憬着伊甸式的未来。在那场革新运动尚未波及他们俩的时候,胡自牧结识了张曼文,张曼文出身富裕之家,父亲是个高级的知识分子。那时的她浑身充满了朝气有着北方人的大方和坦直,也有着和南方女孩一样细腻的感情,胡自牧很快就倾倒于她的风采,然而由那场革新运动带来的大辩论,也不可避免地使他们这对情侣时时为各种出现的问题各抒已见。
记得有一次两人在学校的食堂里用餐,胡自牧忽然提出一个问题说:‘如果有一栋房子虽然老旧了点,但还是结实装饰也还挺讲究的,但它不适合当时的社会风格。因此它的主人很矛盾,因为他不知道是应该打烂重建还是顺应点风尚。要知道这房子可是他祖祖辈辈花尽心血,累次完善、修补、增添才有如此的规模。’
张曼文想了下很果断的告诉他:‘应该打烂再建,因为它已经不符合时代的发展,跟不上前进的步伐。胡自牧反问:可是这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如果它存在的话就可以无形中省下、节约下用来重建它的材料并可以把它们用在别处。’
张曼文反驳说:‘你错了,如果把它作一番改良的话,它仍然是个修修补补的的过时品。永远都造不出全新的东西,这样的心血非但没有成效,而且还是更深层次的浪费,更严重的是人人都要是有这种思想,就大大的牵制了社会的更新与发展,而且永远都不会有新思维、新概念的出现。’
胡自牧不同意的说:‘难道改良过的东西就不算是新东西吗。’
张曼文不容置疑的应道:‘无论怎么改它的轮廓早以固定了,再怎么的修枝剪叶、再怎么的涂脂抹粉也改变不了它的实质。’
胡自牧说:‘如果依你那么说,这世界上岂不是容不下一个旧字吗?’张曼文自信的点点头。胡自牧又说:‘假如你说的是真理能放之四海皆准的话,那就把刚才的的房子比作种文化吧!中国历史有五千年期间积累、遗留下来的零零总总绵绵不断,到了我们今天都可以称得上一种旧文化的延续翻新而来的。难道你也要统统的屏弃掉不成,再全方位的换上所谓的新文化吗’
张曼文应道:‘不错。’
胡自牧好胜心起说:‘在弃掉旧文化诞生新文化的期间是会有个空白的阶段,而这阶段是会让人产生一种可怕的迷茫的。’张曼文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是会有产前的阵痛。’胡自牧当时望着健谈的张曼文,见她把阵痛意识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只好无可奈何的停止了分辨。
但是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社会的阵痛,一旦降临将会使他们痛苦一辈子,在大革新运动风云涌动之际,张曼文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