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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废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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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宣慧也是你的妹妹呀!”纯雯喃喃的问。

“不----”莫桐摇头说:“那不一样宣慧太过于咄咄逼人了,面对她,我有着羞于长大她一岁的感觉,我甚至更愿意她做我的姐姐。”

纯雯很意外地看着对自己表白心迹的莫桐,她心里一次又一次地不断的问自己,这就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吗?这就是自己一直静着心想了解的胡莫桐吗?她怔怔出神的站在废墟薄薄淡淡的气雾中,偌大的一个废墟在她的眼中显得那么的迷离、模糊。纯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孤独、寂寞,以及心中的空无萧索。说不清是什么缘故,来的那么的无声无息,一下子就占据了她正个内心。她渐渐的感到自己的虚弱与无力,越是走近莫桐内心深处,这种感觉就越这么的强烈,难道深恋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而她与莫桐之间的这种朦朦胧胧、飘飘忽忽的这种感觉。可用一字,最神圣的一个字‘爱’来表述吗?可莫桐从来没有对她亲口吐露过这个字,她自己也是将这个‘爱’字深深的植入心灵底处。想到这纯雯一阵悲怆,她真想对着这废墟放声痛哭一场,她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莫桐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唤了声:“纯雯----”

纯雯停下脚步回头说:“你还叫我干嘛!我已经是你的遥不可及和永远的不可能了。”莫桐闻言心头一震。

莫桐在废墟与纯雯话别后,每日恹恹然的。胡自牧因为烦心自己的事情,也无暇细问他。只说:“你若是病了就到医院去看看。”张曼文却说:“莫桐你不要老是下班就躲在房间里,有空闲的时也可与昭儿到外面去转转。”昭儿正巧有事情要去吕家,就唤上莫桐一起去出了。

大门口,昭儿还见莫桐还是那恹着象生病的样子。便说:“你若是不喜欢去吕家,刚才就不要答应我出来。你现在出来了,就得提起精神。要知道你到别人家就是客人了,客人就得有个作客样子。”莫桐说:“我怎么的没有精神了,我又没有哭丧着脸,弓着腰走路。”昭儿将他左瞧瞧又瞧瞧说:“我就是看你象个鸦片鬼似的,人都死了一半。”莫桐没有答她,只是低着头走路。

昭儿说:“讲你两句你就生气,你现在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两人进了吕家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的声响,走近一看是吕二嫂和几个妇人在搓麻将。昭儿问二婶:“老舅婆在哪里?”吕二嫂指了指里屋说:“在里面、在里面。”里屋传出个苍老的声音:“谁啊!”昭儿领着莫桐进去,屋里吕老太坐着纳鞋底,她看见两个娃娃进来,就放下手里的针线。颤颤危危的招呼:“昭儿和莫桐坐下。”昭儿说:“舅婆现在天气冷了,我就抽个空给您老织了个毛线帽子,你戴戴看,合不合适。”

吕老太很高兴的伸出干瘦的手,接过昭儿的毛线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乐哈哈地说:“好、好、很暖和,昭儿你这孩子真是心灵手巧。”昭儿说:“也不全是我的功劳,莫桐他妈妈也织了一半,而且毛线还是她家的呢。”吕老太又向莫桐说:“这么还得真谢谢你妈了。”莫桐说:“叔婆这点小物件那用得着谢呀!”

吕老太更是笑了,她脸上的皱纹本来就很多,一笑就几乎把五官都拢在一起了。她眯着眼瞧着莫桐说:“这个孩子可真像你妈妈,转眼都长得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想当初你妈和你爸结婚时的喜酒,都是我帮着操办的。”接着她讲起她年轻的时候,如何如何的会炒几碗绝妙的好菜,四方的左邻右舍一有大小事情,都要请她当厨师。老人家回忆起往事总是唠唠叨叨个不停,还感慨的说;当初她手脚麻利的时候大家都穷,办的酒桌都是寒酸得很。现在大家有了,自己却老了,干不了厨房中的活了。

昭儿说:“那不是更好吗?你现在可以享享清福,不用动手动脚的忙事情。”吕老太叹息说:“我有什么清福可享,不过是老不死的废物讨人嫌。”说着脸上就有了悲戚,莫桐和昭儿见此都有些不知所措。吕老太强笑说:“我也真是老糊涂了,对你们这些小辈说这事情干吗?”昭儿岔开话说:“舅婆那你说说莫桐他妈妈结婚时热闹吗?”吕老太摇摇头说:“不热闹、不热闹,她娘家的人一个也没有来,只有胡家在古城的亲戚们喝他们的喜酒。”

昭儿好奇的问了句:“舅婆,莫桐他妈那边一个送新娘的人都没有吗?”莫桐插口说:“我妈是北方人,在南边没有亲戚。”吕老太说:“有这道理,有这道理。”她就不说这是事儿了,只说说昭儿在乡下家里的人和事。过了会儿,昭儿和莫桐就起身要走。吕老太从屋里拿出两个红红的橘子塞在他们手里说:“这是吉利,这是吉利。”两人收下了橘子,昭儿走在路上,她剥开橘子塞一瓣到莫桐嘴里说:“吉利、吉利、大吉大利,你快吃下,不许再哭丧着脸了。”

莫桐和昭儿在路上推搡戏闹着说:“讨厌,谁哭丧着脸了,以后不许这么说我。”这时,前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很是奇特,不合适宜。他头上戴着顶雷锋帽,身上穿着件绿色的军大衣,脚上穿着双大号的胶底解放鞋,背着个大皮包。神色彷徨的一家一家的数门牌,莫桐悄声对昭儿说:“这个人身上的衣服装饰很早就没有人穿了,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有病。”昭儿听是那人有病,就抓紧莫桐的手紧躲到他身后去。莫桐壮着胆子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向前走去,快到那人身边时,忽听那人问道:“小兄弟这里有没有一家姓胡的人家。”

莫桐一听那口音分明不是本地人,在这葫芦巷子里只有他一家姓胡。他说:“有就在前面。”他指指自己的家门口,那人又问:“那户人家是在报社工作的吗?”莫桐点点头,他知道这人确是在找自己家,他仔细的打量起那人容貌来,一脸胡子渣,皮肤很黑,很糙,皱纹也很多,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苍,老象是五六十岁的人,可是他的身材却是很高大。那人问清楚路转身就朝胡家走去,昭儿拉拉莫桐的衣袖说:“你怎么那样的傻,把自己家告诉那举止怪异的人。”莫桐说:“不怕,我爸爸在家,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熟人了,我们就跟在后面看个究竟。”

张曼文正在给花圃里浇水,她看见那陌生人进来,不由傻了眼。莫桐在后面忙跑上前说:“妈妈这人是找爸爸的。”他说着话背后的那个男人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张曼文看,张曼文仿佛被定了魔法定了身,站着一动也不动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那男子将头上的帽子一摘,‘扑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姐,我是树君啊!我是树君啊!他抱着张曼文的脚象孩子似的呜呜哭了起。

莫桐几乎被眼前的情形弄蒙住了,昭儿却早跑到里屋,把胡自牧给请了出来,胡自牧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妻子的脚在哭。慌忙跑了过去没等他开口。张曼文就说:“自牧你快把这个人赶出去,我不想见他。”那人闻声止住了哭声抬头说:“姐姐你就不能原谅我吗?你就那么恨我吗?”胡自牧睁大眼睛看着那人说:“你----你----是树君,你是树君吗?”

那人说:“姐夫我是树君,你也认不出我了吗?”

胡自牧连忙伸手掺扶他说:“树君你快起来不要这样跪着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你不放在心上。”张曼文把手里的水壶一扔,冷冷的说:“胡自牧,我们的事情,你不要管。”莫桐看着此时的母亲,一脸的严霜,柳眉倒竖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男子说:“姐姐只要你不赶我出去,能让我在你面前忏悔以往罪孽,就是对我这个弟弟最大的恩赐了。”说着他头咚咚的的朝地上猛叩起来,胡自牧急忙拉住他说:“莫要这样,莫要这样,树君有话起来再说。”

那男子仍旧不依,只是叩他的头一会儿,他的头就破了泌出血丝来。胡自牧一人拉不住他,就对一边的莫桐说:“你站那里干嘛。还不和我一起把你舅舅扶起。”莫桐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和父亲一起扶起那个是他舅舅的男子。张曼文一转身看也不看:“你走吧!我们之间已没有什么恩义,你也不用向我忏悔什么。”

男子沙哑的说:“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一个不孝、不义、不仁的人,是不配谈什么恩义的。但是姐姐你知道吗?爸的死就象是条无形的鞭子无情的抽打着我的灵魂,无论何时何地我只要睁开眼,闭上眼,展现在我眼前的总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为此老天爷能惩罚我的,我都毫无怨言的接受惩罚。老天爷所没有给我的惩罚,我自己也加倍的去折磨自己,为的只是能在每天睁眼闭眼时少见到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文革后,他们分配我到一个伐木场当伐木工,我一个就干两人的活,发疯的干,没日没夜的干,干得周围的人都把我当成是傻子,取笑、我逗、我乐时,我的心里才能有片刻的安宁。后来林场解散了,所有的人都调回城,只有我这个没有家的人,却只能一头扎进更偏僻的山里,当个看守山林的守山人……”

张曼文厉声打断他的话说:“张树君你以为我就活得很轻松嘛!不----在这二十多年来的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眼前都会浮现出了你当着造反派的面,狠心的抽打父亲的情形。有时我宁愿你是与我和父亲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天底下谁能接受得了儿子鞭打父亲的事实。”张树君低头无语,莫桐挽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他在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舅舅,这个除了父母跟他在血缘上最亲近的人。他向母亲忏悔什么,母亲说他鞭打自己的父亲,那他的父亲岂不是自己的外祖父吗?这是怎么回事情,他越想越不明白。

胡自牧说:“这都是那个时代的罪恶。我们作为个人怎么反抗得了整个社会。”张曼文此时也忍不住的哭了:“你这是在替他开脱。什么都是时代的罪恶。要知道时代的罪恶都是个人作恶的累积。你张树君若是有一颗顶天立地的心。就不会为了一本红宝书而丧心病狂,你如果反抗不了整个社会,你可以去死、去逃亡、去流浪,做乞丐、做疯子来守住你的那份良心,可你却戴起红袖章,穿起绿狗皮当上神气活现的红卫兵。你的罪、你的恶,都是自己积的。”

张树君满脸的皱纹都痛苦的拧结一起,泪水涟涟的说:“所以我自己惩罚了自己二十多年,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这种惩罚,就不会停止除非是我的那颗龌龊的心停止了跳动为止。”张曼文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能使时光倒转回去弥补你的过失吗?”

“不!不!我知道是不能的,我也不敢抱着这样的奢望,但我却有点小小的心愿,那就是想看看你,看你在这二十年里过得可好。因为这辈子我只欠你一个人,对于这个社会无论我过去做了些什么,我都不欠它任何的东西,就如我也不怨恨他一样。”

张曼文指指胡自牧父子说:“那好你已经看见了我很好,这就是我的丈夫和儿子,一切都很好,不劳你挂念。”说完她就走了进屋,张树君朝着她的背影叫:“姐你真就一点也不肯原谅我吗?”胡自牧说:“树君我们先进屋去再说吧!你姐的性子很执拗,得给她一点时间。”

张树君整个人似散架一样,胡自牧让他在沙发里坐着,见他额头还流着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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