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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龙浩叹服，最后问的问题是：“那个旅行社是怎么回事？你们哪来的时间办手续开旅行社？而且又凭什么包住宿？”
林文虎哈哈大笑道：“我们当然没时间去办手续开旅行社了，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开旅行社。龙游公司这么多生意做在这里，又是方便大众，又是实惠大家，虽然时间短，但却很得人心啊。我们说我们给他们办九州七日游，他们当然就相信了，又哪里需要去旅行社登记服务？根本就是皮包公司跑保险的推销方式啊。”
“……”这帮家伙还真能利用一切条件钻空子，崔龙浩气结。
“那……那免费住宿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假期，学校里那么多空房间。我们的职员也有一半是学生，要找房间很难吗？更何况天豪早和校长打好招呼了。至于导游就更是我们的员工来负责。那另一半职员可都是九州本地土声土长的九州人，做别地导游不怎么样，做本地导游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当然就可以免费了。说起来这等于是有人掏腰包请他们出去玩，他们还乐不得这么干呢。”
“……”崔龙浩终于明白吴哲那帮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九州计算机学院了。笑话，他们去九州玩，住的就是学生宿舍！
第八章 风险投资（8）
假期中的九州计算机学院告别了往日的喧嚣，回复到了一个平静的时期。在往年，这个时间段是看不到任何学生的——学生都回家过年，用疯狂的玩乐来消磨为期一个月的假期。
不过今年的情况产生了些变化。
有一批学生自愿留在了学校。
他们自发创业，搞起了一个软件公司，每天都在里面没日没夜地忙碌，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大部分的学生仅在春节来临前的夜晚回了趟家，没过几天就又匆匆回到学校里，一头扎进刚搬迁进去的公司新址。
那是一幢三层小楼，门前还有片花园，不算豪华，却很是精美。
公司的后面有新开的游泳池，现在是隆冬时节，暂时还未起用。听说为了建造这个游泳池，公司里没少和校长打交道。龙游公司在做出保证，未来的游泳池会对所有学生开放，并将于四年后永久性归学校所有的情况下，终于获得了校方的首肯。
在游泳池的侧面，是一片新开辟的体育场地，建设了新的篮球场，乒乓台和露天茶吧。茶吧还有大屏幕投影，每天闲来无事可以放放电影看。有一次何力找了盘AV回来，竟然就在露天茶吧的光天化日下播放AV。幸好当时没开学，但是那哼哼呀呀的声音太响，到把校外路过的人引进来不少。陆天豪大怒，也不扣他工资，直接把他衣服扒光了往台上一晾，举个牌子，上写：我是傻逼。
从此以后，何力再不敢在公司里放AV看了。
虽然陆天豪一心想要创造一个由民众自发创造的奇迹，但是他依然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独裁统治的确更管用。这帮家伙若是真得完全放纵自由，只怕也是麻烦。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越是麻烦，也就越是富有创造精神。
陆天豪只希望，这帮家伙带来的麻烦能与他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形成一个合理的比例。
今天陆天豪还在办公室里做下一步的策划，外面是张小雅砰砰地敲门。
刚一进门，张小雅就喊：“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陆天豪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行，你别说，让我来猜。我想应该是谷歌公司那边有答复了，而且是同意对我们进行风险性投资，对吗？”
张小雅睁大眼睛喊：“哈，这你都能猜出来。”
陆天豪敲敲台子笑道：“我不光能猜出这个。而且要是我说得没错的话，谷歌公司的计划是为我们投资五百万。同时他们提出，假如家乐的张震真如林文虎上次告诉他们的那样将会来到我们公司做副总经理，那他们还愿意再追加二百万的投资。另外我联系的另两家公司也已经初步有了投资计划，正准备过来视察。对不对？”
张小雅不可置信地摇头：“你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出来！”
陆天豪听了这话竟然哈哈大笑道：“我的小傻瓜，我怎么可能用猜得来猜出具体数字呢？事实上谷歌公司早发了一份函件到我的信箱里！”
张小雅一听，又急又气，拼命地拍打陆天豪：“好你个死家伙，竟然敢耍我！亏我还当你比福尔摩斯还厉害，崇拜得你要死。”
陆天豪一把抓住她的纤纤小手，往自己怀里一拉，笑到：“崇拜我干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啊，爱我就够了。”
张小雅脸一红，随手在他胸脯上擂了几下，嗔怪道：“死相。”
陆天豪看着张小雅通红的脸上，性感的嘴唇微微开合，心中一动，忍不住就轻轻吻了下去。张小雅感受那一刻陆天豪发自内心的深情，幸福的软在他身体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门突然打开了，刘小莉风风火火地扑进来。
一看到眼前这旖旎情状，她把手往眼睛上一遮，大喊：“我什么都没看见！”转身又跑了出去。
陆天豪和张小雅相视一笑，不禁莞尔。
刘小莉重新敲门，当当当几下，然后在门外喊：“好了没有啊！”
陆天豪把门一拉，笑道：“进来吧，我的大经理。这种事很稀奇吗？弄得这么大惊小怪的样子。”
刘小莉把嘴一撅：“说得好轻巧，那你再当场秀一个给我看看。”
陆天豪装没听见，张小雅则狠狠瞪了她一眼。
陆天豪问她：“找我什么事？‘
刘小莉随手拿出一叠文件交给陆天豪：“这是你要的秘书资料。我帮你挑了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包括照片和家事背景一起，全都在里面了。”
陆天豪听得连翻白眼：“小姐啊，我要找的是秘书，不是花瓶。女朋友我不缺！”
张小雅在一旁冷言冷语：“那是，后面还有候补的呢。”
她这是暗指姜婉儿，陆天豪装没听见，刘小莉却开始叫屈起来：“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说老板，现在这年头找秘书哪有不找年轻漂亮些的。这些可是咱们学校里最出色的了。以后你谈生意，总不带个大妈出去吧？说起来那是你秘书，多丢人啊！”
陆天豪无奈道：“我谈生意就不能带男人吗？干什么非要带漂亮小姑娘？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找个大妈级的秘书。那我现在告诉你啊，你立刻重新帮我整理一份资料。第一：我的秘书要求年纪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必须有两年以上的秘书经验的优先。第二：做事成熟稳重，要有积极性，最好是九州本地市区人。第三：年纪大点没关系，不过得有气质。所以最好是有点文化的人。这一点很重要。”
刘小莉晃着身体撇嘴：“听着就象是找保姆。”
陆天豪苦笑。
其实，找个年纪大点的秘书，也是属于一种无奈。龙游公司到目前为止，几乎全部是年轻人担纲大任。这些人搞业务、搞推销，搞技术，搞创新，搞自由竞争，搞发明创意，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可要是弄起内务、管理方面的杂事，没有人能有耐心。
他们个个对工作都是满腔热忱，表面说是每天四小时工作制，其实一个个每天都工作不少于十二个小时。陆天豪最大的成功就在于把他们的工作与兴趣结合了起来，所以对他们来说，工作与玩简直就没有区别。但就是这帮家伙，天天吃得是泡面，睡得是地铺，从来都不知道照顾自己。要不是陆天豪对公司卫生文明等方面有着严格的限制要求，整个公司能被这帮小子刨成狗窝。目前公司里有正式职员近50人，光宠物就带了十来条，狗啊猫的到处都是，虽说人人严格管理，可那些粪便清理都是个麻烦。更别说日常的整理工作了。
也正因为这样，陆天豪迫切需要一位成熟女性来帮助自己处理好这些杂事，使公司职员能够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这一次，为了迎接两家国内公司的视察，陆天豪特别在市区租了一套写字间。他让刘小莉安排人去搬设备，结果三天过去了，谁也没处理好。逼得陆天豪没办法，只能亲自动手，把电脑，办公桌，椅子，一张张买好再安置好。连电话线都是他自己动手接的。
找个年轻的秘书？陆天豪想，到时候就等着我给她端茶送水吧。
“就这么定了！”陆天豪对刘小莉说。“一天之内，你要把我需要的合乎标准的秘书给我找来。”
刘小莉领命而去。
于是，第二天的上午，现年38的钟清芳女士拿着那份职业介绍信来到了九州计算机学院，龙游软件公司的大门前。
看着公司里那一群嘻嘻哈哈的大男生在互相说话打趣，她心中油然生起了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家叫龙游的公司，根本就是幼儿园嘛。
一个叫郑明明的小姑娘带着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处环境很优雅的小房间，侧面正着对着总经理办公室。郑明明告诉她工作的内容很简单，老板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然后就离开了。
留下钟清芳一个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现在老板不在，我该做什么？她问。
爱做什么做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回答她。这让她有些头脑发昏。
那天下午，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直接冲进总经理办公室，看到她时，很随意地说了声“嘿”，就象看到老朋友一样自然。钟清芳一时间不明所以，忙去汇报郑明明有个小孩闯进了老板的办公室。郑明明头也不抬的说，那就是我们老板。
那就是老板？钟清芳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多大？”
“20岁。”郑明明面无表情地回答。
第九章 联谊会（1）
很多年以后，陆天豪用切身体验领悟到了这样一句话：
和别人不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
找一个大龄女秘书，有时候真得是有很多麻烦。最明显的麻烦就是，这样的女秘书是不能带出去的。那次另两家公司来视察龙游的状况，陆天豪一时找不到人手，就把钟清芳叫上。结果人家一看不乐意了。
好好的吃饭谈生意，你叫你妈来干什么？
麻烦还不止这一桩。
后来有次陆天豪和钟清芳一起走在街上，正好碰上钟清芳的一位老同学。那老同学到也不认生，看见钟清芳就清姐清姐地喊了起来末了还摸着陆天豪的头说：“这是你儿子啊？都长那么大了！”
钟清芳红着脸解释：“这是我老板。”
那老同学立刻急了，拉着钟清芳到一边说：“怎么你现在这岁数还有人肯包你吗？”
钟清芳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那是我公司老板！我是他秘书。”
于是那老同学很是不相信地自言自语，这年头还有人用这把年纪的秘书？难道他有恋母情结？小伙子长得到是蛮帅的，就是可惜了。
“……”钟清芳彻底无语。
后来钟清芳把这话学给陆天豪听时，陆天豪哈哈大笑，说我连自己亲娘在哪都不知道，要不你就做我干妈吧。钟清芳把头一摇，说：“我不做。我现在是你秘书，真要成了你干妈，以后没法提涨薪水的事了。”
陆天豪不由叹息，这年头，中年妇女最会算计！
不过在工作上，钟清芳的确是一把好手。
钟清芳是一位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的女秘书。她干这行，已经快20年了。
教授和医生，都是越老越吃香。
理发师和女秘书，却是越老越不值钱。
钟清芳年轻时也是个漂亮姑娘，如今人老珠黄，还有两个年纪快赶得上陆天豪的孩子。人生四十年来去匆匆，她这辈子最大的体悟就是：下山，真的比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