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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俩相依为命吧!我没别的奢求了,只希望他能快些长大,长大占满我的大脑思维,好填补你的那块空白。这也算父债子偿了吧!只要你平安幸福,我别无他求。可是。。。我终究没能拦住阿兰,她趁我不注意。。。我。。。”
“别说了,”白羽捂住了她的嘴,沾了一手的泪。
“你别怪她,她就是那样的脾气,都怪我。。。”
“不怪任何人,”白羽打断她:“要怪,之能是怪一个人!”
一连几天,二人都未离开卧室半步,没有下床,甚至没有穿衣服。做爱,无休止的疯狂做爱,一次次交揉像两条交尾的蛇般死死纠缠。喘息的机会越来越少,相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沈娜躺在白羽的饿身下,软软地,汗溢出又渗回,像块吸水的海绵。呻吟,大声狂野的呻吟,呻吟着她的心酸苦楚,将一切悉数喊出永远的停留于高潮那刻。不要灵魂,只留肉体。白羽尽力,竭尽全力,薄弱的皮肤渗出豆大的汗珠包裹着坚硬的身体,一次次宣泄着长久以来的愧疚和抱歉。他们睡眠很少,沈娜不愿意睡,白羽也不想。只有在浪尖跌下无力再动时,才舍得闭目休息一会儿,即便如此身体仍旧是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像两条连理的藤蔓。
阿兰自大闹婚礼之后,就在没有现身。两天后,她才打来电话,她已回到了家乡。她说,她不忍见沈娜以前的样子,更不敢看她现在的模样,因为,人在极度悲痛和极度兴奋时,同样的惨不忍睹!
沈娜做起了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内务外,偶尔出外购买些日常用品和新鲜食物。能看出,她很是乐在其中。她也确是个贤妻良母,将夫子二人的生活打理的可谓妥妥贴贴周周到到。每每看到二人连打带闹狼吞虎咽吃着她亲手煮的饭时,那份欣慰,那份满足,全然挂在脸上。白羽看到眼里,每每感慨万千,有妻如是,夫复何求?
白羽过了一段有生以来最为真是生动的幸福家庭生活,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如在桃花源般与世隔绝,享受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天伦之乐。他发现,自己以前对婚姻的态度是错误的,完完全全的扭曲,全是看到听到诸多不幸破裂家庭后的一种主管错觉。原来,真正的家庭如是的妙不可言。尤其看到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小生灵有一半是自己的杰作时,就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常常发自内心的窃笑,造物主真是巧夺天工。
而这一切,都得感激沈娜,这些皆是这个伟大的女人无私的苦苦守候的硕果。每当此时,白羽都会不由自主的将其拥入怀中。大恩不言谢,仅以此有限的行动来安抚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灵吧!沈娜总是乖顺的默默承受,不言不语任由白羽一再抱紧。对于白羽,她则采取了另一种表达方式,她经常目不转睛盯着他,他走到哪,她的目光跟到哪,看着看着,会情不自禁笑出声来,有时也会落下泪。白羽明白,她正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一切的确都是真的!
小雨很懂事,自爱白羽和沈娜忘我缠绵的这几天里,他都乖乖躲在房间,偶尔重重敲几下门,半小时后才推门而入,怀里抱着堆面包香肠之类方便食品,话也不说,低头放下转身而出。可他对白羽并不热情,似乎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弄了个措手不及,虽以前二人很熟,可现在他不得不以一个全新的视角审视,重新认识他。每次都是睁大双眼在沈娜的督促下才生硬的喊声爸爸。而这个从叔叔到爸爸的过度,同样将白羽弄的五味杂陈。
不过,生疏稍纵即逝,很快,二人便又重新不论尊卑打成了一片。除改了个称呼外,一切和以前无异。小雨对白羽的信任坦白程度远在辛苦拉扯他多年的母亲之上,看来,儿子和父亲却是自成一派,亦如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他和他无话不谈,自他口中白羽得知,这些年沈娜自己乃至也不让他去接近任何的男人。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白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女人的感情和孩子的心情一样,有时会不由自主。改变,是不觉中进行的,可当发现时却已为时已晚。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这一潜移默化改变的发生,不去创造此变化所需的条件。
小雨说,阿兰很久以前就和她们相识,也是唯一一个除外婆外抛却世俗偏见对沈娜一意孤行生下他的支持者。他能活到这么大,她是劳苦功高的。并且,在他出生后,她对他的爱不亚于沈娜,这也是沈娜可放心将他寄托给她的原因之一。沈娜的母亲还健在,并未因女儿做出此等大逆不道有辱门楣之事而一气之下乘风而去驾鹤西归,反而力排众议鼓励女儿,并坚决支持。她认为,一个女人为一己之私无情的扼杀一个正在孕育中的小生命,不管事出何因,都算犯罪!她说,为了让世俗的人拍手叫好,有多少的小生灵屈死腹中?某种意义上,掌刀流产的大夫全是杀人犯!听到此处,白羽不禁对这位挣脱封建礼教束缚的老人肃然起敬,母亲的含义,无非包容一切!
可自己的母亲似乎就没如是的开明,白羽家人给他打来电话,因为,自他们得知婚讯后,就一直殷切期盼着儿子带儿媳衣锦还乡。他们想一探这位将他们自己都管不了从小就被街坊邻居公认为不务正业的儿子调教得如是服服帖帖并欣然娶之的人到底系何方神圣,在二老眼里,此人如大罗神仙可谓神通广大,居然在如是短期内了却他们十年前既有的夙愿。为此,二老将家乡亲友尽数通知,昭告他们,那个视婚姻如毒药已无药可救的小子终于饮鸠自尽了,因此表明,双方为此十数年的长久战争有了终极结果,他们未发一兵一卒即大获全胜。催他回去,无非想爱他的同时借机炫耀一下。可这许多人翘首以待了这许久,他却一直是狗吃麸子——不见面!
慈母在电话那头道:“告诉你小子,我可得先看看媳妇在看孙子他妈!你是不是要等到拖儿带女了才回家!”
白羽告诉他们,事情中途有变,最终婚没结成!二老闻听,大发雷霆之怒,不问青红皂白轮番上阵将他席卷了一通,几乎用尽了他们文化层次内所有他们认为能够用来骂儿子的恶毒语言,而父母的文化程度。。。母亲五十四岁上才学会了些自己的名字,父亲六岁时曾读过三天夜校,语言之粗粝可想而知。
等他们骂累后,稍作喘息并酝酿下次破口大骂的空挡,白羽才得到了辨白机会。他耐心的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做了交代,以良好的认罪态度争取二老的宽大处理。二老却一句都听不进去,骂之热情愈发高涨。直到白羽道,想见媳妇今生无缘,她已然早就沦为了孩子他娘,并很大一孩子,劝他们倒不如把见儿媳妇的希望寄托在见孙媳妇身上,那恐怕也用不了几年了。见木已成舟,二老无奈下才勉强谅解了他。当然,更多是看在孙子的面儿上,不管怎样,白家终归后继有人。最后,母亲还不忘气愤饶上一句:“你就作孽吧你!有空让媳妇跟孙子回来,你就不必了!”
比之父母,倒是朋友表示出充分体谅。这段时间,音讯皆无。他们深知白羽需要安静,而当他们确定他已冷静下来后,便迫不及待相约而至。白羽的清修就此打破,亦如诸葛孔明,终将难逃尘事!
七十九
那日,白羽、沈娜正于家中闲坐,小雨于二人面前头系花手帕,戴副墨镜,身披沈娜的大衣,托双高跟鞋,正在学某影视歌剧等多栖明星引吭高歌,夸张的搔首弄姿逗得二人阵阵放声大笑。
铃。。。这时,门铃声突兀的掺杂进笑声。二人一愣,近来此声太陌生。瞬间,二人的饿思绪变幻万千。他们都在暗暗揣测着来着何人。沈娜如临大敌,面如土灰,一看便知她想到了吴婷。白羽又何尝不是?可人活在世,有些事终归是要面对,草木一秋,亦难逃冷雨凄风,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当二人从惊愕中反省过来,胆战心惊真正要起身开门之际,门分左右,小雨早已将房门打开。看来,还是顽童处世简单,一干大人理当自叹不如。
古润泽夫妇,钱龙夫妇,子夫并三木相继现身门前。白羽沈娜同舒口气,忙将客人请将进来。六人神情严肃,坐下来意味深长的盯住正忙着倒水递烟的二人,见二人起色甚佳,才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女的拉住沈娜,男的扯住白羽,短短十来天未见,都似有说不完的话。白羽沈娜皆微笑应对,深深明了,他们只为关心而来,并非弹劾而至。因为,他们对婚礼当天的事谁都只字未提,说了半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子夫提到了前两天的一次车祸,以及一些国际冲突的现状。古润泽本来话就不多,却也讲了几个臭大街的小笑话活跃气氛。钱龙因爱妻在场以致浑身解数满腔抱负难得施展,只有顺情说好话跟着一块儿大笑的份儿。走时,几人的心情同来时落差很大,不过,除亚楠一人表示高兴外,其余人表现出的更多的是焦虑。白羽二人再三挽留无效,只得送他们出门。到了门口,子夫敬爱那个白羽拉到一边,悄悄告诉他,吴婷的父亲到家找过他好几次,表示要和他谈谈,并一再强调,老头并没敌意。
一切来的太突然,随即白羽又陷入了无瑕拔足的幸福漩涡,享清福之余,却忽略了有若干使命尚未解决。子夫点醒了他,可当回身关门后,他的天空却下起了倾盆大雨,眼前迷蒙蒙一片,道路泥泞不堪。一棵参天大树迅猛滋长,刹那盘根错节蔓延开来,树下,又是一地荒芜,千头万绪择不出个条理。或许,将其砍除才能雨过天晴,但,现实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那些,可都是他的条条神经!
留在沈娜身边,是对她最好的补偿。可谁又去补偿吴婷呢?沈娜这些年的艰辛这些年的颠沛流离,是自己的过错。可吴婷遭此飞来横祸被砸个头破血流又怪谁?扔花盆的还是自己!和沈娜在一起是罪有应得,可离开吴婷又是罪不可赦!
两条裂缝摆在了白羽面前,而以他的弱小身躯仅只能填平一条。可填平哪条都将是拆东墙补西墙,无法两全其美。白羽有种深切的罪恶感,向来,吴婷和沈娜都是受害者,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他恨自己,同时恨这个一夫一妻制的社会。可恨又如何?三妻四妾已是前朝旧梦,双凤朝阳也都变成了偷偷摸摸,一旦东窗事发却又是三败俱伤!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白羽思考着万全之策,只有将伤害减小到最低程度,才勉强算是不辱使命。可那又谈何容易?他一手抓吴婷,一手抓沈娜,已无暇捉起那把斩断乱麻的快刀。即便是能手握钢刀,恐也是无从下手!他的思想感情忽左忽右,在沈娜方时,不能割舍吴婷,如是一个姑娘,怎能一刀砍断?在吴婷方时,又不能将沈娜和小雨撕下,如是母子,又怎能一刀两断?他想到了一个极端,斩断祸源!然而,一死了之又会更加加重他的罪孽!他无权逃避,只能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面对,自己的过错令自己丧失了一切权利!
思前想后,他连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都未找到,更别说令所有人满意了。一切都是亡羊补牢,想的结果无非欲罢不能愈发杂繁!他已然无法确定自己究竟偏向哪一方,吴婷?沈娜?两人周而复始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令他失去了对爱情和同情的正确辨别能力,更无法为二人定义,只隐约觉得,她们似乎仿佛也许各占一方。他不停游移于二者之间,最终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