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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人已从我的手中接过那只铜箱子去,叽咕著,交给了另外两个人。他神情紧张得很:“很快就可以有答案,你给我们的帮助,太……不知怎样感谢才好,欢迎你们到我们星球去玩。”
我咽了一口口水:“来回要多久?”
那红人侧著头,想了一想:“大约二十个地球年。”
我和白素,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下低叹声。我们实在非常希望能到红人的星球上去“旅行”一番,可是地球人的生命如此短促,一来一去就要花二十年,地球人实在浪费不起,无法把生命的四分之一花在只观光一个星球上。
所以,我和白素只好缓缓摇著头,就在这时,一阵欢呼声陡然爆发 虽然那只是听来十分怪异的一种声音,但是那种欢乐的情绪可以感染到我们,使我们知道,红人是在欢呼。
那当然是由于我的假设已被证实,他们要找的东西,正是被包藏在那铜箱子之中。
这一下,红人的热情再也压抑不住,在接下来的三五分钟之中,幸好我和白素一直紧握著手,才能互相支持著对方。
因为不知有多少个红人把头伸了过来,他们又细又长的条状颈子,像是彩带一样,绕住了我们的身子,有的绕在颈上,有的绕在身上。他们的头,尽量向著我们,挤肩弄眼,在表示他们心中的欢乐,可是那种神情看在眼里,当真是怪异可怖,至于绝点。一直到很久之后,闭上眼睛,还彷彿看到那种可怖的情景;当时那三五分钟,全身发麻,不知是怎么熬过去的。
幸好那个红人发出几下巨大的叽咕声,才使得热情奔放,向我们表示谢意的众红人依依不舍地后退。明知他们一点恶意也没有,可是我和白素还是把不住身子发抖。
那红人来到我们面前:“我们赶著要回去,太谢谢你们,对了,在那铜箱子中,不但有我们所要的‘生命之源’,还有一样东西。”
他一面说,一面交给了我一只看来扁平,像是古老烟盒一样的一只银白色盒子。
我接了过来,那盒子虽然小,可是相当重,我道:“这是甚么?”
那红人摇头:“不知道,可能是那天龙星人的东西,你见了天龙星人,可以还给他们。”
我心中想,红人心地好,又得到了一次证明。天龙星人骗了他们那么重要的东西,累他们找了那么久,可是他们一发现属于天龙星人的物事,就理所当然,毫不考虑的要物归原主。
这又使我联想到,郑保云表示对红人害怕,要摆脱红人的说法,有点不尽不实,至少,他把我留给红人的手段,就绝不光明正大。
对于性格那么好的外星人,我十分乐于亲近,他们急著要回去,以后不会再来,我也没有机会去看他们,自然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
我和白素都有点伤感,我们主动和那红人握手,然后,才向飞船的出口走去。离开之后,飞船立时升空,转瞬不见。
我抬头向上望,口中喃喃自语:“宇宙中究竟有多少怪异的生命方式?竟然有一种生命,要靠一种矿物放射的能量才能维持 把生命和矿物的放射能量结合在一起,这算是进步还是落后?”
白素吸了一口气:“不论进步落后,至少很有宿命的意味,和人的命运差不多,矿物能量的放射,不知是不是能预测?”
我苦笑著:“只怕不能吧,如果能,岂不是人人都知道甚么时候会死?”
白素半晌不语,在说话的时候,我们都抬头望向黑沉沉的星空,直到这时,我们才低下头来,互望著,双方在对方的惘然眼色中,都可以知道,并无答案。
我们紧握著手,走向车子,在车中坐定之后,心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我自袋中把那只沉重的扁平盒子取了出来,著亮了车中的灯,和白素一起看著。
车中的灯不是十分明亮,绝不是研究不知名物体的好所在,但白素一向知道我性子急,所以由得我翻来覆去看著,她只是在一旁帮眼。
我试图想将之打开来,可是看起来,那只是一块扁平的金属块。
看了几分钟,我抬头向白素望去:“郑天禄这个天龙星人十分狡猾,他设计让郑保云选择了不做地球人,又骗了红人的生命之源,想控制红人,这块东西,只怕大有作用。”
白素完全同意我的看法,可是她却道:“可是我们全然无法知道那是甚么。”
我一副不服气的神情,白素笑道:“甚至不能肯定那是不是天龙星上的东西,说不定又是郑天禄在哪一个星体上骗来的,宇宙浩淼,上哪儿去追查去?”
我把那块金属板放在手中,不断上下抛著。白素的分析十分有理,但也不至于全然无可追查。郑保云去找他们的同类,至少可以向他们问一问,这是甚么,自己也可以作一番工夫,例如照照X光,看看它内中是不是有甚么花样之类。
当晚,由白素驾车,回到家里,东方已现出了鱼肚白。虽然奔波了一晚,可是我和白素都十分亢奋,在我们各种各样的冒险生活中,和外星高级生物如此长久而直接的接触,还是第一次。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次和平的、互助的、友好的接触。
红人曾批评地球人天生有狭窄的排他观念,小到张家村的人把李家村的人当仇敌,中至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的斗争,将来,必然大到和宇宙各星体上的高级生物大起冲突。这种排他性,自然不是地球人之福。
我也想到,当红人对我们表示感激,用他们的长颈来“拥抱”我们之际,明知没有恶意,可是那种不舒服之极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也不免全身发抖。
而我们地球人的形体,在红人看来,又何尝不是怪异莫名?红人就不以我们为怪,肯主动和我们接近,若是叫我主动去亲近红人,那实在没有可能。
地球人这种天生性格上的缺点,可能造成地球和其他星体高级生物交通的最大障碍。
我一面想著,一面把所想到的陆续讲著,白素大都表示同意,最后她道:“这次和红人的交往,只不过是一件主要事件中的插曲。”
我明白她的意思:“对,主要的是天龙星人。”
白素想了一想:“我……不知为甚么,已经有了天龙星人不是好东西的主见。”
我挥著手:“当然不是好东西,连只有一半天龙星血统的人,也不是好东西,竟然戏弄我,自己脱身,把我留给了红人,要不是我应付得体,那些红人缠上身来,也就够麻烦的了。”
白素笑了一下:“我们有这样的主见,是不是正是狭窄排他性的表现呢?”
我愣了一愣,有点迟疑:“不……不是吧。”
白素也没有再说甚么,打了一个呵欠,表示要休息,我却没有倦意,仍然留在书房,研究著那块金属板。同时,希望郑保云快点和我联络。
我用锋利的小刀刻划那金属板,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真看不出这块东西有甚么用处,但如果它是地球上所没有的一种元素,那究竟有甚么用,也就只有原来的物主才能知道。
一直到日上三竿。我才有了一点倦意,半躺在安乐椅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吱吱喳喳的声音吵醒,在睡意朦胧之中,一听到这种声音,还以为那些发出叽叽咕咕声音的红人又回来了,我心中一惊(先天排他性又发作了),立时挺身睁眼,果然看到眼前有红影晃动。
但是那晃动的人影,自然不是红人,而是爱穿鲜红色衣服的良辰、美景。
十、白素在叫救命
我半躺在书房中,良辰、美景竟然会在我书房出现,而且还不肯安安静静,把我吵醒,这未免太过分了,所以我一看清了是她们,立时沉下了脸。
不过那没有用,吓不到她们,两人一起向我扮了一个鬼脸,我也就无法不笑出来。她们反倒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神情紧张,又有点鬼头鬼脑。
是她们把我吵醒的,现在反叫我别出声,那真叫人啼笑皆非,我闷哼了一声,还未发作,她们已道:“白姐姐在应付一个怪人,叫我们来看看你醒了没有。”
我愣了一愣:“怪人?”
我故意好像十分紧张,但心中却只在好笑,因为我一点也不觉得事态严重 不然,白素不会轻松地叫她们来看看我“醒了没有”。
良辰、美景却一本正经的点头:“要是你醒了,白姐姐说,叫你躲在书房里别出来,她会应付那怪人。”
我忍不住大喝一声:“为甚么?”
良辰、美景突地吓了一跳,跌脚道:“这一叫,那怪人就知道你在家,看样子他冲著你来,你躲得一时便一时,千万别出声。”
我给她们两人一人一句,说得恼也不是,笑也不是,扬起手来作状要打她们,两人笑著,身形在我书房中乱闪乱窜。
我书房不是很大,杂物又多,余下可供人走动的空间,无论如何不是供人奔窜的好场合。可是良辰、美景的独门转功,最擅长在狭小的空间中挪腾闪避,再小的地方,她们一样来去如风,只见两条红影,在眼前飘忽不已,我看得眼花撩乱,明知捉不到她们,只好道:“别闹了,去看看是甚么怪人。”
两人倏然停止,格格笑著,我已打开门,走出书房去。书房离楼梯口不远,楼梯下是客厅,来客不论是怪人或是正常人,都会在客厅中,可是这时我走向楼梯,觉得下面很静,全然不像有人。
等到了楼梯口,向下看去,客厅之中,果然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我回头看去,良辰、美景已经一溜烟也似的下了楼梯,在下面,传来了她们“咦”地一声,我也下了楼,楼下确然没有人。
良辰、美景已在满屋乱窜,叫著;我的屋子,照她们两人的游走速度,三十秒,上上下下就可以走遍了,所以半分钟之后,已经可以肯定,白素不在屋子中,当然也没有甚么怪人。只有老蔡睡眼朦胧走了出来,一面口中在叽咕:“屋子中小妖越来越多,真不是办法。”
这时,良辰、美景正摄手摄足的跟在老蔡身后,她们两人轻功绝佳,自然一点声音也没有,老蔡不会觉察,听得老蔡骂她们“小妖”,两人一起做一个鬼脸,撮唇就向老蔡的后颈吹气,吹得老蔡站定了发愣,有毛发直竖之感,我叫了他两声,他兀自骇然在自言自语:“这……光天化日,也会……会有……”
我再大喝一声,一面狠狠瞪了良辰、美景一眼,她们才若无其事走开去,我问:“老蔡,刚才有人来?”
老蔡摇头:“不知道,我在打盹儿。”
我也不怪他,他年纪大了,有点糊里糊涂,我作一个手势,他又嘀咕著走了进去。
我到了大门口,看了看,车子还在,我向良辰、美景望去,两人齐声道:“我们来的时候,白姐姐正好开门让那怪人进来。”
我觉得事有可疑:“那……怪人,甚么样子?”
良辰道:“个子好高,戴著一顶 ”
她说到这里,向美景望去,美景立即接上去:“ 老大的帽子,男不男女不女 ”
然后两人一起道:“ 将脸都遮住了,看不清楚。”
(良辰、美景两人讲话的方式,绝大多数都是那样情形,为了叙述上的简便,只是偶尔详细一下,各位在读到她们讲话时,不妨自行设想这种两个人合著讲一句话的情形,一定很生动有趣。)
她们在说及“个子很高”时,曾伸手向上,比了一比,看来来人比我还要高一个头。
她们又道:“我们闪身进来,白姐姐就叫我们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