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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关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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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相折磨中,两个人渐渐迷失了自我。最终皮条客失去了自由,而纯情女失去了生命……
爱到极致,还是爱吗?
“宋建平,你不觉得这个片子太可笑吗?”我问他。
“怎麽,歌颂真爱也可笑?”他在穿衣镜前系著领带,随口问我。
可是我总感觉,他是发自内心的在嘲笑──就算他口头说的漂亮。
我上网查了查。
这部片子从导演到编剧,到演员,都不知名的可怜。大尺度,肉|欲,充满了各种光怪陆离的禁忌场面


也难怪只能小范围公映。

公映的时候,邓子爵不在,听说是去上海拍摄新剧去了,还顺带在上海做一些新片宣传。严老板比之

前看起来又胖了不少。依然一脸谄媚的跟宋建平鞠躬哈腰。
我不禁要想,他那麽胖,怎麽能让邓子爵爽到。
毕竟这个体型会限制插|入的深度……
邓子爵饰演了一个新构架的人物,一个嫖妓的公子哥。出现时间不到三分锺,就被男主角揍得面目全

非。
那张俊脸上全是惨不忍睹的猥琐和狼狈。让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找了个借口从放映厅出来,我瞧见

了严老板在跟其他人说话。
“屈老师啊,来来,我跟你介绍,这是电影的导演。”他招手让我过去。我走进一看,那导演跟他的

片子一样,满脸都充满了赤裸裸的肉欲,甚至还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是宋局的人。您可别想挖走做演员。”严老板哈哈笑著说。
我想到了那天脱光了的邓子爵。他浑身充满了各种奇怪的伤痕。与剧中描写如出一辙。
这个世界就是一堆光怪陆离的怪胎堆砌,明明不信爱,却硬要说那些扭曲和偏执都是爱。
可是爱到极致,不一样也只剩下肉体关系?

看电影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远,我出了放映厅根本不想坐车回去,就跟宋建平两个人在路上走

著。
“邓子爵这样混下去怕是完了。”我说,“他没条件跟小孩子一起往上爬。”
“他自己选的路。没人逼著他是不是?”宋建平说。
我回头瞪他:“你故意给他介绍这麽恶心的人的吧?”
宋建平无辜的笑著:“怎麽可能。我给他介绍了很多人,他自己去接触。最後他攀上谁,我也管不著

。”
“邓子爵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我说。
“晓易。别想太多。”宋建平的声音虽然温和,我却听出了危险的意味。
於是我沈默起来。
 “你是几号去上海竞标?”
“还有一个周,下周三开始,我周二下午跟曾然过去。”
“唔。北京上海温差太大,你注意一点,小心感冒。”宋建平说。
“好。”
走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些冷,把外套紧了紧:“又秋天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一晃就两年了。”宋建平说,伸手摸了摸我的後颈。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了在车行剪彩的时候的在阳光沐浴中的宋建平。那时候的他,才三十六,

正是人生的金黄时期,踌躇满志,斗志昂扬。
只是两年的时间,他却已经有了些许白发,走路的时候,也有些苍老的姿态──虽然只是轻微的一点

,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原来时间,能改变一切。




肉体关系(50…52)【正文完】

50 第一个男人(35)
曾然合上电话。
“走吧。”他说,“飞机是晚上的,如果堵车,可能就有些赶了。”
“你和杨睿说的怎麽样了?”我站起来,穿好外套问他。
“我说被第三方不知名的小公司拿了标。我们竞标没成功。她批评了我几句。”曾然说,“她暂时还不会想到我们两个的头上。更多的应该在奇怪是什麽背景的公司吧?”
“那就好。”我微微松了口气。
“走吧,屈总。”曾然难得露出了一个稍微轻松的笑,“回了北京再找地方庆祝也来得及。”
“好。”
曾然先走两步,给我拉开後车门:“屈总请上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顿时龙心大悦,笑骂一句:“少来这套。”但是心里还是极其受用的。
“上海这些年都没什麽变化。南京路还是南京路,外滩还是外滩。”我说。
“您在上海呆过?”
“05年的时候呆过一阵子。後来就去了北京。”
“哦。”他回了我一句。
我们陷入了沈默。
上海这些年来,都没什麽变化,南京路还是南京路,外滩还是外滩。为了迎接2010年的世博会,到处都在整修。城市里乱成一团。
我其实没有对我们中标这件事情抱有任何期望。
可是最後确是赢了。
不是尖峰科技。
而是我跟曾然在境外注册的一家小公司。
不可否认,许竞的标书,宋建平的关系,在这中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是这次小小的胜利,却让我看到了走出去的希望。
也许就好像曾然说的那样,一小步,一小步,总有一日,有某个机会,蚂蚁也能绊倒大象。我不知道那需要多久。
但是它确确实实让我这无聊又受人制肘的日子,有了新的盼头。
我的心情,好久没有如今天这般雀跃。
我雀跃到甚至对未来产生了美好的幻想,我有很短的时间以为我能做任何事,只要我愿意。

车子开到快要到徐浦大桥的时候就缓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整个路面就不动了。从徐浦大桥过的,很多是赶飞机的人,自然著急的不少。
曾然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後下去问了一圈儿回来,说:“听说徐浦大桥有人爬上去,要跳黄浦江。整个封路了。”
“跳江?”我愣了一下,“干什麽要选这儿?”
“说是一个剧组的演员,正好来这拍戏……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好像是个小明星什麽的。没人叫的出名字。”曾然一说完,我脑袋嗡的就大了。
上周依稀就听见宋建平说邓子爵来上海拍戏。
虽然知道应该没那麽巧,可是我心里就是跟装了秤砣一样,隐隐不舒服。赶紧拿出电话来拨过去,电话是响了。
一直“嘟──嘟──嘟──”的没人接听。
“怎麽了?”
我怔怔的挂断电话:“曾然,你说不会是邓子爵吧?”
曾然也愣了:“没这麽巧的事儿。”
可是他那种语气,却让我更加不安起来。我不由得立即开了车门下车。
曾然立即跟我下了车,一把扯住我:“前面警察封路。你过不去。在这里等著。”
“我得去看看。”我焦急起来。
“屈总,就算是邓子爵,你能怎麽办?有警察,有心理专家,他们能帮忙的。”
“曾然,你──”
曾然还要再劝:“屈总。”
我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曾然,你放手。”
他一出神,便垂下了手,站到一边。後来他在医院里说,听见我当时那种语气,就不由自主的听了。
我在路上跑起来。
天色有些阴暗,高速上大桥两岸都是延绵的车灯。
越聚越多。
我突然想到了“车水马龙”四个字。
周围的车子在不停地打喇叭,有一声没一声,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夹杂在喇叭声中间。徐浦大桥入口被拉起了长长地警戒线。
交警应该交通管制很久了,但是很明显一筹莫展。
我上去一问。果然是邓子爵。表明身份後,警察最後同意我过去跟他谈一谈。
宋建平送我的光动能表,就是在这个时候丢的。
我走过去之前,脱了外套、领带、手表……
想到那个小范围公映的电影里他惨不忍睹的处女秀,还有那个跟他的处女秀一样惨不忍睹的导演。
我想我知道他为什麽想要跳楼。
他为了自己的选择,留在北京,亦留在了污秽之中。不停地自我谴责中,把拍电影当成了唯一的梦想。梦想轰然倒地的时候,也许生命也就终止。
可是我觉得我自己永远没办法理解这些人。
什麽理想,什麽倒塌,什麽没有意义的生命,没办法活下去……统统都是扯蛋的借口,说来说去,好死,真不如赖活著。
如果邓子爵能把後面六十年的命都送给我。
我愿意替他再这麽憋屈的活六十年。

邓子爵站在栏杆外,双手抓著栏杆,身体前倾,风呼呼的从他身边刮过,宽松的衬衣凌乱舞动。
整个人仿佛展翅欲飞。
“Daily。”我叫了好多年没叫过的英文名字。
他回头看了看我。
我记得高三他走进教室的时候,扫视所有的同学,露出自信的笑容,有些拘束的说:“大家好,我叫邓子爵。英文名字Daily。”
我把他和那时候搞混了,怔了一会儿,才说:“邓子,是我。”
他回头去瞧黄浦江:“我知道是你。”
“哈哈,真巧对吧?我正好来上海做生意。”我干笑著说,距离站的很远,几乎都已经在喊了。
他沈默了久久,才突然说:“这次来上海,导演还说给我安排个好角色,至少是男三号吧。我信了。挺开心的过来。谁知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又是纨!弟子,又是个猥琐的富二代……”
我停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讲拍戏。
“我上周来的,在剧组等了七八天了,都没给我安排镜头。今天责任导演才让我去试镜。最後给我的套路跟上次几乎一模一样。我得被人揍的面目全非,然後下场。总共时间不到五分锺。”
“这……能连续拍两部片子,也挺好。”我照著话说。
他有些神经质了,并不听我说什麽,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求导演给我安排多一点儿镜头,他不肯。我也不求一定要多好的角色,被揍也可以。但是我为了这五分锺等了七八天……责任导演听了,还嘲笑我,说我就是出来卖的,干什麽那麽挑三拣四。能有角色就不错了。又不红,这麽大年纪了何必混娱乐圈……”

51 第一个男人(36)
我不太记得我後来跟邓子爵说了什麽。
我好想劝慰了他。
其实我想我什麽也没说。
我对於这样劝慰他很快不耐烦起来,刚刚获得竞标成功的兴奋劲已经过去。邓子爵选择自杀那是他自家的事情,要死我再劝也没用,不死一会儿自然会下来。我决定把这个场面还给警察同志。
可是我才转身,还没走。
身後突然安静。
我瞧见远处的警察开始喊什麽。好些人还在焦急的往过赶。回头一看,邓子爵正双手松开,往前倒去。
我的身体似乎是立即反应过来,完全条件翻身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还瞧得见的手。剧痛顿时从肩膀处传来。邓子爵下坠的姿势根本没有被阻止,简陋的根本不是为行人设置的护栏,也完全没办法阻拦冲击力。我整个人被他带了出去。
我想大声骂娘。
可是我连声音都发不出。
恐惧掺杂著快感刺激著每一根神经。
那个时间点,从头到尾也许不到两秒锺,在那一瞬间却被无限制的拖慢。
整个世界在我面前颠倒。
仿佛万花镜突然被人拨动了一下。
波涛汹涌的黄浦江成了天,而天成了地。风声从耳边呼呼的吹过来。我以为我并不是下坠,而是升天。
天空是带著腥臭味到的江水,涛声就是晴空霹雳。闪烁的浪花似乎云朵。
那些在岸边爬满污垢的坚如磐石的大堤仿佛就是天空的尽头。
我迷惑了。
究竟我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里,究竟哪些是天,哪些是地。
哪些是真实的。
哪些又是虚幻的。
或者天地全是谎言堆砌?

记得有个美国电影里,提到,从十米跳台上跳进泳池里,就仿佛一颗子弹在水里遇到阻力。我不知道从这百十米的大桥上跳下去,那种阻力有多大。从桥上掉下去之後,很快我就什麽都不记得。
再醒过来,是在午後一缕温暖的阳光中。
我躺在床上,头顶是淡绿色的屋顶。右臂在石膏中可笑的弯曲著,脖子也上了固定器。我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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