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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听话地去洗手,来端菜。
一顿饭象往常一样,吃得欢乐舒畅。吃完之后,武振邦自动自觉地收碗,郑航去洗。程希最讨厌就是这种收尾工作。当初二小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事,但在程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风下,还是乖乖就范。这一就范就就范了两年,已经成了本能反应了。
一切收拾完之后,武振邦习惯性地就想去开门。到了夏天之后,平常他们吃完饭之后都会开门开窗,通风凉快。再点上蚊香。所幸,这个时代蚊子并不多,一晚安眠不成问题。不过,今天武振邦的动作却被解信诚阻止了:“振邦,等会儿。过来,郑航也过来,我跟你们说个事。”
“什么事?解叔。”郑航笑了一整天的嘴抿住了,表情也严肃下来。解信诚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话,总让他有不妙的预感。
“我今天遇见你们叶叔,他让我通知你们,他这两天来接你们回家。让你们做个准备。”
“回……家?!”如果是去年刚来的时候得到到这个消息,武振邦一定会感动地哭出来。可是现在……却突然有了种不确定。不是不想念爷爷,但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认识的朋友,离开这里自由的日子,武振邦声音都抖了起来。
郑航只是怔了怔,低下头好一会儿,觉得有点气闷。抬起头来:“也好。武叔肯定早就想念振邦了。”他嘴里的武叔是武振邦的爷爷,说着,转头看向武振邦:“明天,我们去和方头他们道个别吧。”
武振邦知道别不过,低着脑袋,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不过,想起来能见到久别的爷爷又觉得很欢喜。这种悲喜交加的心情,武振邦小小的心灵第一次体会。他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好一会儿才突然伸手把程希抱在怀里:“希希,以后我回家了,你要去看我啊。”
程希心里也是舍不得,拍了拍武振邦的肩背。才一年多两年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儿童成长成一名少年了。身量抽长不少,而且也壮实了。看这身板,这都是自己养的啊——
程希突然有种“儿子长大,将要行走四方”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赶紧甩了甩头,自己才六岁,可不是六十岁,才不要当大妈呢。嘿嘿傻笑一声,道:“还是邦哥来看我吧。我听舅舅说,你家门口还有警卫呢,我进不去。不象我家,你随时可以来。”
“不怕,我不让警卫拦你。”武振邦连忙保证:“来嘛,希希,我家好多好玩的。还有电视呢。”
“电视?……啊……”程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禁有些失笑。许久没有了这个概念之后,突然提起,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哦,对了,希希没见过。不过,没关系。到我家,我放给希希看。不但有声音,还有图画呢。”武振邦一个劲儿地诱惑程希,把他家描述得跟天堂似的,要什么有什么。
程希几乎要被武振邦的热切口气感动了,赶紧挑挑眉,嘿嘿笑起来:“邦哥,你这么舍不得我,不会是你家人做饭没我好吃吧?”
此言一出,有些抑郁的郑航都跟着笑了出来:“还真没小丫头做饭好吃。”说着,还啧了啧嘴:“想想以后很久才能吃上一次希希做的饭,我都觉得生活痛苦起来了。更别说振邦这个吃货了。哈。”
“你才吃货呢!”武振邦不乐意了:“我是真的喜欢希希,就算她做饭不好吃,我也一样喜欢她啊。是不是,解叔?希希不会做饭,你会嫌弃她吗?”
看着武振邦一脸认真的表情,解信诚忍住笑,这孩子就是不经逗,什么都当真。有时候实诚到别人都不好意思拿他开玩笑了。这也是他先在外面认识的朋友,最后反而是郑航一去成了老大的原因吧。解信诚摇了摇头:“希希什么样我都喜欢。不过,我是舅舅,振邦,你是啥?”
“我?我当然是哥哥啦。希希一直叫我邦哥,你们俩又不是没听见。”武振邦说到这里,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郑航。郑航想听程希叫哥想了很久了,可是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成功。反倒是武振邦,什么都没做,就轻轻松松地得了个“邦哥”的称呼。这让郑航一直在心里有个疙瘩。武振邦很清楚,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刺刺自己这个差不多大的小叔。谁让他别的事情上都得意呢?
果然,武振邦没看郑航还好,被武振邦这么一瞟,那其中的意味明显得让郑航想装不明白都不行,立刻脸就垮了。
都快两年了,这小丫头一直叫自己臭小子,明明年纪只有自己一半,还天天四处充大姐,偏偏还真有人听话,比如眼前这位傻小子武振邦,还有林家那位叔级的傻小子林强,难道他们就没意识到,这是个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吗?!
可是,她对别人都温柔体贴,礼貌到不行,怎么就在自己面前这么冲呢?天生不对盘?不会啊。相处这一年多来,郑航知道得很清楚,程希对自己与对武振邦没有区别,虽然经常绊嘴吵架,但感情很真,很亲,很照顾。可是,为什么就不肯叫自己一声哥呢?如果实在不想叫哥,叫声叔也行啊……
看着武振邦抱着程希,也不嫌热,亲亲密密地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郑航想远了,想偏了。总之心里不舒服,不,应该说很不舒服。程希从来没这么对待过自己。甚至连自己抱她她都不太情愿,更别说和自己说悄悄话了。
想到马上就要到来的离别,再加上眼前的情景,越看越不顺眼,越想越难受。郑航心里的别扭让他感觉晚饭好象全变成了苦水,很想从哪里翻出来发泄发泄。
“振邦。”
“嗯?”武振邦不知在跟程希说什么,正说到兴头上,笑得一脸花开,听见郑航的呼叫,只是应了一声,头都没抬。
郑航更郁闷了,看了眼解信诚,发现他表情是微笑,但眼珠盯着程希一动不动,显然是发呆了。
——喂,程希怎么都是个女孩子吧?就这样被个男孩抱来抱去,还、还亲了一口!你这个当舅舅的都不管的吗?!
郑航终于忍不住了,哼了一声:“振邦,你这么喜欢希希,以后就娶她当媳妇好了,就不用分开了。”
此言一出,第一个黑脸的不是程希,而是解信诚。自家外甥女才养活两年就被人盯上了!这还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咳,明天真的要高考了
高考
解信诚和武振邦都还没有出声,程希就撅起嘴:“我才不要呢!”
一听这话,解信诚乐了,没等程希说出理由,就把程希从武振邦怀里拉进自己怀里,一阵亲:“我们希希最乖了。这种臭小子有什么可嫁的……”
闹剧至此,众人皆无语。不过,第二天,叶伍接二小离开时,郑航在军车后座上低着头,情绪低落,沉默不语。武振邦则眼框红红地趴在车窗前,抽哒着掉起了眼泪:“希希,解叔,一定要来看我啊……”
叶伍坐在驾驶座上嘴角一阵抽动,知道的这是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去坐牢呢。
解信诚微笑着挥了挥手,倒是程希被武振邦哭得也不自觉地鼻子一酸,心里堵得慌。怎么说也相处了快两年了,天天在一起,这突然离开,纵使程希心理早就有准备,临到头上却还是升起强烈的不舍之情。
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程希给自己在心里又加强了一下心理建设,抽了抽鼻子,抬起眼睛,还是笑了出来。
“等等。”说完,程希不顾众人怎么想,直接小跑着冲回院里,再出去时,抱着个超大个的西瓜,颤悠悠地要递给武振邦。武振邦连忙开门跳了下来,接过西瓜。
“拿回去给武爷爷吃吧。”程希眼眶里还润着,却笑得特别灿烂:“邦哥,你也知道我挑的西瓜最好吃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武振邦一下就哭了出来,要不是有郑航接着,那西瓜非跌在地上不可。最后,还是郑航把武振邦扶着上了车,车才算慢慢开走。车一直开到了胡同口,武振邦还在向这边张望,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程希心软得跟个浆糊一样。
这份情,程希记在了心里。虽然她知道,小孩子情重也无情,说不定一个月后就只记得“陪了他们叔侄俩一年多的小女孩叫程希”这一件事了。
悲情戏演完,还是要过平淡的小日子。自从解信诚带来可能恢复高考的消息以来,林强就立刻勤奋得象头骡子。当然,他不勤奋也不行,林立新看着呢。知道了儿子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当老子的自然把一生的精力都压了上去,连盯程希练习曲的时间都压缩了不少。
而解信诚则是有条不紊,非常有效率地继续学习。不过,他因为有晚上庄园的时间,比较之下要轻松得多。甚至一个月的时间,被程希喂得又长胖了不少。顶着黑眼圈的林强看着冒出了双下巴的解信诚,嫉妒得整个脸都黑了。
没多久,解信诚的消息就得到了证实。一时间全国沸腾。叶奶奶更是恍然大悟,自家孙子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终于找到了根基,喜得连拍了程希好几下头。但最喜的是林强。因为看见考试说明中,自己需要考的科目中根本没有英语,林强哈哈大笑两声,一下跳了三丈高,直接就把英语书给扔了。
在这之前,程希也没闲着。叶伍这一年多两年来,给解信诚留下了不少钱票,但都没用着。除了给二小买了几身衣服,洗漱用品之外,根本没花钱的地方。现在,手上积了一大笔钱,干看着。既不象后世那样可以做生意,想花钱也没处可花。这次有了高考的事,程希一下想了起来,经常跑到书店里去看,看到任何相关的学习资料都买回来。积了一整套,在消息明确之后,就立刻给向广星寄了出去。毕竟这消息一出,学习资料一下变得紧俏起来,连上京都难以买到全科的了,更何况柳树村那样的小地方。
其实,程希不知道向广星会不会想要高考。之前与他的相处中,发现他的底子其实不错。毕竟他上学的那些岁月文革还没开始呢,算是真正学到了些东西。后来又当了工程兵,数学就一直没丢下。后来在村里更是一支笔杆。从文到理,向广星都不差。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三十多了,而且结了婚。如果他没有心的话,谁也说不了什么。
不过,在程希看来这完全不算问题。七七年的高考,三十多根本不算什么大岁数。有多少例子是夫妻分居个四年三年的,再次相聚时就已是一片新世界了?而且,还有带着老婆一起上的。反正这时候的大学生补贴比普通工人还要高一些,虽然口粮标准低一些。
程希一直觉得,向广星思维灵活,心胸开阔,不应该一辈子当个农民。绝对不是歧视农民,而是这个时代的现实,如果能向上走,谁也不必要非要在底层挣扎。所以,程希非常多管闲事地在寄出资料的时候附上了一封信,详细地说明了此次恢复高考的消息,还有毕业后包分配的事情。有了这些信息,怎么抉择就看向广星了。
解信诚看着程希寄出包裹,没说什么,一味地笑。倒把程希看毛了:“舅舅,你是不是觉得我多管闲事?”
解信诚摇了摇头:“没有。我觉得很好。知恩图报,老向也会明白你的心的。老向怎么选择是他的事,但他绝对不会怪你的。”
“那你一直笑干什么?”程希撇撇嘴:“怪怪的。”
“希希,我有时候觉得你脾气挺坏的,上次你把方大头打得噢噢地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威胁说是方大头要是回家告状,你就见一次打一打。是不是?可是有时候又好得让人不敢相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