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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那熟悉的气息,她怎么也没办法宁下神来睡觉。
沈长东跟她聊了几句天后就再也没有动静,躺着一动不动,丁逸推测他是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感到冷气开的有些凉,丁逸把毯子拉了拉裹的更紧一些,想不到拉的过猛,把沈长东的也拽了过来,怕他着凉,丁逸连忙手忙脚乱地扯着毯子给他盖回去,手却在不小心碰到他胸膛的时候被一把按住:“你来回乱动什么呢。”
语气有责备的意味,丁逸是好心帮他盖毯子,如何肯受委屈,报复性的朝他身上一番猛挠,反正睡不着,干脆也给他捣捣乱,不过被自己轻轻一碰就醒了,他刚才真的睡着了吗?
沈长东被她挠中痒处,强忍着笑,抓住她双手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丁逸尝试了一下,没能挣脱,想不到沈长东力气变得这样大,他就这么压在自己身上,身体温热而结实,鼻端颊畔能近距离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带着一种年轻男孩特有的清新气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丁逸忽然感到身体有些燥热,想尽快摆脱,心里又有些隐隐约约的期待。
就着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灯光,丁逸可以看到沈长东黑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有些紧张,因为听到沈长东的呼吸很急促,慢慢地,他的头越来越低,丁逸下意识的将眼睛闭上想把头歪到一边,但是来不及了,她的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擒获。
没有外界的打扰,又有黑夜做掩护,这个吻缠绵异常,两人都有些失控。暂时放开她的唇,沈长东沿着她的嘴角,下巴,脖子,顺应着本能一路向下吻去。
丁逸感觉被他吻得麻麻痒痒的,脑子有些晕晕乎乎,可是又感到很兴奋,在沈长东忙着解她上衣扣子的同时她也不肯闲着,礼尚往来地开始扒沈长东的衣服。
想不到沈长东瘦归瘦,肌肉却很结实,皮肤触感光滑有弹性,丁逸忍不住一摸再摸,摸得沈长东气喘吁吁,他也在急切地探索,曾几何时,当初那个蛮横的小丫头,已经拥有了一副水蜜桃一般诱人的少女胴体,曲线凹凸有致,肌肤雪白细腻,散发着他熟悉的那股乳香,另外又多了一种幽幽的少女体香,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不多时,两人已经近似于裸呈相见,在崩溃之前,沈长东挣扎着抬头问丁逸:“你知道该怎么避孕吗?”声音低哑隐忍,身体紧绷,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丁逸有些意乱情迷,闻言“啊?”了一声,一脸茫然。沈长东靠近了些又问了一遍,丁逸本就滚烫的脸颊又增几分热度,小声道:“世界艾滋病日那天,我曾经跟着去发避孕套,别的就不清楚了。”
沈长东忽然想哭,他所知道的比较保险的好像也只有这个,难不成现在飞奔下楼去买?
正犹豫着,丁逸脑子却慢慢清明了过来,推推沈长东:“哎呀,你想什么呢,外面还有个魏华靖,隔壁还有个苏罗,我们怎么,怎么能做这种事?”说完开始动手穿睡衣。
沈长东懊恼地将头埋在枕头里,一会儿又爬起来冲到卧室配套的卫生间,不多时就传来哗哗的冲水声。奇怪,他睡觉前不是洗过澡了吗?原来沈长东那么爱干净呀,丁逸心里嘀咕着翻身睡去——时候已经不早了。
三十四
三十四
第二天一早起来,看到苏罗睡的那间房门依然紧闭,丁逸和沈长东都松了口气,不然若是让苏罗看到魏华靖的“女朋友”居然和沈长东住在一个屋,还不知会出什么状况。
魏华靖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两人轻手轻脚尽量不吵到他,自行去晨练。跑步的时候,沈长东发现丁逸总时不时扭头看向自己,看过后低下头也不说话,然后过会儿再看过来。
终于沈长东有些沉不住气,检查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衣冠不整后,在她扭头时正对上她的眼睛:“我有什么问题吗?”
丁逸被他问得冷不防,不由有些心虚,嘿嘿笑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和昨天晚上有些不一样。”
沈长东闻言俊脸泛红,扭过头不再理她,她居然还敢提!昨天晚上他冲完冷水澡后,发现这个号称失眠的人已经睡得死沉,留他一个人瞪眼到深夜久久不能平静,还好昨晚只是权宜之计,若是长此以往,精神障碍的可能就是他了。
提了早点回去,发现屋子里煞是热闹,魏华靖已经起床,正在和一对中年夫妇聊天,沈长东大吃一惊:“爸妈,你们怎么直接来了?都没跟我说一声。”
丁逸连忙把手里的食物放下,规规矩矩地向沈家夫妇问了声好,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毕竟也这么多年没见了,难免有些生疏。不过生疏显然只是她自己的感觉,卜静早已经一把拉过她笑道:“哎呀,几年没见小逸又漂亮多了,上次长东回家说了你们的事我就想过来看你,一直没抽出空,这次可要好好在一起聚聚,就只可惜你妈妈还没回国。”
沈家伯母热情如夕,让离开母亲三年多的丁逸感到心里暖暖的,乖乖笑着任她又搂又抱。
这边沈伯父已经向沈长东解释了他们的行程,原来考虑到卜老爷子年事已高怕折腾,已经先把他送至目的地,他们夫妇过来接沈长东和丁逸,顺便巡视一下儿子挑中的房子。到了所说的地址,开门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孩,他们怀疑走错了门打电话给沈长东,发现他手机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原来他早上出去晨练并没有随身带手机。
魏华靖机灵,问他们是不是找沈长东,确认后赶紧招待他们落座并解释彼此关系,沈家夫妇看他相貌谈吐不俗,就坐下和他一边聊一边等人。卜静和魏华靖都是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虽然年代不同,还是有不少共同话题,细说起来还有共同的熟人,兼之魏华靖口才甚好,大家聊棏相当投机。
丁逸自打进门以后就被卜静拉住不放,越说越开心:“小逸小时候就活泼可爱,不像东东,总是皱着个眉头小老头儿似的,那时我就想,要是再有这么一个女儿该多好,没想到现在终于如愿了,女儿还要出嫁,儿媳妇却是自家人了。”
丁逸闻言臊的脸发红,沈家伯母想的也太远了吧,“儿媳妇”?他们大学才刚读了一年而已,不知沈长东什么时候将两人的事告诉父母的,反正她都一直还没找到机会跟爸爸说。
“魏华靖!你为什么把我带回你家?看你们齐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吗?”
天外飞来的一笔,把大家的眼光都吸引到了丁逸房门口站着的女孩身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苏罗已经醒了,推开房门就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沈长东等三人看到她都暗道不妙,乍然见到亲人大家只顾高兴,都忘了屋子里还有这么一个醉了酒的定时炸弹, 爆发的时候如果就他们几个在场还好,现在还有沈家父母,这局面可够混乱的。
魏华靖骂了自己一声猪头,赶紧上前,准备把苏罗带出去说话,没想到苏罗甩开他的手,只盯着丁逸,以及拉住丁逸不放的卜静,忽然放声哭泣,便哭边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自己选中了合适的女孩就非逼着儿子去娶,你们就不顾忌人的感情了吗?门当户对,相貌身高,还要考虑基因,又不是给动物配种!”
沈家夫妇被她骂的一头雾水,沈河黑着脸问沈长东:“这个女孩是谁?怎么会住在你这里?”沈长东满脸无奈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卜静则小心观察丁逸的表情。丁逸马上明白他们误会到什么了,于是先笑着安抚了卜静,再回头大声冲魏华靖喊道:“我答应你的可不包括善后工作,你要是没办法处理我可要亲自动手了哦。”语气里的威胁成分让魏华靖想忽视都难,于是他当机立断强行将苏罗带走,娇小的苏罗几乎是两脚不沾地出的大门。
刚才还温文尔雅一副翩翩贵公子形象的魏华靖,忽然露出了这么恶霸似的一面,把卜静惊的目瞪口呆,这时沈长东已经恢复自如,坦然地向父亲解释事情的全过程。沈河不认同地摇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呀,上学期间不好好学习,整出那么复杂的事情,跟我们当年真是不一样了。”
丁逸闻言有些尴尬,她现在和沈长东“同居”似乎也很复杂。卜静则白了丈夫一眼:“当年你写情书那会儿,心思可不比他们简单呢。”
沈河读大学的时候是文学青年,曾给女同学写过情书,后来那女同学炫耀似的拿给别人传阅,搞得尽人皆知,还包括同是同学的卜静。虽然沈河和那女同学后来就没了下文,和卜静恋爱结婚后却成了她手里的小把柄,每当不如意就会拿出来念叨一下的,这次卜静看儿子和丁逸听了他的话都有些不自然,忍不住再次揭他伤疤给小辈解围。
沈河是性格耿直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是存了指责他们的心思,被妻子半真半假的一嗔,马上省悟过来转换话题,一脸和蔼地向丁逸询问她家长辈的近况。
趁着收拾东西的空档,丁逸找个机会偷偷问沈长东:“你怎么不提前和他们商量好来的时间?我好掩饰一下,这下被你爸妈撞破咱们同居了,嘴里不说,心里还是别扭的吧?”
沈长东看她一眼:“我们是一般意义上的同居吗?”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我已经提前跟他们说咱们在一起住了。”
丁逸瞪大眼睛:“他们之前已经知道咱们同居了?那我爸爸知道吗?”
沈长东有些急:“丁叔叔应该还不知道,你不要一口一个同居好不好,女孩子家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们不是为了方便照顾才住在一起的吗?”
得知爸爸还不知情,丁逸松了口气,又想到自己是被“照顾”的那个,当下连沈长东的责备都不计较了,只是还有些担心地说道:“被你父母知道了,我一世英名不是也毁了?”
沈长东摸摸她的脑袋:“不要乱想,我跟他们说过咱们一人住一屋。”又顿了顿,说:“我爸妈相信我。”可是他现在却有些不大相信自己,不过这句话他觉得最好还是别告诉丁逸了。
作为北方的海滨城市,L市天气凉爽,景色宜人,街道也干净整洁,连空气的味道和北京都不相同,是个休闲疗养的圣地。不过对于丁逸来说,此处最大的好处在于它的海鲜非常好,因为所处海域污染较少,吃起来也比较放心,不像京津地区的海鲜,多数产自污染严重的渤海海湾附近。
从机场到海滨别墅的路上,丁逸开始向沈长东打听他外公的情况,沈家夫妇她熟悉,外公可是未曾谋面的人,并且在丁逸的印象中,军人都是很严肃很威严的人,在生活上不仅自律,对周围的人要求也很高,她自知不是什么贤良淑女,怕到时候表现不佳惹老人家讨厌。
卜静听到她的担心,忍不住扑哧一笑:“你放心,东东外公是很随和的人,他见到你一定很喜欢。”沈家伯母都这么说了,丁逸也不好意思再问。
外公果然是和蔼可亲的人,除了分外挺直的腰板,跟普通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丁逸开始还小心翼翼,在老人对她无意中提到的沈长东幼年往事表示兴趣时,就开始放松起来,跟他侃侃而谈那段他错过的外孙成长经历。
卜家人丁单薄,家里很久没有出现过丁逸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了,她的描述生动而有趣,兼之声音清脆悦耳,老人听得津津有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