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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又要面对更多的不堪一击时,也许就只剩下逃避了。我希望这仅仅是我错误的猜测希望她能比我想象中的更坚强。
我点点头说:好。
我们又一同去了操场。我们看到高一高二的一帮学生正在我又无虑地踢球约会玩耍,悠然自得闲来无事。我想的轻松只会出现在天真到毫无顾虑不通世事的孩子脸上,我们都知道这种轻松是短暂的。
回想那时我们也经历过诸多与高考无关痛痒的日子,觉得拥有的是安然随意自在和麻木的幸福,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快到还没有来得及对它怀念就已经要面临高考!
杨悦彤开口说:过得好快对吗?
我说:是啊过得好快,想起来当初追你那会就好像发生在前几天一样。
她笑一笑说:当时我还写信拒绝了你,可你还是死皮赖脸地缠着我。
我说:我脸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一撇嘴说:最后不还是便宜你了,可怜了我就这么误踏贼船了。
我静静地笑。
她眼神突然沉寂下来,说:可是……我们就要分开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是内心里一阵控制不住的酸楚在翻腾。
随后我听到她一声叹息。
我不动声色说:不要再想它了,我们回去吧。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牵着她的手,默不作声地走着。走出操场我又把她的手放进我的上衣口袋里,百般体贴地问她:现在的课程好紧,还能撑得下去吗?
她看着我笑笑说:把我的手握紧了不要放开,就能撑得住。
我转过头说:我不会放手的,一生一世都不放开,即使以后不在一个学校我都会安心地等,我发誓。
她点点头安心地说:好我相信你,哈哈,我们快上去吧。
看到她轻松的笑我心中释然,我默默祈祷,希望上天让我们两个共同挺过这段苦难的日子——即便以后不能在一起我依然甘愿用更加苦难的等待换取以后相聚的幸福。这是我的理想这是我的向往也是我历尽磨难苦尽甘来的方向。
其实我们的情致还没有浪漫到去一趟操场为的仅仅是在那里闲着没事溜一圈的程度。所有人都明白翻腾在操场的每个角落无论男女除了一身臭汗并无其他。但我和杨悦彤就不同,我们只是为了消散消散乏闷的心情所以经常偷偷跑去那里转悠几圈。我用“偷偷”二字则显然表示这不是多光明正大的事情,套用班主任的狗屁言论来说就是:现在我们要争分夺秒不要浪费一点时间,与高考无关的事情令行禁止。言外之意操场这种是非之地对我们而言则太过遥远不可企及。但无论如何我和杨悦彤还是去溜达了一趟,所付出的代价是被历史老师叫到办公室做了近一个小时的思想工作。做思想工作的理由非常之简单:没有把该利用的时间充分利用起来导致老师在打预备铃前五分钟到达教室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我们坐在座位上复习功课。
2。
此时正值初夏的炎热时段,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疲乏和劳累。大批的作业习题试卷练习本笔记本在课桌上堆积成山,你一个不小心碰撞,这堆垃圾一样的东西就会像泥石流一样轰然塌陷,你若补救不及时很有可能就会被别人踩成垃圾。班级里时常会发生类似事情,一天少不了四五次。我还记忆清除的一次是我和杨悦彤刚刚吃完饭回来,还没等踏进教室门口就远远的看见我课桌上那堆东西摇摇欲坠,我的想法是:完了免不了又要被人踩上几脚了。
杨悦彤百感交集得叫着:“哎哎,坏了坏了坏了!”眼看我书桌上上下下百本书就轰轰烈烈地垮了下来。
我们匆忙前去整理,四只手在混乱中好不容易把书一本本摆到桌子上,不料莫名出现一个慌乱跑动的家伙倏忽从我眼前飞驰而过,估计他小看了自己多年来精心培育的体型也高估了自己小脑支配身体的能力,臃肿彪悍的身躯冲到我面前竟不及时刹车,只昏天暗地的一记大冲撞,眼看我那堆书本又是一阵自由落体运动瘫在地板上。
我一时恼火欲要和他发生一起激烈的争斗,不想他倒知趣地蹲下身来慌忙地给我捡书。我的心情不由舒缓了许多,心想如今这样自觉的人也不多了万一把他活生生揍死不就绝种了。
可谁想书还没有捡到一半远处就传来情报,只听一女人撕扯着嗓子喊道:不得了啦,班主任来啦快点做好啊!那捡书的不禁浑身惊颤一把扔下我的书眨眼间就没了人影。眼看班主任走进教室徘徊到我这儿来我也顾不得捡书的事情急忙坐好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本书埋头做苦读状。
班主任站在我面前将双手摆在身后一副洋装正经的模样停顿了许久,然后猛然一个大跨步欲从我那堆书上垮过,岂料他那一步迈得过大也只怪我的书摊开的范围太广,只见他猛地趔趄一下差点没站稳就像蛤蟆一样扑倒在我书的怀抱里。他惶惶地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发现,虚惊一场之后他稳定了情绪,便拖着受了惊还在微微颤抖的身子一本正经地摇摇摆摆离开了。
为了这事儿我差点笑地背过气去,其他人都以为我读书读神经了,孰不知他们没有观赏到一本正经的人是如何出丑的。笑过之后我将书一本本捡起来,此后一切照常。
3。
班主任声称月底的模拟测试结束后全班的桌位按照这次考试成绩进行一次整体的调动。我们都纳闷,火烧眉毛的关头他怎么还有闲情雅致把我们调来调去的。并不是因为这一次调位令我们对他耿耿于怀,关键是前天他刚刚呼来唤去地把我们调了一遍!
课后的十五分钟休息时间杨悦彤总会不远万里从教室的东南角跋山涉水来到西南角找我玩。同桌看杨悦彤走过来了于是很自知地缓缓起身让位给她,还不忘提醒我:不要太久哦,说不定老师过会就过来!我就说:好啦好啦,少儿不宜玩去。
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仅仅是让自己开心让对方快乐,这就是我们在一起的唯一目的。不必在乎过多,也没有人会阻止得了我们的所作所为除非会有老师走过来朝我们大吼“这是不对的!”然后我发现他阻止了我的自由,我会站出来毫不客气地朝他骂出几个“妈”同他大吵一顿,最后准备着他向校长告密并将我从严发落开除回家。
这只是假设而假设的事情永远都是不确定的。但我想倘若真发生了如上的口角我是否还会照假设中的去做。答案是不会。因为我还想考大学尽管我对老师的憎恨已经远远超过想上大学的期望。但不幸的是骂了老师我没有好的前途而上不了大学我就更没有前途。
杨悦彤讲了几个根本没有理由让我发笑的笑话,她兴致勃勃地讲完我就勉为其难地陪她大笑一场。这时候班主任莫名其妙走进教室,他做事向来鬼鬼祟祟神出鬼没,悄悄地就出现在我们身后。放肆的大笑声游荡在整个教室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到笑声他怒从心起朝我们叫道:笑什么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笑。他的这句话我至今都没想明白逻辑思维到底在哪里,可能在他眼里每个学生都应该死皮耷拉着脸摆出一副像送葬一样的表情才能真正称得上是一个面临高考的学生。
我听罢浑身一凉夏日的酷暑自此从我身上驱散一空。
他走到我们面前指着我们说:你还有你跟我去办公室。
你知不知道这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吗?他对我说。
办公室里满是空调吹出的清凉的气息,我感觉到的仅有“舒服”二字。
我不知道。我面无表情地说。
还是那么不尽人意,一点进步都没有你知道吗?他说。
我不知道。我接着说。
你什么态度!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你说。他的语气因为气氛而略显颤抖。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你……他从椅子上暴跳起来,口不择言说,你这什么态度!
我没有再说话,依然面无表情地摆出一副安定自如的姿势看定他。
我似乎闻到身旁散发了浓浓的火药味,只等一根火柴擦燃就可以得到彻底地轰然爆炸。杨悦彤吓得不敢吭声,战战兢兢地躲在一边低着头不停地搓着衣服的一角。
沉默过一阵他又坐下来,火药味好似寻到了更清静的空间从我们周围销声匿迹。他说:那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最起码知道自己成绩在一路下滑吧,对于成绩你总该有所交代吧。
他点着平躺在桌上的成绩单,我觑一眼但依然只字不言。
他便口不停歇:怎么了没话说了,刚才不是挺有理吗现在知道错了么,成绩是你自己的你考好了拿出好的成绩是对你自己有个交代对自己的高考有个交代作为老师我们也会很荣幸,我们当老师的整日为了你们的成绩操心劳累生怕你们有什么闪失耽误了你们,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这么做到底是图些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他最后的一句话听得我差点把刚吃的晚饭一通吐出来,这当是比路边堆积长久满是苍蝇纷飞的肮脏的垃圾还见效。什么叫“图些什么”什么叫“还不是为你好”,你们对我好吗?还不是因为考不出好成绩就会挨上级的骂就会没有奖金就会得不到器重。你们什么都不图吗?高考有学生过了录取分数线你们能从中得到多少暴利谁能算得清。没有这些你们哪里来的动力哪里来的闲心去哪来的理由去管教一个与你们十八代祖宗没有丝毫关系的生物。我们这些为了自己前途为自己未来亦然与现实拼命搏斗的学生在你们眼中只不过是一堆堆筹码。哪个地方赢的钱多就把我们压到哪儿去,最后赌赢了从中获取暴利,而至于我们以后的生活何去何从你们还会屑于去考虑么。拜托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买与卖收与取利用与被利用以及尽量相互摆脱的关系,到最后我们考上了大学你们拿到糊口的钱财大家都各取所需好去好散便足矣。哪里来的对谁好不好的说法。像这种虚伪庸俗低级卑鄙无知幼稚愚蠢懦弱的“好话”是多么没有必要的东西啊!比垃圾桶里的气味还臭比厕所里的粪便还肮脏,还是不说为妙!我心想。
我又偷偷看一眼杨悦彤,她低着头依然在不停地揉搓衣服的一角,她是个乖孩子面对眼前叫做老师的动物从来都不曾有过关于“作对”两字的念头。在我意识里她被老师训斥后的唯一结果就是自己委屈的潸然泪下。但尽管如此她绝不会同那群老师顶撞几句,尽管大部分时候她是对的。
成绩一路下滑怎么也说不过去,你说该怎么办吧。他还是不依不饶。
不想怎么样。我又敷衍说。
你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成绩提高?他又说。
把我和杨悦彤调到一块去。我脱口而出。
在场所有老师都震惊了,他们难以置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杨悦彤也惊讶万分哑口无言。
办公室里一片寂然我能清晰地听见班主任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就仿佛被孤魂野鬼拖走了愤怒的灵魂只留下了用空气来维系的他活着的躯壳。
班主任用很长时间来平息蔓延在他心里的气愤。对我说:你真这么想?
我说:是。语气始终坦然自如,随和而不惊。
他手托下巴考虑了很长时间,说:那你先出去吧,杨悦彤留下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对你说。
办公室的气愤渐渐归于正常,只消一分钟时间所有即便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惶恐都会化解做无形消失在这微薄而浑浊的空气中。因为他们心中自是明白这是我,杨悦彤和班主任三人之间的事情,除此与其他人无关。所有的震惊都改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