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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犹豫一下,轻声说:“我不希望之雅在另外一个世界还挂念着你的事情,伯父伯母只有你一个儿子了,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只是因为之雅吗?”龙天辉有些小小失望,轻声嘟嚷。
叶凡顿了顿,轻轻点点头。
龙天辉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口中说:“好吧,就算是为了之雅,你肯陪着我,我也是感谢的,我想去看看之雅和月月。”
“好的。”叶凡轻声说,只要不是单独呆在一起就好,虽然之雅和月月己经离开,但有她们的名字在前面,她心中也隐约觉得对得起林希晨,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墓地里一片安静,有人在祭奠亲人,空气中有着一股清淡的花香,和淡淡的香点起的微薰的香气。在之雅和月月的墓碑前停下,放下大把的百合花,这是之雅和月月生前最爱的花之一,她们两个全是爱美的女子,临死的时候也是沐浴更衣,穿了最漂亮的衣服,化了漂亮的妆,虽然死相恐怖,却无损她们爱美之心。
“我很想她们。”龙天辉在墓碑前跪下,燃了香,忽然说,“我经常在夜晚睡着的时候醒来,听见她们在房问里嬉闹的声音,甚至在清晨醒来的时侯,听得见月月清脆的声音在喊我舅舅。”
叶凡没有吭声,低着头,泪水夺眶而出,静静的看着青石铸成的墓碑,上面是冰冷的文字,毫无感情的存在着。
到了夜晚,天色暗下来,林希晨几次以为听到了门铃声,冲到门口,却只有晚来风急,和邻居们家中传来的隐约的声音和越来越明晰的灯光,秋夜风寒,这个时候,衣服单薄的叶凡可抵得住寒意?她的制服在自己车上,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便装,电话始终打不通,处于关机状态,她和龙天辉在一起做什么呢?
叶凡和龙天辉坐在临海的一家小酒店,从墓园出来,上了车,龙天辉就突然对叶凡说:“小凡,可以把手机关上吗?我想让你陪我喝一杯,我不希望林希晨的电话打进来,他肯定不愿意你和我在一起。”
叶凡有些愕然,看着龙天辉,犹豫的说:“他不会随便打电话过来,既然让我过来陪你,他就不会有意打电话打扰我们说话。”
“他是个男人,我知道,你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我知道。”龙天辉有些生气的说,“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安静的相处一天,并没有别的意思,好吗?我只是想安静的和你说说话,吃顿饭,喝杯酒。”
叶凡心中不太情愿,可看着龙天辉眼中的痛苦,还是拿出电话关了机,心中想着,不过是一顿饭,林希晨应该不会太在意。
他们在小酒店一直坐到现在,老板做了新鲜的海鲜给二人,龙天辉基本上不吃东西,只是喝酒,闷闷的喝酒,叶凡有些心不在焉,记得林希晨和她分手的时候说过去买她喜欢吃的东西,不知道他会不会饿着肚子一直等着她,她想,他是做得出来。
“在想林希晨。”龙天辉突然说,语气中有了酒意。
叶凡一愣,看着龙天辉,不知道说什么。
“你人在我这,心却不在这。”龙天辉苦笑一声,喝了杯酒,慢吞吞的说,“你一直在走神,我看你的时候,你都注意不到。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人在这儿,也是好的。小凡,怎样才可以留你在我身边?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叶凡有些讶然,这几乎不是龙天辉可以讲出的话,这样的话放在林希晨嘴里好像很正常,怎么总是联系到林希晨,龙天辉说得不错,她确实是一直在分神,甚至有时候会听不到龙天辉在和她讲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一直在担心林希晨会不会不吃东西等着她,如果他真那样,就是自己不对了。
第197章
“小凡。”龙天辉突然伸手握住了叶凡的手,似乎是借了酒劲,他一拉把叶凡带进自己怀中,热热的呼吸扑在叶凡脸上,还有着浓浓的酒气,是白酒微微有些呛人的味道,“看着我好吗?”
叶凡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推,让自己和龙天辉保持一定距离,“你喝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还早着呢。”龙天辉执著的说,“对我来说,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是幸福的,我不想放弃。”
叶凡眉头轻轻一皱,心里头有些乱,隐约的有些自己也不明白的烦躁,轻声说:“你喝多了,我也累了,我想回去了。”
“想回去见林希晨?!”龙天辉借着酒意执著的说,语气中有着不太友善的味道,眉头皱成一团,“他真的有这么好吗?好到才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候就让你死心踏地的要嫁给他!”
叶凡眉头皱着,她不喜欢借着酒意说话的男人,这让她想起印象中的父亲叶富贵,他就是一个整日里沉醉于酒意中的男人,只要喝了酒,就会胡说八道,就会乱了分寸,“好了,有话好好的说。”
看着叶凡眼中的不满和些许的厌恶之意,龙天辉有些难受,她就这样看他不顺眼吗?她就这样讨厌他吗?那个林希晨有什么好,一个纨绔子弟,一个风流成性的家伙,她怎么会迷上那样一个不堪的男人?!他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回到椅子上,有些落寞的喝着酒,“好吧,我道歉。我们好好的说话。”
叶凡觉得越来越不耐烦,她觉得这样不对,这样不好,现在龙天辉正在难过的时候,她应该耐心的劝导,就如之雅一样,但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焦虑,有些心不在焉的坐着,眼神恍惚,开始有些后悔之前听话把手机关掉。
龙天辉不再说话,一直默默的喝酒,一杯接一杯,脸上慢慢有了酒意,眼神也恍惚起来,但是,不肯停下来。
“好了,你喝了不少了,不要再喝了。”叶凡有些勉强的说,自己听着自己的话都有些苍白,“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尤其是重案组那边。”
龙天辉没有听明白叶凡在说些什么,傻兮兮的看着她。
“你真的喝多了。”叶凡看着己经空了酒瓶,叹了口气,这种高度的白酒他一下子喝了一瓶还要多,不醉才怪,尤其是悲伤所致让他的身心憔悴,犹豫一下,“好了,别喝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龙天辉不吭声,任由叶凡站起身扶他起来,叶凡的手刚刚扶在他胳膊上,他突然一带,叶凡没有提防,一下子栽进他的怀中,被他揽了一个满怀,一抬头,浓浓的酒气扑在面上,她立刻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说话,龙天辉的嘴唇己经落在她的嘴唇上。
“放开我!”叶凡猛的挣脱出来,瞪着龙天辉,大声的说,“你喝多了,我们还是走吧。”
龙天辉有些头脑不清醒,被叶凡猛的一推,她似乎是用尽了全力,推得他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椅子上,差点坐到地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叶凡,他刚才做了什么了?叶凡为什么这样生气?
叶凡的脸都快要气白了,她极是讨厌这种带着酒气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特别容易想起自己的父亲,让她一心的痛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一定要借着酒意,真是可恶!
她拿出自己的电话,开机,刚一打开,就是一连串的提醒,林希晨打了许多个电话,她眉头一皱,找到和龙天辉关系最好的一位同事,目前还没有成家,这个时侯麻烦他过来接龙天辉应该不成问题,对方在电话里答应的很爽快,说是正好离那个地方很近,五分钟就可以赶到,挂上电话,叶凡恼怒的盯着龙天辉,恨恨的说:“好了,一会小吴会过来,他会送你回去,我要回去休息了,以后,不要喝这么多的酒,酒不是犯错的理由!”
龙天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好像冲动的亲了叶凡一下,他一直想要亲她的,可是一直不敢,只有喝了酒,心中存了无助和恼怒的时候才敢,可是,叶凡为什么要这样的恼恨他,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叫林希晨的家伙吗?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过了大概五分钟多一点点,小吴一溜小跑的赶了来,气喘吁吁的说:“真是巧,正好送一位朋友回家,她就住在附近,这刚刚准备打车回家,就接了你的电话,老大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脸都成紫红了,估计是喝多了,其实他的酒量也不是真的很好。呵呵一一”
叶凡没有说出刚才发生的事,只是简单的说:“你送他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回去让他喝点醒酒的东西。”
“好的。”小吴爽快的说,“没事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再送老大回去?”
“不用了。”叶凡笑了笑,说,“我一一”
“她才不会让你送呢一一”龙天辉傻兮兮的笑着,指了指小吴,再指指叶凡,含糊不清的说,“她急着去见那个混蛋,你说她是不是,呢,是不是,想不开,什么样的东西她都敢跟——”
“老大一一”小吴有些尴尬,看样子,龙天辉是真的喝多了,唉,这个老大,真是傻瓜一个,什么时候表白不成,非要拣喝醉的时候,想要喝酒壮胆也要喝得恰到好处才好,偏偏喝大了,又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听说叶凡好像和本市著名的大律师有些交往,老大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在吃醋?“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一晚上就不会有事了。来,听话,慢点,起来一一好了,叶警官,你忙你的吧,老大交给我就成了,他确实是喝多了,你别介意,你看,这一会的功夫眼睛就快睁不开了。
叶凡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恼怒和嗔意,这个龙天辉乱讲什么呀,林希晨再不好,也不用他在这儿胡说八道,好像林希晨就没说过龙天辉一句什么,这方面,林希晨好像比龙天辉强。
第198章
看着小吴连哄带骗的把龙天辉弄走,叶凡犹豫一下,起身去付款,时间真的不早了,在这儿一直坐了将近五个小时,天,这个时候,不晓得林希晨还有没有在等她,他最后一个电话是十点半打来的,距离现在也己经有一个小时,她走出小洒馆,他们离开,人家也可以关门休息,老板一直在打呵欠,就是不好意思让他们离开。这会子,她刚一走出来,里面就关了门,熄了灯,估计桌子也没收拾就歇下了。
路上人很少,几乎看不到,她拦了车,犹豫一下,才报出地址,这个时候,以林希晨的性格,他应该还在等她,他似乎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她想,自己应该过去说一声才好,不晓得他吃没吃东西?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毕竟己经一天了,他不可能一点东西不吃,是不是?就算是他吃了东西也是正常的,是不是?她自己不也是吃了一点东西吗?想着,人有些恍惚,车窗外的景物快速的退向后面,秋天的温度确实是冷了,车窗外的风吹起来,她觉得有些寒意不禁,关上车窗,收紧了双肩。
她想打个电话,却始终没有勇气拨通电话,怎么了,她问自己,怎么突然这样想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
出租车例行的停在还有些距离的地方,时间己经很晚了,她下了车,立刻感到一股冷冷的风让她很不舒服,她的衣服太单薄,根本禁不住这清冷的秋夜晚风,立刻收紧了双肩。
“小凡一一”
一个欢喜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叶凡一跳,她循声望去,就在她下车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坐在路边的石台上,此时刚刚站了起来,迎上前,一把把她揽进怀中,虽然是扑面的寒意,但是,叶凡立刻觉得扑面的寒风少了许多,接着是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裹住了她。
“冷吗?幸亏我提前想到拿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