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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
说到这里,裴融说:“哼,我就不明白了,像我这种样子,就算去卖也应该不丢人吧?泉韵竟然把我撵出来了!”
文卿看她瘦骨嶙峋的样子,估计从泉韵出来又奔了别处,“为什么?”
“他们说我吸粉,不要我,呸!谁不知道泉韵里面有好多面面。”裴融神秘地靠近文卿说,“还有免费的呢。”
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文卿下意识地向后微仰,掩饰性地站起来去倒煮好的牛奶,顺便给裴融倒了一杯。
裴融捂着牛奶杯暖手,“姓王的那个骚货,她以为就把米倍明拿住了吗?我是有料还没抖,惹急了我,非撞得鱼死网破!”
文卿奇怪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到她面前爆料,唯独伍兵这个最该开口的死活不肯张嘴。是她做人太成功,还是太失败?
“算了,别说了,你休息一下赶紧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文卿拦住裴融的话头。
裴融翻着白眼儿,“怎么,嫌弃我了?得了吧,道上都说了,您是伍兵送给宋总的礼物,换来他的重用。”
文卿气得两颊绯红,但是对着这个瘾君子也无话可说。
裴融嘿嘿怪笑,好像药力尚未过去,“我知道,你去查过小万,告诉你吧,小万死了。”
啊?文卿脑子嗡的一声停顿下来,良久才听见裴融说:“心脏病,死在家里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唉,说起来,还是她给我面儿的呢。你说我该不该恨她呢?”说到这里,裴融捂着脸呜呜地哭开了。
文卿只觉得眼前眩晕,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小万怎么会死?”
裴融哭了一会儿突然又笑了,“王八蛋的,把我害成这样,死了才好呢!最好被野狗叼了,撕烂了,扔野地里被鬼奸了!”她又咒又骂,状若疯癫,文卿看她这般样子,心生怜悯,却无可奈何。
笑闹了一会儿,裴融突然一本正经地问文卿:“你知道是谁把赵丽从戒毒所里放出来的吗?”
文卿摇摇头,米倍明肯定查过,却无迹可寻,难道裴融知道?
“是姓王的!”裴融压低了声音,说完嘎嘎大笑起来。
文卿心里一冷,这个王律师可真是太狠了,若是赵丽一直在戒毒所里,也未必会死。裴融笑够了说:“她以为我不知道,我当初一听赵丽死了就觉得不对劲儿。我跟小万一说,小万说好办,立刻就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可惜,就是没证据,在法律上不能拿她怎么办。不过,我如果告诉米倍明,也够她喝一壶的。”
裴融又狂笑起来,极兴奋的样子。文卿想,你这样真是生不如死,好好的美人,做鬼都做不了艳鬼。
裴融闹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累瘫了,文卿连拖带拽,把她送出小区,招了一辆出租付了车钱,算是送神送到家吧。
她不想再惹是生非了,她的世界一贯太平,今年的流年格外不利。
走到小区门口,文卿停住脚步,想了想,问道:“是你吗?”
好长又很短的沉默之后,身后有声音说:“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的?”
“我听他们议论,说你也吃粉。”伍兵忧心忡忡。
文卿道:“那个瘦子是你的人?”
伍兵走到面前,抬起她的下颌仔细看了看,似乎这样就能确认她是否吸毒,“不是,他是俞露那边的,归我管,但是管不着。他们在K房里讨论,被我听到了。”
“我没吸毒,是裴融带他们来的,要钱。估计他们认出了我,所以没收钱就走了。”文卿低声解释。
伍兵的手指有些粗糙,指腹的茧子在下巴上滑动。昏黄的路灯迷离了他的表情,文卿看不懂。
“别碰那东西,还有那些人,都不要理会。”伍兵声音有些低哑,像是嘱咐又像是呢喃,“公安局那里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大白的。”
文卿只能点头,凌晨两三点,大脑会眩晕。
“上楼吧,我在这里看着。”伍兵松开手,后退一步,站开说。
文卿心里酸楚,但也知道俞露对他盯得很紧,不能再有多余的举动了。一步三回头,她进了屋,打开窗帘,看着楼下明灭的红色小点,那个是伍兵的烟头。她慢慢地拉开灯,灯亮了,红点消失了。等到再关上,楼下已经一片漆黑。
文卿想,裴融就是一枚炸弹,为了钱她可以做任何事。但那毕竟是别人的事,等到消息传到她这里,一切都木已成舟。
立冬这天,文卿穿上羊绒大衣,还有不到十天就有暖气了,可也是最冷的时候。值得庆幸的是,严律师交代的工作都已经完成。她尽最大努力让一切显得合理合法,但是人走过总有脚印,只能在心里暗暗期待陈局永远不会出事。
刚进办公室,就有噩耗传来。
路亚告诉她,王律师车祸,撞得人事不省,在医院里躺着。
文卿想,估计是被人做了,但是米倍明已经取得宋沙的保证,王律师怎么会受伤呢?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文卿还想,如果王律师死了,泉韵藏毒贩毒的事情就死无对证,查起来怕更困难。
路亚神秘地说:“米倍明和丁律师掰了,听说是他把王律师轰出别墅的,而且出事了都不去看。住院费还是王律师父母掏的。幸好有积蓄,不然人就死定了。”
文卿觉得心寒,就算有什么龌龊,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那些相视一笑的默契与甜蜜,至于绝情如斯吗?她叹气,对路亚说了自己的想法,一贯前卫的路亚也频频点头。
男人啊,他们也是人吗?
下午,唐嫂突然打电话给她,约她到羊汤馆来一趟。
文卿到了馆子里,发现唐哥不在。唐嫂支支吾吾,最后文卿才搞明白,她是故意把唐哥支走的。
“文卿,我最近心里老是不安生。”唐嫂的开场白很动情,“我听他们说,公安局在查俞露,还说举报人已经死了。”
文卿喝了口羊汤,大冷天的,暖汤护胃,手脚跟着暖和起来,“唐哥告诉你的?”
“他哪儿肯啊,我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小文,听说你也卷进去了,还吸粉?”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羊汤喷了满世界。
文卿抖着大衣,接过唐嫂递过来的面巾纸,一边擦一边说:“没有,就是一个朋友找我……”她突然顿住,裴融找自己的事怎么传得这么快?而且说自己吸毒?这是误打误撞的谣传,还是别有用心?
唐嫂仔细看了她两眼,“我看也不像,你不是那种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俞露没事吧?前两天她突然来我这里,挺反常的。”
文卿看着胖胖的唐嫂,突然觉得她和小万不知哪里有点儿像。
“唉,你别多心,俞露也没说啥。”唐嫂抿了抿头发,有点儿害羞的样子,“她就是喝了碗汤,你唐哥在呢。”
文卿赶紧回神,“是吗,她没说啥啊?”
“我不好问,不过看她心情不好,我想问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文卿摇头否定,心里跟明镜似的。
唐嫂看了看周围,低声说:“俞露也是不得已,很多时候都是宋沙他们逼她做的。”
文卿觉得刚才的暖和劲儿被抽得光光的,坐在那里只想尖叫着逃跑。
“很多当官的洗钱、玩姑娘都是在俞露那里,宋沙让俞露录下来,回头敲诈别人。”
“俞露说的?”
“嗯,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说一个好朋友去世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消失。哭得好凶,跟我说的。”唐嫂虽然凶悍,此时却一脸的惊恐。
文卿扶着桌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对唐嫂说:“嫂子,这事儿您谁都不要说,连唐哥都不要告诉,明白吗?”
唐嫂点点头,“那俞露呢?”
文卿拍拍她的肩膀,借机站稳道:“她比你我都坚强。”
走出羊汤馆,阳光一下子充裕起来。文卿搭手看天,只看见高架从眼前横过,原本清朗完整的天空被高楼撕裂。没了盖头,人会觉得不踏实。他们把天捅破了,不是天火就是洪水,遭罪的是那些没有登上诺亚方舟的生命……
文卿拎着电脑包,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
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强烈的直觉让文卿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向旁边一闪。
脚步声更加明显,一人冲到文卿面前,一伸手,“给我!”
“什么?”文卿下意识地护包。
“少废话!”那人伸手去抢文卿的包,“老子就知道臭娘儿们得整这个!给我!” 文卿不知道他说什么,但是路遇抢劫的第一原则她懂,舍财保命。她及时松了书包,看那人拎包向后一退,正要松一口气,前后左右,连人带车呼啦啦地从缝里钻出N 多人,个个拿枪把他们围在圆心,“不许动,举起手来!”
文卿眼看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冷冰冰、黑糊糊的东西,张大嘴喊着什么,然后一声巨响,肩膀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接着就被人摁在地上,手腕上冰凉凉的,钻心的疼,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周围一片白,嘴巴干得冒烟。一个护士进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出去。文卿听见她对外面说:“醒啦,要问就问,快点儿!”
走进四个人,其中两个很眼熟,是伍兵的战友,曾经来家里做过客。那时候,她是伍兵的同居女友、高人一等的律师、骄傲的鼻孔朝天的女律师。
“文卿,你涉嫌毒品交易……”陌生的警察刻板地说着,被伍兵的战友打断,“咳咳!”
那两人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意思很明显:你来问。
“小文,还好吧?”那人笑眯眯的,“我姓石,老石,你还记得吧?”
文卿点点头,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肌肉,身上火辣辣地疼。
那人继续说:“你认识那个人吗?”
“哪个?”声音之沙哑吓了文卿自己一跳,她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不是自己的。
“拿你包的那个人。”老石面色平和,坐在旁边如唠家常。
“不认识。”
“小文,你是律师,应该知道,二百克,可够判死刑了。”
“什么、什么二百克?”
老石皱了下眉头,说:“小文,你包里有二百克冰毒,从哪里来的?”
文卿虽然猜到,但耳听警察这样跟自己说,还是有些惊心动魄,“我不知道,我的包里只有一个记事本,一个钱包,大件都没了。电脑在办公室,你们可以查。”
老严的事情早就清理干净,为此她专门换了一个硬盘,原来的那个早就被老严处理掉。
老石回头看看同伴,点点头,“你伤到胸口,差一点儿就被打中肺部,还好命大。刚刚手术取出来,暂时还不能喝水,好好休息,等你好点儿,让护士给你做个尿检。”
“尿检?为什么?”
老石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我们听说,你也吸毒。”
文卿闭上眼,莫非自己一直在别人的算计里吗?
看他们离开,心里渐渐明朗,自己的书包里装了二百克毒品,那个“抢劫”的是找自己交易的。难道,唐嫂趁自己不注意塞进去的?文卿想,唐嫂一直在自己面前,没有可能啊,既然不可能,又是谁要害自己?
她拼着力气抬起手,手腕上红紫一条痕迹,那是手铐,而另一只手,还在病床的边缘铐着。
这是哪出戏?怎么会变成这样?
闭上眼,文卿安慰自己,做梦,一定是做梦!伍兵做卧底,她太紧张了,以至于做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梦。
一觉醒来,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
第三十章 阳光穿透紫色鸢尾花
(万事总会有轮回,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在承受了如此大的伤痛之后,我仍然不后悔选择面对。)
一觉醒来,世界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