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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引头走在前面,很快就消失在冷寂的夜色里。
宫慈看着微微一笑,忙催促岑乐跟上,岑乐脸上一阵臊然,带着婢女急步追了过去。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不是!
宫慈轻轻一叹。
****
红楼小园内,依旧如昨日那般灯笼满天着,据说为佑夫妻合谐,这长缘灯需点燃三天三夜。
金凌独自一人倚坐在东窗台前,瞪着那一片喜庆的红灯笼,一直就有一种想将它们打下来踩个稀巴烂的冲动,越看越碍眼,越看越不痛快。
九无擎走的时候,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令她憋气了一整天。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了他,可是,这一整天,脑袋瓜子一直在想他没戴面具时那俊美的容颜,总觉得那脸孔是自己心头在意的人,所以,她才会情不自禁的去喜欢。
可是,他说了,不许她喜欢。
只要一想到他说过的这句话,她越发的郁闷。
一整天时候,她时而在房里看看书,时而描描画,看书看到的是九无擎三字,描画描出来的居然是他的脸。
可恶,她中邪了。
早膳是一个人吃的,吃的是一品居的小笼包,可是没有他在身边一起抢着吃,吃上去好像失了几分味道。
中膳也是一个人吃的,吃的三菜一汤两甜点,可是没有他在边上想方设法的哄着吃,她哪有吃的兴致。
晚膳还是一个人吃,对着满桌酒菜,她已食不下咽。
这个人,他在的时候,她好像没啥感觉,他不在了,哪怕只是一天,也觉得像是丢了魂魄一样,让人觉得异样。
她只吃几口,让人撤了。
然后沐浴——一个人锁在浴室内,想到的是昨夜一幕幕火辣的画面,直臊的她面红耳热,直拍池水,哗哗作响——
然后想睡——一个人关在他们的房内,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全是他的味道,全是他的影子,全是他的音容笑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生了那样一种期待。
期待他就像昨夜一样,突然乍现,哪怕把她吓了老大一跳,哪怕她当时又羞又恼,哪怕现在想起依旧又怒又臊,可是,这种一想期待已经滥泛成灾。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期待。
夜已深,独眠难寝,她只能起来望月而兴叹,审视自己身上到底出了怎样一种状况,郁闷他到底在宫里忙什么,到现在也不回府。
正想关窗,园门外突然出现了那一面银色的面具,那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股惊喜,奇异的自心底涌了上来,就好像一个快渴死的人,在沙漠里拼命的挖水,本以为不可能有水,那清凉无比的水,很突然的,很适时的自手指间冒了出来一般,给了人勃勃生机。
他回来了。
她连忙关上窗,噔噔噔往楼下走去,甚至忘了要把外衣披上,就这么兴冲冲的跑了下去。
东罗一直守楼下,未曾睡,正独自倚在暖炉旁,擦着那口宝剑了,看到她只穿着单衣下来,楞了一下,正想问:你在梦游啊!
她早已开门冲了出去。
他好奇的连忙跟上,看到她的麻花脸上正浮现着一朵喜不自禁的笑花,笑的那样亮,那样美,那样的奇妙——就好像得了一块稀世珍宝。
他看的又是一怔,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是爷回来了。
可是爷并没有往这里走来,而是转道往东边的东楼而去,身后,侧夫人急步追着着去,正夫人踩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跟在其后,绮姑姑带了两个奴婢簇拥着她们东去,西阎和北翎落在最后。
看到红楼这边大门陡然而开,走出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西阎拍拍北翎的肩,北翎想了想,与西阎低语一声,往这边走来。
东罗回头时,看到金凌的脸孔上再没有一丝笑意,她木木的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转身极安静的往楼上走去。
他想叫住她说些什么,可想到爷如今的处境,他能说什么呢?
只能低低垂下手去。
北翎走近,对着上往楼上走去的女子,深深一睇,又轻叹一声,低低的对东罗道:
“若是爷真有了其他女人,这丫头,只怕……要闹事,唉,爷这是两头为难!”
待续!
明天见!
章节目录 男儿心,谁懂?——夜宿,伤情 2
金凌没有生气。
只是莫名的伤心,莫名的疼。
该来的总会来的!
就算他不愿意,她们总归是他的妻子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到她们那里过夜?
夫妻事,那是迟早的事,同床共枕,那是天经地义——
将来,她们更会为他生儿育女,会有许多印烙着他们影子的孩子成为公子府里小主子,会相扶相守一辈子。
这么一想,她忽觉得冷,觉得乱。
她想去睡。
等坐上床,才记起这是他的床,这是他的房,这是他的世界。
是他强自将她留在了这个不熟悉的世界里,在她有点习惯了他以后,他一转身,成为别人的相公,别人的夫君,而她只能看着他们恩爱结发。
几个女人,一个夫君,这样的情况,在名门世族,那是稀松平常的事,可为什么她觉得如此的肮脏!
她一直就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子,怎么就遇上了这样一个脏兮兮的男人,怎么就对他动了心思?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拼命的想拍掉身上沾上的那些“脏”,拼命的擦着嘴巴,突然觉得昨夜那个吻,让她觉得恶心。
她跑去倒水,一个劲儿的漱口,可是,再怎么漱,她都能感觉到他探进她的世界与她纠缠的悸动。
她怒了,一把将茶盏扔了出去,静静的房内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守在门外的东罗听到了这个动静,一凛,立即自角落里跳起,敲门急问:
“小主宗,怎么了?”
东罗平常戏侃的称她为“小主宗”,对她的恭敬也不是装的。
她扑过去开门,看到东罗站在门口,一脸的担忧,她这颗委屈的心,莫名一暖,鼻子莫名一酸:
“东罗,你……你能不能带我离开公子府……我不想待在这里?一刻也不想!”
“是因为爷吧!”
东罗静静的看着,试探的问,眼里看到是她满身藏不起来的不痛快——现在,她不是公子青,她的表情很少深藏,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皱眉。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待着了!”
她的脸上,全是憋屈的神色,长长的发低垂直至腰间,让她看起来如此的可怜,如此的无辜,如此的想让人保护。
这份娇弱,会让人心疼。
东罗不说话,半晌后,道:“别怪爷,很多事,爷也是身不由已……”
他想替自己的主子说一些好话,有些词穷,无法做到口若悬河,语气稍一迟疑就被岔开话去。
“我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事,我只想离开这里!”
她固执的打断,已经钻进牛角尖。
“这事,办不到!”
东罗想都没想就摇头,然后看到她越发的闷闷不乐。他沉默一下,只能语重心长的劝:
“小主宗,你就别闹了,离开这里,你能去哪里?你都不记得自己是谁?爷一直在治你的身子,你还是乖乖住着吧……等以后记起来了再说吧……我跟你说过,只要你用心和爷相处,你会喜欢上他——若是喜欢,就请包容他身上一些无可奈何的缺点……其实,他一直很苦很苦,只有你在他身边,他才会开心一点……”
她没听完,就气鼓鼓“啪”的一下关了门,一团火气上窜下跳的。
离开这里,要到何处去栖身立命,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但是,留在这里,她真是受不了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亲亲我我——
她无法容忍那些所谓的无可奈何。
可是,为什么,东罗要说他一直很苦很苦?
他到底苦什么了?
凭什么自己就能令他开心?
他喜欢她吗?
若是喜欢,他就不该去招惹那些女人……
她讨厌这样的他。
只要一想到他会抱那些女人,会跟她们睡在一起,会和她们做那种亲密的事,她就觉得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觉得又脏又难受。
她真的很想跑去将人揪回来。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如此做,又有什么意义?
他都说了,叫她别喜欢他——若是这么跑去,只怕闹笑话的是自己。
她何必在意他在意的要死。
抓了一件夹裙披在身上,也再理会门外罗嗦的东罗,她找了一个角落蜷起,不知怎的,就落了泪,湿了衣裳,一片凉,最后也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等到天亮的第一束
阳光将她唤醒,她才发现新的一天开始了,只是,她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倚在东窗口的小榻上,依旧是昨夜的单衣,夹裙已掉在地上,炉火也已经熄了,她的身上一片冰凉,房里是阴冷的。
没有人给她披衣裳,没有人抱她上床,也没有人添了碳石,令暖炉烧得更旺,他的房里的里只有一个可笑的她,而他则在别人的榻上一夜颠鸾倒凤,尽享温柔香。
世上的男人多半就是这样子的,她有什么好奢望。
她自嘲一笑,这样的男子,她不会喜欢,她也不会再心动,太脏。
她自顾自梳妆下了楼。
****
楼下,南城迎了上来,小心的瞄着她的神情,被她冷淡的神色惊到——
没了平时的俏皮笑容,脸孔白里透着异样的亮红,眼睛是肿肿的,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上写着四个字“别来惹我”。
他咽了一口口水,陪着笑:“小主宗,怎么了?没睡好?呃,想吃什么,立刻给您去弄?”
语气很是掐媚。
“不想吃!给我一杯白开水!”
吐出的声音是暗哑的,哑到令他们彼此都下了一跳。
“怎么了?不会是受寒了吧!”
他关切的问。
“没事!”
金凌的脸孔红的有点异样,眉间浮着几分倦意,语气是倦懒的。
南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想去摸,却发现自己的身份不合适,心下记得回头一定告诉爷,该给这位找个合适的婢女随身服侍着,他们四人总归是大男人,有些事,不合适去做。
早膳还是金凌一个人,九无擎没有回来。
金凌默默的吃了半碗粥,便推开。
南城看她神色怪怪的,不似先前那般活泼,想搭讪,发现这丫头一下冷下脸来,你根本想不出词来搭讪,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他觉得有浑身不对劲,直觉应该马上去禀告爷。
“我想去我家小姐那边坐坐可以吗?”
本来是不可以的,可见她这般垂头丧气,南城想了想,还是点下头:
“行!南城送你过去!”
东楼那边,爷只怕一时走不开。
****
十无殇的院子,如今改名为:心阁。
进得心阁,就听得东方若歆叽叽歪歪的在直叫嚷,就像枝头吵架的麻雀:
“你让不让我去?你到底让不让我去?”
某人直躲,自楼里逃出来,身后一个俏丽的少妇急追,手上还抓一把扫帚,直往十无殇身上打去。
十无殇一边躲一边叫,朗朗的声音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