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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起来,很容易被那些刺刺伤。然而,这条用肺呼吸的鱼,想等待它死绝,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九无擎就是那么一条长满荆棘的刺猬鱼。
“晋王若想人的吃掉我,首先,你先得把我钓上来,其次,你得等我死绝了,才能剪我的刺。这当中,你若趁我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就想下手,刺猬鱼的天性,会令你得不到半分好处。”
这句话摆明是在威胁: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好,那我就跟你对着干,还就硬闯了,不管死多少人,一旦逃出去了,就一定能让你头疼一阵子。
“什么条件?”
不是拓跋弘怕了,只是他从大处着想,能尽快把事情解决,与国与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至于这条件,他可以先听听再说。反正,答不答应都在于他。
九无擎低看着睡的无知无觉的母亲,令拓跋弘直觉他的第一个条件必与这九贵妃着想。
“拓跋弘,这些年,你处处针对我,是不是以为九贵妃便是当的的九夫人?其实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晋王殿下痛恨当年的九夫人,而牵怒我们母子,拿我们母子开刀,报仇雪恨,着实是寻错了对象。这件事,你可以去查。我们不是龙苍人,而是九华来客!是拓跋躍认错了人,才将我们囚禁于此。”
这话,倒是令拓跋弘了呆了一下。
九贵妃不是当年的九夫人?
这是实话,还是狡辩?
九无擎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想让你答应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我母亲离开。
“我母亲素爱自由,不喜被宫中规矩管束。我一死,自无人能再替她医病,横竖是活不久的。她不喜欢皇宫,这辈子最最想做的就是回家,请你放她出宫,到时会有人带她走,日后是生是死,你都不能去干涉。让她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这事,您能允吗?”
拓跋弘皱紧了眉,没有说话。
九无擎一顿后,又补充一句:
“其实,就算我母亲是当年的九夫人又如何?九夫人当年生养以后就神秘失踪,而你的母后是后来才死的,与她扯不上半点关系。晋王,你将是帝王,若没有一点宽仁之心,做事,若只顾心头好恶,你如何能治整好你的国家?”
最后一句有点说教的意思,拓跋弘不由得沉下脸:“我该如何做事,轮不到你来教。至于这件事,我可以答应。”
答的倒是甚为痛快。
“第二件事……”
他看向拓跋曦,这孩子眼巴巴的正瞅着他,神情紧张的不得了,说:
“你的七皇弟宅心仁厚,以后,他活在你眼皮底下,请不要事事为难于他。他心性纯良,不忍伤这世间一草一木,不喜看到血腥纷争,然皇族是非多,你可以留他在你身侧几年,待你根基稳了,就放了他离开,从此江河之上,或生或死,皆由他自己去掌握。”
这话,令拓跋曦的脸色一白——九哥把他的将来也安排好了。
拓跋弘睇着七皇弟一眼,沉默了一下,才问:“还有呢?”
“第三件事,公子府的人请网开一面,悉数解散,莫斩,曾经听命于我的人,你若愿意用,依旧可以留在身边使唤,你若看着不痛快,放他们离开。
“在这里,我想提醒你的是,守成之君,还是以仁为本。施之以恩,立之以威,收之以心,用之以政。君臣之间,若能做到互相体恤,才算是一个成功的帝王。
“你可以对我的话不屑一顾,但抛开成见,我也希望西秦国可以繁华昌盛,希望西秦的子民可以他朝,西秦国必成为四国中最最强盛的国家。但我同时也相信,你也可以带给西秦百姓带来福祉。撇尽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晋王坐这皇位,也算当之无愧。”
他们是棋鼓相当的对手,十几年明争暗斗,熟悉着彼此的优缺点。
英难与英雄,可以惺惺相惜。
对手和对手,也可彼此欣赏。
人生得一知已,死而无憾。
人生得一对手呢,那是另一种刺痛的精彩——
拓跋弘突然觉得九无擎是豁达的,真实而坦荡;更是大气的,他并不吝啬给于对手他的欣赏,也乐于给对手最诚恳的忠告,对于国家,对于百姓,他的态度,是严谨的。
他们之间的对决,只因为一山难容两虎,而与生俱来的身份,注定了他们只能成为对手。
但,如果九贵妃当真不是九夫人呢?
他们之间的征伐,是不是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拓跋弘不知道。
他只清楚一件事,如果九无擎不是活不久了,他必不会这般轻易的妥协,这人同样有帝王之姿。
他可以为了帝位,不惜一切,铲除对手党羽;同时,他也能衡权利益轻重,为大多数的前程,放下一切,用自己的残余价值替他人谋出路。
不得不说:九无擎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
“好!”他点头,答的甚为爽快:“还有吗?”
九无擎并没感到意外:
“有,第四……我不想死的太难看,也不想死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一个干净的房间,让我洗漱一下,赐我一杯毒酒就好!然后,将我火化,骨灰,请派人送到九华,撒入康河,我的心愿便足以。”
他平静的说着话,对于生死,他似乎已经看开。他不要求大葬,只要骨火容入故乡的山山水水,梦想回家。
拓跋弘突然觉得,自己并不认得这个人——九无擎的心思,没有半分是在意权利的。
“我都能答应你。除此之外?”
他再度点头,抬头,看到宋黎大皱其眉,似乎并不认可;看到父皇激动似想站起来,似不甘他答应这些事;看到拓跋曦整个人都在颤栗,悲痛欲绝;看到龙奕在深思;看到小凌子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过来,惊疑的目光全部落在九贵妃身上……
“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嗯,等等,还需要纸和笔,我会劝他们诚心归顺。”
“来人。笔墨伺候!”
不一会儿,笔墨奉上,武士还搬来了一只梨花木的桌案,九无擎执笔而书,只写了寥寥数句:
“忧国忧民,臣之操守。”
“保家卫国,卒之本份。”
“择明主而侍,古之圣言,人心所向。”
“识时务而为,可兴家,兴国,兴天下。”
写罢,扔下笔,负手而立,淡淡道:“带我下去吧!”
武侍将其所写奉上,拓跋弘观其言,默不作声,只要心头叹息:九无擎,的确是个人才。
如果他们不是对立的,如果他没有杀五皇弟,他还真想将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重用。
一个国家兴盛,不光要有一个好的帝王,更需要能干的臣子。可是,他又觉得这样的人,若真能好好活着,会甘心久居人下吗?
不能吧!
他微微有些怅然,轻轻道:“带他下去。”
两个武士走上前,准备押九无擎下去。
西秦的历史,也永远记住了这一刻:
建元十年四月十五日,晋王戳穿公子九无擎重重阴谋,率五千护陵军,将密谋造反者围困宫中,以火雷箭铁血镇~压,终于活擒九无擎,令其伏法。太子拓跋曦护国不利,被废储君之位,改封永乐王。晋王救驾有功,恩授皇位,成为西秦国新主。
这一政变,被后世称为:鍄京之乱。
*
这是历史。
历史勾勒的只是一个大概,很多事,都没有细细的记载下来。
比如这样一段插曲,正史上没有写上半句,至于野史,却有各种精彩的流传……
*
当武士前来押九无擎的时候,有人喝住他们。
“慢着!”
说话的是一个俊美的少年,本来一直盯着九贵妃看着,忽就静喝一声,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无数双眼睛看到这个英气勃发的少年,步履踉跄的急奔到了九无擎面前。
他的目光灼灼而耀眼,一寸一寸审视着九无擎那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下巴微微扬起,黯淡的唇微微一抖,迎面,很突然的,他往九无擎的腮膀处,狠狠打下一拳。
九无擎没有避,抬眸之际,但见一朵凄然无比的笑容在少年悲切的脸孔上抹开,有晶莹在她眼底慢慢聚集,滚滚欲落。
“燕熙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待续!
明天见!
皇位之争——记起他,痛断肠 (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8…12 10:17:15 本章字数:4639
九无擎怔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头,又苦又痛——她记起来了,在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候。
龙奕呆楞了一下,满脸心疼的看着,心里头,又伤又涩——她记起来了,他的种种猜测一一得到了证实。
拓跋弘呆了一下,拧紧眉头睇视着,心里头,又惊又怪——她的记忆回来了,可她叫他燕熙哥哥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十三年前,他与她相处的那几天起,她总拿他和她的什么哥哥比,难道九无擎就是那个人?
宋黎冷冷笑了一下,记起来了吗?很好,很好……
崆*
是的,她记起来了!
因为九贵妃。
在她走近九贵妃的那一刻,她先看到了那一半划着刀疤的脸哦。
好丑!
雪玉似的肤色上,烙着那么两道深深的扭曲的疤痕,一眼观之,丑的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但另一半脸孔,却是极美的。
如新月似的柳眉儿,显得极为的恬静,如凝脂似的脸蛋儿,苍白似雪,如菱角似的嘴唇儿,唇线微扬。
那是一种得到解脱后所呈现的恬静的神情,有点冷,冷的艳,艳的眼熟,熟的心痛……
于是,有些有遥远的记忆,便因为那样一种痛裂的感觉,一层一层,自冰封的世界里迸了出来。
呼吸开始疼痛,思绪开始深痛,心开始绞痛。
记忆里,有个冷艳的女子,浅笑拍着手,在她面前招着手,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一步一步往后退,嫩黄的桂花在她头顶纷落下:
“凌儿,真棒,凌儿,真是了不得,才九个月,就学会走路了,比你的熙哥哥强多了……来来来,到姨这里来,姨给你吃雪花糕……来来来,小心哦,小心别摔倒……”
记忆里,有人温柔的女子,将她拢在怀,柔软的素手拍着她的小背心,与她讲着一些神奇的神话: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块石,石中孕着一只小灵猴……有一天,天闪雷鸣,那石里砰的一下裂开了,从里面蹦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
记忆里,有人能干的女子,一针一针在她小小的身子施针,针扎到了身子里,人就不难受了。
她高兴极了,郑重起誓:
“凌儿要学医。凌儿要救死扶伤……”
有人戏黠的脆脆声音在边上落井下石:
“省省吧!医书那么闷,像你这样三天鱼两天晒网的笨妞儿,怎么可能学会?你呀,还是认认真真学几招防身用的招式比较实在,空下来的时候,只要不顾着玩,应该还可以看一些兵书谋策。对了,提醒你一下,下回义父考你,千万别向我求救……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学东西三心两意的人。嗯,要是考砸了,去面壁思过的话,我肯定不会再陪你……”
她气极了,跳脚,鼓起小脸蛋:
“臭燕子,不要以为没了你,我就什么都学不好了,我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你刮目相看。”
一边嗔一边怪,张少年漂亮的脸蛋儿,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在脑海里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