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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是浏河里现成的,又大又肥,她细心的剔了骨,剁成肉末,一起煮。待入了味,又放少许剁成末的芹菜,放一些当地特有香饵子,也是河鲜。然后是两道小菜,都以鱼肉为主料,简单,但细软,而且色香味俱全。
九无擎尝了一口,翘着唇线,说:“很好吃!”
“自然好吃。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她臭美的很,毫不谦虚:
“我和娘不一样,娘亲是爱吃但不爱做,我是又爱吃又爱做。不过,通常情况下,我不会随便做给别人吃。喏,碧柔和清漪都跟了我快三年了,什么时候见我上过厨。逐子尝过,我与他一起出门在外的时候,常夜宿山头。那家伙对厨艺一窍不通,让他打只山鸡可以,让他生火做饭……”
她摇头,斜目睨了一眼守在门外树荫下的男子,长叹:“有一回,差点就把一个林子给烧没了。”
侍在门口的清漪扑哧轻笑出来,想像着起了大火,主子和逐大哥大逃亡的情景,事后逐大哥一定挨训了——她不由自主就把目光瞟向他,他正在望天。
九无擎一直保持着温雅的微笑,这样的“燕熙”,很有“晏之”的味儿。
不,做“晏之”时,他的笑容还比较生硬,现在的他,笑的和小时候一样的柔和,让人喜欢。
“辛苦了。你也多吃一点。娃娃得长大,你得把它那份也吃了才可以。”
他给她夹鱼肉丸子,她另夹一个送到他碗。两个人对视笑着,各自吃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柔情,似水!
金凌陪他吃粥,足足两碗,她说:“娃娃和你一样,爱吃鱼。嘿,只要吃有鲜味的东西,我的胃口特别好。”
她记得的,小的时候,他最喜欢吃河蟹。她呢,嫌腥,爱吃肥鸡腿。现在可好,她也爱上了。
九无擎还是吃了半碗,温温的笑着,缠着她说来龙苍后的点点滴滴,享着这平静的一刻。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气氛很快就遭到了破坏。
程一禀告刚刚得到的消息,听完后,九无擎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金凌的胃口倒尽。
房里一阵凝重,气压低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凌儿,陪我走走!这里的景致不错!”
他突然微一笑,站了起来,一袭雪白的袍子,胸襟上是银色的镶线,绣着银色的云纹,袍身上绣有银鹰展翅,白色衬的他分外的俊雅,银鹰又给人一种霸气的力量——穿成这样的他,很眩人眼。
他向她伸出手,姿态是如此的优雅。
虽然容貌已无法与儿时的记忆相融合,但那份骨子里的气度,已经回归。
她怔怔的看着,将手递过去,两个人,手牵手,往外而去。
*
清漪目送,心下却是一阵没来由的难受:九无擎吐的时候,她有看到,小姐落泪的时候,她也有看到。她知道小姐从来是乐观的,从来不会哭。可这番,小姐哭了,是不是意味着九无擎的命真保不住了?
程一目送,心下也是一阵说不出来的苍凉。异乡十年,苦心经营,只为了完成主上的使命,寻回天朝的人中之龙,多少人舍生忘死来到这里,多少人埋葬在这一片敌我难辩的土地上,如此找到了,却是迟了……
逐子目送,心下泛出一阵隐隐约约的心疼。这位坚强的姑娘,越过黄沙来到这里,走遍天南地北,吃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她心心念念的他,为何老天要给她这么一种生死离别?
多登对的一对呵!
比翼于天,最是美,若失了伴侣,何其哀!
*
林荫,斜阳,晚舟,渔唱。
谁家姑娘在唱《蝶恋花》?
轻轻悠悠,飘飘荡荡,直上九天上。
金凌的手温温软软,很有手感,九无擎的手清清凉凉,很有骨感。
金色的斜光,万丈光芒,圆圆的夕阳落下半个,浏河的北面,是一座浸润在晚霞里的码头,人来人往,一片繁华。
他们就这样站在林阴下,白衣,兰裙,衬着彼此的绝美容妆,引得晚归的农人频频张望:
“哎呀呀,这是天下落下来的神仙眷侣吗?”
留下一片窃窃私语,无数惊艳的目光,停驻在他们身上。
金凌和九无擎含着笑,来到河岸前,看细浪翻腾,看倦鸟归巢,看晚暮之金霞……
“真美!”
她轻轻的叹着,素指的纤纤指着西天:“你看,这天蓝的多漂亮……”
“嗯!”
九无擎放开她,将她圈在怀里,把下腭抵在她的乌发上,痴痴的看着她美如凝玉一般的侧脸,忍不住亲了一下。
这样的相拥,一直是他梦里的情景。
“谢谢你!”
“嗯?”
听得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楞了一下,转头:“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清儿安葬在了娉儿身边!谢谢你给他们三人寻了一处风水宝地,终令他们可以安安稳稳的长眠!谢谢你风餐露宿找我这么年!谢谢你大度的包容了我的一切,谢谢你不问过去没有嫌弃我,谢谢你全心全意爱我!”
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转了一个圈,他每说一句谢谢,就落下一个吻,在发际,带着满满的怜惜,是如此的认真而虔诚,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深情。
她却隐隐觉得不安。
“别这么说,我们是夫妻——只是可惜了,可惜清儿死的那么惨!那一箭是龙奕射的,他不忍孩子活受罪,所以,抢了一把弓,射了那一箭。!”
她的神色微一黯,那个以终止了燕熙生路而救活的小生命,终逃不脱命运之神的摆布,死的如此的凄凉。
想到那个孩子,九无擎也是一阵伤感,便将怀中的人儿抱的越发的紧了。对那孩子,他满怀亏欠,他心痛自己无力相救。自从来了龙苍,他的命运就由不得自己来掌控。他很努力的想去筹谋,可每次都是兵败如山倒,总是死伤一大片。
“我知道!这样死,也算是解脱!”
“熙哥哥!”
“嗯!”
“别难过!凌儿给你生个漂漂亮亮的小丫头。”
她抬头,亲了亲他的唇:“我们一起保护她!”
他轻轻一笑:“为什么不是胖小子!”
“我喜欢小丫头!你要胖小子,以后可以再生。反正,我现在只想要一个丫头。以后我天天拜佛,是胖小子,也让送子娘娘给我变回丫头。”
她柔美着眼神,有点小任性。
可是,以后,还有以后吗?
“嗯!那就丫头吧!长的和你一样美……以后长个心眼,嫁个可以陪她到老的夫婿。不必聪明绝世,只要能护着她,疼着她就好。还有,不要惯坏了她。”
他顺着她说话。
这种口气,更像在遗言,令金凌越来越感觉心惊肉跳,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熙哥哥……”
他打断,替她将云鬓上的珠香摆正:“凌儿,有件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我,我得回鍄京城去!“
*
待续!
不好意思,昨儿个生理期疼了个半死,下午抽空写了两千字,原想着晚上回家再写一千就发,可因为身子不舒服,临时起意想躺一下。不想这一躺,天亮了——睡的就像死猪,泪奔中。
今天暂且发三千,若来的及,晚上再码个三千字。若来不及,会在评论区通知。
谢谢阅读,群抱。
皇位之争——最后的放纵
更新时间:2012…8…24 23:44:50 本章字数:3479
金凌一动不动,凝脂玉似的脸孔上浮现几缕淡淡的惨色,朱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又咽下,深呼吸,再深呼吸,竭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终于还是将他推开,回头,是一切夕阳无限好,万丈晚霞,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分外的长。
“说吧!上午的时候,你和拓跋弘说了什么事?当今皇帝都在我们手上,你总不至于会笨的打算拿自己去换月姨和拓跋曦吧!嗯,你想用拓跋弘做什么文章?”
她没有怒气腾腾的拉住他,不许他去;也没有泪淋林的绊着他,责问他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是何其的冷静,很快就把他的用心和拓跋弘联系起来。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明白,会有这样一个结果: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弟弟,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任不管馊。
“凌儿!”
他轻轻的叫,轻轻的叹,她是何其的懂他。
站到她面前,他万般怜惜的执起她的玉手合于手心放在心口上。她的眼底是破碎的神情,有盈盈的晶莹在眼窝里滚来滚去,有委屈,有无助,更有坚强…郏…
但有些话,不得不说,他知道。
“我没几天活头了,这件事,已经无能为力。趁我还活着,我要去弄明白一件事情,要不然,我会死不瞑目……”
嘴唇被狠狠的捂住,眼前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凶巴巴的直叫起来:
“你若说这个‘死’字,我就跟你急。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龙奕带了灵药过来,吃了保准可以药到病除。”
她说的又疾又快,几乎要跳脚。
真是个傻姑娘,还在那里痴心妄想。
却也是这份痴心妄想,让他生出一种打骨子里发出来的疼。
“没用的。无论是龙苍,还是九华,没有一个人可以医好我这破败的身子了。我不是泼你凉水,我只是希望你接受现实。凌儿,若我走了,我只希望你一切安好。开开心心的送我一程就好。不要哭,也不要闹。可好?”
她拍开他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很努力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至于在倾刻间崩溃。
她哪会不懂,他的身子,若不出现奇迹,左右逃不开一个“死”。不管龙奕能拿来什么好玩意,都不中用的。
可是,她怎肯轻易放弃希望。
她回头望他,惨然的咬着唇:
“所以呢,你想物尽其用,想将你自己的残余价值用个彻底。你想怎么做?你和拓跋弘做了什么交易!”
他温柔一笑,无比珍惜的抚抚她的丝一样的乌发,那么的小心翼翼,轻轻摇头说:
“不算是交易,只是合作。
“凌儿,你感觉到了,宋黎不仅仅要替慈德皇后夺回江山,更是为了报复而来。
“我觉得他好像有意在我和拓跋弘之间挑起争端,拓跋弘似乎也是他报复的对象。
“我很纳闷,这个人花二十几年时间布了这样一个局,到底想得到怎样一个结果?
“这个迷,我一定要解开,所以,请容我最后放纵一回!哪怕用我的命!”
*
鍄京城头,正南门。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湿了的拓跋曦,他就像一只狗,只能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既不能躺直,也不能坐直,以一种屈辱的姿式关在精钢做成的牢笼里。隔着雨帘,是母亲弯曲着身子,衣裳不整的躺在对面的牢笼里。
她的衣裳上,沾着各种脏物——石子,烂叶,臭鸡蛋,砸的满身都是,还有,一人一口的唾沫,甚至于小便……
是的,母亲受尽了凌辱,而他救不了。
他掩面而泣,泪水伴着雨水,全都淌进了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得四皇兄的恩准,母亲和他一起关在北宫。
所谓的一起,是一个关在北宫东厢房,一个关在西厢房。不得皇上恩准,他不可以去见母亲。
昨夜,怀安来给母亲看诊,他用药迷倒了看管他的几个侍卫,劝他说:
“七殿下,逃出去吧!否则,九太妃必死于北宫。殿下常常溜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