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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小脸,是何等的眩眼迷人,记忆中的笑容,是何等的璀璨夺目,记忆中的叫声,又何等的娇甜动人……
他爱极了她儿时那脆脆的嗓音,比百灵鸟还要甘甜,也爱极了那张漂亮绝美的小脸,比含苞欲放的春花还要美上三分。
对的,他很想看她的脸,很想很想知道她的模样会与小时候有什么不同。
九无擎知道她脸上贴着一层薄薄的癣皮,只要撕下那层皮,他就可以看到他的小凌子倾国倾城的容颜。
几乎就这么做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怕惊醒了她。
不曾吃了中膳,整整个下午,他就这么坐在床上,以一种惬意的身姿倚靠着,竟不觉时间飞逝,直到天色暗了,暖炉里的碳石冷下了,门房上传来了敲门声,他才发现自己竟痴痴坐了那么久。
****
“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起来,小丰在外头低声问:“公子,您今儿回去吗?”
九无擎摸了摸发酸的腿,坐的太久,有点麻,捏了一小会儿,才去开门。
小丰恭敬的站在门口,东罗也在,两个人的眼里难掩惊怪之色。
九无擎懂的,在小丰的眼里,他从不碰女人,怎会把一个陌生的女子带进了自己的房内。而东罗则知道除非月圆之夜,在他控制不住体内的毒蛊发足才会需要女人,通常情况下,他都会离女人远远的,没有任何女人能走近他的世界。今日,他的举止,已经破了他的惯例。
他们当然无法知道,是房里的女子,支撑着他活到了如今。
“不回了!给我备点清淡的饭菜,今夜我住这里!”
九无擎低低的回答,声音依旧冰冷,不,有点不太一样,冰冷中带着几丝柔软,他故意压低了音量,不想惊到了房里沉睡的她。
“是!”
小丰应了一声,想离开,又折回再问,瞄着公子清冷而如玉脸,走了一下神,觉得公子如此装扮,真是俊美。。
“怎么了?”
九无擎问。
小丰抓了抓头皮,神情有点为难,小心翼翼瞄了几眼后,才又道:“爷,那位青子漪姑娘醒了,一直闹着要找慕小姐,非常蛮不讲理,您说,该怎么办?”
想到那个大吵大闹的女人,小丰就头疼。
“这种小事也需要来禀告我?自己想办法搞定!”
他低低而冷淡的轻叱了一句。
“呃……”
小丰哑住,无奈的退下去,回头就告诉刀奴,身为公子身边第一护从,连一个女人也摆平不了,那还怎么在公子跟前混。
噔噔噔下楼声远去,独留东罗站在那里。
夜色已拉开帷幕,一阵阵冷气袭来,习惯了房里的暖意,重新临立到冷风里,感觉不胜寒意。
有些人或事,若一辈子无缘得到,那便只能在残酷的现实中,硬生生掐断了那种念想。人生最悲痛的事是:得而复失。
白衣飘飘,寒风猎猎,他站在风里,无端打了一个寒颤,回过头时,目光瞟了了几眼烛光明灿、暖若春阳的房间,若对这份温暖生了依赖之心,他朝,他要如何习惯生命里没有她的冰冷。
他嘘了一口气,转身将房门带上,告诉自己不要过份贪恋,逼着自己不要迷上今夜这份意外——
东罗看到了公子眼里那繁复的神色。
“爷,您……”
“别问!”
九无擎淡淡的打断,缓缓走到栏杆前,扶着镂花雕叶的扶手,闭了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指间,有一阵阵冷气渗入肌肤,带走了他满身的暖意,他的心跟着冷静下来。
他在房里和一个女人荒废了一个下午,这是所有跟着他的人所不能适应的,即使连他自己也适应不了这种沉迷。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做,有太多的人的身当性命都压在他身上,他不能掉以轻心——东罗一直留在静馆,说明他有事要禀告。
再度睁开眼时,目光是沉寂如不见底的深潭,低声道:“皇宫内有什么消息传来?”
公子总算恢复如常了,东罗松了一口气,立即禀道:“傍晚时分,暗哨来报,说荻国的凤烈公子上了国书,欲娶慕倾城为妻,结两国百年之好!”
“哦!”
九无擎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惊讶:“皇上是什么态度,镇南王又是什么反应?还有拓跋弘和墨景天。”
一个丑女,引来无数人的争相追棒,秦帝拓跋躍必心生好奇——这不是好事。
“镇南王说他妹妹过世早,慕小姐自幼孤苦,这番婚变后,性情大变,再不容别人作了她的主,故,婚娶一事,需要经她自己同意。拓跋弘什么也没有说,至于墨景天,再次当庭表示云国也有诚意与西秦结姻亲之好,而且,他一再重申婚事关乎终身,理应听取慕倾城的意见。皇上听了后,决定把这事压后,等祈福大会后再作决定。”
九无擎听着,怔怔出神。
凤烈这个人,他认得,十几年前,此人曾在九华的旃凤,做过凤国三年幼帝,后来,他的帝位被“爹爹”,也就是小凌子的娘亲秦紫络夺了去。
凤烈对于他的这个“爹爹”是又爱又恨,那种情绪极为复杂。
小凌子六岁生辰那年,紫珞“爹爹”好心将他接到身边来小聚,他却趁机害得“爹爹”早产。然后生产过程中,“爹爹”血崩,母亲拼尽一切都不曾救回“爹爹”。
最可恨的是,那日,凤烈自牢中逃脱,竟跑去偷走了甫出生才一天的金搏,致令“爹爹”不能亲眼瞧见自己的亲儿一眼就遗憾的撒手人寰。
没想到多年以后,他摇身一变,居然成为了荻国中重权在握的凤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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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奇遇 8
更新时间:2012…4…1 0:33:54 本章字数:8476
八。
正思量,眼前忽有黑影闪动,回头时,但见七宿之首的天枢跪地而叩:“主子!”
“嗯!”
九无擎应了一声,冲东罗挥挥手:“你回吧!”
东罗行礼,离开。
天枢跪在地上,并没有起来。
煞龙七宿,皆年过近四十,一个个武艺非凡,自恃甚高,平常时候,很少行如此大礼。
九无擎看向他:“怎么,事情办砸了?”
天枢的脸色不太好看,证明事情有变。
“请主子责罚!”
“怎么回事?”
他的眉心微微打结。
“有人先我们一步,将龙域那几个婆娘灭了,而且还让人用了化尸粉——桃林里有几滩化尸水的痕迹。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八个人独廖水娘活着回了去,但目前那女人仍在昏迷中,暂时不清楚知道是谁干的!龙域那边的人已将这事报官。”
九无擎没有说话,第一个反应是有人想趁机嫁祸,否则不可能会有漏网之鱼,可,谁会在背后操纵着这件事呢?
“龙奕有什么反应?”
沉思罢,他问。
“那个水娘是龙奕自小伴着长大的侍婢,二人关系一度极好,龙奕闻报,去行宫看过那个昏迷的水娘,离开后一直在桃林附近,带着他的灵虎似想找慕倾城!”
九无擎沉默,先前,他已让人在那片桃林里撒了藏香粉,那灵虎再如何了得,也没办法立即找到他们的行踪——他如此这般的大费周张,只是不想让任何人来破坏了他与小凌子的小聚。
“查到他之前出城去干什么了吗?”
“这正是属下正要回报的事?”
天枢抬头,神情严肃的道:“龙奕去了汀湖码头见了百晓生,而后骑马出城,具体去了哪,暂时没查到!”
“百晓生?他不是七天前死在淮庄了吗?”
九无擎一怔后,极难得的露出了几分讶异之色。
“是,而且还是属下亲自替百晓生收的尸。问题是,百晓生身后的那个消息网仍在正常运作。”
也就是说有人在假冒百晓生做着某些不可告人的事。
九无擎一直在查十三年前的事,也一直知道有人关注着这件事,而且还不止一路人马,龙奕只是其中之一。
十三年前,大船失火漏水,是有人蓄意谋杀,那些人自不会是拓跋躍派的。
既然不是他,他们这一拨自九华远道而来的异族人,又不曾在龙苍地面上与人结仇,为什么会有人一而再的想将他们致于死地?
这事,极为奇怪,他追查了多年以手,才知道想害他们的出自煞龙盟。
可是,这所谓的煞龙盟,后来,却被龙奕一夜剿平——七个当家,死了四个,侥幸不死的三人,也在这几年神秘死了两人,如今,就连替龙奕查消息的百晓生也死了,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地里试图隐藏真相?
那龙奕又是为了什么,十年如一日的和煞龙盟过不去。
他记得清楚,那个龙奕,是个孤儿,机缘巧合,才令他成为了龙域的少主。他是在龙域长大的,而龙域与煞龙盟并无恩怨,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这么热衷此事?
难道,这当中有什么是被他所忽略的?
冷冷的夜风吹过来,扶着栏杆的手指已经冰冷,九无擎思量着,久久理不出头绪,回过头,见天枢还在,才道:“密切注意他们的行踪!下去吧!”
天枢恭身离开。
九无擎独自又站了一会儿,思不出所以然,便暂时不再多想,转身推门进了房,一阵暖气扑面而来,他本能的往床边走,暖炉内的碳火隐约欲灭,他上去添了几块。
正这时,小丰端着饭菜敲门而入,将饭菜摆到桌上,灵活的眼珠子一瞟,但见那慕小姐堂而皇之的睡在公子的床上,盖着公子的锦被,而公子则在窗台前加着碳——
公子对于这位慕小姐,真是非同一般啊……
“公子,可以用膳了!”
“嗯!”
九无擎走过来,坐到了桌案前。
“公子……您和……慕……”
他忍不住想问一些什么。
“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少问!”
小丰闭了嘴,默默的走开——公子的事,自不是他一个侍僮该管的。
房里恢复了安静,暖暖的,似有异样的情思在流淌,即便窗外夜风在低吼,房内却不再冰冷。
送来的是两份饭菜,冒着热气,桌上掌着灯,他捧着瓷碗慢慢的吃着,时不时往对座瞅上几眼。
他该叫醒她来吃的,可是他没有,她睡的那么香,就让她多睡睡吧……若是醒了,他就不能与她同处一室,享受这样一份宁静的独处。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偷来的幸福。
不需要做什么,只需看她几眼,守着她,就足矣!
对,就这样守着,与他而言,就是一种福气。
他不打算翻出自己的身份跟她表明什么。
现在的他,太肮脏太肮脏!
他的手上沾满着淋淋不止的鲜血,多少有罪的无罪的人,因他而死,他造了很多孽,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
所以,老天要夺他性命,折他阳寿,他认了,而像他这样一个没几年活头的废人,还有什么资本走近她?
他不会说,就这么在暗中看着就好——
九无擎慢慢的咽着饭,慢慢的嚼着剁得粉碎的肉粉子,吸着里面的汤汁,用极品香笋和河鲜剁成的粉团,又嫩又鲜又香,味道极佳,他却吃的难受。
只扒了几口,就推开,他的心,满满装的全是她,好像就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