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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舍低头对她一笑,“熟到哪种程度?你让我亲么?”
“那怎么行?”石梅赶紧捂住嘴惊骇地看他。
白舍点头,“那就是不太熟,所以花还是要给的。”
石梅黯然神伤,这人好难掌控啊……
微风抚蕊,暗香萦绕
石梅被送回香粉宅的时候,天都黑了。
白舍小心翼翼将她抱下马,送到了出门来接的香儿她们手里,才转身离去,直接进了白宅。
石梅往里走,见身旁瓒玥和红叶都看着自己,就小声嘀咕,“干嘛?”
“咳咳。”瓒玥咳嗽了一声,“凤翔宴真好吃。”
“就是啊。”红叶也点头,“出手真阔气,那凤翔宴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哦。”
石梅佯装听不懂,“是哦,白舍真有钱。”
“我就算跟他一样有钱,也不会请邻居去吃凤翔宴呀。”瓒玥眯着眼睛问石梅,“对吧?”
石梅见两人好奇样子,想了想,就笑起来,哼着小曲儿回房间去了。
瓒玥和红叶面面相觑,觉得有蹊跷,石梅好像心情很好。
回房后,石梅将要买的香料开了一张单子,交给了小席子,让他连同那盆紫玉芍药一起搬去给白舍。
香儿就纳闷了,“梅子姐,紫玉不是你最喜欢的一盆花么?要送给白公子啊?”
“嗯。”石梅点点头,从桌上的锦里拿出一小盒无患子和一盒丁香花瓣来。
香儿知道她是要沐浴了,就叫下人来给倒热水。
……
院子里,红叶摸着下巴问瓒玥,“唉,你觉得怎么样?”
瓒玥点头,“肯定有问题!”
红叶想了想,突然道,“凤翔阁不就在王府对面么?”
瓒玥一愣,拍手,“对啊!”
“哇……小梅子刚跟王爷和离,就和白舍到他家门口晃悠啊,那不是等于给他抽耳光子么?”红叶连连赞叹。
“那也是王爷活该!”
这时候,香儿给石梅关上房门走了出来,愤愤道,“外头传言可不好听了!都说梅子姐有病,疯疯癫癫,才被王爷休了,总之大家都不说和离,就说是被赶出门的,好像梅子姐没人要似的。”
瓒玥冷笑了一声,摸了摸香儿的脑袋,道,“那些都是王府里的人传出去的。”
香儿不满,“气死人了!不过梅子姐最近挺开心,我也不跟她说了,那些人的嘴巴都很坏的,我上街听到了,都是直接上去抽他们嘴巴子!”
“嗯!”瓒玥和红叶都点头,“抽得好!”
石梅沐浴完后,披上了一条纯白的长裙,光着脚出来,这条长裙是皇后送来的,样式有些前朝遗风,很宽大,群身纯白,点缀着淡粉色的花瓣,细细碎碎的。还有裙摆上一圈淡蓝色的水纹边。石梅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这衣裳。就像是花瓣儿落在了小溪上一样,丝质的衣裳还滑溜溜的,轻薄舒服。
石梅爬上了床去,搂住被褥上肥嘟嘟,正对她晃尾巴的小福子。
“小福子!”石梅搂着它在床上滚了两滚,衣服宽大,白白的胳膊和纤长的白腿都在外头了……石梅这才发现,膝盖上,小时候摔伤留下那处米粒大小的伤疤还在。
石梅吃惊不已,抱着小福子就发起呆来,身子还是她自己的么?
这时候,门推开了,香儿拿着一个小托盘进来,里头有银耳红枣羹,一看到石梅的样子,就嚷嚷,“哎呀,梅子姐,快把腿藏起来,都叫人看见了!”
石梅赶紧钻进被子里头。
外头瓒玥和红叶也跟进来了,瓒玥拿着一个小盒子,红叶则是已经换了一身利落的短打扮,显然也是沐浴过了,光脚穿着一双木屐。
“不冷呀?”石梅赶紧掀开被子,红叶钻了进去。
瓒玥那盒子里头的是她自个儿弄的颜色,用来画指甲的。今儿个轮到红叶画了,因为她想要画很多片红色的枫叶,所以瓒玥昨日特意去买来红蓝碾碎了,做料子,艳红艳红的。
床上,香儿继续靠在床尾绣花,红叶坐在被子里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瓒玥侧身坐在她面前,细心地给她画指甲。
石梅拿着盅子和勺子吃着银耳羹,时不时往红叶和瓒玥嘴里送上一口。
“诶,梅子,你刚刚和白舍去凤翔阁了?”瓒玥有些担心地问,“你们去干嘛了?”
石梅听到这里,就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瓒玥和红叶还有床尾的香儿都睁大了眼睛看她,良久才问,“当真啊?”
石梅点头。
“哇……白舍好仗义啊!”红叶忍不住道,“小梅子,他对你有意思!”
石梅耳朵红了,道,“没有的事。”
瓒玥也是一拍手,“太痛快了!果然是江湖人,做事情萝卜就酒嘎嘣脆!”
吃完了,石梅心将盅子搁在床里的小桌子上,搂着小福子斜倚在软软的锦被上出神,看着瓒玥一个个地画着红叶的手指甲。
“小梅子。”红叶突然说,“我明儿个走了。”
石梅一愣,瓒玥也是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
“叶子姐。”香儿急了,“刚刚住下怎么就走呢?你伤还没好呢。”
红叶想了想,道,“有些事儿我还是得去做。”
石梅问,“红叶,你是不是去贵州?”
红叶一愣,看石梅,良久……才点了点头,问,“我们的确是贵州来的,你和白舍查到了?”
“嗯。”石梅点头,问,“那人是谁啊?”
红叶有些为难。
瓒玥道,“你别为个男人发傻啊,天下间好男人多得是,那人骗了你,如今你伤还没好就去找他,万一出事了呢?”
红叶不说话了,道,“等我把事情结了,我就回来这里。”
香儿看石梅,石梅和瓒玥都看出来,红叶主意已定,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依然担心。
当夜,众人都散去睡了。
石梅靠在床上,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小福子的爪子,睡不着。
香儿在旁边的榻上早已睡熟了。
石梅脑袋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白舍刚刚微笑看她的脸,一会儿又是红叶说要走了时候诀别神情……
正在烦闷,突然就听到了外面有马的嘶鸣声。
石梅一愣,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冲了出去。
香儿也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爬起左右看,“梅子姐?”
石梅冲到了院子里,先去推开红叶的房门,就见屋子里没人。石梅皱眉,冲出大门去看,就见远远的,一个红色的身影骑在马上,快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红叶!”石梅大喊了两声。
香粉宅里头,香儿和瓒玥她们也都出来了。
“怎么了?”瓒玥问。
“红叶走了。”石梅道,“她这样一个人去,铁定是想赴死呢!”
瓒玥和香儿都惊了。
“红叶姐连包袱都没拿!”伺候红叶的小丫鬟说,“我刚刚看了,就拿了剑。”
红叶皱眉:“没拿包袱就去贵州?”
“怎么了?”
这时,就见白宅门口,白舍靠着门框,不解地看着众人,应该是也听到了动静。
“红叶走了。”石梅指了指前面。
白舍略微皱眉想了想,回头打了声口哨……
白宅里头,一匹白色的骏马飞奔了出来,打了两个响鼻,白舍飞身上马,一把捞起地上的陈石梅,往前面追去了。
“哎呀!”香儿急了。
瓒玥道,“没事儿,说不定能找回来,我瞧着红叶那样子,不像是去贵州,倒像是去赴死的!”
“不是!”香儿跺脚,“梅子姐只穿了里衣!”
“呃……”
众丫鬟面面相觑,瓒玥“啧啧”两声,转身回头,“唉,我去烧香,请菩萨保佑!
……
石梅先是着急,白舍马行出去老远,隐约看到了前面红色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却觉得,似乎是有些冷。
低头一看,石梅霎时脸通红。
刚刚出来得急了,就穿了那件长裙子,她为了晚上睡着舒服,里头连肚兜都拿掉了,脚上的木屐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石梅愣了半天,自个儿如今就穿着一件里衣,坐在白舍马上,披头散发不说还光着脚,白舍的手就放在自己腰间,隔着薄薄一层纱,她都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热……要死了!
石梅脸红得像个熟虾子,尽量将自己缩起来,偷眼看白舍,就见他直视着前方一脸专注,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妥。
石梅一手抓着另一边的胳膊,挡着些胸口。
这时候,就听到白舍对她说,“她是去城郊的破庙。”
石梅点头,问,“她没带着包袱,可能是去见什么人,我觉得她会有危险。”
“也有可能去见同伴。”白舍道。
“不会,就是因为有危险又不愿意骗人,她才会半夜偷偷走。”石梅认真道,“红叶和一般小鸟依人的丫头不一样的,她自己能拿主意,也不怕死。”
白舍笑了一声。
石梅看他,“笑什么?你别跟丢了啊。”
“她进庙里了,我看见了。”说着,白舍拉住了马头。
“不追了么?”石梅有些着急。
“这样过去会被发现。”白舍说着,下马,仰起脸想要拉石梅下来,却看到石梅光着的脚丫子,和一截露在裙子外面的雪白小腿。
白舍愣了愣,仰脸开始认真打量石梅的装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石梅真想挖个坟将自己埋了,用手挡住,再缩起脚,“不准看!”
白舍摇了摇头,那眼神也颇为无奈,道,“下来。”
石梅犹豫,就听白舍说,“再不下来她死了我不管。”
石梅一惊,咬牙就扑下去了,白舍接个正着,也没多话,双手一托将她打横抱了,悄无声息地到了破庙附近。
等到了破庙后面的院墙外,白舍凑过去,在石梅耳边说,“捂住口鼻,别出声!”
石梅就觉得耳朵滚烫,伸手捂着嘴和鼻子,白舍又看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别把自己闷死了。”
石梅狠狠瞪——你当我傻呀?!
白舍又往下扫了一眼,石梅赶紧往里转了转,不让他看。
白舍看石梅眉眼,见她满脸羞赧,也不说什么,一跃上了院墙,里头没人,看来都在大殿。
下到院子里,白舍带着石梅到了前殿的门口,石梅捂着口鼻不出声,就见窗户里有烛光透出来。
白舍走到了破旧窗户的后面,可以清楚看到破庙里的情况。
就见破庙大殿的中央,有一堆篝火,火边坐着一个白衣人,在他对面的大门口,站着拿剑的红叶。
白衣人背对着石梅他们。
红叶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果然是你。”
石梅看白舍——就是那人假扮你?
白舍挑挑眉,有些不削——大概。
“跟我回去吧。”那男人突然说话,声音还算低沉,听着年纪应该不大,“过几天会有个武林聚会,到时候,你告诉那些人,白舍是怎么杀死你那几个兄弟的。”
石梅一惊,看白舍,白舍脸上没什么表情。
“人分明是你杀的。”红叶淡淡道,“你却要我冤枉白舍么?”
“你不是也去找白舍报仇了么?你也看见了。”男人说得轻描淡写,石梅却是觉得遍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