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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有却还是被人高看一等,连王员外都想要找我入赘。”
这点苏月当然是完全同意那位私塾先生的。他颇有些才学,且资质聪颖,很有悟性,加之心无旁骛多年如一日的勤奋苦读,将来势必会大有可为。否则只凭他一个老好人的老实劲儿,她又岂会看上他作为自己的驸马?可这人人都看好的年轻人,怎么会偏偏让自家父亲给勒令只能永远在这边远之处受苦?实在想不通。
“好了,不说这些了。”凌云显然也感觉到两人似乎说的太远了,忙笑道:“原来娘子是思念双亲了。此乃人之常情,娘子大可跟我直说便是,我陪娘子谈谈心!”
苏月不禁失笑,点了点头。
“娘子该觉得庆幸,尽管眼下还没有碰面,将来总会有碰面的一天。只要人还在世,都应该觉得高兴才是。等回到洛阳,可不就能碰面了么?”凌云安慰道。
苏月又点点头,突然又觉得有些奇怪,倏的抬起头,看着他,“我们没有回洛阳,反而来了扬州,你却丝毫不觉得惊讶么?”
凌云笑笑,“娘子这么安排,总是有道理的。或许娘子夫家也是洛阳人氏,现在回去,岂非招摇?娘子可是这么考虑的?”
苏月只好借着台阶往下走,笑了笑,应道:“正是。”
“等过段日子,风平浪静了,娘子和我带着已经会跑的孩儿一同返回洛阳,你那夫家就算再霸道也无话可说,对么?”凌云继续装傻编造着谎言。
苏月又点点头。然后又低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小声道:“我今日只是有些思念父亲,便忍不住泪如雨下。而卓凡你……心底想必更加难受,却还是想着法子安慰我,我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以前在吴家村,你至少还能去他们坟头说说话,而现在为了我却背井离乡的……”
“娘子休要再说什么为了你。若是情非得已,父母在天之灵自然会体谅。其实,只要把该放的人,放在心里,就够了。”说着,他已腾出一只手,从胸口掏出一只晶莹无暇的玉佩来,递给让苏月看,“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传家之物。照我父亲的说法,见此玉佩,就如同父母在侧。所以我才会从小到大都把它吊在胸前,从未取下过。就算是灾荒之年,我们一家人饿着肚子的时候,父母重病在床无钱买药无计可施的关头,我要卖了这块玉佩,父亲都不肯。他说,这块玉佩,是我们凌家祖祖辈辈最宝贵的东西,将来就算是死,也绝不能取下换钱。那现在,我虽不能随时祭拜我的双亲,却也能对着玉佩凭吊……”
凌云本意只是想安慰苏月,却怎么都没想到苏月会是眼前这样惊愕的反应。
只见她登时坐直了身子,手持玉佩,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睛不说,双手竟也在隐约颤抖,仿佛见了这玉佩,像是见了鬼一般。
凌云觉得奇怪,不由得忙问,“娘子,这玉佩有什么不对之处么?”
苏月猛然回神,冲他僵硬一笑,一向冷静且伶牙俐齿的人竟有些结巴了起来,“这……这玉佩色泽晶莹……价值连城,哪……哪里有什么不对之处?我……我只是好奇这上等好玉怎么会在你家……哦,不是,我只是说,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等好玉,有些少见多怪罢了……”
凌云皱眉。他完全不相信她的解释。她贵为公主,又贵为皇后,天下什么的奇珍异宝没有见过,怎么会见到这小小的一块玉佩竟也如此失态?!
微坐起了身子,他伸手拿过她捏在手里的玉佩,前前后后端详了一阵,只见那玉佩还是当初的玉佩,还是那么精巧,还是那么通体碧绿,就连上面堆积的绵绵云层都还是那么栩栩如生,巧夺天工,精巧的篆体“云”字还是那么的洒脱飘逸……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一丝不对劲,只得又奇怪的看了眼苏月,“这玉佩我自小就带在身上,一直如此,娘子难道真的发现什么异样?”
苏月显然已经迅速的让神色回复的不少,褪去了那让人心惊的惊愕之色不说,居然还能淡淡一笑,伸手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哪里有什么异样?是你多想罢了。我只是少见过怪而已。时候不早了,睡吧……”
“哦。”凌云将信将疑的走下床,吹灭了灯。再回到床上,躺下,又很自然的和往常一样把她揽在了怀里,笑道:“娘子还有四个月便熬到头了。只要一想到到时候会有一个漂亮的跟娘子一样的小孩子乖巧的叫我爹爹,我现在都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苏月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他。
凌云又道:“娘子难道不高兴么?眼下咱们已定居在此,再也不用担心什么磕磕绊绊,娘子只管安心养胎。何况,现在已不比往日,我看那四个小丫头十分伶俐,做的饭菜虽比不上娘子,却也可口,定会把娘子养的白白胖胖,三四个月之后,定能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子……”
凌云这边还在忍不住兴奋的畅想,那么苏月却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一句话脱口而出,直接打断了他没有任何意义的唠叨。
“卓凡,这孩子也算是你的孩子。若他真是个男娃,在他出生之日,你可愿意把你颈中这玉佩传承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狗血狗血!!!洒狗血啦。。。。嗷嗷,俺幸混了。。。哈哈哈!!
那啥,又是一场生死决战。。。我徳,加油。。。。嗷嗷,打滚。。。阿根廷我也喜欢,咋办咋办啊。。。。泪奔~~~~
第二十四章
苏月认识这玉佩,自然也知道这玉佩藏着一个多么惊人的秘密。正因为这秘密实在太过惊人,所以她必须当机立断。如有可能,她宁愿让这件事彻底成为最深藏的秘密,跟随着自己一起进入尘土,也绝不要让这秘密他日被不相干的人不知何时揭露出来,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那不是她要的结果。
只要一想到那后果,她就觉得有些无法呼吸。
“韦大人,你可还记得之前母后宫里曾有个叫云静儿的宫婢么?”苏月靠坐在亭子边,看着亭子下面静静的碧水以及在水中自在徜徉的几条鱼,状似闲闲问了句。
韦典当然知道在这众人都去午睡的江南午后,本该最易困倦的人却趁此时特意把自己叫到这里来问话,自然不是小事,所以马上点头,“自然记得。她属官婢,自幼充在掖庭。原本在宫中只是做个掌灯的宫女,后被调到皇后娘娘宫里当差。而后太子殿下看中其美貌,想要带回太子府,被皇后娘娘一口驳回,并将她调离身边。公主所说,可是那个云静儿?”
苏月点点头,“正是。这事正是两年前我将要出嫁之时发生的,我记得很清楚。韦大人,你可知那云静儿现在如何?”
韦典叹了口气:“在宫里的女人,美貌是好事,同时也是灾难。她离开皇后娘娘处之后,便去御花园伺候了一段时间花草。皇后娘娘仙逝之后不久,陛下终日闷闷不乐,常去御花园走动走动,后竟也看上了她。本想有意封个封号给她,一查祖籍,却又大吃一惊,便也只好作罢。想必公主之前也有所耳闻,那陈皇后为妃之时便一向善妒,当了皇后之后更是变本加厉。陈氏怕她有朝一日母凭子贵,虏获君心,便让人随便找了个借口,处死了她……”
苏月心下一沉,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韦典,不敢置信,“死了?!”
“是。”韦典道,“她无依无靠,而且身份卑微,别说是后宫之主想让她死,就算是一个普通管事太监想让她死,她也活不到第二天。想来也算是可怜,她本是小姐之命,却一出世便沦落为世代不能翻身的官奴……公主想必也听说过她父亲谋反之事?”
苏月点点头。沉默了一阵,半晌之后才又淡淡道:“如若我记得不错,那云静儿原名叫云静初,她父亲本是德治年间的左相,云南山。”
“正是,公主记得不错。十六年前,云南山因卷入雍王苏辰的谋反案而被株连,陛下下旨籍没其家,嫡亲三代之内男儿全部被杀,旁系皆流放岭南,而女则为奴为婢。那桩谋反案臣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实在是惨烈之极!当时,云静儿也只是襁褓中的婴儿而已,却还是随着其母一起当了官婢,在掖庭长大。”
“谋反一向是大罪,如此处置,无话可讲,没有株连九族已是陛下网开一面了。”苏月淡淡哼了声,微顿之后才又接着道:“你可知道这云静儿可有兄弟姊妹?……我是说,这云南山,有几个儿子?”
韦典捻须想了一会儿,“这个臣倒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公主问这个问题,臣以为不管臣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她就算有姊妹,也都在宫中为官婢,她就算是有兄弟,也在那次株连中一并被杀。公主也该知道,朝廷既然有旨,那兵士们自然是连条狗都不会放过,云家的男子定是悉数已被杀。”
苏月只能点点头,也叹了口气,“我自然是知道的。”
“臣不知公主怎么突然问到了云家?”韦典极为不解。这桩谋反案早已过去十六年,一切俱已尘埃落定,她突然之间提起,确实有些怪异。他虽然记得当初她在宫中之时,因那云静儿是皇后的近身侍婢,两人也算是相熟,但毕竟尊卑有别,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交。真不知她现在突然提起这云静儿到底是何意,所以韦典干脆便也直白的多嘴问了一句。
苏月笑了笑,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你先下去,我想在此静一静。”
“是。”韦典颔首告退,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道:“臣与驸马虽相处时间尚短,却也已发觉驸马不仅精通诗书,对药草似乎也颇有研究,实是天纵之英才。只是,方才午膳之前驸马曾找到臣,就公主药膳之事,想向臣请教一二。臣自然是别无二话,倾囊相授。谁知紧接着驸马又问微臣,是否能拜臣为师研习医术。臣不敢斗胆贸然答应,特来请教公主。”
凌云对医术情有独钟,苏月当然是知道的。而且这医术,对他而言,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若非想要考取功名,他只醉心于药草,怕也会有一番成就。只是他抛去身份之别,去求一个“下人”教他医术,倒是苏月没想到的。若是之前,苏月定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心无旁骛的考取功名,然而现在,一切都已不同。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爽快笑道:“这是好事。驸马既有此心,还望韦大人不吝赐教了。只是这拜师之说,还是免了吧。驸马不可能行医救人,他只是突然兴致所至,不会持久,我想,不必如此麻烦。”
“是,臣遵命!”韦典心中虽是一堆的谜团,却还是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下来。
他当然是别无选择。
从古至今,任何一个大夫,都讲究师承,若未拜师,便要人倾囊相教,那也与强盗无异。但既然公主发话,他也只能答应。他当然不敢奢求一个驸马会对自己叩首拜师。只是他委实不明白公主到底是出身何种考量,居然会放任自己的丈夫跟随自己学医。
“公主若无别的吩咐,臣就暂且告退……”
“嗯,去吧。”苏月淡淡应了声,低头又去欣赏那水中景致,看起来她方才所问之事也只不过真的是她突然之间想到了、然后再随口问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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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色的池水自然比不上那玉佩的色泽,但还是让苏月看直了眼,怔怔的,回不过神。
上一次见这玉佩,是好几年之前的事。那只玉佩,是属于云静儿的。
她认识云静儿的时候,是云静儿刚到仁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