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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
百强离端午本就只有三步之遥,司空凌离百强亦不远,百强蓄尽全力如疾风飞飞奔之势,司空凌与百强均未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一股强风袭来。司空凌下意识将提起内劲扔出左手上的瓷瓶,翟洛敏捷地拔出佩剑,直指过去,剑尖闪烁耀眼华光,仅那么一瞬剑身没入身躯,瓷瓶哄然落地而未破碎。
百强独臂适才接触到司空凌的右手,药丸未能抢过来,只是滚落到角落里。嘴角猩红鲜血落在铁甲上,而肩胛骨上的血势早已停止,身后利剑竟穿过铁甲穿心而过!
鲜艳艳的血液顺着剑身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绽放烟花般的花朵。地上的端午微闭狐眼,那璀璨光华的血液与她擦眼而过,一滴一滴恍若成河。
谁的血可以这样鲜艳动人直指心魂?端午紧闭了狐眼,心中五味翻腾,一阵恶心的难受。急忙睁开眼,希望这一切都是错觉,缓缓抬眼,对上的却是百强刚毅坚挺脸上流露出的温柔一笑——“不!”端午喉头瘙痒,大声呼喊,似用尽全身力气。
司空凌与翟洛未曾想到,百强竟会如此庇护端午到不要性命。翟洛微皱眉头,拔出他削铁如泥的青虹剑。司空凌神情愈加阴冷,加重内劲送与百强。百强受了他瓷瓶一击和那穿心一剑本就必死无疑,再也承受不起司空凌的那一掌,直接飞摔到墙上,发出闷哼响声。
“百,百强……”端午从不曾唤过这个高大魁梧一直暗中悉心照顾自己的男子,这是第一次唤他。
“端,端午,你,你要……好好活着……”汩汩血液如暗涌急湍,急速倾泻。百强摔在地上后再无力爬起来,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殿下与翟洛的身手他也分外清楚。只是一切为了端午,都值得。
“不,不,我不要……”端午的眼泪喷涌而出,这个男人为自己而亡……端午强忍疼痛朝百强慢慢爬去,她从未想过任何人会因为自己而死亡,她从没有想过连累任何人……
端午,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很害怕再也看不到暴雨中那个遗世独立而萧然落寞的背影,害怕那清澈明亮而淡漠寂静的狐眼黯淡无光,我真的害怕……其实,我更害怕失去你。端午,此刻,最后,我想看你的笑容,一定很美……“笑,笑着,活下去……”千言万语,终究只有这一句,再无其他。
“百强!”端午还未爬到百强身边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架起来,挣扎动弹不得。
“他死了。你害死了他。”司空凌冷笑道,那笑阴森恐怖,只有恶魔才会有那样的笑容。
寒毒
端午懵了。她害死了百强,是她害死的百强?!
司空凌冷眸紧锁端午苍白脸庞,她的眼神逐渐空洞无光黯淡成为一滩毫无活力的死水,司空凌的暴戾之气得到极大的满足,“端午,本殿下不会给你任何叛逃的机会。你听好了,以后若是再敢挑衅本殿下,你尽管不要命的试试。”
端午沉重的闭上双眸,眼前全是百强那一抹温柔之笑。他何苦为了她连命都搭上了,她不值得。端午突然没来由的厌恶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司空凌。“放他走。”端午紧咬贝齿,坚定不移道。
“本殿下会厚葬追封他。他,便是你的前车之鉴。”司空凌抱起端午大步朝房间里面走去。
端午别看脸不去理会司空凌话语中的含义,眼角一颗清泪无声掉落。对不起,百强。对不起。
“你竟然为他哭了?本殿下现在才知道你对他如此有情有义。”一瞬间司空凌邪笑荡然无存,口气又阴森无比。
端午沉默不语。她突然发现司空凌果真是喜怒无常,阴冷可怕。
司空凌将端午放于先前半躺的卧榻上,眼神凛冽得如同一把刀子,片片割在端午身上。“翟洛,将锁清丸拾起来。”
翟洛听命,上前拾起滚落在一旁的锁清丸,百强因此而丢掉性命,依旧于事无补,端午还是得服下它。双手恭敬递与司空凌,司空凌看似随意地接过。
“服下它。”司空凌简单地命令道,其中的霸道不言而喻。他要让她自己亲口服下锁清丸,尝尽作茧自缚的痛楚。
端午迷蒙狐眼微睁,疲惫痛苦盈斥,“服下它……你,你会不会放了秋姐?”端午一鼓作气说出心中疑惑,她不想再因为她而有人丢掉性命。
“你这是在求本殿下?”司空凌饶有意味轻笑道。
“你,你可以这样,认为……”端午别开眼眸,不敢与司空凌对视。他的眼神太过凛冽,会将人刺得体无完肤。
“跪下。”
“是。”只要他放走秋姐,她是死是活都已不再重要。端午双手硬撑摇摇欲坠的身躯,一垂眼便看见手腕和脚趾上白骨森森,周围渗着鲜红。端午有一刹那的惊慌害怕,这是她自己的身躯,都会好起来的,端午如是想到,一不小心摔到在地,爬起来,跪着,卑躬屈膝。膝盖处传来疼痛难忍,一抹淡笑一瞬即逝。
“记住,从此刻起永远服从本殿下。”
“是。”
端午拿过司空凌手中的锁清丸,仰头咽下。锁清丸入口即化,清香溢口,冰冻唇齿。端午不禁打了冷颤,“殿下,可,满意?”
司空凌见端午服下锁清丸后,嘴角笑意荡漾开来,漫至眼角心底,转过身去再未曾看过端午一眼,邪魅笑道,“翟洛,你带她回营。”
“是。”翟洛抬眼看着跪在地上虚弱无比的端午,狐眼迷蒙,冷汗密布额头,意识似乎极为恍惚,即将陷入昏迷之中一般。翟洛上前一把抱住端午,尽量不碰触到她的伤口。她很瘦很轻,像绒绒鹅毛一般,给人也是一种很轻很淡的感觉。这种感觉,翟洛从未有过,也并不排斥。
司空凌站在轩窗前,背影飘逸轩昂,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流露于外。霓姬怔怔地望着司空凌的背影,他的狠毒霸道亦深深吸引着她的全部注意力。不明白那个叫端午的女子为何惹得他如此在意?不管是愤怒讥讽,他的眼光从未停留在自己身上。
“爷,请带走对爷日思夜想的霓儿。”声波婉转悠扬,温柔如水。霓姬从身后轻轻环住司空凌,呼吸属于他身上独有的冷冽麝香。
司空凌对女人这样的举动有种厌恶,下意识的甩开霓姬的双手。想攀附他的女子太多,他对她们从不留念,包括她们的身体。只有那个叫端午的贱婢,不知天高地厚!一想到端午,司空凌便怒意横生,竟敢叛逃他!锁清丸只是他折磨她方式之一,以后的手段给她未必承受得起,她定会让她后悔莫及!
“爷,霓儿明白了。霓儿恭送爷。”霓姬见司空凌厌恶的甩开她的手便心知肚明,他不会为她有任何停留,哀怨凄婉给绝美的脸庞蒙上厚重一层阴影,她低身行礼。
司空凌置若罔闻,大步拂袖离去。
霓姬倔强地抬起头看着司空凌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在众多人群的瞩目下,司空凌傲然气势带着骑兵队伍浩荡驶向军营。临进马车前,司空凌别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端午。
回京
回到军营后司空凌命军队再休整一夜,翌日启程,快马加鞭速速回京。
翟洛则是将端午送回到她与秋姐的帐篷内。秋姐在司空凌的寝帐前蹲守了一天一夜了,两只眼睛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整颗心七上八下坎特不安,远远地就看见阴柔不羁的殿下朝寝帐走来,身后跟着冰冷的洛侍卫,怀中的淡蓝色身影……是端午吗?
越走越近,秋姐高高提起的心慢慢放下,果真是端午,回来就好。待到秋姐可以看清端午的脸庞时,秋姐的脸越来越寒,越来越苍白,端午,这孩子又受了不少的苦……为何她总是这样苦命?
端午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她陷入一个白茫茫的漩涡中,里面有自己的养娘和亲娘,她们温和慈爱的看着她,轻轻招手唤她过去,她想飞奔过去,可是双脚怎么也移动不开步子,“娘……娘……你们别……别丢下我……娘……”
秋姐眼角含泪,轻轻擦拭掉端午惨白脸上的泥土尘埃,一声轻唤娘,把她的心都差点唤碎了。翟洛表情寒若冰霜,阴沉得令人可怕,突然转身大步离去。
再回来时,翟洛手中多了一个白色瓷瓶,不由分说径直坐到床头,轻轻抬起端午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敷上药,亦如当初她受了杖罚他为她的背上敷药一般。
翟洛见过太多血腥淋漓的场面了,没有一次像这样让人纠结过。端午,只不过是一个平淡的小女子,她并不应该受这样的罚。一想起锁清丸,翟洛心中蓦地一怔,不知道她能不能撑过这一关?
敷好药后,翟洛如逃离一般迅速离去。他不能在这里呆得太久,如若殿下知道他私自拿药给她,或许她还可能再次受到责罚。翟洛突然有些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如此折磨端午这样一个女子?他对任何一个女子,包括仇人都未曾有这般上心过。殿下若是真想折磨一个人,又岂只是一颗锁清丸这般简单。
翟洛突然发现,他居然开始在意端午的生死了。不行。他从来都是冰冷冷酷之人,他不允许自己系挂牵盼任何一个人!
一夜时光即逝,秋姐一直守在端午的床前照看,极力撑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生怕端午出什么意外。端午的高烧半夜便已退去,秋姐暗自感谢那个冰冷的洛侍卫。只是睡梦中端午一直呢喃絮语,哀求哭喊,可怜至极。秋姐模糊知道端午的过往,心中为她难过心疼不已。她还是个小孩,怎么承受得起娘亲死在自己的眼前?还有那个父亲的凌虐?
翌日清晨,司空凌派了一辆马车来接端午,让她们两人行驶在他马车后面,没有多余的吩咐命令,置之不理。官道崎岖,秋姐害怕端午躺在马车内受到颠簸,特地铺上了几层棉絮和凉席。如今正值三伏天,酷热难耐,端午一直昏迷不醒,所幸口中呢喃呓语逐渐平息。几次停顿休息的时候翟洛便会拿药替端午敷好,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秋姐心中暗暗感谢他,只是晃不经意的时候想起百强,那个同样照顾端午的男子,却死了。就这样死了。那夜,他还着急地问道端午……秋姐一阵感叹。
晋城离京城安都莫约有二十来天的路程,端午一直在第六日的时候才浑浑噩噩醒来,这可高兴死秋姐了。翟洛每日会仍送来苦药,依旧不语,只是冰毅的脸愈加寒霜了。因为他知道,端午的寒毒在昏迷后的第三日发作了,他耗尽了自己全身内力才保住她渡过难关。日日苦药都是上补良药,可加强体魄。如今她已经清醒,殿下虽对她置若罔闻,可有朝一日若知晓是他帮她渡过寒毒……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如今立秋已过,马上又将至初一,又只有一日的路程便可到京城……
端午每日都会很乖巧地服下苦药,亦不问是谁命她喝药,那药有何用途。她时时回想起当初翟洛悄然放下瓷瓶,她拿去救秋姐是事情。她想,那样一个沉默的男子,不会害她。
倒是她担心会害了秋姐,如同害死百强一样。趁赶路途中,她又对秋姐说道,“秋姐,到了京城你就回家去吧,想必你的女儿也想念你了。”
秋姐神情黯淡,她何尝不知道端午的苦心,何尝不想归家,只是村中所有人都知晓她沦为不齿的军妓,她还有何脸面回去见她的女儿呢?
每每谈及此事,秋姐便沉默不语,以往端午也未曾多说,怕触及秋姐的伤心往事,可如今她们马上就要到了安都,秋姐不能留在她身边。“秋姐,你的女儿会理解你的,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