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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下一直还没开口,于是特地看着河阳公主微笑。
盛淮南却在一旁恨不能捂住何如初的嘴,要那么大出息干什么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不是在教坏孩子么。
河阳公主内心很纠结啊,她一直以为盛淮南才有天下间最倾世无双的才华,没想到原来这些都是何如初的。何如初甚至只是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姑娘,比她大不了几岁。这就好比给河阳公主打开了一扇新的门,让河阳公主看到原来姑娘家也可以这么活,活得让天下无数才子都黯然失色,甚至连她的小叔叔盛淮南都不能掠其锋芒。
“小婶婶,我想跟你学画故事,还要学书法和诗文。”河阳公主羡慕极了像何如初这样的人生,在她看来这太波澜壮阔了!
啊……居然都粉得想跟她学这些个东西,何如初摸着下巴思索,这算不算把公主带到歪道上去了。按说公主就应该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女性形象,得端庄雅致,跟着她学画漫画似乎不太合适:“画故事的技巧殿下肯定不缺乏,殿下缺乏的是故事。这个,公主殿下平时不妨多观察,看看身边的人,不管是殿下的兄弟姐妹还是父母,又或是宫女宦官都多观察。一个人一样事物看久了就自然有故事,观察别人的生活能让你脑子里充满故事。所以殿下需要的不是我这个教书画的先生,而是需要以天下万物为师。”
嗯,她忽悠河阳小公主了。
可小公主半点没觉得自己是被忽悠了,反而很认真地听完思索,然后觉得深有道理。河阳公主甚至越看何如初越觉得这是个天下间都没有第二个的奇女子,简直就是天下女子的榜样:“小婶婶,我以后要像你一样。”
何如初冷不丁地看了眼盛淮南,然后嘿嘿笑:“盛淮南,我这不算带坏孩子吧!”
“算。”
“殿下您听听,还是别学我,我太没出息,要不然怎么能叫不息呢。”何如初可担不起教坏公主殿下的罪过。
此时御花园外响起唱喝声:“陛下驾到。”
公主和皇子们赶紧朝花园门洞那边去,盛淮南也携同何如初一道站在公主和皇子们身后。虽然这不是何如初头回见皇帝,但是何如初头回见皇帝穿着龙袍以皇帝的排场让她来见,所以她心肝儿还真有点乱蹦。好在那些个传说中的大人物她也曾经见识过,也不至于太丢份儿。
皇帝一过门洞看到何如初就加快了脚步,虚扶一把后大笑:“朕今日终于见到不息斋主了,斋主的那幅‘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留’朕可是天天放在案头一日赏上十数回犹觉惊叹啊!早知道颖宣夫人便是不息斋主,朕是无论如何也要登门拜访的,来来来……你与遇之都随朕好好坐会儿,去传得笔墨来,朕今日一定要亲眼看看颖宣夫人题字。”
“父皇,儿臣也要看。”
“好好好,都来都来。”
其实朝里的大臣们听说不息斋主找着了,都想跟着皇帝陛下来看,可皇帝再一说是盛淮南的正室夫人大家伙儿就消停了一些,毕竟相当一部分只是附庸于皇帝的爱好,所以才把不息斋主捧得这么高。字画再好,欣赏是一回事,真要捧这么高的都非得是个中高手不可。
到小亭中坐下后,皇帝居然也开始问问题:“颖宣夫人那句诗可有全文,不息斋主的不息又是何意?”
河阳小公主凑到皇帝耳边小声说道:“父皇,不息就是没出息的意思!”
“不是不是,斋主还说了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意思,可是斋主更喜欢没出息这个意思。”
看来她这没出息的名儿要坐实了,都到皇帝这了,八成得金口玉言收不回去喽。何如初嘿嘿然笑,皇帝看着她她就点头:“是殿下们说的这样,至于诗文,确有全文。虽京中盛传是我所作,但其实只是一位故友所写,也是位女诗人她叫李清照。”
皇帝没说话,看着何如初意思是让她赶紧吟诗。何如初没办法,幸好自己也没占着李清照的名头,所以她没太大心理压力:“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幸好这诗也没什么典故,这时代也有文人骚客的词儿。
皇帝听罢点头:“如果只看颖宣夫人写的那句看不出是个女诗人所作,读罢全诗倒能觉出来,其实第一句便不言而明了。”
“陛下所言及是。”这话是电视上看来的,这么回答何如初觉得没错。
这时候宫女们已经铺好了笔墨纸砚,不等皇帝开口河阳公主就主动拉着何如初去写字儿,大家也跟着起身去围观。其实连盛淮南都没亲眼看过她写字儿,她窝书房里的时候谁也不会去惊扰,因为盛淮南若是写字作画时向来也不会让人在一旁看着,他这是推及及人。
光写字儿有人没人都没关系,画画是要静的,何如初照旧用行草,写的就是李清照的《鹧鸪天》,写完后收笔去掏袖袋,然后颇为尴尬地说:“陛下,我没带印章,回头再补上吧。”
“好好好……”皇帝看着整幅字乐不可支,哪儿还顾得上有印没印,公主和皇子们并着盛淮南也都边看边点头。皇帝让人小心收着去裱起来,然后又说道:“太院不是有传告示出来,请颖宣夫人去太院为院傅教授字画吗,朕看这事儿不错。”
“陛下,这不好吧,太院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姑娘进过门,这恐怕多有不妥。”何如初觉得自己更爱画绘本,教字画儿不是她的专长。
“有何不妥,朕看很好,《风流才子唐伯虎》里唐寅不是说过一句‘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吗,朕看你就是达者。”皇帝是真觉得何如初在字画上有大才,如果能去太院教一教说不定多年后天下会出现无数的大画家、大书法家,皇帝想想这场景就很向往。
于是……她出宫时领着份教旨,上边写着让她去太院教字画,还一并把河阳公主等几个小屁孩儿拨给她教书画。何如初觉得皇帝纯粹就是在给自己的孩子找幼儿兴趣班老师,进宫面对什么的太讨厌了,不仅什么好处没捞着,还捞一不能推拖的差事。
她想想自己去太院必定是一大群脸上脖子粗的文人们满怀“士可杀不可辱”的态度无言拒绝她进入就头疼,皇帝可真是会给人找事儿。
“盛淮南,你要救我啊!”何如初在马车里看着盛淮南,她恨不能掉出几滴眼泪来博个同情。
“旨意已下,我也不敢抗旨,况且太院也不像你想的那样容不下你。”盛淮南就是太院的院傅,院里早就发过通告让她进太院,他早就透露过不息斋主可能是个女人的消息。消息传进太院时并没有太多人反弹,太院院傅们多是持一种“姑娘家又如何,只要有能耐姑娘家也能进太院”的态度。
至于学子们,有师长在学子们又敢如何!
盛淮南其实只是想把何如初安在自己身边而已……
风流才子唐伯虎进华府时说过一句话——近水楼台才能先得月。
40.这叫变心吧……
更新时间2012…4…6 8:00:25 字数:3067
太院真的不像何如初所想象的那样容不下她,但是群众们太过热情围观,让她都不好意思抬头。在太院里院傅们是一群老学究,士子们是一群小学究,专心专意作学问的同时,他们对于其他的事物的在乎程度就没有那么高了,要不然夏朝的才女们也不会这么受追捧。
在不息斋主没出现之前,盛淮南是绝对的新一代文坛领袖,太院里的士子们只敢望一望,都没谁能生出超过他的心思。现在可好,有个人不但超过盛淮南了同,而且还是个姑娘家,更重要的是这二位是夫妇啊!
老学究与小学究们经常会做着夫唱妇和的构想,他画画她题字,她作诗他作赋,夜里在一个被窝里还能讨论一些志同道合的话题,人生能活到这份儿上多么美好。于是乎盛淮南给他们构建了一个理想中的婚姻,何如初确实在容貌上没什么太大优势,但是人脑子里有的东西放整个夏朝都有优势。
所以,何如初一到太院就被围观了。
清早,盛淮南忽悠着何如初同乘一车,何如初就没这么早起过,迷迷糊糊糊地任忽悠、任摆弄。盛淮南指着夹街的花与树给她看时,她就“嗯嗯”地应一句“好看”,盛淮南指着街上打油纸伞在雪中行过的行人时,她就目光呆滞地看着出神,似乎在欣赏行人入风雪的画面一样。
反正到最后盛淮南说了什么她一个字儿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一没睡饱,二没吃好!
下马车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高喊:“快些快些,盛院傅和不息斋主来了。”
也有人低声说:“要尊称颖宣夫人,你们别往前挤,要记住这是盛院傅的正室夫人。”
“那你挤什么?”
糊里糊涂间,何如初看到一堆儿人挤在她眼前,她下意识地挥挥手:“大家好。”
挥手间往前走,脚下一个不渣差点儿摔个满嘴雪泥,好在盛淮南及时扶了她一把。这场景在士子们年来多么美好,这世上多少才女精明强干到天下无敌,能令人望而生畏,而眼前这迈个台阶儿都能摔着的多曼妙。
“学生拜见颖宣夫人。”
士子们躬身拱不起,盛淮南凑在她低声说道:“说两句勉励的话。”
“嗯,大家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何如初说完回头看盛淮南,心想的是有这句话就够了,但盛淮南冲她微微摇头,她却没注意某男眼底满是笑意:“呃,所谓生而有涯而知无涯,大家……”
就这句话说出来何如初就清醒了,不为别的,她总不能跟一群做学问的人说“大家别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无限的学习上”吧。要这么说盛淮南非一掌把她抽飞不可,思索片刻何如初接着说道:“大家要惜取光阴,话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与诸位共勉。”
好歹她把见面这一关给混过去了,然后被盛淮南领着去见院傅和院长,院傅们都乐呵呵地瞅着她和盛淮南,那眼神儿在俩人身上打着转,暧昧之色不言而喻。院长倒是老成稳重得很,只是临到要散开去上课时,院长说了句一针见血的话:“以后遇之和颖宣夫人是晨起共治学,夜来同榻眠,真可谓是既志同道合又琴瑟相和啊!”
晨起后共治学没什么问题,可夜来同榻眠这种事儿就算了,何如初不免要拿审视地眼神看着盛淮南:“喂,盛淮南,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要去上策论课,你这边待会有人过来给你作安排,万事随性别担心。”盛淮南说着夹着本薄薄的名册就走人了,看来这个时代也是要点名的。
盛淮南前脚走,后脚就有个士子过来,朝着何如初施一礼后道:“学生拜见颖宣夫人,陈院傅让学生前来请颖宣夫人至翰墨堂教授书画,这是名册请颖宣夫人收下。”
拿好名册翻看,大约这一个班也就十几个学生,这名册其实不如说是成绩单,记录着每个学生每天的课业情况。前头那位教书画的院傅姓陈,应该就是这士子说的陈院傅:“好吧,我不知道翰墨堂在哪里,你头前引路。”
士子欣赏而应,却没有头前引,而是慢何如初一步,却正确地引着她往翰墨堂去,这时代的学生真的是尊师重道,在师长面前言行举止温文有礼。
到翰墨堂外士子就退身到课堂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