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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泉脸上顿时一片红霞。这时甘英上前一步,双手一拱,说道:“姑娘休怪,他只是没见过你的衣服,像姑娘这样的衣服在中原是不太看得到的。啊,对了,敢问姑娘是何方人氏,怎么在这荒凉之地啊?”
阿泉心里正感激甘英巧妙地把对方话锋引开,谁知那女子仍旧不已不饶,继续指着他鼻子说道:“你对本姑娘这般无礼,不给我赔礼的话,休想轻易脱身。”
甘英见对方不仅不回答自己急需知道的问题,反倒对鸡毛蒜皮点小事纠缠不休,不禁大为尴尬。他提高了嗓门,再次说道:“敢问姑娘从何方而来,怎么会在此地落脚?”
那女子好像这才发现他这个人,回过身来,在他身上飞快地一瞟,说道:“本姑娘就生在此地,长在此地,你想怎么样?”两条柳眉向上挑,显得咄咄逼人。
“阿琪,放肆!他们是我的客人。”一个妇人从另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个妇人也是黑头发黄皮肤的汉人,而且不似其女,她着了一身汉装。
“娘啊!这些人很无礼呀!”那姑娘嗔道。
妇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说道:“想必是甘将军大驾光临了。”
“正是在下,阁下是……”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说出来,甘将军也不会知道的。甘将军只要知道,是我请甘将军来的就可以了。”
甘英见她不愿相告,也就不再勉强,他思忖了一下后说道:“不知夫人邀我等来有何贵干?”
“难道我不请将军来,将军就不来了吗?”那妇人笑着说。
甘英心中一怔。的确,迦腻色伽认为在这个村庄了隐藏着价值比他生命还大的秘密,而甘英既然相信了他,并苦劝班超以迦腻色伽的生命换取这个秘密所在地的方位,哪有不到这里揭开这个秘密的道理。他已经为这个不知结果的秘密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了。班超已经不再信任他,并且已经打算奏请皇帝调他回京了。如果不及时揭开这个秘密,重新获得班超的信任的话,那他的边关生涯即将结束了。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对甘英来讲,离开他洒下血汗,寄托梦想的西域边关,那不啻是剥夺了他的半条生命。因此,不管收不收到邀请,他都会来这儿探个究竟,这是毫无疑问的。
真正奇怪的是,他居然会接到邀请。当他第一次见过几个这样面目狰狞的人后,第二天,其中的一个就送来了一封请贴。墨汁写的汉字,字迹娟秀。上呈:甘英将军亲启。想自己闯荡西域十余载,名字被人知道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怪就怪在对方居然能如此主动,在甘英正打算去探究他们的底细时先发制人邀请他前往。甘英将请贴拿给班超看,希望能改变班超对这件事的想法。但班超始终对听了甘英的话,放走迦腻色伽而耿耿于怀,见甘英还对迦腻色伽的鬼话执迷不悟,便大发雷霆,将酒桌一角踢成了两半。
见甘英不答,那妇人又说:“甘将军不必多虑,我邀请你来,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你解答心中的谜团。”
“帮助我?”
“同时也要仰仗甘将军助我等一臂之力。”
甘英觉得越来越琢磨不清楚了,说道:“夫人,恕我等愚钝。如果夫人先将此事来龙去脉讲一下的话,在下感激不尽。”
“将军恕罪。”那妇人莞尔一笑,“我一时忘了将军从中土而来,对此地的事一定不甚了解。”
甘英轻轻哼了一声。
那妇人眨了眨眼,说道:“甘将军镇守边关,威名远扬,见识也必然非凡。但我等的所在,可曾为甘将军知晓?”
甘英的脸比较地黑,因此看上去他声色未动。
“我等是何方人氏,可也为甘将军所了解?”
甘英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又松开了。
“这些人所讲是何种言语,甘将军……”
“惭愧。”甘英抱拳道。
“甘将军,请随我来。”那妇人招了招手,“阿琪,你也来。”她走进了帘子后面的房间。
甘英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阿泉显然未得要领,说道:“你这妇人,太过无礼!甘将军他……”
“阿泉!”甘英大喝一声。
阿泉只能住口。
可那个叫阿琪的姑娘还不肯歇,她狠狠地瞪了阿泉一眼,说道:“你要是再敢如此嚣张。我就叫基纳来揍你。”
阿泉当然不会知道基纳是何人,但想自己拼杀战场这么多年,练就了一身本领,如果单打独斗自己未必吃亏,正要答话,看到了甘英的眼色,只好忍气作罢。
阿琪见对方好欺负,更是不肯罢休:“你要想四肢完全走出这里的话,快给我陪……”
“阿琪!”轮到那妇人大喝一声了。
阿琪见母亲不快,只好杏眼圆睁,拂袖而去。
“甘将军请。”那妇人掀起门帘一角。
甘英小谢一声,一脚跨将过去。阿泉虽然对阿琪的无礼颇为气恼,不想随他们而去,但环顾四周,见了那些面目如雷公般的人,当下觉得阿琪的辱骂也是相当的可人。于是也钻过了门帘而去。
众神之神 第一部 第三章 罗马皇帝的客人
当罗马世界的皇帝从睡梦中醒来时,他的贴身侍从已经在床边等候多时了。涅尔瓦意识到他又将开始为罗马操劳的一天了。只有在夜晚,他才能享受到宁静和安详,他才能用心而不是脑去思考。当阿波罗从窗口塞进第一缕阳光时,他就成为了耀扬罗马这个伟大帝国光辉的皇帝和医治罗马这个巨大毒瘤的医生。他微微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他必须,也有权利享受最后一刻的安宁。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保姆,女奴克尔努斯就告诉过他,早上起床前的片刻的合眼的效果好过一晚上的睡眠。
鲁福斯对这个虚弱的老人的要求非常理解,他知道一旦他醒来的话,不会在床上停留地太久。他在旁边静侯着。
过了一会儿,涅尔瓦睁开了眼睛,他说:“鲁福斯。”
“高贵的罗马守护者,我在这儿。”
“让我看看又有谁在等待我这个老头子。”涅尔瓦吃力地坐了起来。
“来自北方行省的普布利乌斯·塔西佗在等候您的接见。”
“哈,我的小朋友终于回来了。”涅尔瓦神色开朗了起来。他下了床,鲁福斯迅速地在他身上披上了绛红色的长袍和紫色的披肩。
“让我们去见见他吧。”
塔西佗等在皇帝的寝宫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作为涅尔瓦一手提拔的重要官员,他一回罗马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他的恩主。在图密善主政时,他被调往了北方行省。虽然在一般人眼里北方行省的财政官员是个富地流油的肥缺,但是如果被调往那里的话,他就无法参与到罗马的政治中,也就无法发挥他出色的政治才能。所以,当涅尔瓦提议把他调回罗马,被广泛地看作是他为了取代图密善的亲信势力,巩固自己的基础的重要措施,因此遭到相当一部分人的反对。所以,直到昨天,塔西佗才得以重返罗马。
在皇帝的客厅里,塔西佗见到了涅尔瓦。当看见这个已经衰弱地几乎站立不住的老人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暗自叹道:如果不是天神在缩短他的生命的话,那一定是罗马皇帝的宝座在加速他的死亡。
“尊敬的……”
没等他客套完,罗马皇帝就一把抱住了他。
在这衰老的身躯上,塔西佗感觉到了一种仍然在挣扎的力量,使得这副只要稍微抱
地紧些就会粉碎的骨架能够幸存。
“普布利乌斯·塔西佗,已经有三年了吧。”皇帝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只能用手使劲地拍打他的肩膀。
“托您的福,北方的各个行省还在源源不断地向罗马纳税。”
“不,塔西佗,不,我们之间不需要谈这些。你坐下吧。我也要坐了。相信你也看得出,我的身体不允许我站地太长。”
“伟大的涅尔瓦,您还是相当的结实的。”
“哦,塔西佗,我了解自己的身体。人人都知道我行将就木了。”涅尔瓦眼睛盯着天花板。
“可是……”
“不要打断我,普布利乌斯·塔西佗,听我说。你能及时回来我很高兴。但你必须要了解一点事。”皇帝在座位上坐了坐正,又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有许多人已经在讨论将由谁来接替我承担守卫罗马的义务。阿克塔鲁,叙利亚军团司令;秦纳,西班牙总督;还有埃及的驻军长官都在向我表示他们的诚意。”
“但是罗马历史上没有让军人执政,尤其是行省出身的军人掌权的先例啊。”塔西佗说道。
“是的,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是,塔西佗,你不要忘了,罗马的荣耀就是建立在她强大的军事力量上的。只要军事实力一被虚弱,罗马就不会安宁。”
皇帝顿了一顿,继续说:“尼禄不知道善待人民,图密善不知道与元老院妥协,而我,涅尔瓦,缺乏的是与军队的沟通。如果我的继任继续这种关系的话,军队将越来越难以控制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说的对。不知道您现在意瞩何人呢?”塔西佗说,好像在谈论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
“塔西佗呀塔西佗,我说过我打算把罗马的未来交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吗?”
“但是您……”
“没错,我们需要的是军队的支持,但绝对不会吧罗马变成军队的附庸。军队是罗马富强的保证,但是他决不能主宰罗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塔西佗?”
“高贵的涅尔瓦,但您怎么能使军队仅仅满足于对罗马的义务而不产生野心呢?”
皇帝在座位上挪了挪,说:“对,这是个问题,是个巨大的问题,是我面对的最为棘手、又关系到罗马未来命运的问题。你怎么看,塔西佗?”
“我?说实话,我完全没有头绪,在您提醒之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好。”皇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个问题我把他交托给你,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听到你的答案。”
“可是……”
“塔西佗,我们谈点别的吧。”皇帝走到了巨大的窗前,撩起了窗帘的一角,他望着窗外说道,“你认为,罗马的伟大在于何处?”
“尊贵的涅尔瓦,你给我出难题了,罗马的伟大之处是如此之多,我怎么能说地完呢?”他顿了顿,说,“罗马给世界带来了光辉,给大地带来了荣耀,他征服了蛮荒之地,并且把它们变成文明的世界。啊,我没有办法一一列举,您知道的,这太难了。”
“你已经说地很对了。”皇帝严肃地对着窗外说,“文明,这才是罗马真正值得骄傲的。罗马对世界的影响太大了,以致他的一举一动都改变着世界。我不希望,他给世界留下最多的记忆是血腥的杀戮和征服、荒唐的娱乐、腐败的政治。”
看到塔西佗没有回答,皇帝继续说:“看,塔西佗,这个雄伟的城市,现在是多么地光芒万丈啊。但是,我从我自己的衰老得出了一点经验,任何物质上的辉煌总有一天都会被时间拖入湮没。法老的金字塔再沙漠中风化,亚历山大里亚被大火焚为平地,甚至尤利乌斯·恺撒的功绩也已经被人所淡忘。”他转过身来说,“文明,只有罗马创造的伟大文明才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褪色。如果1000年后罗马还能为人所怀念,这完全得归功于卢克莱修和西塞罗他们。”
“您的想法相当有启发性。”塔西佗说道。
皇帝笑了笑,他相当欣赏这位老部下讲话方式:“好了,普布利乌斯·塔西佗,请你原谅,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再多发牢骚了。在见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