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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兰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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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序曲 第一章 试问水归何处
我看着岸似乎越来越远,那些朋友仿佛也没有一个往我这边看,两条腿依然酸痛的一点力气用不上,喊声在海浪声中几不可闻。慢慢出离了恐惧,只是觉得水越来越重,越来越沉,谁说水温柔来的?那一定是水没有对他残酷过。
第一次,我知道了什么是无力感。
水轻缓而坚定的带着我向下走,渐渐的,没过头顶。
书上说生命来源于水,而此刻我也算是个圆满了,将一切归诸于水。没有戏剧化的一双巨大的臂膀向我伸来,我闭上眼睛,不知到底会如何,四面八方的水,难以言喻的痛。
“咳,咳。”身上仿佛被车碾压过的酸痛,我紧闭眼睛不想睁开。早晨睡觉醒来的时候我都是这样的,总是要一会的时间才能把过去与现在联系上。每个早晨其实都是危险的,那一夜的沉睡,或者鬼魅闪现,多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着,任何的万一,也许都不能醒来。
此刻我思绪中慢慢回忆:最初是周燕提议来的,她说白天各个海域都人很多,不如晚上去游泳,还自在惬意些。我们几个年轻人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诱惑,便约好九点时候出发。
夜空中,繁星若尘,大海波光粼粼,沙滩淡淡的反射着银光,清新空旷,那种美妙,不是亲身经历很难形容的出。
我们几个人很快就四散了,这样的情景让人希望独处,同苍穹相比,人似微石,千万年往来,千万里纵横,形同霎那。也许我们所有的历史,不过是鸿蒙中神的一个恍惚。我躺在垫子上,任意漂泊。
然后就是……溺水!
我猛然睁开眼睛,想起身,却一下又跌倒了,好痛!我暗自咒骂。
四周万籁俱寂,是有人把我救起了吧?我不认为海水会把我冲到某个岸边,体会过海的绝情以及强大之后,我难以相信这样的温柔行径。或者是夜行的渔船?
但是救起我的人……怎么又这样把我随意一抛?
我重重叹口气,闭上眼睛,不管怎么说,活着真好。从死到生的过程,可不像睡觉醒来了那样的轻松。身体慢慢恢复着力气,一旦活着,生命力就惊人的恢复着。
回去我要是给妈妈讲这段经历,她百分百不会再让我下水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甜甜的,我竟然睡着了。
“找到了!找到了!”
我被一阵子吵吵嚷嚷的声音所吵醒,揉揉眼睛,天色尚未大亮,正是明暗之间,一群人围在我周围,吓一跳,第一反应是看我自己的衣服,幸好还穿戴整齐。再抬头看那群人,一下子懵了,古装。
我只能这么评价,对于中国服装史并不擅长的我来说,分不出年代地理。
“哎呀小姐,你真是把老奴们吓死了啊!”
我口干舌燥。
“就是,小姐下次再这样,老奴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七嘴八舌,我分不清楚谁是谁,只有一个念头清晰的很,我绝非是夜船所救。只是这古装……我战战兢兢的看了周围的人们一圈,绝望的闭上眼睛。那些绝非掩饰的惊恐的、放心的、侥幸的、关怀的、喜悦的面孔提醒着我,这是个陌生的年代。
但是,我忽然迷惑,我衣服还是我自己的,人也还是我自己,那么这群人为什么把我当成他们口中的小姐?他们口中的小姐又是谁,在哪里?
“好了好了,找到了就赶快回去吧,也好让老爷夫人放下心来。”尚在恍惚间,那群人已经把我扶起,硬生生的带了回去。而我……我不敢多说一句。
“先去换洗一下。”我注意到领头的一个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女子,她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是第一句,声音从容淡定。
“是。”那些人又簇拥着我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我自己洗!”一群陌生人七手八脚的模我身子,我实在是习惯不了,更况且,我也需要时间自己单独想想。
那些人转望向那女子,她看着我,眼神捉摸不透,我说不清为什么心虚胆怯的低下头,或者人在陌生的环境都会无助而恐慌的吧。
“让小姐自己洗吧。”她说。
“你留下来陪我好吗?”我脱口而出,说出却也安心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更希望有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是。”她答应。
水气氤氲,蒸蒸腾腾。
“我该怎么称呼您?”我问。
“小姐不必客气,若是愿意,叫我萱姨吧。”
“萱姨,我不是你们所说的小姐。”我一语挑明,实在不想和她们再打什么野狐禅。
她沉默半晌,“我知道。”
“啊?”我惊讶,水气之后,她面容并不清晰,“那么你们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我也不敢追问,只是用力的搓我的身体,搓的又红又烫,忍不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此刻的状况,与溺死相比,真不知道哪个算更好。要说,活着是最好的,只是那是活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有着爱自己的人,如果没有了爱以及所爱,或者又有什么乐趣?我不是哲人,无法寄生命于山于水于河流。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的朋友们会伤心吧?但是那种伤心是可以淡忘的,我的父母,我的哥哥们会怎么样?我如何才能传达给他们信息,让他们知道,我活生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可否承受的住?
更何况,思念是双向的,我所遭遇的,也岂是一个无亲无故所能概括的?
眼泪洗涤所有的污垢,慢慢的,我抬起头,声音平稳,“萱姨,请告诉我更多。”无家可归的我,偏偏遇见了着急找到小姐的他们。
萱姨点点头,“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以及识时务。”
我苦笑,我们两个想的其实风马牛不相及。或者我没有萱姨想象的聪明,但是也或者我比她想象的还要识时务。
“你长得像我家的小姐,”她说,“当然也只是像,那一点的区别就是小姐是绝代佳人,而你堪称清秀。”
我暗骂了一句。
“小姐是从救起你的湖中失足落水的。”
我警觉,这恐怕是重点了。
“你知道那个湖有多么的小,但是我们搜遍了,却也没有找到小姐。”
“或者,她被冲到别的地方了?”
隔着水气,我依然能感觉到萱姨的一丝苦笑,“不可能,我们一群人看见小姐落水,然后几乎立刻有人下水,更有在岸边盯着的人。但是人就像凭空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然后呢?”有我此刻的经历在这儿,如何我也不会觉得太匪夷所思。
“然后我们哪敢回府,这是天大的事啊。只让人说是小姐去寺里上香要住上一夜,请老爷夫人安心。”
“破晓的时候,我们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又回到湖边,正好看到了湖边的你。”她叹口气,说不尽的苦涩,“天色昏暗,你可知道我们第一眼看到你并且发现你活着的时候是如何的激动?可是仔细一看立刻发现了并不是小姐,并且你衣服怪异……”
我一身冷汗,幸亏我当时觉得冷,所以穿着衣服躺在垫子上,若是穿着泳装,怕不被当成小姐,直接当成妖孽咔嚓了。
“你是北方人吧?”
时值秋天,我一身长裙,里面一件紧身的高领小毛衣,或者看起来有几分当下北方……少数民族的味道?
“嗯。”算来……我也是北方人,故而不算骗她。
“洗好了吧?”她忽然站起身。
“等等!”我喊道,“那个,萱姨,你帮我穿下衣服吧?”见鬼的我怎么会穿这些巨复杂的衣服!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姐,命令我。”她严肃的说。
“是……。”我低头。
穿衣服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一直以来我觉得不大对的是什么了,身体似乎比以前要柔软,更瘦些,想到这里,我推开萱姨,尽管在这里人人可以嫌弃我不若小姐的绝代芳华,但是我自己爱自己,那张面孔那个身体是我自己存在的证明,我甚至在那上面去寻找我的父母我的血缘我的一切。
镜子中的人是我,我终于放下了心,普普通通,中规中矩,只是……我擦擦镜子,发现不是铜镜不够清晰的缘故,而是……我跌跌撞撞,这一场时空的转换,平白地把我的年龄弄丢了几岁,这面孔,是照片上我八年前的样子,那一年,似乎是十七岁左右……我喉咙一阵动,却发不出声音。
萱姨静静的站在我的背后,从镜子中看过去,沉默如石塑。我打了个冷颤。现在依然是疑窦满腹,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问起。
这到底是什么年代?小姐又究竟如何落水?我是谁?萱姨他们如此简单的移花接木,难道老爷夫人就看不出吗?就无所谓吗?甚至,对于我,他们为什么不多问一些呢?
第一卷 序曲 第二章暗想当年富贵
“小姐。”一个身穿翠杉的女孩子恭恭敬敬的来到我身边。
“你是?”
“奴婢连环,是小姐您贴身的丫头。”她声音纤细却毫无感情。
“连环,”我凝望着那张苹果一样甜美的面颊,直言道:“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你愿意告诉我吗?”
她有些慌张的望着我,“奴婢不知。”
我苦笑,“我还没问,你不知个什么?咱们索性摊开讲,你肯定也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对不对?”
她没回答,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这奇怪的一家子人啊,整一个外来的来路不明的人当自己的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我耐心的继续问,“那你肯定认识以前的小姐了?”
连环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有很多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但是偏偏,女人就是这样,总好奇于一些细枝末节,执拗个不停。这个女子,冥冥中和我有着说不清的缘分和关联,我想知道得更多,也不算是奇怪的事情。更重要的,我还想从她身上找到回去的方法。我知道很多莫名其妙来到了过去的人过得甘之如饴,但是那不是我,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归,让人滞留至此的,爱情、友情、地位、名利对我来说都不止一晒,从小到大,我最珍贵的只是亲情,所有人都会背叛你,遗忘你,伤害你,只有至亲的骨肉不会。血亲可能会责怪你,误会你,会联系不多,但最疏远的亲人很多时候下也胜于普通的或者利益相关的朋友,血亲之间,是因为冥冥中的一场注定,一场血脉相关的情结。所以我唯一念念不忘的,只是我的亲人。
“小姐……”说到熟悉的人,连环看着我,似乎也在找着我同小姐的不同,“小姐人很好,性子温柔,对下人体贴,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无一不精,”说着说着连环眼圈红了,我心里一软,心知她是想念着她熟悉的小姐,或者还有对于未知的我的惧怕?
“萱姨说,小姐很美?”我没敢说和我有一点相似,怕丫头也说出深深伤害我那可怜的小小自尊心的话来。
连环重重的点头,“小姐就像仙女一样,其实……”她端详着我,“您和小姐真的也有像的地方,乍一看觉得像,只是却也有区别,小姐眼睛更大更亮一些,鼻子稍微高一点,唇稍微厚一点,都只是一点……”
我啼笑皆非,对,我就是一张最普通的五官端正的面孔,他们说的那一点,就是美人和普通人的区别的那一点点,否则还有多大的区别?鼻子多一个,眼睛少一个,嘴唇在额头上?
“连环,”我拉着她的手坐下,我俩年龄此刻相当,但事实上我比她大上个七八岁,我试图拉进我们的距离,让她不要因为小姐对我有任何敌意,“其实我是北方人,随家人游玩到此,只是路遇匪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