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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觉得这话不太对。
“我把她关起来了,如果你有事,她当然跑不了。”
我急道,“跟人家有什么关系?你快把她放了。”
“怎么没有关系,都是她惹的事,不然你能出事?”
我狠狠的捶他胸口,反正他也不怕疼,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还有我告诉你,我是一定要杀了沈南新的,刚才只是给你一个面子而以。”
“不可以……”
“你住嘴!”杨广沉沉道,“他敢碰你,我就绝对不能让他活。”我心里一荡,说不出的情绪,竟不敢再抬头看他。
“对了,沈南新……”我沉吟道,“我刚才说不杀他,是不想你惹什么麻烦,到底晋王乱杀人对你名声不好,况且,我总觉得沈南新不是个简单人物,他胆子诚然是大,可是有点大的不像话了,这其中必有玄机。”
“嗯,”杨广应声,“沈南新可知道你是谁?”
我摇头,“他不知道,我琢磨下了没有同他说,省得他知道了我们是谁,反而可能会有麻烦。”[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还不笨。”
我粲然一笑,“承让承让。”
忽然发现我们已经走在街上,忙道,“快放我下来!”
“真的可以?”他看我一眼。
我点头。
他轻轻把我放下来,我刚站到地上,就看见他一只手伸过来,“别又丢了。”
我红着脸,轻轻的,攥住他的手,大大的,暖暖的,他反手一扣,把我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杨广……”我轻轻道。
“嗯?”他不回头。
“沈南新如果罪过当诛——我看他那样子坏事估计也没少做,让官府按照刑律杀了他,如果他罪不当诛……你别杀了他好不好,我……是不喜欢你杀人。”
“杀人有什么不得了的吗?”杨广闷声道,“在并州,在长安,在哪里我杀的人都已经不少,况且这些贱民的命,有什么了不起。”
“你呀,”我微微叹气,认命似的不跟他继续计较,只慢慢解释,“在战场上,有敌有我,杀了人尚且可以说是时也命也,纵然对方也是血性好男儿也就那样了。但是在这城中,有治有理,你怎么可以这么目无王法——天才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不过是个王爷?杨广,你不要这么草菅人命好不好?你不要跟那个沈南新一样好不好?啊——”我尖叫,手疼得要命,“你这个人要死啦,啊啊,啊,我骨头断了!”
“谁让你说我跟那个沈南新一样,”杨广停下脚步,瞪我一眼。
“本来就是……”我小声道,“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他的加强版、升级版、补丁版……”我也不管他懂不懂,自言自语。
“萧玉儿!”
我立刻闭嘴。
“杨广,”半晌之后我道,“你能猜得到沈南新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一点点,”杨广沉默一会儿回答。
“我也是。”我叹口气,“我愿意是我猜错了。”
“为什么?”
我心越来越沉,“因为,”我轻声道,“我真的很爱姐姐,她是我这个宫里面第一个遇见的真心真意人,我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一点。”
“你认为我大哥能给她幸福?”杨广不屑。
我叹息,心知这不可能,“但是多少,多少我会好一点吧。”
“你不希望你自己更好一点吗?”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这一番折腾,天色已染了夕阳红,暮霭沉沉,一抹苍茫投在我们之间,高大的城墙映照着细瘦的人影,说不出的寂寥。
“我已经足够好了。”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
我低下头,望着我们交织在一起的手,难以确定心中的一抹感受,“我想要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最终,我叹息道,
“那是你贪心了,我记得你以前说,你想要的是安全、荣华、地位?”
“是啊,一个人怎么能不贪图安全感?这只不过是一个人最底层的一种渴望罢了。”
晋王府在我眼中越来越近,心理居然出奇的踏实,什么时候我把这里当作是家了?我迷茫的想。
我慢慢的,松开他的手,低着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玉儿,”忽然他唤道。
“怎么?”我停下脚步回头问。
他几步到了我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抓住我的手,放在手心,然后有些不自在的说,“你带那个细得一点也不好看,这个好得多。”说完,咳了几声转身就走。
我莫名其妙的摊开手掌,是一条银链子,没有丝毫的装饰,只是每斜斜的切出一道道缝隙,折射出光线,显得说不出的梦幻……是我试戴的另一条。
就是买这个……我攥住了项链贴在心口,低下头,嘴角慢慢笑开来,怎么也止不住,就是为了买这个,才会跟我们走散了那么会儿吗?
第二卷 并州 第三十二章 内变(上)
那天的事情,我同元魏氏姐姐都默契的没有对任何人说,原因很简单,如果说了,怕是我们俩就不能够再出去了。
她抱住我就掉眼泪,说是那天把她吓死了,但是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帮我做。看见晋王的时候,简直快跪下来给老天爷磕头了。我紧紧搂着她,笑着说你看我多有力气,怎么会有事情呢?
我知道杨广一定在调查沈南新,那个人实在是有些奇怪。只希望自己的规劝有用,能够让他少杀点人。想到这里我心一沉,真的能够少杀点人么?我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不希望自己能够稍稍改变杨广,如若他有改变,会不会不是那个隋炀帝?那我……那我简直是下十八层地狱的罪过。就算我拼命为自己辩驳,说我救了很多人,可是一朝的人比起时代的进程,似乎还是太轻了……
不想了不想了,我把头埋在臂弯里,烦躁得要命。更要命的是,想起了萧怡我就头疼。杨广在同我成亲之后也有着女人,但事实上,我可以肯定的说,那些个野史都是瞎写的,杨广不好女色,女人之于他,只是不可缺少的一种环节罢了。可萧怡,萧怡……却让我总觉得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她爱杨广,爱得那么坦白,爱得那么热烈,杨广对她,多少也是有一些不同的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次,我们因为她而生出龃龉。从并州刚回来的第一天、在那个晚宴上、甚至……我有些燥热的想,我和他的第一次,都不免有着赌气的成分。
一个有着另一个女人深爱的男人……我自问,我能爱吗?我爱得起吗?我有些迷惑,什么时候起,我居然开始迟疑于,我是否爱那个男人了呢?那个历史超级超级坏的……大坏蛋。
“王妃?”
我抬起头,看见唐谦有些担忧的望着我,笑笑道,“我没事。”
她看了我一会儿,叹口气,转身走开。
我忍不住道,“怎么啦?”
唐谦没回头,道,“王妃,你是否心中对唐谦有着怨恨?”
我摇头,又想起来她看不到,忙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唐谦轻轻道,“只怕是有的。”
我瞒不过她的,只好自己叹口气,实话实说道,“有一点,但不是仅仅因为你,为了好多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唐谦,我只是真的不明白,阿史那大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我这么说也不对,”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心里有些明了,“或者是我误会你了。”
唐谦久久没搭话,半天她道,“王妃,唐谦只是觉得不想和您有所误会,所以……只是很多事情,我想您能明白,我解释,反而多余。”
“你说的是,”我站起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反而还在怪你,唐谦,对不起。”
她摇头,“您没有错。”
说完,唐谦就走了。我呆在那儿,心里更乱了。爱……真的是个很难的问题。唐谦能怎么样呢,承认自己对阿史那大哥也有情意?可双方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那一本手写的书籍,端端正正,一份无奈的情怀。那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守则,戛然而止,谁也不会违背。
我愣了愣,萧怡早我一步爱上杨广,我可以那样横刀夺爱吗?诚然,我是正妻,可是,感情上我却是后来者,我向来厌恶小偷,何况这种赤裸裸的抢夺他人感情的戏码,我做不来,无论如何也做不来。
是夜,我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外面噪杂一片,忙穿戴好了衣裳,吱哑的推开门,看见唐谦和连环已经在门口等我。
“怎么了?”我询问。
“玉儿。”未等她们回答,我听见了杨广在叫我。我小跑到他身边,有些急促的问,“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你……”
杨广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刚我还在书房和柳言议事,陈公公就来说是要我进宫,我问了也不回答我,就跟那儿叹息。”
“陈公公?”我一思忖,“那陈公公是母后身边亲近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军机大事,难道是母后——?”
杨广摇头,“若母后有事,陈公公怎么会不同我说?”
“不说了,”我攥住他手,“我陪你进宫可以吗?”
杨广看了看我,“好,既然不是宣旨只准我进宫,你也一同去吧,若是母后有什么事,你也能安慰安慰。”
我来不及梳洗打扮,叫连环拿来披风,就上了马车,随着杨广一路奔向宫门。心里面惴惴不安,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需要连夜叫皇子去宫内,历史上,我似乎不曾听说过如此之事。
“杨广,”我转头看他,“大哥,三弟四弟五弟是否也都过去了?”
杨广摇头,“不知道。”
看来一切只有到了才能知晓了。我紧皱双眉,说不出的紧张。
“儿臣叩见母后。”我随着杨广一同跪倒在地。发现这里竟然只有我们三个人。
“起来吧。”独孤后的声音疲倦。
我抬头看过去,灯影摇曳中,竟然显得好像老了好几岁,前几天我和元魏氏姐姐过来,还好得很,怎么今日成了这种光景?
“母后,”杨广站起来,半跪着到了独孤后身边,声音低低但是沉稳的道,“出了什么事情,对儿臣说,天大的事情,儿臣也替您顶得住。”我垂着眼皮,轻轻的看杨广,他神色一贯的坦诚,但是我能觉得出来,这同每每他装出来的恭敬老实不同,是带几分真情实感的。他对这位母后,绝不仅仅是装腔作势,是有情的。
“阿摩,”独孤后看着杨广,泫然欲泣,“你这个孩子最心疼母后。”
“儿臣一切来自于母后。”杨广握住独孤后的手,“同儿臣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独孤后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颤抖的说,“你父皇……他出宫了。”
这句话猛的让我摸不着头脑,杨坚大半夜的出宫做什么?微服私访?紧急军情?似乎没有这样的。
“可是母后同父皇有所争执?”到底是儿子,杨广微微一愣出口问道。
“是,”独孤后松开杨广的手,双手捂住脸低下头,我有些震惊,这个在我看来一直美艳、坚强、果断、聪慧,母仪天下的女人,此刻竟然如此的虚弱无助。我看了杨广一眼,他对我微微点头,于是我从地上站起来,到了独孤后身边的另一侧,坐定了,轻轻揽着独孤后,宽慰道,“母后,这里没有外人,若有什么事情,您对我和晋王说了就是了。难道一家人的事,还能找不出办法解决?父皇……”
杨广咳了一下,我立刻噤声。独孤后慢慢的松开双手,一脸倦容,长叹道,“是我把你们父皇惹急了,他竟然,他竟然对我说这个皇帝不做也罢。转身就出宫了!”
我瞠目结舌。居然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隋文帝,堂堂的隋文帝跟老婆斗气说不做皇帝而离家出走。
“那有人去保卫父皇吗?”杨广平和的道。
独孤后停顿了一下,像是不愿意提及,“那是晚上发生的事儿,当时你父皇冲出去的时候,高大人正要觐见,一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