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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硕上校冷冷地问了一句:“小庙阵地?”
双方讨论的结果是派出一个土著步兵连和一个法国连攻占这个仅仅有少数兵力驻守的独立据点,但是即使如此,战斗仍然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
守军鉴于敌军兵力众多,带着伤员和尸体主动撤走,而法军又付出了二十多人的伤亡。
但是比硕上校的面子终于得到了保全,他终于攻占了一个阵地,取得了勉强可以上台面的战果,因此他终于下达命令:“全体休息。”
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整个阵地都变得漆黑起来。
衣服在雨水已经湿透了一次又一次,得到命令的士兵们涌入了小庙,由于这场大雨,他们的辎重运不上来,没有睡袋,也没粮食,但是苦命一天的士兵和衣而卧,嚼上几口干粮就享受着这难得的幸福。
而在他们对面的连炜营,虽然有着连美的指挥,加上各个连长、排长的坚强指挥和士兵们的苦战,总算是打退了接连四波攻势,但是他们的伤亡也不小。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阵地始终在雨水浸泡之中,再加上法军今天持续不断的多轮炮击,损毁得极其厉害。
但要命的是水势还要不断上涨,现在原来战壕里的水已经过胸了,武炜营被迫退往高处。
“好大的雨!”
赶来的是负责机动支援的黄守忠,但是他看到战场的形势,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头。
这场雨越来越大了,对黑旗军也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他原来以为自己又带来了两个连队的援兵,已经足够守住四柱庙阵地了,但是很显然,他犯了主观上的错误。
无数低处阵地已经被水被浸得非常松软,甚至不用敌人的炮击都可以出现坍塌,部队不断向高处转移,
但是即使如此,水势仍然不断向上,整个四柱庙随时有出现被洪流冲跨,部队已经无法在这个他们战斗过的阵地立足了。
作为一名指挥官,他必须为士兵的生命负责:“连美营长,从现在开始,我接管了四柱庙地区的指挥权。”
“我下达的唯一一道命令就是,为了士兵的生命,放弃这里,向丹凤县转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洪流中的战果】
武炜营的官兵们默默地听着黄守忠的命令,没有发言,只是眼里多了些泪花,但是很快那雨珠已经同泪水混作一团。
在雨水中泡了这么久,他们早就想换个高地好好歇一歇,换上干衣服,喝上几口热汤,即便没有黄守忠的命令,他们也觉得四柱庙没有办法了。
河边的堤坝已经在进水了,或许一发炮弹整个堤坝就跨了,但是当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的眼角又多了许多热泪。
他们在这里已经驻守了将近一个月,这里的每一座炮台、每一个堡垒都是他们亲手筑成,他们在这里留下了汗水了,也留下了热血,许多武炜营的新兵就战死在这里,还有更多的士兵负伤。
“开始撤退!”整个武炜营在黄守忠的指挥之下,开始井然有序地撤退,任何人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刚刚成立的新营头,他们带走了一切装备,甚至连伤员和尸体都带过。
在历史上,他们的撤退比较仓促,导致有几名伤员被遗忘在战场上,落入法军之手被好面子的比硕上校集体绞死泄愤,但是在这个时空,他们已经把当面的这支法军打得胆战心惊。
河水仍在奔腾,巨浪重重,惊涛拍岸,四柱庙已经是随时有可能跨坝。
而在这个时候,波滑将军的败兵已经撤回了河内城,只是他们每一个都是一身泥,看不出谁是军官,谁是士兵,伤兵的队伍非常长,在不停地呻吟着。
由于担架不足,以致于许多重伤员只能相互搀扶着,在雨水中缓缓前进。但是对于波滑来说。他更痛恨的是河内城的态度。
对于这支败退下来的军队,只有天主教会动员了极少数的苦力进行协助,整个河内城在狂风暴雨中寂静得可怕,似乎对法国人的胜利失去了信心。
“将军,我们需要很多药品,还有医生!”比塞尔少校从一旁露出头说道:“伤员太多,我们必须安排船把他们送到海防去医疗。”
他又说了一句:“伤员实在太多了。即便是一艘船都无法运走。”
波滑少将只是眼睛一转。询问道:“为什么除了我们法国人之外。所有人都对我们地胜利如此冷漠?”
比塞尔少校是三个月前黑旗军围攻河内时地总指挥官。他在这次战斗中卓越表现让他从上尉晋升为一名校级军官。他也是波滑少将地重要顾问:“不是冷漠。是敌视。”
“为什么?”
比塞尔少校只能苦笑着说道:“将军您是率领着两个纵队突围黑旗军地重重包围。最终成功地胜利撤回。但是有人已经回来了。”
—奇—“逃兵?”
—书—比塞尔少校无奈张开双手:“一名法兰西士兵,比将军阁下早回来一个半小时,他在大街上大声叫嚷着,说波滑将军阁下的部队已经被黑旗军全部歼灭了。他是少数逃回来的人之一。”
—网—一名法国士兵的控诉,一身泥水的军装,狼狈不堪的景象,这让所有人,包括欧洲人,甚至是许多法国人对于波滑将军的行动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即便不是被全部歼灭。也是一次可耻地失败。
“该死的逃兵!”波滑必须保护自己:“您说的没错,我们是取得了一次光荣的胜利。”
“今天我们在内村和望村附近遭到了五万名黑旗军的攻击,他们拥有两百门后膛钢炮,三万把以上的速射步枪,一百挺机关枪。”
“我们以极少量的兵力面对十五倍以上的敌军,奋战了十个小时,至少击毙了二千五百名黑旗军,被击伤的黑旗军超过了七千名。”
“而我们地伤亡很小,仅仅阵亡了四十名。负伤一百三十名。”波滑少将不仅仅是一名简单的军人。他知道怎么样的报告才能让巴黎的官僚放心:“我们没有损失一件技术兵器。”
他说的没错,法军确实没有损失一门火炮。但是在步枪上的损失,特别是雷明顿步枪地损失。已经让黑旗军不愁未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内不愁没有足够的武器。
要知道,雷明顿步枪是黑旗军最主要也是最先进的步枪之一,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不用担心枪弹来源,黑旗军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这种步枪弹的复装技术,山西兵工厂甚至还可以生产一定数量的原装雷明顿步枪弹。
但是波滑将军却把话题引在另外一个方面:“该死的逃兵,几百名法国人的鲜血就被他这么浪费了,请立即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很显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所有人都对法国人地胜利失去了信心,特别是看到四千五百名法军信心十足地出征,然后如此狼狈地逃回来。
现在法国人就遇到这样地大麻烦,他们想用武力征集物资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法郎地信用严重不足,部队的开销比正常情况要大得多,波滑将军已经要求巴黎继续增加军事经费和援兵。
但是波滑更关注地是他的失败会给那两个该死的小人找到了借口,因此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动作:“下周有一个法国营从本土运来,为了恢复安南人对我们的信心,我们需要尽快组织一次坚决的行动,少校阁下,愿意协助我吗?”
比塞尔少校给他敬了一个军礼:“我愿意替死去的战友复仇。”
对于波滑和他的军官们来说,这是一个不能合眼的夜晚,他们必须在天明之前完成许多事件,他们所有的闲瑕只能用来换上一身干衣服,甚至还不够洗个澡。
数量众多的伤员把整个河内医院都塞满了,许多伤员甚至只能浸泡在雨水之中,法国伤员首先得到救治,并有一百多人通过水路被送往海防。
而部队的重新整理则是更麻烦的事情,他们必须担心黑旗军会再次进攻河内。
但是无论是柳宇还是刘永福,同样遇到了洪水的严重干扰。许多部队被迫撤往高处。有些地方甚至还没有打扫完战场,水已经过膝盖。
这个夜里许多战场都被洪水彻底淹没,象中路纵队曾经坚守的安寨村在这个夜晚被洪水完全淹没,所有部队都忙于撤收之中。
法军的水上舰艇也整夜忙碌,洪水冲走了好几艘汽艇,幸运地是没有发生严重地事件。
而在四柱庙附近,比硕上校再次在天亮之际开始他坚持的行动:“命令炮兵,向四柱庙发射四十发炮弹,请求水上舰艇的支援。”
炮击整整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原来已经不堪轰击的堤坝现在渗水更加严重,在密集的轰击之后,法军步兵被迫再次发动了攻击。
他们以密集的排枪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发起攻击,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当面的黑旗军已经完全撤走了。
昨夜他们的撤退行动非常完美,整个四柱庙已经空无一人,他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战利品,在原来地时空中。黑旗军遗漏了几名伤员,结果比硕上校只能将这些重伤员绞死泄愤,但是现在在雨水中的法军什么也没找到。
乌云密布,士兵冷得直哆嗦,但是比硕上校还是决心前进:“占领炮台!我们获得了一次完美的胜利。”
他的面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成功地占领了黑旗军坚固设防的四柱庙阵地。只是他的笑容似乎比哭还要难看。
面对着兵力和火力都处于劣势的黑旗军,他的攻击完全失败,最后还让敌军神不知鬼不觉地退走,这是一次彻底地败战。
但是在众人之前,比硕上校还是表示了极大的满意程度:“我们获得了完美的胜利!为我们鼓掌吧。”
海军的军舰也是松了一口气,在持续的战斗之后,他们总算是能休息一下子,现在这么大的洪流,他们怀疑只要挨一发六十五毫米炮弹就得翻船了。
只不过看着这洪流。想着吃过大亏地四柱庙炮台。他们立即向陆上部队打去了旗语:“部队准备原地休息,暂时不再前进。”
比硕上校固然是只骄傲的高卢公鸡。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在这种的洪水面前。他不可能再驱赶士兵去洪流中追逐敌军,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此轻松地取得胜利,一定有着其它原因。
和河内的联络已经中断了,他并不清楚波滑将军败回了河内,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命令:“全体就地固守四柱庙。”
这让他的部队避过了一场灭顶之灾,但是这豪雨是不肯放过他的部队。
这场豪雨已经持续了四十八个小时,整整两天两夜,河水一直在猛涨,连不熟悉附近地形的比硕上也觉得大事不妙了,他们不停地加固四柱庙附近的堤坝,防止他彻底崩溃。
但是到了晚上七点正,恶梦地事件终于到来了,虽然没有发生决口,但河水水位已经超过了堤坝高度,河水直接涌过了河堤,直接淹了地势最低地院子,两个小时之内,迅猛的洪水一直上涨,直接涌入了四柱庙内,不到十分钟,水就到齐腰深。
黄守忠地撤退是非常正确的命令,现在法军地情况已经到了极度危险的境地,比硕上校不愿放弃自已的荣誉:“这是我们获得的战果,允不允许放弃。”
他亲自拿起了铁铲,和所有步兵在工兵连长的指挥下进入地势最低的院子里,在河堤上再次挖开了一个大缺口,从而排去了相当数量的洪水,庙中的水位总算从一米多下降到比鞋子稍高一点的高度。
早已等在边上的水上舰艇也借机赶紧靠岸,他们放下了一支支小船:“快撤退!快撤退!”
比硕上校站在四柱庙的门口对着水上部队高呼道:“我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