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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从甄命苦怀里挣脱出来,跑到船头的栏杆前,远眺那两人落水的方向,见两人手舞足蹈,咕噜喝水之声不绝于耳,显然都是不会水的旱鸭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转过头对走到她身边的甄命苦说:“相公,你不是会游泳吗?”
甄命苦一脸得意道:“你相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岂知是游泳啊,若是娘子有危险,相公带着你飞都可以!”
张氏噗嗤一笑,接着说:“你去救她起来吧。”
甄命苦愕然望着她,“她不是经常欺负你吗?”
“就算恨她也罪不至死啊,怎么能见死不救,其实她很可怜的,身边没有什么朋友。”
甄命苦一脸愁容:“我觉得我最可怜,凭什么,我好好地赏月听曲,现在曲也不能听,月也不能赏,天寒地冻地却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水里捞人,不干,没好处的事打死我也不干。”
他一边说,一边把头摇得跟鼓浪儿似的。
一旁的环儿和杏儿都笑出声来,张氏跺了跺脚,朝两女使了使眼色,两女会意,三人朝甄命苦围了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谋杀知道吗!你们要负法律责任的!”
噗通——
三女娇笑声中,合力将他推下水去。
……
甄命苦把两个完全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救上船时,红梅仙子已经停止了呼吸。
倒是那面如冠玉,俊美非凡的李公子,似乎并没有喝下多少水,躺在甲板上,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甄命苦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男人,眼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跳下水去救他,上了岸竟然连一点也不在意这赵燕的死活,其心之冷漠,可见一斑。
他低头看了一眼为了这个李公子奋不顾身跳下水的红梅仙子,叹了一口气,在周围人的异样目光中,俯下身子,给她做起了心肺复苏术……
几分钟后,当红梅仙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甄命苦的手在她的胸脯上用力按压,然后还掐她鼻子往她的嘴里吹气时,倏地坐起身,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甄命苦二话不说,回手还了她清脆响亮的两巴掌,将她打愣在当场,也把周围所有人也都打愣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舍得打红梅仙子的男人。
“要不是有人求老夫,老夫才懒得救你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冷冷的丢下一句,站起身来,身后拳风已到,一只拳头朝他脸上轰来。
甄命苦不用猜也知道这人是谁,头往旁边侧了侧,抓住他的手臂,顺着他的拳势一扯,伸出一只脚,对方不但力出无着处,击了个空,脚下被他绊了一下,连带身子也失去了平衡,往前倾倒……
就在对方快要从船上掉下去时,甄命苦一把抓住了他脖子处的衣襟,淡淡说:“元护院,什么事这么想不开要跳湖啊?”
周围的婢女们全都掩嘴笑了起来。
元护院何曾被人这样戏弄过,恼羞成怒,从腰间拔出佩剑来。
甄命苦脸色一沉:“元护院,你可要考虑清楚,刀剑无眼,伤了老夫倒没什么,这万一要是伤了花仙子,你可就万死莫赎了!”
红梅仙子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低喝道:“元护院,还不快把刀放下,从今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会如实禀报太常寺,将你革职查办!”
太常寺是掌管礼乐的最高官府机构,杨广建百花楼后,就将百花楼设为太乐署,内设左右教坊,牡丹仙子与玫瑰仙子分别为太乐令,位居从七品,红梅仙子为太乐丞,从八品,其余仙子均为乐正,从九品。
花仙子的官职虽只是虚职,却有品秩在身,护院以下犯上,一经查实,可是要被重判的。
元护院闻言狠狠地瞪了甄命苦一眼,将剑插回鞘中,转身上了来时的小船,悻悻而去。
红梅仙子这时已经明白是甄命苦救了她和李公子一命,站起身来,走到甄命苦施了一礼,向他致歉道谢。
“不用谢老夫,老夫只是听从月桂仙子的命令,要谢就谢她吧。”
红梅仙子闻言愣了一下,扭头朝正在划近的月桂楼船上望去,见张氏与两名容貌俏丽的小姑娘正一脸紧张地朝这边张望。
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回过头小声朝甄命苦说:“劳烦甄护院替我向张妹妹道谢,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甄命苦见过她刚才奋不顾身为了心上人跳下水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这时才想到上来给红梅仙子嘘寒问暖的李公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冷笑一声,转身跳上了迎面而来的月桂楼船上。
……
“讨厌,快穿上衣服,两个妹妹还在外面,你知不知道羞的?”
张氏红着脸嗔道,将手中的干爽衣服递到甄命苦手中,看着甄命苦将身上的湿衣脱得精光,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炫耀似地在她面前展示块状肌肉。
“怕什么,她们又不会进来,刚才为了帮你救人,累得我浑身发酸,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了,过来,给相公按摩一下。”
甄命苦说着,转身躺在床上,朝张氏招了招手。
“你让我过去,我就要过去吗?”张氏嘴里虽这么说,却还是乖乖地走到了床边坐下,在他结实的肩膀轻轻捏揉起来。
243 一幅春宫
“相公,你刚才在对红梅仙子做什么?”
甄命苦享受着她温柔小手的服务,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恨不得大喊舒畅,随口回了一句:“人工呼吸,救人用的。”
张氏被他嘴里发出的古怪声音弄得脸耳发热,问:“什么是人工呼吸?一定要亲嘴才可以吗?”
甄命苦闻言大乐,翻过身,一把将身边她搂了过去,压在床榻之上,看着她娇羞如霞的俏脸,笑着说:“娘子吃醋了,来,不用妒忌,相公这就救你。”
张氏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大羞嗔道:“谁要你救了,快放开人家,环儿她们在外面啊!……嗯~”
甄命苦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粉嫩的双唇,正待细细品尝,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杏儿不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换什么衣服要这么长时间,再不出来我们可要回去了。”
甄命苦这才放开了张氏,张氏站起身来,慌忙整理好被他弄得凌乱不堪的衣服和头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臭无赖,快穿上衣服,出来赏月了。”
……
每年的中秋都是洛阳盛大的节日,皇上会下旨撤销宵禁,洛阳大街上,连续三天夜不闭市,洛阳百姓也会在这几天涌上街头,通宵赏灯游玩,忘记战火的纷扰,忘记日子的艰难,彻夜狂欢。
张氏坐在船头,搂着甄命苦的腰身,靠在他怀里,望着天上圆月,眼中闪烁着憧憬和希望,嘴里念叨着什么,似乎在祈祷。
“想什么呢?”
甄命苦低头见她默不作声,虔诚专注祷告上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相公,你说要是天下太平,老百姓丰衣足食,每天都可以这样跟心爱的人一起坐在船头赏月,那该有多好。”
甄命苦闻言失笑道:“有句话叫物极必反,每天过这样的日子你很快就会觉得腻了,有苦日子,才会显得今天这样的日子珍贵甜蜜,人只要活着,烦心的事就会接连不断地出现,总不能因为有烦心的事,就失去了享受快乐的心情,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张氏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脸上愁容渐去,露出一丝动人的笑容:“相公文才斐然,信手拈来就是这么有哲理的诗句,最喜欢听你说话了。”
“喂,你们悄悄地说什么肉麻话,大声点,我们听不到。”一旁的杏儿竖着耳朵偷听,只是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让她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甄命苦回头瞪了她一眼:“想听肉麻话,赶紧找个人嫁了吧,我看那禇登善人还不错,等你嫁了人,让他天天给你说肉麻话,何必沦落到要偷听别人说肉麻话的地步。”
杏儿将两只小脚从船舷外收了回来,站起身朝两人走过来:“张姐姐,帮我按住他,我要拿东西封住他的嘴!”
“哈,她是我娘子,怎么可能帮你对付我……咦——”
甄命苦还没说完,张氏已经将他扑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双手压着他的手臂,兴奋地朝杏儿喊:“杏儿,快来!我按住他了。”
甄命苦愕然:“娘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你相公啊。”
“对不起,姐妹比相公更重要!”张氏咯咯笑着,眼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有趣,这时,杏儿已经到了两人身边,手里端着一盘糕点。
张氏从杏儿手中拿过一块涂满奶油的糕点。
“坏蛋,张嘴!”
甄命苦乖乖地张开了嘴,很快就被塞满了一嘴的甜食,被糊得满脸都是,嘟囔不清地求饶,湖面上响起她们欢乐的笑声,远远地传了出去。
湖面上众多花仙子中的其中一艘楼船上,一个窈窕的身影远远地望着月桂仙子的楼船,娇俏如花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突然松开手中提着的一只鸟笼,笼子掉进了水中,连同里面挣扎扑腾的画眉鸟一起沉入了湖中……
……
洛阳城西的一间画廊里,一名年轻男子正在店中浏览着墙上挂着各种古代名家的画作,不时地摇着头。
“虚有其名,技法幼稚。”
“鱼目混珠,赝品竟然也敢卖这种价钱……咦?”
年轻人走到其中一幅几寸大小的画作前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盯着那张只有8寸大小,精致写实的图片,看了又看,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
这是一张名为《普赛克与爱神丘比特》的画像,里面的女子裸着洁白无瑕的上身,轻纱褪到了两腿间,修长浑圆的美腿若隐若现,脸上的表情恬淡,一名长着翅膀,裸着身子的男人正用一手忘情抚弄着女子丰满的胸脯,神情陶醉,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俨然是一副春宫艳图。
画作上没有任何印戳,也没有署名。
“掌柜的!”
年轻男子越看越喜欢,急忙叫来掌柜。
“这是谁的画作?卖多少银子?”
“卖主说要五千两。”掌柜的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个天价来。
“什么!你开玩笑吧!”年轻人失声叫道。
“没有,卖主是这么说的,说如果是阎公子你这样识货的行家想买,可以上门找他,他可以免费赠送懂得欣赏之人。”
年轻男子闻言忍不住起了一丝好奇:“卖主是谁?他住在什么地方?”
“卖主说,若阎公子有兴趣,可以到百花楼的月桂楼找一个叫甄护院的人。”
……
……
天色已晚,甄命苦坐在月桂楼的书房里,听张氏讲解四书五经。
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张氏都会推掉所有客人,专心当他的国学老师,给他讲解四书五经。
一开始张氏还抱着将他雕琢成美玉的希望,用心教学,但是到后来,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让他成为栋梁之材的念头。
在她看来,在继承祖宗的种种精神财富上,他就是一块朽木,不可雕琢。
与其说他是油盐不进,倒不如说他的想法怪异奇特。
他认识的字并不少,但对文章的理解能力却比她七八岁时还要不如。
他有层出不穷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些看法和观点除了有些大逆不道,异想天开,不能用于应考外,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有时候她甚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