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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闻言,再一次发出不满的嚎叫,似乎在抗议欧烈的话,它根本不会担心他的安全。
欧烈掀起了嘴角,他记得灰狼刚才咬住他的左肩,将他带出泥坑,这证明对方刻意避开了他的伤口。
再一次对灰狼的口是心非、与喜欢闹别扭的习惯感到好笑,不过欧烈这个时候却笑不出来。因为被石块和树干接连冲击,他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身体虚弱发痛,很有可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内伤,必须保持体温。
「昂,可以麻烦你去拾一些木柴吗?我感到很冷,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欧烈上了岸,费力脱著身上破破烂烂的湿衣湿裤,最後躺在岸边一块巨大的青石後面,对因他的吩咐而表达出强烈不快的灰狼,苦笑著说:「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时候不方便移动。幸好暴雨停了,再不想办法生火取暖,我说不定会冷死。」
灰狼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考虑欧烈这句话里的真实性。他不喜欢听从人类的命令行事,但也不敢拿欧烈目前拥有的这具肉身开玩笑。
沈默了片刻之後,灰狼转过庞大的身躯,迅速向湖岸另一边的密林深处跃去,看来打算在那里寻觅,没有被雨水淋得太湿的树木。
衔著一捆树枝回来的时候,灰狼看见欧烈已经倒在湖畔的石後睡著了,不自觉放松脚步向欧烈那边走过去。跳过水边的时候灰狼看见自己的身形。它不禁感到恼怒,它在这段时间内竟然没有变回人形。
明明用人的手掌收集树枝更加方便。难道它也头脑不清了吗?或许,它真的对欧烈受伤感到焦虑和担心了?
对於察觉到的事实非常不快,灰狼打算变回人形,但当它看到紧闭双眼窝在石後,不自觉抱著双臂取暖,身体似乎还在轻颤的欧烈时,迟疑了。
敏捷地跃到欧烈身边,灰狼低头仔细观察昏睡的男人。
这时的伤者让它感到新奇,或许是见惯了强悍的欧烈,眼前这个以初生婴儿姿态,本能竖起自我防备、却显得有些脆弱的男人,好像不再是它记忆中的那个品性恶劣的人类了。
再靠过去一点,灰狼见到欧烈紧紧闭著的眼睛猛然睁开,它不禁感慨,这个现在看起来有些虚弱的男人,警戒心还是那麽强。
不过灰狼知道此时的欧烈不可能立刻看清四周的环境,对方炯炯有力的目光,只不过是强撑著看向接近他的东西,用以示警罢了。
欧烈很快看清了靠近他的是灰狼之後,居然又懒懒地合上了眼,还暗暗松了一口气,似乎不在意在对方面前,暴露出乏力的事实。
这种反应让灰狼始料未及,它用脑袋试探著蹭了蹭欧烈的胳臂,打算看看这个男人究竟伤得严不严重。
在灰狼触到欧烈肩膀的时候,男人突然伸臂抱住了巨兽的脖子,随即将他的身体也向灰狼靠了过去,好像希望能够借助对方暖和的皮毛,保持体温。
灰狼微露错愕的眼中涌上浓浓的不忿,它不想被人类利用。但是正当它准备发火咬人的那一刻,欧烈轻声叫著它的名字,然後嘴中又模糊不清地吐出几句嘟囔,好像是因暂时抵御了寒冷在庆幸,又似在恳求它不要动。
感到欧烈冰凉微颤的身体努力向它靠近,灰狼偏转脑袋,斜睨见男人闭著眼,又使劲向它的颈下缩去,似乎对目前包裹住他的温暖感到不够,还想索求更多。
看著此时此刻不经意流露出脆弱,并且急於向它寻求帮助的欧烈,灰狼居然离奇地没有再动。
它似乎不明白,被杜镭以人类的方式养大的自己,原本对生肉没有太大的兴趣,可它却一直在暗中打算,让父亲的灵魂得到解脱之後,就将屡屡戏弄它的欧烈撕裂,再啃得对方片甲不留以泄愤。
打算生噬一个人类已经反常,现在这个让它第一次感到人类中也有强者的同时、亦相当痛恨的男人,不自觉对它表现出依赖时,它竟会感到莫大的满足和得意,也在心中涌起了,从未对谁施予的怜惜以及开心。
这样的感觉更让灰狼无法理解。
它只知道欧烈此时需要它,而且非它不可!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保护这种强大人类的生物……或许也只有它了!
明白到这一点,灰狼听著身下这个男人嘴中,发出越来越微弱的呓语,尽显亲密,它眼里的恼怒消退,浮上了一层很淡的柔软与暖意。
偏转的头颅似乎顿了顿,灰狼伸出舌头,用它都没有料到的温柔,轻轻舔了舔欧烈紧紧贴著它的脸颊。
立刻,灰狼见到欧烈在它颈窝下面蹭了蹭,脸上露出一副非常舒适和亲切自然的表情,然後就牢牢抱著它再也不动了,似乎对这样的取暖方式和目前的境遇,感到相当满意。
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低沈的嗥叫,灰狼终於好像认命般,接受了事实和现状。它展开庞大的身躯将赤裸的男人包住,拥进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右肩上面的伤口,躺在男人身旁,毫不吝啬地将体温赠予分出。
最终决定为欧烈取暖,仅仅只是它不愿拥有父亲血肉之躯的男人死亡,顺便还对方之前保存双亲相片的人情而已!
灰狼这样想著,它听见欧烈的心脏在胸腔里有规律地跳动,渐渐趋於平稳,而且越来越有力,身下这个男人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暖和。
这些发现让灰狼满意地闭上眼,试著和欧烈一同进入梦乡。
两颗心脏似乎慢慢跳在了同一个频率上面,一起一落都极有默契,同样的健康强而有力,丝毫没有因他们外表的不同,而表现出差异和排斥。
从未与人类合眠,但灰狼听著自己与欧烈的心跳,贴著身下这个男人开始发烫的乾爽皮肤,闻著对方清冽健康的气息,竟然没有产生出违和感。就连什麽时候不知不觉真正陷入梦境,它也完全没有感觉。
(0。78鲜币)恶夜 第七章 上
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灰狼被颈项四周传来的酥麻感唤醒了。
它没有对自己放下防备和一个仅仅是相互利用,也是亦敌亦友的人类共眠整晚感到震惊,大概是现在逗弄包围它的这股感觉,让它倍觉轻松快意。
抚摸搓揉灰狼毛茸茸脖子的人,当然是率先醒过来的欧烈。知道他昨晚全靠了灰狼的呵护才保住体温、度过危险,这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不禁为他和天敌和平共处而哑然失笑。
眼见戒备心那麽强烈,生性多疑残忍的狼人,拥著他这个猎人睡得如此安逸,欧烈心中生起了淡淡怪异、却又相当开心的感觉。
大脑彷佛没有下达任何指令,他的手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抬高,如同多年以前为心爱的猎犬按摩和表示亲密那般,手法纯熟地抚慰灰狼的脖子,摸摸揉揉,在它的脖子四周一圈来回移动,很快就让贪图享受的狼,尝到了舒适和甜头,就算醒来也舍不得立刻从他身上撑起。
欧烈好笑於狼性的坦率,他看著压在他身上的大家夥,灰眸微闭微睁,脑袋轻晃、耳朵随著头颅偏摆的方向微微扭动,嘴里发出一连串迷糊不清的咕噜声,显然正安心享受他的伺候。欧烈终於忍不住轻笑出声,将抚摸对方的手再移上去一点,抵在了灰狼的嘴上。
「我说,你别觉得太舒服就咬下去了。到时尝到人类鲜血的味道,有可能会让你迷恋上吃这种新鲜食物的感觉。」
沈声笑著说道,欧烈修长有力的手指抚过灰狼的巨嘴,脸上丝毫没有露出惧色,反而将手指伸探入狼嘴之中。
灰狼突然抬头,张嘴将欧烈的手掌连同腕部位叼了进去,它感到男人不仅没有退缩,还将那只带著硬茧的手指抵在了它的獠牙上面。
之前被这只手抚摸的时候,它感到特别舒服也很安心,好像是在和最信任、也是最亲密的夥伴交流谈心。
尽管它闻得出,欧烈这个充满了阳刚气息的男人,与娇柔美丽的女子肉体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不同,但它认为自己似乎更加中意眼前的欧烈,也不得不接受,对方总能轻易激起它征服欲的事实。
然而现在欧烈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他的手指来回抚摸它锋利的牙齿,碰到口腔内各个角度的动作也越来越刁钻,这个男人赤裸的腿还蹭起来分开,一左一右努力夹住它的身体磨蹭,似乎拿准了它不会狠狠咬下去。
灰狼最终忍无可忍地,摇头用力甩开欧烈的手,它爆发出一串带著警告意味的嘶吼,然後低头伸掌扑住身下男人的双肩,将他推出石後,随即又嗥叫一声追赶著压了过去。
一狼一人搂抱交缠著在湖畔滚动,身体时上时下交替占领上风,滑出了很远一段距离。
停下来的时候灰狼已经变回了人形,仍然凭藉人类难匹敌的力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将欧烈牢牢按在身下。
两个人的嘴里都喘著粗重的气息,他们赤裸精壮的躯体紧密贴在一起微微起伏,光滑结实的臂膀相互搂住对方的腰背,汗液与激情在彼此充满雄性侵略的气味中交融,浸湿了贴在额边的发丝,让他们的脸庞清晰地落在各自眼中。
贴在一起的肌肉像有生命力那般受到吸引,尽力向对方靠近挤压;胯间坚硬火热的粗大性器,毫不客气地抵在彼此的大腿上面微微颤动。看来,身体强壮健康的男性,在清晨的确不太擅长克制欲望。
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好像与别处不一般,湖面吹过来带著清新水气的风,似乎也无法扑灭这种迅速燃烧的热焰。
席昂和欧烈都没有说话,原本在嘴中盘旋的喝斥与调笑都在同一时刻消失。他们均发觉,仅仅是这样近距离的彼此深深凝视,就好像已经无法呼吸了。
这阵沈默持续了几分钟,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又察觉从他们口腔中喷出的气体,变得越来越滚烫,彷佛足已烧毁任何阻挡在他们之间的物体。
四片不自觉微微张开的嘴唇,有意无意地试探著向彼此靠近,像受到蛊惑般似乎无法受大脑控制了。
然而最终,席昂和欧烈又在敏锐嗅出对方的肉体,开始散发出浓烈情欲味道的同一瞬间,艰难地别过头,没有让这个情不自禁萌生出接吻的冲动,变成事实。
现在,他们还不能这样做!
「等你身上的血肉不再属於我的父亲……」
「我知道。你到时一定又会说准备把我撕碎吧?」欧烈看著席昂直直瞪著他的灰眸,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不要小瞧猎人察觉危机的能力,和揣摩猎物心理活动的洞悉力。」
「你错了。」
「哦?」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是吗?」
席昂接收到欧烈兴味盎然打量著他的目光,森然微笑著,还是那麽不可一世、贪婪残忍。跟著,他低头在男人耳边沈声说明。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要狠狠干死你!」
「是这样的吗?」
欧烈用眼神反问,他没有被狼人露骨的恐吓惊骇,反而露出期待和耐人寻味的高深莫测表情,好像在暗示席昂,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席昂收回目光,迅速从欧烈身上跳起来。
他不想再保持这样亲密的姿势和欧烈紧紧相靠,因为他担心对於肉欲的渴求和本能,会让他失去开始动摇的理智。
欧烈慢慢站起来,发现席昂已经套上他那条破破烂烂的长裤,伸手将浓密的头发抹向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