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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只要师傅!”花千骨失控的喊道。
“小骨,这是几个月前就已注定了的事,师傅能借你之力撑到今日已是万幸。万事不可强求,你已是半个仙人,岂能再执着于这些生生死死。”白子画轻叹一声。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花千骨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已经是个大人了啊,更应该要看得分明,修道最忌讳的便是心有执念。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长做大人的样子,再在长留山呆个几年,便回茅山去好好做回掌门吧,不要辜负了清虚道长的期望,将茅山再次匡扶光大。”比起长留山来说茅山更需要她,她也更能有一番作为的。白子画看她多年未变的容颜,突然很想知道小骨长大了之后是什么样子,可惜自己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花千骨膝一屈跪在他面前。
“师傅,小骨求你,再,再拖延几天好不好?最起码,最起码等五天后陪小骨过了生日再走?”等她神器得手之后……
白子画不说话,迟疑了片刻,这就意味着还得靠小骨的血撑上几天。再三思量,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趁着白子画大多时间在闭关,花千骨将禁书阁内许多书都尽快的阅览了一遍,找到对盗取神器有用的,特别是关于如何解开神器的封印。
因为生日要和师傅一起过,所以提前一天她在朽木清流那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请大家大吃大喝一顿,也可以算作告别了。
看着宴上大家一如往常或纵情高歌,或流觞曲水,或嬉戏打闹,花千骨心中感触万千。她知道过了明晚,一切便再也没办法回头了,在长留山这些年的快乐时光也再不会有。
曲罢宴散,花千骨回绝情殿的途中却被朔风给拦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朔风依旧单刀直入。
花千骨笑得心虚,突然想到那天他是有见过师傅了,看到师傅的身体状况一定十分奇怪,便也不瞒他。
“师傅他中了剧毒,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保密啊!”
朔风静静漂浮着,眼睛比夜空中最耀眼的星星还要闪亮。
“所以……你会失血虚弱成这样,就是因为尊上他夜夜吸你的血延缓毒性是么?”
“不是的!是我非让师傅吸的,师傅都是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这些天满怀心事闷闷不乐,就是在想方设法的想要救他?”
花千骨点点头。
“你已经找到了?”
“我……”
“不要不承认,不然你现在不会这么镇定又坚决的样子,你宴上说那些话,分明是暗中向我们告别。解毒的方法很危险对吧?”
“是。”
“需要什么?”
“女娲石。”花千骨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只是心中无端的信任朔风,觉得没必要瞒他。
朔风身子轻轻一晃,脸色瞬间苍白。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集齐所有神器,让女娲石复合归位?”
“是的。”
“决心已定?”
“只要可以救师傅!”
朔风轻叹一口气,原来这就叫命定。
“那好吧,我帮你。”
花千骨惊讶的抬头看他。
“绝对不行,不能让 也冒 个险。”
朔风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如果真那么危险,两个人的话危险就少了一半,你相信我,我可以帮到你。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这如果被发现,按长留门规,就是死上个十次也不够。
朔风笑起来:“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若不算上我的话,我要是说了出去,你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花千骨气愤的鼓起腮帮子。
朔风的眼光如水一样,微微带了点哀伤:“尊上不能死,这也不是全为了帮你,也算是我为仙界做点事吧,”
“好吧。”花千骨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固执,无奈的只能妥协。
“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晚上。”
第二天是花千骨的生辰,一大早起来,细心的装扮了一番,依旧是包子一样的两个发髻,不过扎上了两环碎碎的白色小绒花,绿色的新衣裳,裙角巧夺天工的绣满纹饰,是轻水专门为她赶制的。素雅的小脸,脂粉未施,清新可人,只是略微苍白了一点。
烧了好大一桌子的菜,都是师傅最爱吃的。还把绝情殿内外都大扫除了一遍,院前枯掉的桃花树全部从山上移植下来新的。
“师傅——师傅——开饭啦——”她开心的大声喊,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样子。
白子画慢慢从房内出来,望了望满院的桃花又重新盛开,只是自己不是树,再无可回春之日了。
饭桌没有设在房内,而是院中桃花树下。白子画在桌前坐下,看着花千骨开心的给他盛饭。往年她生辰他们也是这么过的,吃吃饭,说说话,简简单单。花千骨总是缠着他问他生辰是哪一天,可是活了那么几百年,日子太久,哪里还记得住。于是她便说二人的合在一天,每年一起庆祝。
这也算是他们师徒二人最后的一个生日了最后一顿饭了吧,以后便只能留下她一人过了。
花千骨不停的给他夹菜添酒,一面吃一面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白子画嘴角一丝笑意,那么多年了,时间像水一样流得悄无声息。一百年恍如一瞬,天不曾变,他亦不曾变。就算挖空了心思,记忆里也掏不出个什么。可是自从她来之后,日子突然好像变慢了,也有了色彩和声音。细数和她的一点一滴,他竟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半点都未有遗漏,胜过之前百年千年了。
饭罢,花千骨笑道:“师傅,你可不可以把伏羲琴拿出来,徒儿想为你弹奏一曲。”
孩子一样带着撒娇的神色,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了。白子画轻轻点点头,把伏羲琴从墟鼎中取出来拿了给她。
花千骨接过伏羲琴,坐在桃花树下,飘逸空灵的琴音响起,惊落层层粉浪,漫天飞卷缤纷下落,奏的却是一曲《谪仙怨》。
白子画凝望着她,酒盏停在空中,那无尽的悲伤哀怨,叫他听了也不由动容。琴音如泣如诉,充满了不舍与无奈,似要将心头所有的感激和尊敬都说给他听。朝朝暮暮相处的点点滴滴随着琴音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放。他握杯的手微微紧了,一声轻叹,琴声已落,却仍在他脑中百转千回,久久不散。
花千骨将琴递还于他放回墟鼎之中,然后望着他笑,他头脑微微有些晕沉,花千骨的绿色身影也在一片粉红色中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师傅,原谅小骨……”他隐隐听见小骨在他耳边低语,意识慢慢抽离。
花千骨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绿光,趁着白子画放回伏羲琴墟鼎闭合的瞬间,已飞入他墟鼎之中,取出了所有神器。
白子画心头猛的一惊,无奈为时已晚,神念被摄,只能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68。盗取神器
将白子画小心的置之榻上,盖上薄褥,至从中毒以来,她见过太多次他这样没有防备。沉沉安睡的样子。而从高高在上的云端坠下来,都是为了她。她再也不要看到他这样脆弱又易碎的模样了。花千骨心疼的理了理他散开的发,只要能够做的,她都会为他做。只要他好好的,依旧是那个冠绝六界的上仙白子画。
“师傅,等着小骨,我一定会拿着女娲石回来的。”花千骨跪在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带着糖宝从密道御剑飞出了长留山。
不远处的海上朔风正在等着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私奔,却不如说是赴死。
一路上二人谁都没说话,花千骨回望海天之间巍峨秀奇的长留仙山,心头一阵酸楚。长留山还是跟她当初来时一样,千年万年,不曾更改。只是她这一走,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一直到了千里之外二人找了僻静荒凉之处下落,花千骨从墟鼎中取出了昆仑镜。
天山、长白山与长留山相隔甚远,以她的御剑速度,要将所有的神器找到还不知要何年何月去了。而以师傅的力量,虽然被施了法术,顶多昏睡上个三日也就醒了。
但是这三日随便一个地方神器丢失的消息传出,就已经足够闹得整个仙界翻天覆地。所以她选择先取师傅那的昆仑镜,解开封印之后想去哪里都容易,再盗神器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你能解么?”朔风和糖宝担心的看着她。
“恩,我试试。”花千骨照着禁书上所言,开始解神器的封印,顿时整个天暗了下来,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之所以选离长留山这么远的地方解封印也是因为响动太大,怕被觉察。
花千骨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昆仑镜上下旋转着,镜面从一片漆黑开始逐渐反光。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封印总算解开了,另外还解开了催泪铃的封印。这时天已经全黑。
“好了,可以出发了。”花千骨伸出手想从朔风手里接过糖宝。朔风却合拢掌心不肯给她。糖宝莫名其妙,使劲想往他指缝里探出头来。
“你干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机灵,我把糖宝给你,你带着它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上哪找你们去?”
花千骨无可奈何的笑笑,看着平时总是假装冷傲的他原来也会像个孩子一样耍赖皮。
“好好好,我保证不扔下你单独行动,时间紧迫,我们出发吧。”花千骨抓住他的袖子,眨眼间两人便消失了。
身体微微有被撕裂的感觉,头脑中一片光亮,但是很快便恢复正常,四周一片漆黑。
“这是哪?”
“嘘……”花千骨猫着身子飞快的在一个溶洞里穿行。周围没有一点光亮,但是二人都已过知微境界,所以看得十分清楚。四周有滴滴答答的水声,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七万八绕好一会儿才走出去。花千骨似是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不可用法术。”花千骨低声叮嘱道,二人出了溶洞,足尖轻点,过了一座架在两座山峰间的吊桥。
“这儿是长白山,前面这是太皇峰,掌门温丰予正在闭关,下手会方便一些。”
“你以前来过这儿?”
“没有,不过仔细研究过附近的地形。”
昆仑镜只可以去到自己脑海中有印象的地方,她没有到过长白山还有天山,所以至从下定决心要盗神器以来都在研究通过糖宝从东方彧卿那取得的资料和图片,对这两个门派的位置路线还有周围布下的阵法,全都摸了个透,记得滚瓜烂熟,怕是比他们本门弟子还要清楚。
“原来你都计划好了的,我还以为……”
花千骨看着他笑:“你以为我一时冲动,奋不顾身,怕我为了夺取神器太不冷静遇到危险,所以才想跟着我保护我是吧?”
朔风转过头假装抬头望天,原来是自己瞎操心了。
“放心吧,事关师傅生死,我不会乱来的。就算死也会死的有价值,所以这次,绝不会失手。”
二人飞快的来到温丰予闭关的地方,糖宝趴在花千骨耳朵里,时刻提醒她四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风刮过,花千骨打了个寒战,前面细得不能再细的一根树枝上站了个人。一身青衣,在空中鼓动飘飞,瘦得仿佛没有身子,只剩下了衣裳。
“温掌门?!”花千骨心头一惊,群仙宴上曾经有见过他两次。于是恭敬的对他行了个礼,突然又想起自己这次来是做贼的,这又唱的哪出戏。
“是你?”温丰予凝眉看着她,“茅山掌门花千骨对吧?敢问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抱歉了,温掌门,为的是那东皇钟。”
“东皇钟?现在很安全啊!是不是你师傅叫你前来?”
“不是我师傅,是我自己……温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