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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荷叹口气:“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换个县令,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又换了个贪官来,万一是个比县令更贪的贪官,那说不定会有更大的祸事,我们就要更倒霉了。”
苏静森也有些懵,苏张氏在一边强笑了一下:“不至于吧,咱们安安生生的种地,也没招惹谁了,能有什么祸事?不是还有浩明的吗?若是再有事情,求浩明帮帮忙不就行了吗?”
苏致安在一边摇摇头:“娘,浩明哥明年就要府试了,可不会一直在洪桥县的。”
苏清荷瞧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赶紧笑道:“爹娘,说不定是我们多想了,你们想啊,那个县令考试贪污,也不过是加了一层税收,然后每个铺子收了五两保护税,再重点儿就是要咱们家交出所有银子,并没有弄的别人家破人亡,看样子也不像是胆子特别大的,既然有了沈公子的交代,应该不会太过于为难我们,大不了,咱们每年往县衙送点儿银子,县令高兴了,也就不会怎么样了。”
虽然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众人到底是不放心,若是那县令真是个胆小的,连那一层税收和五两银子都不会要了。他正好能将这量限制到大家能接受的范围内,又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好处,最后还能挑上苏静森这个往上数五代祖上都没有出过当官人,往旁边扩展五族都没有能耐人的彻彻底底的老农民来剥削勒索,充分说明,这个县令是个聪明的。
既然是个聪明的,那惦记上了苏家,日后就必定会做出报复行动的。
没了沈公子帮忙,县令要捏死他们一家,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爹,我觉得沈公子见多识广,明儿我们向沈公子请教一下,说不定沈公子能给们想个办法呢。”苏致平瞧着自家老爹的脸色白的就快跟外面的月亮一个颜色了,赶忙安慰了两句。
苏致安也笑着插科打诨:“就是啊爹,你不是经常说,活人怎么能让尿憋死吗?咱们一大家子呢,不会连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的。”
苏静森听他说的粗俗,使劲白他一眼:“白念了那么多书,这种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行了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也都赶紧回去歇着吧,这事情不着急,就是沈公子走了,咱们也能问问浩明,让他给咱们出个主意,实在不行,咱们就搬到郡里去住,那儿可不是县令能够得着的。”
反正,他们家现在还有一大笔钱呢,若是到郡里买房子买地,不过就是从头开始,只要人还好好的,从头开始又有何妨?
苏清荷和苏清兰两姐妹回了房间,苏清荷就瞧见桌子上放着的棉花了,想了想,拽着苏清兰:“四姐,今天晚上咱们不睡觉吧?我想请你帮我做个东西。”
苏清兰瞬间瞪大眼睛:“不睡觉?”
“恩恩,不过四姐你女红做的好,若是做的快的话,大概不用一个晚上。”苏清荷说着,自顾自到柜子里去拿了布料出来,那还是苏张氏前两个月给她买的,准备用来做秋装的,后来没用完,就放到苏清荷这里了。
苏清兰眼睁睁的瞧着苏清荷将布料摊开,拿着炭笔在上面画了几下,然后将针线筐也端出来了,自己坐在一边,开始裁裁剪剪。
嘴角抽了抽,苏清兰也坐下,自家五妹难得求自己帮一次忙,以往可都是五妹帮着自己的。大不了,就一个晚上不睡觉了。
☆、65
虽说苏清荷选择的东西比较容易做,但是这棉花可不太好处理。幸好前几日的天气都不错,每天都有太阳,将这棉花给晒的也算是干透了,只是,要做东西,就得将里面的棉花籽给摘掉。
这可不是后世,往机器里一塞,棉花籽和棉花就分开了。这会儿得完全靠手工,一大堆的棉花,要一个个挑出棉花籽摘掉。再加上棉花不多,苏清荷还得小气吧啦的要求棉花籽上不能带一丝的棉花,这工作量可就不小了。
两姐妹刚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就听苏张氏在门外喊道:“小荷,小兰,你们两个做什么呢?这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睡觉?快点儿,吹了灯睡觉去,明儿还得早起呢。”
苏清荷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苏张氏不知道她们两个在搞什么鬼,又担心两个人在干坏事儿,索性就推门进来看。结果,就发现两个人几乎没埋在棉花堆里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苏张氏有些惊讶的问道,苏清荷正忙着呢,差点儿被吓一跳,回神就想将棉花给藏起来,结果,一看发现棉花太多了,根本藏不住,只好讪讪的笑道:“娘,我们在忙呢。”
“在干啥?”苏张氏更怀疑了,直接伸手拉了苏清兰起来:“小兰,告诉四婶,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干坏事儿?弄这么多棉花是打算做什么?”
苏清兰有些不好意思,瞧瞧苏清荷,又瞧瞧苏张氏,说吧,刚才小荷还说了,这是她们两个的秘密。不说吧,四婶平常那么关心她,她很是不习惯对四婶撒谎的啊。
“来,乖,告诉四婶,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苏张氏又问了一次,苏清荷扛不住,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小荷说,要做个东西,将这些棉花给叠起来,然后缝到布套里面去。”
苏张氏拧着眉瞅堆了一桌子的棉花:“小荷,你弄这个干啥?”
“娘,这个,前段时间我不是瞧见那芦絮了吗?”苏清荷绞尽脑汁,原本还想着,自己想偷偷将这个东西送给沈公子,等他察觉出来好处了,然后写信过来要种植方法,到时候,她正好和家里的人说,那棉花的作用是沈公子告诉她的。
反正,她爹娘可能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和沈公子再联系了,到时候怎么说,还不都是她说了算?两头隐瞒,只要两头都有交代就行了呗。
可是,万没想到东西还没送出去呢,这头先被拆穿了。
“芦絮怎么了?”苏张氏又问道,苏清荷支支吾吾了一阵儿,只好随便往下扯了:“娘我去年不是问你,那芦絮那么轻,为什么冬天不用它做衣服吗?”
苏张氏皱眉点头:“那芦絮轻飘飘的,揉一团倒是怪软的,就是不保暖,你怎么又想起这一茬了?”
“我是看着,这棉花和那芦絮很相似,摸着软乎乎的,十分舒服,就想着,这棉花是不是比芦絮强,应该会很保暖的,就想弄来试试。若是真的很保暖的话,咱们不就找到棉花的用处了吗?”
苏清荷赶忙笑道,她原本觉得这个说法是漏洞百出的,所以才打算来个两头哄,但是没想到,她说完了,苏张氏竟然还认真考虑起来了:“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啊,这个棉花软乎乎的,摸着还挺暖和,要是做成衣服,说不定真比芦絮强呢,若是躲放点儿,比芦絮保暖,说不定还真能卖的出去。”
说完,又瞧桌子上的东西:“你做的这个套子是干啥用的?这么小,不是衣服吧?”
“娘,这个是手套。”苏清荷连忙拿起桌子上的手套,带在手上冲苏张氏展示,一脸炫耀:“娘我聪明吧?你看人要是冷了,就得穿衣服,那手冷了,也得穿衣服才行啊,这个套在手指上,手就肯定不会冷了。”
苏张氏拿着左右瞧了瞧,笑着点头:“你鬼点子倒是不少,这个确实不错,不过,你白天不能做吗?非得等到这晚上,大半夜的,你们两个熬着夜做这个?”
“娘,我有个想法。”苏清荷凑到苏张氏身边嘀嘀咕咕的说道:“我瞧着,那沈公子不是大富就是大贵,肯定是可有本事的,爹不是担心沈公子走了之后,咱们家就没人能庇佑了吗?我就想着,将这个手套做好了,明天送给沈公子,然后让他知道棉花的作用。”
苏张氏有些不明白:“他知道有啥用?难道你打算将咱家的棉花都卖给他?还有,你这手套保不保暖,现在还都不知道呢,万一要是不保暖,明天你送给沈公子,这不是得罪人的事情吗?”
“娘,你听我说完啊,我之所以要这会儿做这个手套,就是打算等做完了,我带着它睡觉,保不保暖,明天早上肯定就知道了啊。”苏清荷眼珠子一转,连忙说道,原本是为了赶时间,这会儿为了糊弄苏张氏,赶紧为自己找个完美的借口。
苏张氏皱眉:“你小小孩子家的,万一这个不保暖,冻坏了手指头,那不是更糟吗?我给你做,做完了我带着。”
苏张氏说着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针线,然后盯着两片布瞧了半天:“这个怎么弄的?”
她刚问完,就听里屋苏静森喊道:“孩子娘,你干啥去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儿说啥呢?还有小荷,赶紧睡觉,明儿可还得早起呢。”
苏张氏怕吵醒隔壁的两个儿子,起身又去里屋,将苏清荷之前说的话说了一遍:“我觉得小荷这想法挺好的,要是这棉花真管用,咱们将家里的棉花都送给沈公子,他承了咱们的人情,以后肯定还和咱们联系吧?”
倒是苏静森想的更多,坐在床头考虑了一会儿,皱眉说道:“孩子娘,你想想,之前的玉米种子,是这个沈公子送给小荷的,这个棉花种子,也是沈公子送给小荷的,这都让小荷给种出来的。”
苏张氏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玉米这东西,原本大家都不知道是啥,还是小荷种出来了,大家才知道是一种粮食。而棉花这东西,若是真能保暖,以后说不准就要起大作用了。
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冬天天气冷,没有皮毛大衣,就只能用草料填充衣服,但是那草料,就是再保暖,又能保暖到啥程度?打个比方,一家住茅草屋的,一家住砖瓦房的。都是冬天,住茅草屋那家穿着特别厚的草料冬衣,那保暖程度,也不过是和住砖瓦房那家穿着三层麻布衣服一样。
每年冬天,整个太原郡冻死的人都是成千上百,就是他们镇子上,也总是有十几个,可想这草料冬衣的保暖效果了。
若是小荷想的是真的,棉花真是起保暖作用的,那对老百姓来说,就是冬天保命的东西了。
这个东西,还是小荷种出来的。
“你也说了,那沈公子家里非富即贵,咱们小荷长的又漂亮……”苏静森的思路已经拐上了一条很诡异的道路,苏张氏也张大嘴巴发呆,就是啊,自家闺女这么能干这么聪明这么漂亮,万一那沈公子看上了,非得让小荷给他做妾,那小荷不就一辈子都完了吗?
苏静森和苏张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家现在虽然是有点儿钱,但是和沈公子比起来,那肯定是天地之差,自家高攀不上沈公子,那么小荷跟了沈公子,必然就只有做妾这一条道路。
他们不愿意,做妾是能享受荣华富贵了,但是,镇上的黄员外,家里那小妾被大妇给活活打死了,谁敢说什么了?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呢。”苏清荷正打算来找苏张氏拿灯油,就听见她爹说的话,立马噗嗤乐了出来:“爹,娘,这玉米和棉花可不是我种出来的,要不是爹,我都不知道怎么种啊,这和我没关系的。再说了,人家沈公子看样子都十七八了,说不定家里早早就娶妻了,我才八岁,差得远了,人家沈公子不至于瞧上我这么个黄毛丫头。”
“谁说的,我闺女怎么是黄毛丫头呢?我闺女漂亮着呢。”苏静森反驳道,苏清荷笑嘻嘻的抱着他的手晃了晃:“那是爹疼女儿,所以才看我最漂亮,沈公子来自大地方,肯定瞧不上我这个乡下丫头,爹想多了,明儿就说这棉花是爹你种出来的不就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