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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碧落惊讶地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提着竹篓走进门来。
碧落连忙挣扎着想起来,还以为这大汉抱怨手里的货不值钱,估摸着要卖她。
却没想到小鱼应了声:“七哥回来啦!”
接着一个脸蛋圆润的少女跑进房来,笑嘻嘻接过大汉手中的鱼篓。
碧落有些傻,大汉向她这里瞄了一眼,脸似乎有些红,撇开眼傻不愣登地问道:“喂,她怎么样了?”
小鱼也向碧落看来,见碧落睁着眼看她,一脸惊喜地跑到碧落跟前:“你醒了!新炖了鱼汤,要喝一碗么?”
碧落警觉地瑟缩,第一反应是,他们不会是打算救了她,就要她以身相许,做她嫂子吧?小说里最喜欢这个了。
碧落谨慎地摇摇头,转过眼看屋顶,就担心那碗里有啥药。
那大汉也过来道:“我叫阎涛,听说过阎罗殿的阎王么?就是那个阎!你……你叫什么?”
碧落一声不吭,生怕一出口,就遇上对她深恶痛觉的百姓。
一边的小鱼见碧落是个姑娘,自己七哥怎么问,怎么也觉得唐突了佳人,忙道:“柒哥你别急着让他说话,也许她这会没力气说。”
阎涛道:“你只管盛鱼汤去!”
小鱼应声去了。
阎涛拽过一张破烂凳子坐着,又恶声恶气对碧落道:“你为什么落江老子不管,不过你听着,咱们这里可没吃闲饭的人,想让老子白养没门!你今天躺着,明天躺着,总不能天天躺着!醒了就得下地干活,懂吗?”
心心相惜(34)
碧落垂下的眼帘微微抬起,想博取点女人的特权。
但见那大汉一脸嫌恶,碧落只得淡淡道:“你放心,能走了我会走,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不用劳烦管我吃穿。”
阎涛拿拳头敲敲碧落躺着的破木板床,瞪眼道:“咄!你以为躺着便宜?这床也要收银子的!一天一两,也是等你能下地了干活赚回来!”
看他说得理直气壮,碧落一愣,忍不住道:“凭什么?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救了人再管人要钱的。”
本来吃了苦头,还回不去了,就已经够倒霉了,醒了居然还要受人讹诈?什么世道?
阎涛两道粗眉竖起:“听你这话,好像我救你就该白救?”
“你怎么不事先问问我让不让你救?”碧落反唇相讥。
阎涛听了怒气上来:“好……好你个丫头,怪不得人说死不了的人最难对付!你以为老子想救你?”
呼地他就站起来推开东边的一扇薄板窗户,将手向海边一指,“瞧见没?那边那老头儿。几年前儿子掉进水里淹死了,从那以后就疯疯癫癫的,整天都在海上转,看见谁落水就救上来,救了来就往我这扔,你已经是第二十六个了!上次他救的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子,结果一顿饭功夫就死了,老子还得花钱给他下葬!他娘的你说,老子要是白养你养得起吗?以后记住了,真想死就跑远点,千万别在这一带,省的又被那老头救起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碧落不由苦笑,原来她时运如此不济,好不容易要找到家门了,居然还都让人拽了回来。
阎涛见碧落不说话,又补充道:“老子提醒你,在老子这里最好别转其他的念头,老老实实还完钱再说!这方圆十里都是老子兄弟们的地盘,你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有理的碰上难缠的,说也说不清,看来他是非赖上她碧落不可了。
碧落脾气上来,回不了家自然要好好活着,继续当个祸害,于是她撑起身道:“少废话!鱼汤呢?”
心心相惜(35)
阎涛语气好了点:“这就对了,欠债还钱,你小丫头片子还有点救!”
说着他伸长脖子向门外道,“小鱼!鱼汤!”
碧落道:“我现在起不了身,鱼汤欠着,到时候还。”
阎涛大手在碧落身上一拍,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上道!”
碧落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疼得缩起了身子,暗骂她是个女子不能轻点……
阎涛看了皱眉道:“瞧你这样,就怕一点活也干不了,济不上用,那老子就亏大了。”
碧落紧抿着嘴,默默看他一眼。
若是以前被这么说,碧落一定满不在乎,她是皇太后嘛,后来在肃王身边也算是老相好。
但现在碧落沦落他乡,身无分文,这林晓桐一身媚骨,偏偏不是干活的料,就连力气连平常人都比不过,放在寻常人家,还真像个废物。
碧落的尊严不容许她在人前示弱,可是阎涛这样不讲理,碧落寻思自己岂不是要替他打一辈子鱼?
小鱼住在隔壁,倒是个不错的姑娘,天天挑最大最肥的鱼为碧落熬汤,没像阎涛一样每天跟碧落算银子。
连喝了几天鲜鱼汤,算算从受伤到现在也有二十来天了。
碧落努力试了几次寻常用些力气的伙计也还是使不上多大力,只能佯装不放在心上。就这么打一辈子鱼,她想比过那书中狗血似的日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后来数日后,碧落也抽空问阎涛是不是要替他下海捞鱼?
阎涛大笑说自己还没落到亲自打鱼这份上。说完拉起碧落看了看道:“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儿起就跟我出海吧!”
碧落干脆道:“一天多少银子?”
阎涛想了想道:“那要看你能干多少活了。”
说着他掰起指头,“你在老子这里住了六天,吃了十八顿饭,救起你那夜小鱼给你擦伤口,换干净衣服……就算你欠我二十两银子好了!都从你工钱里扣。”
心心相惜(36)
碧落鄙夷地看他:“一个堂堂汉子居然这么斤斤计较,我看你哪像个渔民,分明是个奸商。”
阎涛又瞪起眼:“呸呸呸!谁说老子是渔民了?老子做生意不错,可决不能跟海上那些见风使舵的小油子相提并论!”
第二天一早碧落跟着阎涛向北走,走了五六里地,看见不远处的海边泊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有十几个汉子已经在船上忙碌,老的少的都有。碧落们上了船,一个留着一丛小胡子的中年汉子早踏着大步走过来,大声笑道:“你行啊老柒!这就是疯老头新给你捞的小跟班?”
阎涛摇头:“你他娘的别说风凉话!上次那个死了,”指碧落道,“这个老子又养了他整整六天!我赔本还来不及呢!”
那汉子哈哈笑道:“那什么法子?谁让你姓阎呢!凡是落水没死透的都跟你算一家子!”
又一个汉子走过来,这人穿得比较考究,只是一只眼睛显然瞎了,全被息肉盖住,显得十分可怖。向一身短衣粗布打扮的碧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剩下的那只眼睛笑得眯起来:“这小子不是个小子,倒是模样极俊俏的丫头,叫什么?”
碧落看他一眼没说话。
阎涛道:“他叫悦儿。”
独眼汉子立刻回头向船上其他人道:“都来看看,阎老柒新捞的小跟班可俊得很哪!”
其他人听他一喊全部丢下手里活计围过来。独眼汉子来了劲,又向周围道,“嘿嘿,怪不得这回阎老柒好几天不肯带出来,原来怕咱们看见,自个儿藏着看呢……想自个留着做媳妇不成?”
他话音刚落,周围人哄堂大笑。
碧落淡淡瞧着他们,只淡淡的看,好像这事跟她无关,而心里早七上八下,偷偷把阎涛仔细打量了一下,倒不说模样多吓人,但那斤斤计较的个性,让碧落敬谢不敏。
阎涛大声骂道:“良丑,你娘的狗嘴里吐不出人话来!你老婆还是我捡来的,你怎么就要了呢?哈哈,不嫌我当初把她放家里好几天?”
心心相惜(37)
周围人一听,又是一阵大笑,有不少人反过来朝良丑起哄。
良丑红了脖子,跳起来想继续骂,被先前的汉子拦住:“闹什么闹?该起锚了,晚了生意可就不好做了。”众人这才纷纷四散而去。
船行到海上,阎涛才给碧落介绍,留小胡子的汉子叫许侯,是他们的二当家,缺了眼的其实叫良坤,但是大家都习惯叫他良丑。梁丑的老婆的确也是被疯老头捞上来的,后来就嫁给了他。这船上做工的也有三四个是跟碧落一样被救上来的。
碧落疑惑地看他:“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看他们都没带捕鱼工具。”
阎涛道:“我们不用直接抓鱼,只要管好来往的船只,等着收货就行了。”
有人喊道:“当家的,前面有几艘船!”
阎涛应道:“看清楚了,可别是官船!”
他边说边进仓,把一捆捆弓箭拎到甲板上,喊道:“都来拿!”
碧落有点不相信地看着远处行来的船只,总算知道,他们所谓的生意就是抢人财物,俗称打劫。
阎涛回头冲碧落喊:“小丫头片子愣着干嘛,帮我一把!”
碧落表情难看地抱起一捆弓箭扔到甲板上,只见船上的人早做好准备,背起弓箭操起大刀,个个盯着那几艘船,眼里泛绿光。
碧落凉凉的走到阎涛面前:“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居然让我糊里糊涂做了海寇?”碧落突然觉得一摇身从的潘金莲,变成了买人肉包子的孙二娘。
阎涛听到碧落骂他,反而咧起嘴大笑:“好丫头,老子还以为你不会骂人呢!如今这年月,做没本生意才稳赚不赔,遇上我是你运道好!”
只听了这一句,碧落就不费力气再问了,跟他讲理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明白。
驶来的三艘货船显然是一个商队,桅杆上都飘着黄色的旗子,许侯和良丑站在船头不断指挥着向商船靠近。
与船队相距十几丈远时,突然放出一通乱箭,射中了商船的舵手和船工,接着又是一通乱箭射过,良丑带着十几人跳进海里。
心心相惜(38)
待良丑等人爬上了对方船舷,阎涛亲自操船,向其中打斗最激烈的那艘船靠近。
碧落第一次遇见如此大胆的做法,一颗心提了起来,眼看着两艘船越来越近,阎涛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碧落站在他身旁道:“海上风浪凶险,你这么靠近很容易……”话音没落,两船相撞,碧落在剧烈的摇晃下向地上磕去,幸好及时被阎涛拽住。
阎涛气哼哼道:“他娘的,你不会说句好话!老子次次这么做,就只今天失了手!”回头拿起长枪,“你别动了,抱紧了那根柱子别松手。”
自己站在船舷边与对面护船的家丁动起手来。
普通商家的几个家丁自然比不了天天喊杀的海寇。
这场争斗没持续多久,几个家丁识相地跪下求饶,打劫宣告成功。
良丑得意洋洋地押着几个穿着富贵的男女,吩咐将他们用绳子绑好。
阎涛又扔过去几捆绳子,大声道:“把那些龟蛋们也捆起来!娘的居然敢撞老子的船!”
除了最初几个受伤的船工,两边都没死人,良丑他们兴高采烈吆喝着把缴获的三艘船往回开。
碧落觉得她在看一场闹剧,他们的手段这么粗劣,居然还这么快得手?实在让她的智商很受伤。
她忍不住问阎涛道:“你们每次出海都这样容易得手?”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