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寇(30)
他颇有兴致地看碧落,笑得缓慢:“好得很,我喜欢爽快的人。”说着钳起碧落手臂。
想必狱中看守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早已躲开,一路上碧落竟没看到旁人。
到了班房中,碧落飞速躲开那狱吏伸来欲抱的手臂,露出一丝媚笑:“在下还不知大人名讳,心里遗憾得很。”
这人目中欲望愈发露骨:“让我亲一口,本官自然告诉你。”
碧落冷冷地笑道:“秦大人连姓名都不肯告知,是否太没诚意?”
他微怔一下:“你竟知道?”
碧落瞧着旁边桌上的木制铭牌念道:“秦寿。”果然就是禽兽啊!作者取名字真不是盖的。
秦寿突然用手狠狠勾碧落下巴,笑道:“小美人儿,你真是让本官心情大好。”说着,忽然一把扯开碧落外衣,动作如狼似虎。
碧落惊恐地倒退几步,却又故意闪躲开笑道:“大人,悦儿还有几句话要说。”
来人看到碧落身上那日被打捞上来,落下未好的斑驳深浅的疤痕,淫笑道:“我当你是个雏儿,原来早被人尝过了,怪不得这般有趣。告诉本官,是谁对你这么狠心?”
碧落低笑道:“就是——大人对奴家最狠心。”
秦寿贪婪地盯住碧落领口露出的肌肤,露出不耐的神色:“这话从何说起?”
碧落晃晃脚上沉重的脚镣,露齿笑道:“此物戴着不便,请大人帮奴家打开脚镣,咱们再行好事也不急。”
秦寿两只眼睛看在碧落脸上,目中森冷,似乎要从碧落脸上读出些什么。
碧落毫不躲避地,巧笑着回看他,把她认为最迷人的笑容都拿了出来。
秦寿忽然一笑:“真是个宝贝儿,本官喜欢你这个调调。”说着他从腰间拿出钥匙,在碧落脚边蹲下身来。
碧落低头看他,目光倏然冷冽,暗暗拔下银簪,暗暗积聚体内仅有的一点力气。
就在这人将她脚镣拿下的一瞬,碧落对准他脑后致命的颈椎,使出了拼命的力,双手奋力扎下!
恶霸(1)
恶霸(1)
秦寿将头一偏,银簪扎入肩头,殷红见血。他抬手将碧落牢牢按在墙上,恶狠狠道:“小贱人!你敢谋害本官!”
话音刚落,一股势大力沉的劲风迎面而来,碧落立刻闭眼下意识地歪头,却还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个耳光,头髻半散下来,口中渗出腥味,不用想,她也知道她的脸肿了。
秦寿恶形毕露,开始疯狂撕扯碧落身上衣物。
碧落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反抗,仍然无法挣脱,一阵眩晕后,心中渐渐泛上些绝望的感觉。
她知道顺从也只有死路一条,作者既然将人物命名为禽兽,自然是要虐人虐到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了。
秦寿污秽的手渐渐摸向碧落身下,面孔分外狰狞:“小杂种,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碧落双目充血,切齿冷笑:“你不配!你敢动我,姑娘我自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死不能!”
碧落说完咬破舌尖,喷他一脸血沫,趁机拔出银簪,借着胸口的力量向他再度奋力刺去。既然不能杀他,那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眼看已刺入他胸口半寸,秦寿一掌将碧落推出,接着夹手夺过银簪掷在底下。
并拿过旁边一条皮鞭,他狠狠道:“今日整不死你,本官就不姓秦!”
碧落扶住墙角,半撑起身子,心中绝望,却在要转身时求一死时而解脱时,停住。
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秦狱官,你要整死谁?”
那声音尚带着女子人特有的清脆,竟然是太子身边,唯一的钕侍卫——云烟。
秦寿一见她,立刻敛去了凶神恶煞的语调,陪笑道:“回大人,卑职只是在审讯一个不听话的死囚。”
云烟声音里似乎有些不满:“《魏律》刑狱篇第十三,不得对犯人任意凌辱打骂,秦狱官不知道么?”
秦寿忙道:“多承李大人指点,卑职知错了。”
云烟似乎向碧落这边瞟了一眼:“听闻秦狱官爱对犯人用些稀奇刑罚,现在可是在用么?”
恶霸(2)
恶霸(2)
“卑职不敢。”
云烟哼一声:“废话少说,我问你,你这里可新关了一个名叫悦儿的女犯人?”
秦寿明显迟疑了一下:“回大人,卑职倒不记得。”
落烟再哼:“我连夜查遍洛阳狱,你这里再没有那可奇了,打开狱门,待我亲自去找!”
秦寿只得道:“是。”
“不必了。”
门口处,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不高,却带着让人不敢违逆的威严。
蓦然间,碧落的心像被一记重锤击中,全身僵硬得动不了半分。
洛阳一共那么大,他的地位又显赫,碧落知道总有一天会被他发现。可是眼前这样的境地,这样一副丑态毕露的模样,却让她突然很想、很想恨不得再死一次。
为什么他总是在她碧落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碧落半侧着身子,衣衫不整,散落的发丝垂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一看就是被蹂躏的模样。
碧落听到太子的脚步声在向她靠近,若他叫自己回头,自己又如何能面对他?
脚步声消失了,碧落知道他就站在自己身后,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
碧落能感到他在注视自己,却不知他脸上的表情是嘲弄还是不屑。
这一个转身,竟有千钧之重,隔在碧落与他之间,好似咫尺。又似一个天涯的丢人轨迹。
然而太子在碧落身后站着,一直没有动。
他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等了多久。
直到碧落双手开始微微颤抖,觉得多撑一刻就要倒下。
太子仿佛自言自语般静静开口:“那块墙皮就那样好看,让你看这么久,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
碧落心中一颤,慢慢回头,看到他袍袖的一角消失在门外。
想是生气了……
碧落被重新带回牢里。
一进门就忍不住扶在地上干呕起来,想起刚才那肮脏一幕,只觉得心里突突乱跳,五脏被绞得难受。不经意抬眼,却见那小狼崽子躺在地下盯着自己看。
目光落在碧落裸露的肩头上,居然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恶霸(3)
恶霸(3)
碧落又呕一阵,慢慢整好衣襟,蹒跚走到他面前,突然挥臂甩了她两个耳光,怒喝道:“你笑什么!”
那狼崽子只愣了一下,接着恶犬一样向碧落扑来。
碧落此刻手足无力,又失了银簪,只有向旁边躲开。哪知她不罢休,又转头扑在碧落身上,连抓带咬与碧落扭打在一起,她们一起从墙边的草中滚到地上。
狼崽子虽然凶狠,其实也病得没什么力气,只是韧性大得很,碧落几次试图撞他都没有成功。再缠斗一阵,碧落终于仗着自己的重量将她牢牢压住,这时他发现,女人胖了也是有优势的。
只是一抬眼,却见那狼崽子露出轻蔑的目光。
碧落十分恼,狠狠掐住他脖子:“狼崽子!你敢笑!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那狼崽子本来还在拼力反抗,听见这话,忽然全身一震,惊恐地张大了眼,手脚渐渐停止了挣扎。碧落看着她面色由红转紫,终于不动,哼哼笑道:“狼崽子,叫你恩将仇报!”
身后角落里,那女犯人带了恐惧的声音小心传来:“杀……杀人了?”
碧落冷冷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女犯人瑟缩着站起,朝过道里喊:“来,来人哪,杀人了!”
碧落哼一声,不耐烦道:“闭嘴!”刚想站起身阻止她,一仰头却重重跌在地上。
不知那女犯人怎样告的状,碧落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墙边的草席上。那狼崽子还微微发热,在碧落身边睡得正沉,女犯人不见了。
喉咙干得难受,碧落勉强坐起身,立刻觉得头昏眼花,又向后倒去。
想起白天喝剩的半碗清水还放在一边,碧落咬牙翻了个身,四肢并用,用力向牢门口爬。
地上又潮又冷,脏了碧落的衣袖,发髻早已散开,长发缠缠绕绕拖在地上,加上此刻狼狈不堪的姿势,碧落几乎忍不住要唾弃自己。
但若死在这种污秽的地方,将来捐尸野外,她碧落岂不会受到千万人的唾弃?
爬到一半,突然再也爬不动了。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碧落看见一双精致华贵的锦靴。
恶霸(4)
恶霸(4)
碧落僵在那里,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那双靴子的主人也只是站着,又是雕像般凝固了很久。
碧落听见头顶上方一声低低的叹息,接着身子悬了空。他将碧落抱起来,轻轻放回草席上。
碧落仍是没看他,闭了眼将脸向里,她的样子多难看,此刻多狼狈,她不愿意被人看见。
他又不动了,碧落感觉他一直在凝视自己。心里又突突跳得难受。
碧落侧身面向墙壁,按住胸口轻轻咳了两声。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躺到后来碧落又睡着了。
天亮睁眼,只看见手边放了一碗满满的清水。
那小狼崽子似乎早醒了,正目光闪闪地看碧落。碧落见他脸上已无发热的迹象,便问:“什么时候醒的?”她哼了一声。
碧落端起那碗水在他面前一晃:“昨日没受伤罢?喝水么?”
她斜睨着碧落,终于道:“你才真像只母狼,差一点就被你掐死了。”
碧落笑道:“你醒的早,怎么不趁我睡觉时杀了我?”
她皱起脸道:“你以为我不想?我知道根本杀不了你。”
狼崽子明显是在找借口,碧落嘿嘿笑着拍他几下:“算我错行了吧,我们握手言和怎样?你看,我们两个本来没什么恩怨,何必要像仇家一样?不如留着力气对付你的仇人。”
她警惕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碧落扯了扯他几乎要遮不住下身的破碎衣摆,轻声道:“那叫秦寿的狱吏折磨你不止一次吧?难道不想报仇么?”
她身子突然瑟缩了一下,冷冷低道:“我的仇人?难道你就没有被……”
碧落淡淡道:“做我的仇人,他还不配。如果我被这般折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碧落已经死了。”
狼崽子有些吃惊,终于垂头叹道:“我不如你。”
碧落笑道:“不想死是好事,有什么好比的。”突然脑中一动,“你有没有想过出狱以后做什么?”
恶霸(5)
恶霸(5)
狼崽子扭过头:“我从没想过出去,我杀了人。”
“我也杀过人,那又怎么样?我还是要出去。”
“骗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从没见过一个杀人犯像你这样嬉皮笑脸的。”
碧落在她头顶使劲揉一下:“你这个笨蛋!谁说我是杀人犯了?”
她厌烦地躲开碧落:“难道你是侩子手?”
碧落哑然失笑:“这个以后告诉你。如果有机会出去,你走不走?”
狼崽子睫毛一颤,低声道:“走了也无处可去。”
“如果有处可去呢?”碧落总觉得这狼崽子杀人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