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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夏看了也和林立冬依葫芦画瓢,一人占了一排座位倒下合眼养神。也是,从A市到吴县有二百多公里,这个时候又没有高速,可是要足足开八个小时的,不睡觉也没啥别的娱乐不是。不一会儿整个车上就只剩下司机在那全神贯注地开车,其他的人就是包括售票员都打起呼噜来。
中午的时候停了车,停在了一个路边的小店里,司机和售票员让老板娘领到了楼上,余下的人自己掏腰包买饭吃。可这个破小店里能有什么好吃的,林初夏到灶台边看了一圈,硬是拦住林立冬不买。林立冬早上吃的米粉这会子已经不知去了何方,哪里忍得住,林初夏只得跟着他吃了一顿又贵让她食不知味的午餐。
中午的饭让除了司机和售票员之外的人都怨声载道,林初夏知道这是长途车的规矩,每个车的司机都有一个相好的饭店,他拉人过来,饭店得包司机和售票员的午饭,估摸着还能从饭菜里面提点成,因为这饭菜质量性价比太低了。
虽说都没吃饱,可大家上车后还是能继续睡起觉来。林初夏暂时没睡着,看着两旁快速向后倒去的树木,心里却在回忆外婆家里的一切。外公人很老实又不爱说话,可以说有些怕外婆。外婆是个能干强势的人,又加上没念过书,有些事情上就有些不讲道理。小时候还不觉得,其实长大后林初夏才发现外婆是个重男轻女特别严重的人。对自己这些外孙和外孙女有区别对待,就是外孙和孙子也有区别对待,而舅舅家的表弟和表妹也是有区别对待的。
大姨的性子是纯粹遗传了外婆的性子,非常的霸道。而这个霸道的性子,连她家的大表姐周小菊和大表哥周红桥也继承了衣钵。最有意思的是大姨父周大松的脾气更暴躁,他们家总是吵吵闹闹的,不过最后总是周大松一发飙,其他的全闭嘴,林初夏不喜欢这么一家子。
小姨的性子柔顺,而小姨父孙久盛是个闷葫芦,林初夏记得每次到外婆家,总是就听见大姨家闹闹哄哄的,小姨家两个却是没什么声响。小姨连着夭折了两个孩子,都是长到三四岁就会得一场重病就没了。如今肚子里怀的这个却是个小表弟,而且还非常争气,身体健康不说,后来考上了师范学院,最后回了家乡当了老师。
舅舅是个跟外公一样老实又有些木讷的人,舅妈却是个非常能干的人,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外婆那强势的人就有些跟舅妈过不去,总是想方设法地打压她。好在舅妈一般都不与她一般见识,这才让这个家能保持平静,不然要换个脾气跟大姨一样的,估计早就离了婚。
舅舅家的大儿子小欣比自己小一岁,这会儿还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鼻涕虫,林初夏记得长大后他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后来自己开了个旅游公司。表妹小英这会子还是个两岁的小娃娃,她的性格是个虽是不说话的,却是非常地倔强,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改变的。所以长大后一意孤行地嫁到了广西的一个山沟沟里,气得舅舅和舅妈不得了。
想着想着,林初夏也进入了梦乡。她睡着后居然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后,只是不知道怎么自己不会走了,就是飘飘荡荡的,还能穿墙而过。到了自己在北京的家,居然看到自己的遗像挂到了墙壁上。刑杰没在家,她知道自己这是回不去了,轻轻拂过这熟悉的一切,却是摸不到实质的东西。她有些想放声大哭,可总是觉得憋在胸口却怎么样也哭不出来。
正在这难受的时候,林立冬在耳边叫她:“乖乖、乖乖!”林初夏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却是发现还在长途车上呢。她坐起来问道:“哥哥,怎么啦?是到了吗?”林立冬摇摇头:“还没到呢,见你哭得厉害,乖乖做噩梦了吗?”林初夏有些奇怪,自己哭了吗?她抬头看向林立冬:“哥哥,我没哭啊?”林立冬指指她的脸:“你自己摸摸脸!”
林初夏手指刚抚上脸,就觉得满脸都是冰凉的泪水,居然真的哭了出来。林立冬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细细地帮她擦起泪来。擦干后,又问道:“哥哥听到你哭得厉害才过来的,你刚刚是怎么啦?”林初夏想起梦里的情景,嘴一瘪说道:“刚刚做梦梦见自己死了!”
林立冬听了满脸的讶色,随后又冲着地上呸呸了几声:“坏的不灵好的灵,没事的乖乖,有哥哥在,哥哥可是从战场回来的,就跟门神一般能镇住妖魔鬼怪哦,谁都带不走乖乖。”说着将她抱到怀里:“来,就在哥哥怀里躺着吧,保证不做噩梦了!”
林初夏躺在哥哥宽厚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却怎样也睡不着了,兄妹俩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天来。两人聊了有一个小时,这车终于到了下车的地方。这是一个离吴县县城还有五十公里的一个大山里,从这里下车,还要走上一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外婆家。
林初夏记得自己每次来外婆家最是害怕这段路,小时候还好,每次都是家里的大人背上背下,长大后没人背得动了,只能自己走,可是受了不少罪。因为这个路不是像城里的那种平坦大道,而是那种山里的羊肠小道,不下雨就是一身土,下雨就是不好走了。那路就成了烂泥路,不光一走一跐溜,还会沾一脚的泥,到最后能让你拔不出脚来。
平时他们跟着父母回来,都会有人接,因为父母会很早就写信告诉舅舅,他们坐哪天的车回来,而这个具体时候却是没有准。所以舅舅一般就会从下午两点钟一直蹲在下车的那里等,如果车按时按点还好,有时候碰上了堵车或是别的什么事,舅舅就要登上几个小时。
这次是兄妹俩自作主张回来的,没有提前写信,这个时候又没有电话能通知,所以下车后,两人只能自己走过去。林立冬的意思是背着妹妹,然后提着两个旅行袋。林初夏却是不同意,哥哥提着两个旅行袋就够意思了,还要背着她,那可不行。这山路崎岖,而且经常左边或是右边是悬崖峭壁,一不留神就会掉到下面,几十米高呢她想肯定没什么好。
林立冬笑着说:“没事,部队里经常负重行军五公里,妹妹比起那负重二十五公斤来说轻多了。”林初夏还是摇头:“哥哥你还得手里提着两个那样重的旅行袋,再背着我,肯定不行!今天没下雨,这路也挺干松的,我能走。”说了半天也没说通,最后林立冬只得说道:“那这样吧,乖乖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也好照看一下。”林初夏心想,我这半年的锻炼可不是白给的,定能自己走到外婆家的。她用力地点点头,先往前面快步走去了。
林立冬看着妹妹欢快的背影,不禁摇头笑了笑,两手提起旅行袋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这段路林初夏记得得到九九年才开始修宽一些,后来每次回来还能将车开到外婆家的坪里了。到零八年的时候还铺上了水泥,就是走路也不觉得不好走了。
第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3…8…30 10:19:34 字数:3192
山路很窄,对面来人的时候,两人还得侧着身子才能错身而过。而且上山的路居多,走快了有些喘。走到快到山顶时,这路又盘旋直下,下面山谷里的风光一览无遗。山谷中间有一条小溪,两边都是平整的田地,这是这里难得的平地,其他的地方都是梯田,从山脚下到山顶上,梯田依次而上层层叠叠,缠山绕粱,好一派田园风光。
两人下到了山谷,这也就走了一半的路程,因为还要盘山而上,山谷里的住户还多一些,走个两分钟能见到一栋村居。等慢慢上山的时候,那房子就会越来越稀少,像林初夏的外婆家住在山顶上的位置,那更是走十分钟也看不到一户。这个时侯,这里还没通电,所以看不到后来到处林立的电线杆和如蛛网般的电线。林初夏记得好像是九六年才有的电,而且电线杆还需要自己从山下扛上来。开始的时候电压不稳,连个小灯泡都忽明忽暗的。
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最难走的一段路,每次林初夏到这里都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只是下来的时候就麻烦了,因为它是从一个山包上下来后一个九十度的急弯,而那个下来的坡度也接近于九十度直上直下,如果不及时拐弯,就会直接冲到下面的悬崖。小时候都是大人背上背下还无所谓,可长大后林初夏每次下山都是用倒退的方式下来的。林初夏最佩服山里人了,因为他们下山的方式是一路跑下来,而且在急弯处人家都是从容自若地拐了过去。
最记得有意思的是,林初夏九、十岁时,舅舅家的小欣还没她高,知道她害怕这段路,有次居然非要背她下山。林初夏不干,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两个胳膊架到肩膀上,就往下一路狂奔下去。问题是她比小欣高好不好,他这样的背法,直接的结果就是林初夏的两只脚拖在地上一路拖下去。林初夏虽是看不到前面的景象,可看不到更害怕啊!等拐过那个急弯,走到稍微平整的路上,小欣才停下来。林初夏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了,这个事让表姊妹们笑话了她很多年,让她觉得好没面子。
林初夏想这回一定要好好克服这个困难,走到急弯处,她向下看了看,哇,好深哦!起码有一百多米高,这要摔下去不得粉身碎骨啊!林初夏的心又忍不住开始砰砰跳了起来。林立冬在后面看到了,就大声喊道:“小乖,不要往那里看,越看越胆子小,就更不敢走了,反倒是容易出事。还不如知道那边是悬崖不去看,小心一些就没什么问题的。”
林初夏把头扭过去,只往上面看,好在这几天没有下雨,路上还是很干松,不会出现一走一跐溜的事儿来。她也顾不得形象了,还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等她上去回头一看哥哥,他居然手里拎着两个那么大的旅行包还如履平地一般跟在自己身后,看来自己还要加强锻炼啊!林初夏笑嘻嘻地夸道:“哥哥,你真棒!”哪知道林立冬居然说道:“小乖你更棒啊!自己一人走这么远的山路,还能自己爬上这个鬼见愁。”林初夏听了笑得更欢了,她记得这是三岁那年回来,正好走到这里的时候,听别人说什么鬼见愁鬼见愁的,她觉得这个地方跟那个名字太贴切了,就把这个地方命名为鬼见愁,后来大家也跟着她这样叫起这个地方来。
过了这个地方,可离外婆家没多远了,只要再穿过一片松树林就到了。林初夏过了最难走的路,一路小跑着往外婆家而去。林立冬怕她摔着,一个劲地在后面边追边喊:“小乖,慢些,等会摔着了!”林初夏笑声跟银铃声一般清脆:“哥哥,放心吧,没事的!”
刚过松树林,就看到外婆家的屋子,土砖结构,房顶上铺的黑瓦,这个时侯正从烟囱里飘出袅袅的炊烟,肯定是外婆和舅妈在做饭呢。林初夏刚要跑过去,听得屋后传来一阵犬吠声,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只全身雪白的大狗,从屋后跑了出来冲着汪汪地叫着。
啊,大白,林初夏都要不记得它了。舅舅养的大白狗,非常通人性,一家子都特别爱它,后来让人给毒死了,从那以后舅舅就再也没养过狗了。大白跑到近前的时候,看到是他们兄妹,叫得更欢了,那尾巴高高地卷起,摇个不停。
林初夏上前摸了摸它的头,它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一人一狗很是和谐。屋里终于有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外公江大龙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