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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已经长得不能再长大了,还长在树上就是浪费。阿雅对这些鱼也很头痛,吃一时是吃不完的,好几十上百条鱼呢,要不卖掉?可是她怎么跟家里人解释鱼的来源?上次那条一斤重的鱼,已经让阿喜父亲非常惊诧了,要知道,这具身体不过才七岁。
办法只能慢慢想,但鱼却是等不及了。阿雅用家具在大树旁边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坑,一米宽,一米长,然后取了些水,再将鱼都从树上摘下来,养在这个简陋的池子里。这样一来,池子太小,而鱼太多,挤得比菜市场鱼市的鱼池还厉害,但阿雅也顾不上了。如果将池子挖到十米宽、十米长的话,就没有这样挤了,可是,你试试!就现在这个一平方米的池子,她的手都打了好几个水泡了!
所以,她也不管那些鱼了。如果真是看着不行快死了的话,那就放它回小河里吧,那里地方更大。
鱼的问题解决了,阿雅开始实验其它东西。这鱼是自己游进她戒指空间里面的野鱼,如果她拿别的东西来尝试呢,会不会也结满树的?
正好家里面的一只母鸡下了一个蛋,阿雅赶紧到了鸡窝那里,偷偷将那颗蛋取来,拿到空间。可是第一次鱼进空间,她是不知情的,所以也就不知道鱼儿结满一树的过程到底如何。
现在她手中拿着一个鸡蛋,站在那棵树前,却搞不清楚,怎么样才能让这棵树结满一树的鸡蛋?要说鸡蛋在农村还算是值钱东西,如果真的能多产鸡蛋的话,那也能换点钱吧?至少比绣鞋垫强。
她尝试着想将鸡蛋挂在树上,就像那些鱼儿挂在树枝上一样。可是很显然她错了,这棵树根本就不理会这只鸡蛋。
阿雅只好另想办法,想看看树干上是否有个洞,可以容纳这只鸡蛋。可是她仍然错了,树干上光滑滑的,什么也没有。
折腾了半天,却一点进展也没有,阿雅觉得很累,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反正是粗布衣服,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边的那个拥挤的小鱼池里,不停有鱼儿扑腾着跃上水面,来感受一下空旷。不过虽然很拥挤,但每条鱼儿都活得很好,没有一条精神不振的。
鸡蛋呀鸡蛋,你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这棵大树接受你?阿雅郁闷极了。这与她的生物知识无关。这棵树能够将一条鱼变成满树的鱼,就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生物知识,要拿到二十一世纪,绝对是能够在学术界引起轰动的,可是现在,她面对一只鸡蛋都发愁。
鸡蛋在地上滚来滚去,掉进了一个小坑里,刚好就比这只鸡蛋大一点,阿雅心里烦躁得很,干脆将这只鸡蛋埋了起来,过一会儿,再挖开土,想取出鸡蛋时,却发现,鸡蛋已经不见了。
咦,鸡蛋呢?阿雅惊奇地发现,刚才那个小坑也已经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阿雅慢慢回头,发现身后的那棵奇怪的大树上,正在开花,开着一种花瓣淡淡的黄色近乎透明,而花蕊却是鲜黄色的花,五瓣,大小跟桃花差不多。说实话,这花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刚从蛋壳里敲出来的鸡蛋。
鸡蛋花!阿雅马上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刚才那个鸡蛋,是被这棵树吸收了吧?原来是要将它埋在树下面才可以啊?阿雅也不走了,专心地看着鸡蛋怎么从树里面结出来。
鸡蛋花盛放着,那淡黄色的花瓣颜色开始慢慢变深,花蕊的颜色则开始变得浑浊,然后花瓣卷曲起来,最终凋谢。阿雅捡起一朵凋谢的花闻了闻,有一点淡淡的鸡蛋腥气。
而花已经凋谢的枝头,留下了一小料小米粒般大小的白色的果实。这个果实长大,就是鸡蛋了吧?
一会儿功夫,这个果实已经有黄豆大小了。阿雅终于没有忍住,这样超越科学的事情发生在眼前时,有几个人能够忍受得住?她摘下了一颗果实,放到眼前细瞧。
这颗果实是鸡蛋的雏形,有着坚硬的外壳,阿雅使劲地捏了捏,没有捏动。这说明里面并不像她所想象的,是充满了蛋液。也许现在这颗果实,完全是一颗碳酸钙的果实,要待它长得差不多了,才会开始产生蛋液。
于是待果实长大花生差不多大小时,阿雅又摘下了一颗,仍然是坚硬得可怕,看来,基本成分仍然是碳酸钙。
直到果实到了鹌鹑蛋大小时,阿雅砸开它,才在最中间,看到了黄豆大小的一点蛋液,也几乎便是蛋黄。
最后成熟的鸡蛋与普通鸡蛋相比,要稍微大那么一点,有普通鸡蛋的双黄蛋那么大,可是,它是单黄的。这是两天后的事情了,两天,鸡蛋才能成熟。再接着在树上不管呆多久,鸡蛋也不会再长大了。
可是这样大的鸡蛋……怎么卖掉?别人会怀疑的。阿雅无法,只好又将它全摘了下来,堆在鱼池旁边。这个鱼池里面养这么多鱼,也没有投过食,竟然一直活蹦乱跳,看来这个地方估计有灵气的,能够保鲜。那鸡蛋放这里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出去时,阿雅带了个鸡蛋出去。这些天,她实在是受够了这里的饮食了。奶奶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可是还有句话很著名,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阿雅觉得奶奶就是这个可悲的巧妇,她没有油,没有肉,没有鸡,没有……她甚至连足够的白面与足够的大米都没有。所有的饭,米里面要搀地瓜,面里面要搀玉米,菜是基本没油的,肉是从来没有的……这样的情况下,谁能做出美味的食物来?顶尖的美食,是需要顶尖的食物的。普通的食物若想做出美味来,那是需要肉等来搭配的,如《红楼梦》里面的那道著名的茄子鲞。
所以今天,再也忍受不了的阿雅,决定烤个鸡蛋来吃。
农村孩子自有自己做美味的一套方法,烤鸡蛋就是其中一个。阿雅虽然不是农村孩子,但在书里面看到过,她便学着书里面所写,将鸡蛋洗净后厚厚地裹了一层泥,埋到了灶火的灰里面。
做饭做到一半的时候,那只鸡蛋承受不了热度,裂了开来,那股焦香的味道诱人口水咽个不停,阿雅很想将它取出来,可是奶奶的脸色却变了。
“这是什么味道,什么东西糊了?”王周氏抽抽鼻子,皱起眉头问道。
阿雅没想到王周氏的鼻子会这样灵光,一时有些傻眼。这要是被发现了,会挨骂吧,“好吃”这个词,肯定是跑不掉了。
王周氏抽着到处鼻子闻了闻,走到了阿雅正在烧火的灶前,接过火钳在灰堆里一拨拉,果然发现了那个灰扑扑的好东西,她赶紧将它拨出来,舀了一瓢水泼了上去,鸡蛋发出“嗤啦”的声音,冒出了浓密的白烟。
第9章 集市卖鸡蛋
“都糊了!”王周氏瞪着阿雅,阿雅有点心虚,可是转念又想,这是她的鸡蛋呀,她为什么要心虚,于是也便用力地瞪回去。她才不怕她呢!
“好好烧火!”王周氏想骂好,可是锅里的菜却不等人,她只得将怒火暂时放下,愤怒地去炒菜。这孩子怎么这样啊,家里的鸡每天也下不了几个蛋,她却这样好吃,竟然偷蛋吃……偷蛋吃就好好烧吧,竟然还烧糊了!真是浪费东西!
王周氏也搞不懂自己对孙子,到底是对她偷鸡蛋的行为更生气,还是对她烧糊了鸡蛋更生气。可是,这孩子也太可怜了一点,长年吃不到一年荦腥,她身体又才好,才这样大的一个人,每天却要做不少活,地里的活做得不少,衣服也要洗,杂七杂八的活不少,还经常跟着自己学着绣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受得了?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每天都需要做什么事情,不过绣绣花罢了。她自己没有生女儿,那也罢了,可是孙女才这样大的一个人,却要做如此多的活计……王周氏的心开始疼痛起来。她叹了口气,不再开口说话。
阿雅本来以为奶奶得好好训训自己一回的,毕竟她每次训母亲的时候,那口才都相当了得,她已经做好了与她舌战三百回合的心理准备,结果没想到奶奶却只是叹了口气,却什么话也不说,让她有些吃惊。
奶奶,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奶奶的花绣得好,这一个多月,有时候她在村子里转悠,也看看其它女人的活计,却发现,那些手工,比起奶奶要差很远。甚至,全村女人都是从奶奶这里要花样子的。奶奶还会画一手好画,至少画个花样子什么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可不能单单用天分来解释了,这得专门去学习,跟名师去学习。
阿雅也会画花,不过,同奶奶偏于艺术不同,她的画花,更侧重于写实,临摹植物练出来的手艺,画出来的花,美感不多,但相当真实,抓得住每种花的特点。
奶奶做得一手好茶饭,但她的饭菜,更偏重北方饭菜。比方说她会炕非常好吃的饼,会包非常美味的饺子,会擀很劲道的面条,可是阿雅去过村里其他人家,吃这些的人家很少。大部分人家,都还是吃饭炒菜。
而且奶奶还是小脚。农村人家是没有几个人会给自己孩子裹小脚的,因为女人也是要下地干活的,可是奶奶却有一双相当小巧的脚。在阿雅看来,这双脚已经被摧残得惨不忍睹,完全变形了,但奶奶却以她的小脚自豪,总说她的这是真正的“三寸金莲”。她有时候望着阿雅的一双天足会啧啧地叹气,吓得阿雅赶紧跑开些。她可不要受这样的折磨,那脚骨都被折断了,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却以为美……这是病态,病态的封建时代的病态审美。
经过一个多月的打听,现在阿雅已经了解到了,她现在所处的时代是明朝,她所在的小村子在珉江旁边,四川盆地里面,一个著名的蜡产区。而现在在北京城里住着的,是上任皇帝的堂兄弟,年号是“嘉靖”。
嘉靖?阿雅在脑海里面想了又想,都怪广电总局,只喜欢拍清朝的辫子戏,而对其他朝代特别是明朝、宋朝太过忽略,阿雅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嘉靖”皇帝是何许神圣,而且还听说这个皇帝是天上下凡的神仙?
到后来阿雅听到了海瑞这个名字,才终于在脑海里面有了一点点的印象。海瑞啊,这个名字熟悉,太熟悉了,是个大大的忠臣,很敢为老百姓说话的,又很表正廉洁,到处被称为“海青天”。
她终于搞清楚了她所在的时代了,那个好修仙的皇帝,那个历史上著了名的大奸臣严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也是她以前对这个时代仅有的一点点认知。主要是这个严篙的名气太大了,难得的大奸臣啊!
四川这个地方,吃的饭食应该是偏南方的,可见奶奶应该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甚至都应该不是四川人。
如果是阿雅以前所处的那个时空,即使云南人嫁到黑龙江,那也不算多稀罕的事情,可是,现在是明朝。阿雅记得以前自己老家有句老话,叫“舍女嫁江西”。阿雅是湖南人,江西其实是挨着湖南的,可是嫁到江西,古人都觉得远得不行,可能一辈子就见不到了,那奶奶一个吃面食地方的女人,离得肯定更远了,怎么会嫁到四川来?
而且,奶奶还长得相当的漂亮,而爷爷,最多算得上是五官端正。
因为奶奶的基因,王世安长得浓眉大眼,很是耐看,阿雅也长得白肌明眸,颇不像个村姑。
怎么看,爷爷与奶奶也不是一对般配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