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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她还希望,若有下辈子,定不要那些与她毫无瓜葛的过去,定要在那一眼便遇到他,为他哭、为他笑。
“府上的下人还以为是为夫欺负了你呢。”君落月小心翼翼地抱着唐糖,又要万分注意不压迫到那装着孩子的圆滚滚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是十足的宠溺,自然也有难以抑制的动容。终是对自己交心了,终是向他诉说了她的不安,也终于让他知道,她至始至终便从未将他人放在心里过。
“可不就是你欺负了我!”唐糖抬起一张哭花的小脸,对准君落月的下巴便准确无误的张口咬了下去。
君落月吃痛,双眸不可避免地眯了眯,却仍是咧着张嘴,笑嘻嘻地任由唐糖肆虐他的下巴。
“不哭了?”见唐糖半天后松了口,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指着被咬出牙印来的下巴,一脸戏谑:“我家糖儿前世可是猫儿?又抓又咬的,为夫这身上所有的伤可全是拜糖儿所赐。”
那语气恁地是暧昧,让唐糖顿时联想到那些脸红心跳的香艳场景,顿时脸颊泛红地啐道:“才正经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嬉皮笑脸了,你这副模样若是让那些属下们瞧了去,哪还有半分王爷的威严。”
“只给娘子一人瞧如何?”君落月笑搂着唐糖,愈发变本加厉。
唐糖叹了口气,转过眼认真地凝着君落月,表情略带严肃道:“说笑到此为止。我且问你,这回的事,可是和颜絮儿有关?我见那位皇子妃瞧我的眼神似认识又似不认识,若非她本人不确定,何故会邀我这个陌生人前去她府上做客。该知道的终是要知道,我虽不是她,既用了她的身子,自然得替她承了这过去。以往,我自欺欺人,以为别人不说便可当不知道,如今看来,就算装傻也逃不过一辈子。想来,当初穆阳会千方百计将我带至穆府,也该是知晓我、或者说是颜絮儿的身份,而不想让我呆在你的身边的吧。”是了,她早该想到,颜絮儿的身份本来就不简单,先是大理国的两位皇子,后是丰裕朝的礼部侍郎,再来又牵扯到了蒙国的皇子妃,就算君落月是个意外,但不可否认的是,围绕在她身边的,无一不是皇亲国戚。怪不得穆阳宁可得罪君落月,也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穆阳这一旁观者定是洞察了一切,这才做出了当初的决定。
“莫要胡思乱想,只要你不想面对,为夫便可替你挡去一切的麻烦。”唐糖的神情变化自然无一遗漏地落入了君落月的眼中。本想绕开这一话题,不想她仍旧坚持要面对。心疼的同时,他微一皱眉,才开口,便又被唐糖伸手制止了。
“不,我要面对,这块疙瘩藏在你我心中始终是个结,一日不解决,一日便不安生。或许早些知道,对你我来说都不是坏事。”
“娘子,你可想好了?”君落月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忧色,他忽然有些忿恨自己从墨雪那儿千方百计得来的情报,若是从一开始就不知晓,他们的相处是否还会更简单些,他们的爱情也是否会更纯粹些。
唐糖顿了顿,似在下定决心般,随即重重地点了下头,眼神坚定。
第一百零三章
“这是从墨雪那儿得来的情报,墨翎山庄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对他们来说,要获得情报的方法何止上千。”君落月将唐糖带至了书房,不消半天时间,鬼一便捧来一个密封的鎏金锦盒。他将锦盒交至唐糖手中,目光有一瞬间的复杂。
唐糖打开了锦盒,将盒中用火漆密封的信封取出,扬了扬,道:“我只当个故事来看,你莫要这般担心。”说完,她故作轻松地笑着打开了信封,深吸了一口气,展信细读起来。
颜絮儿,其母柳氏,系大理国樊城人士。
柳氏曾拜大理国第一琴师座下,遂在回乡途中被马贼所劫,年二八。
一年后,被蒙王、即当时的蒙国太子完颜琮所救。六月后在太子府诞下一女,取其母之姓,名为柳絮。
完颜琮即位后,未封柳氏为妃,然二人已俨如夫妻,柳氏之女柳絮遂纳入完颜宗谱,改名完颜絮儿。
柳氏宠冠后宫三年,且为完颜琮诞下一子,名为完颜念。
完颜絮儿四岁那年,柳氏被指毒害宫妃数人,遂遭冷落,完颜念交由皇后德如氏代为抚养。
同年十月,完颜絮儿被蒙王以质子名义遣送至大理国。大理国国主与蒙王交好,即以公主礼仪相迎,待如上宾。完颜絮儿获悉其身世,遂去“完满”之意的完字,改其名为颜絮儿。
同年十二月,柳氏薨,完颜琮不顾众人反对,执意以后礼厚葬,柳氏生前侍者悉数陪葬。
颜絮儿在大理国皇宫内与两位皇子同习琴棋书画、礼乐骑射,尤擅抚琴
颜絮儿及笄那年,用本名柳絮在大理城游丝阁内任琴女,名震大理,遂有千金晨露、鲛泪柳絮之称。
一年后偶遇丰裕朝丞相之子李修,以丑女之姿、三月之孕嫁入李府,用心不得而知。入府两个月,不幸小产,遂被李修冷落至今。
寥寥数句话,道尽两个女人的一生。唐糖唏嘘不已,但更多的是庆幸。幸她遇到的人既不是坐拥后宫无数的蒙王完颜琮,也不是识人不清的礼部侍郎李修,而是眼前这一笑倾城的绝色男子,将她捧在心尖上疼爱,纵然知晓那些过去,纵然有无数的疑问和不解,他仍旧选择全心全意地信任她,不质疑也不过问。
“我都不知该说颜絮儿是幸还是不幸了。”唐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只是她知道,这笑里含着份深深的沉重。
“如你所言,她既已死,过去的一切便如过往云烟。”君落月将唐糖的脸按在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似在给予她勇气。
“你说的对,有你,我便是幸的。而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些与我不相干,却又是千丝万缕联系着的过去一并切断。”唐糖紧拽着君落月的一角衣襟,喃喃微笑道。
“可下定决心了?”
“自然!”唐糖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眸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的光芒。
君落月赞许的一点头,随即在书案上铺开一张白纸,执笔沾墨,信手图了几笔。
唐糖看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地在纸上泼墨,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娴静的午后唯有几声蝉鸣打破着这一刻的平和。
纸上画着大小不一的三个圆,全都被一个最大的圆包裹着。君落月放下笔,轻点着那最小的一个圆,开口解释道:“若以势力来论,这最小的一个便是如今的七皇子完颜念,这个名字想来你也不陌生,正是……”
“我知道,撇开灵魂不谈,他也算是我这个身体同母异父的弟弟。”唐糖淡淡地打断君落月的话,随即抬头望着他,粲然一笑道,“然后呢?”
君落月审视了片刻,确定她无恙后,这才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他虽由皇后抚养长大,然到底非后生,虽受蒙王宠爱,可惜势单力薄,身后并无显赫的家世支撑着。反观另外两个,一个是皇后亲生的大皇子完颜逐风,蒙国朝堂上多是老臣,以长子为先的观念早就根深蒂固了,这几年一直在力劝蒙王立他为太子,若非蒙王身体尚算不错,只怕早几年,这太子之位便是完颜逐风的囊中物了。然他势力虽大,为人却不够圆滑,适合做武将,若要统治一国,他的心思只怕还不如他那皇子妃来得深。那位皇子妃来自蒙国四大贵族之一的木芩族,族内多出文官谋士之流,在朝堂上有好几位声名赫赫的老臣皆出自木芩一族。”
“那另一个呢?”唐糖一脸受教地点了点头,继而指向另外一个圆,无不好奇地问道。
“二皇子完颜惜安,生母为如今的皇贵妃,势力虽不及大皇子,为人却长袖善舞,周旋在一干臣子中倒也是游刃有余。且其母背后的氏族乃是四大贵族之首的语丘族,族内多出武将。兵权虽握于历代蒙王之手,到底还是对语丘族忌惮三分的。而且还攀上了大理国这门亲事,完颜惜安此人也不可小觑。”
“大理国?是了,我听段青禾说过,说他这次来蒙国是陪着段青崖护送一人前来,莫非就是将某个女子送与完颜惜安当妃子的?”
“不错,没有本国势力当靠山,只能借助离蒙国最远的大理国,就算日后两国反目,中间还隔了个丰裕朝,就算想打也是打不起来。完颜逐风和完颜惜安,两虎相斗必有你死我活。呵呵,那位蒙王可是位精明的主,孰是孰非,他早就看在眼里,牵扯上完颜念,也不知真是他的本意,还是为了警告其余二人的牺牲品。谁能料到这一切早在母后的那场寿宴上便已决定下了。”君落月讽刺的一笑,眸中精光大显。
唐糖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兀自撇了撇嘴,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见解来:“自古皇位之争向来就是势力之争,因内斗而兄弟反目、死伤无数也不足为奇。我前世没有兄弟姐妹,这一世也不过是才听说有个连面也没见过的弟弟。既为手足,为何相残,说到底不过是利欲熏心,反让心里蒙了尘、染了污。”
君落月认真地听着,末了也跟着轻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话诚然不假。若非父王清心寡欲又爱极母后,才落得个子嗣稀少的局面。否则,只怕是落月,也做不到独善其身。”
“那若是君远然、呃,我是说宝辰帝将皇位让与你,你肯接下这烫手山芋吗?”
“娘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君落月挑了挑眉,嘴角略带一丝戏谑的笑意。
“你说呢?”唐糖也学着他挑了挑眉,大有你若是说假话我便跟你没完的架势。
君落月极擅察言观色,自然将唐糖的话中之意听了个明明白白,他笑着将目光移至窗外,恰巧一只黄鹂停在院内的柳树上高歌,他抿了抿嘴,道:“父王是个闲散的帝王,不爱政事、不爱美人,独爱这风景如画的江山。母后亦在外祖父的教授下有别于后宫其他妃子,不争不抢,对待我与雪遥也极是宽容。小的时候,我爱扑蝶捉鸟,还常常因爬树而摔地,因捞鱼而落水,没少让那些宫人担惊受怕。那时,看着宫墙,便想化作一缕清风,畅游这大千世界,不再为世事所扰,不再因规矩受缚。只余清风伴我行,如此潇洒之人生,当是我之向往。以至于当了明皇之后,便化名余清风,四处敛财、四处周游。然,遇到娘子后,我倒羡慕起那比翼鸳鸯、连理藤蔓,清风无形,不比那夜夜当空挂的明月。落月,落于你心间,你一抬头,便可瞧见那夜空下皎皎明月,你一回头,便可瞧见落月时时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这样的情话也就这你厚脸皮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唐糖嗔道,抬起头,眸子里却是亮晶晶的一片。她吸了吸鼻子,两颊微红:“既然已落于我心间,我便光明正大的霸着了,归我所有,一辈子!”
“好。”君落月柔柔地应道,笑容似化成了水般。
第一百零四章
“那位皇子妃邀我赴宴是发现了我的身份?”
“也不尽然,当初蒙王将完颜絮儿送走之事虽为大张旗鼓,几位皇子还是晓得的,且她离开的时候才四岁,就算与生母长得相似,也不会真的一模一样。更何况,大理国早在三年前便对外宣称完颜絮儿不幸病死,他们纵然怀疑,顶着羽国穆家的名号,谅他们也不敢乱来。所以这次的赴宴,可谓是验真伪,来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原本那个完颜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