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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瞧瞧人家大皇子多慷慨,不过是宴请,便是满桌的山珍海味。啧啧,真是对极了我的胃口。”唐糖举着筷,咧了咧嘴。果真如他们所料的那般,知晓颜絮儿不喜吃肉,偏生他们的桌上上的每道菜都带了荤。
“既如此,我们便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盛情好意。”君落月笑得一脸春风化雨,边说边替仔仔细细地唐糖剔除那些嗑牙的骨头,只把最爽滑鲜嫩的肉放入她碗里。
有美男伺候在旁,唐糖自是胃口大开。上座的吉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疑惑更甚,她招手唤来了身边的侍女,与她耳语了一番,随即眸中带笑地看着唐糖道:“本妃听宫中的太医说过,新鲜的河鱼最是补身子,特命府上的厨子为穆夫人备了道菜。”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顺着吉雅的目光向唐糖望去,一时惊讶不已。谁能料到堂堂大皇子妃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用心至斯,然听到那个穆时,便又了然。羽国穆家谁人不知,从不结交权贵,从不出仕为官,却独揽羽国的大部分生意。如此一想,众人皆唏嘘不已。
“多谢皇子妃的赏赐。”唐糖起身欠了欠,眸中却无甚笑意。
甫一说完,马上就有侍女将菜肴端上了桌。待唐糖细瞧了一眼,不禁暗笑那位皇子妃的用心良苦。不过是道简简单单的鲫鱼春笋,对颜絮儿来说却是大忌。
原来,颜絮儿不仅对竹笋过敏,蒙国处于内陆,向来只有河鱼可吃。然小时候的颜絮儿只要一吃鱼便会腹泻不止,待到靠海的大理国后,吃海鱼反倒没事。想来人家连这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若非她事先获悉,还真要感谢人家的一番好意了。
不吃,便是间接印证了别人的猜测。在众目睽睽之下,唐糖悠然自得地夹起一筷子竹笋,在吉雅的盯视下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末了还朝她微微一笑道:“皇子府上的菜肴果真是美味,笋香而微甜,春笋保存至今仍能如此鲜美,实在是难得。”
说话间,君落月已将去了鱼刺的鱼肉悉数拨入唐糖碗中,教旁人看了艳羡不已。
吉雅见唐糖又是吃竹笋又是吃河鱼,脸色如常,甚至还颇为享受,心里也开始对自己的猜测摇摆不定。正犹豫着是否要再试上一试,一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原来是穆公子和穆夫人,久仰大名。大皇子和皇子妃果然了得,连穆家的人都请来的,老夫敬皇子妃一杯,也敬穆公子和穆夫人一杯。”唐糖还在纠结着鲫鱼春笋的时候,席间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便朗声大笑着,一开口便是劝他们喝酒,随即就举起自己手中的银酒杯,一饮而尽。
“护国公好酒量,本妃也却之不恭了。”吉雅按下心头的疑惑,亦饮下一杯果酒。两人随即目光灼灼地看向尚未动过酒杯的君落月和唐糖,微笑静候着。
唐糖暗自翻着白眼,她原就在等着吉雅沉不住气的时候,没想到竟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如今,还多出来个什么护国公在里头瞎搀和。
她正欲拿起杯子,却被君落月伸手拦下了。但见他一脸温和的笑,白衣墨发,愈发优雅似仙:“内人有孕在身,不宜饮酒,她这一杯就由在下代为饮下,不知皇子妃和护国公意下如何?”
“哎,不过是杯酒而已,你们羽国人忒不爽快。”那护国公显然不想放过唐糖,却不想这话竟还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众人纷纷点头,也劝唐糖莫要拂了大家的好意,饮下一杯。
只听得哐当一声,君落月将一饮而尽的空酒杯扔在桌上,随即笑意融融地环视四下,冷声道:“在下也不想坏了气氛,然内人确实不宜饮酒,不如这样,在下自罚三杯以示敬意。”
“三杯?哈哈,依老夫看,三碗春宵一醉如何?”君落月没想到,自己的妥协却换来如此的咄咄逼人,他冷眼扫向那位护国公,见上座的吉雅并未开口劝阻,知这酒不喝也得喝了。
心中冷笑不已,他随即点头道:“就如护国公所言,三碗春宵一醉。”
“慢着。”吉雅给侍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少安毋躁,继而颇有些假惺惺地劝道:“穆公子,我蒙国向来以美酒烈酒闻名四国,你可想好了,这春宵一醉喝下肚,可真真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在下既已说出口,便绝无反悔之意。多谢皇子妃提醒,请吧。”君落月坦荡荡地看向四周,将那些一脸看好戏的人们的嘴脸暗自记下,微笑依然。
“哈哈,穆家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来人啊,快上大碗。”护国公摸着胡子,兀自笑得开心,只是他那着重的“大碗”二字还是让唐糖免不了的担忧起来。
“做什么要答应他们,听这酒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唐糖皱着眉拉了拉君落月的衣袖,心中对蒙国人的印象骤减,只觉得这些外表豪爽、内在阴险的皇亲贵族们越看越是讨人厌。
“放心,就凭三碗酒,为夫还不至于这么没用。”君落月伸手,将手掌覆于唐糖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很快,侍从便捧来了一坛子尚未开封的酒和一白瓷大碗。
拆了封,酒香四溢。三顿离不开酒的蒙国人一闻便知此酒有多烈了,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透明清冽的酒被倒入碗中,甘甜的香味中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辛辣。
唐糖动了动唇,刚想阻止,君落月已抬手端起了碗,猛地灌进了嘴中。
片刻,他放下碗,眸色晶莹,唇角带笑,随即赞道:“果真是好酒!”
甫一说完,席间顿时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好像之前的暗潮汹涌从未发生过。
三碗下肚,但见君落月面色如常,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目光却清澈如昔,毫无一丝醉态。众人暗自佩服他的酒量,那护国公见状,也不便发难,只得夸了几句,便也不再为难。
吉雅也是暗暗吃惊,这三大碗春宵一醉可不同一般的酒,就算是蒙国最勇敢的勇士,若喝下三碗也必要有点醉的,但她观君落月一看似文弱的谦谦君子喝酒如喝水般,完了还谈笑依然,酒量真真叫深不可测了。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这么快做什么。”唐糖边拿着丝帕替君落月拭去嘴角的酒渍,边心疼地责怪道。
君落月笑得半眯起了眼,正想说话,忽然瞥见一团白色的影子敏捷地朝唐糖扑来。他心里一紧,一手带在唐糖的腰间将她打横着抱起,却终因力道过大而将一桌的佳肴悉数打翻在地。
第一百零六章
“汪汪汪……”
唐糖被君落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待要询问,却听得脚下传来几声犬吠。再一看,君落月的衣摆正被一只圆滚滚的小狗咬着,而那小狗显然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边摇头晃脑地拽着那一角被它咬在嘴里的衣服,边兴奋地摇着自己短短的尾巴。
一时之间,除了那只小狗外,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地盯着脸色铁青的君落月和一脸好奇的唐糖。
“这是怎么回事!”吉雅对下人们厉声斥道,然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显然是故意为之的。
“是老奴的错,一时分神没看管好,请皇子妃责罚。”吉雅话音刚落,便有替罪羔羊颤巍巍地跑了出来,跪着准备领罚了。
“冲撞了贵客自当受罚,来人,替穆公子收拾下桌子,再将这奴才拖下去打五十板子。”吉雅如是说道,却一句未提将那仍旧咬在君落月衣服上的狗捉走一事。
唐糖眨了眨眼,登时明白了吉雅的用意,不过是用只小狗来试试她,看来这场宴会来真是让大皇子府上的人无所不用其极了。她沉吟了片刻,随即示意君落月放她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将小狗从君落月的衣服上扯下来,抱在手中咧嘴一笑道:“皇子妃息怒,不过是件小事,犯不着为了个畜生动了肝火。”
“吉雅管教不严,让穆夫人受了惊,实在是惭愧。”吉雅盯着唐糖手中的小狗,又见她极为欢喜地摸了小狗背上柔软的毛,几番试探,已然确定眼前的女子与他们所熟知的颜絮儿简直就是两个人。
“小女子有个提议,不知皇子妃意下如何?”
“穆夫人但说无妨。”
“今日大家齐聚一堂,本就是件高兴的事,若要说罚难免坏了兴致。我见这小狗颇为可爱,不如,皇子妃便做个顺水人情,免了那五十板子,把这狗转送与小女子。”
“呵呵,穆夫人喜欢当是最好。”吉雅笑了笑,随即对那仍旧跪在席下的下人斥道:“今日是穆夫人替你求情,还不快谢谢穆夫人。”
那下人忙不迭地跪着挪到唐糖面前,朝她又是磕头又是谢恩的。
唐糖淡淡地道了声“不用”,继而将手中的小狗交给他,嘱咐他送至等候在王府门口的穆府随从手上。
宴行至一半,那尚未露面的大皇子终于姗姗来迟。
下人来报的时候,唐糖抬头却见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前一个男子身着绛紫衣袍,腰系琅环,剑眉朗目,笑意融融,端的是一英气的阳刚男儿。紧随而来的蓝衣男子身材修长,容貌姣好,只是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却生生透着几分冷漠,秋水寒潭似的眸子隐含犀利,若用唐糖的话来形容,便是一不苟言笑的冰块美男。
前一个自然是那大皇子完颜逐风,但见众人纷纷神情恭敬地向他寒暄问好,便可知他在朝堂上的地位绝非二皇子完颜惜安可比的。
唐糖与完颜逐风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多看个几眼自然认了出来。但跟在完颜逐风身后的冰块男,她却是头一次见到。岂料,在场那些身份地位皆不低的人一见那冰块男,无一不是神色大凛,可以说是恭敬中却又透着畏惧。而那些还未出嫁的女子见到该男子也个个面红耳赤,一副芳心暗许的模样,此人一出场,风头竟生生压过了完颜逐风,且堪与君落月一较高下。
“这人是谁?”唐糖朝冰块男努了努嘴,向身旁一脸置身事外的君落月问道。
“夫君好本事,竟将蓝大人也请来了。”代替君落月回答的,是迎上前去的吉雅。但见她一脸惊喜地朝冰块男点了点头,将他引至紧挨着上座的席位,随即挽着完颜逐风的手,与他一同坐至上席。
完颜逐风哈哈大笑,神情颇为得意,他扫了眼冰块男,用在场皆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父王找我议事的时候恰巧蓝渊大人也在,便将他邀来了。”
君落月冷笑地睇了眼上座的完颜逐风,转而温柔地替唐糖理了理裙摆,慢条斯理的向她说明道:“可还记得为夫与你说过,穆家在蒙国的生意只占了一小部分,另有人垄断了大部分的财源。”
唐糖眨了眨眼,她自然是记得,还记得君落月说过,此人也是他们的人,由此可见,明皇暗帝两人的势力简直可以说是遍及四国。
“那个人就是蓝渊,三岁便可出口成章,五岁便熟读四书五经,八岁可一箭射下双雕,十岁经商,从此揽下蒙国大部分的财政来源。”
“我知道蓝渊,丹落曾经对我说过,若是去蒙国就能遇到他,没想到竟还是个神童。”唐糖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本以为蓝渊应该像绿萝和橙玉等人一样是安排在重要人物身边的随侍,没想到却是个跺跺脚便可撼动半边天的大人物。
“这样一个人物之所以能得到蒙王的重任,还在于他淡泊名利、待人清冷的性子。一不要权、二不要钱、三不为美色所动。所以,他在朝堂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