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悠。
上官寻的书房几乎顶我整个流光阁大,我在一排排书架前晃荡,转过一个书架时瞧见墙边还有一个小门,好奇之下推门走了进去。
门里边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案几和一个睡榻,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墙上挂了许多幅画。
我沿着离我最近的那一幅挨个看去,画上皆是些人像,有男有女,线条精细顺畅,勾勒的栩栩如生,旁边皆有注释,写了生平功绩,皆是上官家的先辈们。
我看了一会儿不由感叹,上官家的遗传可真的好,历代当家不止容貌优良,还都有所建树,当真为流苍国做了不少贡献。
我继续往前溜达,站到了最后一幅画面前,待看清画的内容后,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动弹不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被狠狠压制了回去。
我头疼的厉害,往后倒退几步绊倒了一只花瓶,那花瓶“啪嗒”一声碎裂开来。
上官寻听到动静寻了过来,扶起我焦急道:“月满,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有许多画片在眼前一一闪过,耳边也回荡着无数嘈杂的声音,最后画面定格在了我先前看的那最后一幅画,画上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眉目俊朗,神色沉着,与上官寻有几分相像,若我没有猜错,这人便是上官寻已世的父王。
晕倒前我百般困惑,为何只是看到上官寻父王的画像,我心里却这般难受,还夹杂着巨大的恐惧和怨恨?难不成,我以前见过他?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我躺在流光阁自己的床上,身下是个温热的怀抱,周围漆黑一片,我有些害怕道:“阿寻,阿寻,是你吗?”
身下那人动了动:“唔,是我,你总算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晃了晃脑袋:“只是头还有些疼。”
他叹了一口气道:“先前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我教了大夫来,他说你并无大碍的。”
我揉了揉脑袋,那里还有些疼,慢慢回忆道:“我在那里看画,后来……不知怎的头就有些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以后没事不要乱跑,你可知我见你躺在地上……是以什么样的心情?”
我回抱住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没再说话,安静地抱着我。在黑暗中时间的流逝都仿佛慢了起来,我听着他缓慢有力的心跳,竟然感觉像是过了一世那么长久。
我打破沉默问道:“阿寻,最后那幅画上的人,可是你的父王?”
“是。”
“跟我讲讲你的父王好吗?”
沉默良久,上官寻开口道:“父王是个近乎完美的人,文武双全品格高洁,我从小就很崇拜他,盼着有一天能够成为他那样的人……”
“父王也很疼爱我,他那时公务繁忙,却愿意抽出所有空闲的时间教我读书、写字、习武,我一点点的朝着父王努力,希望有一天能超越他,那是我的梦想。”
“然而,他却没能等到被我超越的那一天。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父王怎就那般轻易地死在了一个人的手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手里。”
上官寻的声音低沉的厉害,饱含了不舍和深深的恨意,在黑暗中更显得阴森可怕。我明明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此时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识相的住了口。
上官寻又呆了一会,见我并无大碍后同我道了晚安。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捂住了胸口,自从见到上官寻父王的画像起,那里就再也没能安定下来,被恐惧和深深的不祥预感缠绕的几乎快要窒息。
我终于记起在哪里见过上官寻的父王,是在我先前的梦里。
漆黑的夜里,天上有大大的月亮和漫天的星,玉兰花树下的少年在对着我笑。
那是,初遇时的上官寻,却又不太像我认识的上官寻。
他虽是在笑,眼神却森冷的可怕,脸颊上赫然是两行血泪。
突然间时间的流逝仿佛加快了许多,上官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长成了三十岁出头的模样。
现在想来,那赫然就是上官寻父王的脸。而他的旁边出现的姑娘,背影纤细窈窕,竟与我有七分像。
那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我甚至梦到了……一个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那姑娘虽有一张同我相同脸,却有着我所没有的悲戚的神色,她贴近了我重复的在说这些什么,我心知那大概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奈何怎么也听不清,我急得满头大汗,后来她的面目逐渐模糊,我只能看到她鲜红的唇不断开开合合。
我盯着那里瞧了许久,终于领悟了她在说些什么。
她说:“离开上官寻,永远离开他。”
我在夜里哭着醒来,明明那只是个梦,却足以让我肝肠寸断。作者有话要说:_(:з」∠)_……
转折
此后我一直有些患得患失;夜里再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老是做着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梦;醒来后却又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上官寻见我整日里精神恍惚有些担心;企图通过沟通交流打开我的心结;可我要怎么告诉他:我那日看了你老爹的画像;自此噩梦缠身寝食难安?
依上官寻那般敬爱他的父王;定是打我的心都有了。
是以我只推说心情烦躁;睡不好罢了。
隔天上官寻就命人搬了一摞书送与我;我满头黑线的翻了几本,里面不仅有《月事期间烦躁怎么办?》;还有什么《成亲前的焦虑与恐慌》……
看完后我坚定的把自己归为了婚前恐惧症,长舒了一口……吻他。
我也确实就那样做了。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秋风扫动树叶的沙沙声,我正吻的投入,就听上官寻小声道:“月满,停一下,有人。”
我晕乎了半晌,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立即弹开三尺远,望向了身后。
如火的枫林间,一人穿了浅碧色的长衫,远远站在林子的那头。
我欢呼一声大步跑向那人狠狠撞进他的怀里,欢呼道:“风浅风浅~你终于回来啦!”
不知为何风浅见了我却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淡笑的摸了摸我的头:“想我没?”
我狠狠点了点头:“想!很想很想!” 随后又扯了他的衣角问:“风浅风浅,这些日子你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给我来封信,害我好生担心!”
风浅正想开口,我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转身就见上官寻面色不愉的盯着我。
我记起先前他说过的话,立马松了环住风浅腰身的手,干笑两声站回了上官寻的身旁。
上官寻牵了我的手对风浅道:“你回来的正好,前些日子月满还怕你参加不了我们的喜宴呐。”
风浅瞪圆了眼睛:“你们要成亲了?”
我高兴又羞涩的晃了晃我们握在一起的手道:“还没有那么快啦。风浅风浅,回头我再同你细说。”
风浅笑笑:“好,我刚回来,有些累了,先回去喽~”
我挥了挥手同他告别,待风浅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还在笑。
上官寻瞥了我一眼:“这么开心?”
我:“嗯!”
他轻哼了一声,我才察觉到某人不高兴了,拱了拱他道:“生气了?”
“没有。”
脸都黑了还说没有……?
我心下觉得好笑,晃了晃他道:“风浅是我的好姐妹嘛,你怎么能吃他的醋?”
上官寻严肃的看我一眼:“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许跟任何男人有肢体接触。”
我暗暗吐了下舌头,面上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好!府里的大黄是公的,我以后也不同他玩了!”
头上又被敲了一下,我一脸幽怨的看了上官寻一眼,心里盘算着晚上就去找风浅唠唠。
晚上去找风浅时他的院子里漆黑一片,估摸已经睡了,我打道回府,第二天一早出门买了许多吃的喝的,准备请风浅大吃一顿。
正当我左手右手全都提的满满当当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就见有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隔了老远向我这边儿跑来,嘴里还喊着“晚晚~晚晚~”,我往旁边靠了靠准备给对方让路,哪成想那少年直直在我身前停了下来,抓了我的肩膀高兴地又蹦又跳,甚至还想来个拥抱。
我忙向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是谁?认这是做什么?”
那人面色一僵,上前按住我道:“晚晚,是我啊,祝昔宇。”
我使劲回忆了下,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
那人面色完全垮了下来,委屈的看着我道:“我是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啊,这才两年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
我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人,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我居然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震惊半晌,我哆嗦着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点点头:“对啊对啊,晚晚你怎么了,我们从小就是邻居啊,就算我两年前搬了家,你也不该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个干干净净吧?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罢夸张的一手捂住心口。
我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头道:“那个……我这里好像受了刺激,从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啊?怎么会这样,你现在住在哪里,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看着面前的少年,心思早已飘去了别处。
我终于遇到失忆之前认识的人了……我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爹爹娘亲了……
突然他拍了拍我,手忙脚乱的递上一块手帕:“晚晚,你别哭啊,这是怎么了?”
我呜咽道:“你带我回去见爹爹娘亲好不好?我什么都记不得了,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
祝昔宇连忙点头:“好,好,晚晚别哭,若是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擦了擦眼角:“我还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走,我们先去茶楼坐坐,你同我讲讲先前的事好不好?”
坐定后祝昔宇喝了口茶:“你叫易枫晚,住在南边儿的景蓝镇,易家世代炼制香料很是出名,伯父伯母只生了你一个孩子,并无兄弟姐妹。咱俩家是多年的邻居,就隔了一个院墙,十岁的时候我爹爹就上门给咱俩定下了娃娃亲,可惜后来爹爹调任,搬到了碧晓城。原本想今年就回去迎你过门的,哪成想在这里就遇上了,晚晚,你说我们这是不是缘分?”
我踟蹰的开口道:“那个,昔宇啊,我……我不记得先前同你有婚约,我……我马上要嫁人了。”
祝昔宇震惊的倒退了两步:“什么?那你……那你先前同我许下的海誓山盟都不算数了?”
海!誓!山!盟!?
我欲哭无泪,直想狠狠敲敲自己的脑袋,这下可怎么办?我现在整颗心都扑在上官寻身上,对这人真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若我……若我真跟他有些什么,那上官寻该怎么办?
虽然万分愧疚,可感情这种事着实勉强不得。
“那个昔宇啊,我是真的记不得你了,我现在……很喜欢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
祝昔宇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道:“那你……那你先不要同他成亲好不好?指不定等你恢复记忆,会发现自己更喜欢我呢?”
这真是个可怕的假设……若我先前真的喜欢他,现在又喜欢上了上官寻,若是等我回复记忆,该不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吧?
我哭丧着脸道:“到时再议,到时再议,我现在就想回家看看,见见我的爹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