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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朝娄蜜身边的宫女道:“把她个我带到别的地方去,最好离坤宁宫远点。”
那宫女唯唯诺诺点头,拉着娄蜜就往小池塘边上去,她一时间忘了,这可是四皇子最喜欢的地方。
然而,就在宫女回想过来之时,已经晚了。
正听着湖面上传来了几声噗通,宫女脸一白,回过头时,正见两三个太监跳下池塘,而四皇子一路拍手,直叫:“给我憋气,看看谁憋得久。”
几个小公公脸色铁青,却不敢有丝毫迟疑,这便俯身下去。那宫女见状,忙拉着娄蜜就要走,偏偏娄蜜听得那水声,浑身打颤地厉害,腿一软就趴倒在地上。
四皇子听得动静,转过头来之时,瞪了眼,“哪里来的丑妇!”
那宫女忙跪了下来,正行礼之时,娄蜜猛地推开她,对着池塘的方向大喊道:“你们想淹死我?休想!”
她此刻瞪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前方,却是哈哈大笑,她不明白因何娘他们要溺死她,可是那种被湖水湮灭,窒息的感觉,那是令她炸肺的痛楚。
四皇子见她叫唤地比自己大声霸气,这宫中除了父皇和母妃,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胸中一口恶气便膨胀开来,不由分说就上前一脚踹上了她的胸口。
四皇子本就暴戾,这一脚踹地娄蜜狠狠退了好几步,才闷地吐了一口血来。
她茫然地看向前方,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清俊的容颜,那是她与武哥哥在观音庙前,二人焚香,即将结为连理的画面。
她猛地跪了下来,对着四皇子哭诉道:“武哥哥,蜜儿全心为你,你如何能这样对待我?”
四皇子见这丑妇越发丑了,顿时咬牙,道:“给我把这丑妇拉下池塘,我看看她能憋气多久?”
几个太监如蒙大赦,从池塘里亮出脑袋来,不由分说就拉着娄蜜往池塘里押去。
那水一呛入鼻腔,那绝望的感觉马上灭顶而来。她尖叫着挣扎,喊着救命,却吸入更多的水。那梦境却在此刻变为真实,她惊惧地哭求。
而听得声响跑来的苏嬷嬷见到这画面,当即心脏一停,忙上前拉起那太监的手,被那太监一推,整个人掉入祠堂里。
苏嬷嬷高喊着:“四皇子恕罪,四皇子恕罪啊。”
偏偏没人理会,娄蜜只觉得肺部一点一点炸开,她那黑眸即将要翻了过去之时,一个小公公唤道:“四皇子,贤妃娘娘找您。”
“母妃找我?”四皇子愣了下,这才道:“都走,干什么还呆在池塘里。”
几个太监随即放开娄蜜,跟着四皇子走了。
苏嬷嬷过来拉起娄蜜,见她还有气在,却一身狼狈,疯疯癫癫的,只觉得胸口一疼,若是夫人还活着,必定要心痛致死啊。
夫人那般疼小姐,小姐落到今日这一步,差点命殒黄泉,偏偏夫人的仇却如何都不能报了。
她思及此,悲从中来来,索性坐在娄蜜身旁老泪纵横。
娄蜜呆呆地坐在岸边,听得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讷讷地站了起来,朝那飞快跑了过去。那是贤妃娘娘的轿辇啊。
苏嬷嬷险些昏过去,大掌拍了下大腿,忙拉起裙摆,跟着跑了过去。
娄蜜跌跌撞撞,却还是挡在了贤妃的轿辇前。
“大胆!贤妃娘娘的轿辇你也敢拦着?”
娄蜜张嘴哈哈一笑,“是你吧,你这个野种,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平起平坐,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害了我娘,还要害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猛地拽下头上的金钗,不管不顾地朝前冲去。
贤妃眯起了眼,几个侍卫拿下了娄蜜,一脚还直接把娄蜜的腿打断,便把她那金钗丢入池塘。
贤妃看了她一眼,只冷冷道:“果然和那贱妇一般。”
那轿辇走远了,可娄蜜再也站不起来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有一瞬间地清醒,苏嬷嬷欲背着她走的时候,她嗤笑着摇头,“我想见爹。”
这是她疯了之后,唯一一句正常的话。
苏嬷嬷听得一愣,随即笑了声,便道:“小姐,我先让人给您看看腿,再找老爷来。”
谁知,娄蜜摇头大喊,“我要见爹,我要见爹!”就如一个三岁孩子一般哭闹了起来,吵得苏嬷嬷两头青筋暴跳,只能宽慰道:“好,我马上就去找老爷。”
而到了宫门口的苏嬷嬷见到娄阳的时候,先是一惊,后忙道:“老爷,小姐说要见你。”
话一落,她本是松了一口气,却见娄阳黑沉的拧得出水的脸色,心头顿时突突。
六十七章 死在他的手里
六十七章死在他的手里
娄阳跟着苏嬷嬷寻到娄蜜的时候日头已经西落,天色也越发暗了,可娄蜜还是呆坐在池塘边,这会儿就连那小宫女都没敢来了。
娄蜜一下午得罪了不少人,没死已经算福气了,她可不想被这疯妇连累,就连饭菜也没给她送来。
池塘对面华灯初上,水面上倒映着光影,碧波粼粼地就和自家的湖面一样美丽动人。娄阳一路上走着,不知道为何,他只看了那池塘一眼,也就转移了实现,眼底出现了一抹心虚。
娄蜜趴在那石桌子上睡着了,娄阳沉着脸望着那披头散发,一脸脏乱的女子。他还记得两年前,娄蜜出落地亭亭玉立,娇媚动人,和她那娘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一度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自豪。
可如今呢,那样的女儿去哪儿了?眼前的这个疯妇,句句念着娄府的诅咒,即便是皇上想忘,怕也是忘不了的。
人道三人成虎,他怕外人胡说八道,但更怕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胡言乱语。
如今,他眯起了眼,心中一阵钝痛。这段日子,他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离他而去,爹尚未颐养天年却也走了,如今,蜜儿是他唯一的孩子啊……
他顿了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抹碧青,女子精致的鹅蛋小脸,一双清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睛。
可那个女儿,偏偏认贼作父,从那时起,她便只唤他娄伯伯。
霎时,胸口若扎着一根刺,他只觉得轻轻一个呼吸便痛不欲生。
他低头,唤着娄蜜,娄蜜猛地惊醒,一双雾气朦胧的眸子寻着声看了过来,她突然跳了开来,抓住娄阳的手,道:“快,把我从娄家族谱除名,快啊。”
这话一出,娄阳脸色顿变,抬起手,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娄蜜当即被打地天旋地转,捂着高肿的半边脸,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救我啊,娘,你不要来找我,找爹爹,爹爹他很想你。”
后背瞬间阴森,颈后侧一阵冷风吹过,尽管娄阳不大信鬼神之说,可也觉得阴风阵阵,当即就捂住娄蜜的嘴。
见娄蜜还在呼呼喝喝,娄阳让苏嬷嬷把娄蜜扣住,待他回来了一起带走。
娄阳去给太后请安,说是娄蜜身体不适,要带回家中静养。太后也着实头疼,这几天各个宫都来太后这哭诉,太后喜静,更觉得烦不胜烦,当即就准了。
回到娄府,娄蜜却比在皇宫的时候更加暴躁,只要闻到熟悉的味道,便叫唤着逃窜。
而那些香味本是万宝儿最喜欢的,所以一贯留在萱蜜园中,娄蜜一回到屋子,不免想起万宝儿,更是吓地尖叫声四起。
几个下人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她,把她绑在了床上,才见娄阳走了进来。
娄阳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出去。很快屋内就只剩下这对父女。
他负手而立,眼眸幽深,脸色黑沉若铁。一双眼直直盯着尚在挣扎的娄蜜。
“蜜儿,爹在和你说话。”
娄蜜摇头,不知为何,心底突然生了惧怕,忙用腿往后挪了下,心中一瞬间有了些清明。
“娘是你杀的,娘是你杀的。”她嘶吼道,声音越发尖锐,却越是颤抖。
娄阳盯着她,许久他才坐在床边,对她道:“我娄阳到现在为止一个儿子都没有,两个女儿都很有出息,一个毁了娄府的前途,一个更是毁了娄府的名誉!”
他两眼冷芒掠过,对上娄蜜那双迷蒙的双眼,他笑了笑,突然觉得娄府比往常要安静了许多。
是啊,以前,这屋子有女主人,而且有两个。他有两个女儿,被称作娄府双姝。他还有个儿子,他还有父亲为他在仕途上导航。甚至,他还有个将军岳父和公主岳母,助他一臂之力。
可,那已经是以前了。
他猛地低头,对上颤巍巍的娄蜜,他道:“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儿。”
娄蜜猛地推开他,歇斯底里吼着:“是你不救我,是你毁了我。为什么在那个黑洞里,看着别人凌辱我,你不配做我爹爹!”
“是因为她,她哭着求我放了她,她哭着喊着我的名字救她。她悲痛欲绝地挣扎。那也扎进了我的肺腑,我可以十几年不碰她,那样我便会麻木不仁,我便不会记得,我以为我忘了。”
娄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脸茫然。
娄阳吃吃一笑,他拿起身边的一碗汤水,道:“蜜儿,这东西很好喝,喝着你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娄蜜张大了眼,疯狂地拍打着床,哭闹了起来。
她只道:“我要见武哥哥,我要见他。”
奈何,在她张嘴之际,那汤水入喉,她迷蒙的双眼睁大,蓦地定格在那一瞬间,混沌中,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两只手挣扎着在空中抓着,却什么都抓不到。
末了,一股莫名的悲痛从胸口涌出,她大喊了声,“爹爹,你又亲手杀了身边最亲近的人。”
娄阳的手一顿,随即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扶着娄蜜,她眼角渗泪,悲戚地望着床顶,然后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娄阳没有想到,临死之际,娄蜜竟才恢复了本性,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能任由娄府再被诅咒所困,蜜儿的疯癫无疑中令人望而却步,娄府上下的利益,他娄阳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境地。更无法忍受,被人抛弃,只因为一句“不堪重用。”
娄蜜闭上双眼,朦胧之中,她看到了在那梅林深处,两个俏丽的姑娘你追我赶,她追着姐姐,一路跑一路喊着,“姐姐,我们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姐姐去哪儿,蜜儿也去哪儿。”
白雪倒映着那一抹凝白的俏脸,只见那张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意,“那是自然,姐姐去哪儿,蜜儿也去哪儿。”
突然,她不见了,迷失在林间路上,她远远地看到姐姐来寻她,她本欲走出,却被娘先找到,而那时姐姐往更深更远的地方而去,嘴里却呼唤她的名字。
小时二人的脸在她脑海中一幕又一幕出现,她顿觉得心中剧烈疼痛,五脏俱焚,她只觉得此生苦不堪言,一时间紧拽着被褥的手缓缓松了开来,一如她此刻缓缓放松的眉头。
而翌日,娄府只宣布了娄蜜失踪,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就和一年前一样,莫名失踪。而娄府依旧是他人忌讳谈及的府邸,自然久了,也没人查证。
而国子监之中,娄锦刚上了礼这一课,就见流萤等在了门边。流萤等着她入了清心楼,才道:“小姐,我们的人查到了娄府的消息。娄阳刚送了一袋子东西入了娄家的坟地。他们的人走了,我们打开来一看,是娄蜜。”
娄锦听言,垂了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