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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嘶声尖叫冲破了这唏嘘不已的氛围,一时间满场寂静。
只见这车子里飞出三人滚落在草地上。三人的裤子自动脱落,一下子露出了几位白嫩的六只长腿来。
这些士兵久没有见过女子,一个个目光发直地望着这六条白腿,一时间空气中什么东西噼啪作响。
“哇,这飞出来,竟然连裤子都飞了。”
有不少女子都掩面不看,不耻地看向这三人。这么多男人都看到了她们的身子,这要怎么办?
要在其中选一个丈夫?
那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
紫晓咬紧了唇,四肢已经僵硬麻木,其他二人嘤嘤哭泣了起来,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声靡软的嗓音传了出来,众人寻声看去,竟是徒步走来的娄锦,萧琴和方瑶三人。
“天啊,紫晓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干站着,还不快去拿了衣服给三位姐姐盖上。”娄锦这一番提醒,更让紫晓他们无地自容。
其他士兵们这才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才撇了开去。
而白玉羞愤欲死,她竟然让那么多人看了身子。若非娄锦一声提醒,那些人还要看着自己的腿在这烈日下晒黑之后才拿来袍子吗?
那些本以为是娄锦作威作福的人都有些讪讪地看向娄锦,目光一转又看向了那躺在地上的紫晓三人。
江子文脸色尤为难看,这才第一日,国子监的学子们就给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快说,方才是谁恣意命令军爷?”
江子文这声军爷显然是抬举了守门的士兵,可这足以看出国子监夫子过人的品性。
那守门的士兵立马站直了身子,双目一凛,便看向她们三人。
紫晓三人互相对视了下,白玉生怕这罪名要落到自己头上,刚要指出,紫晓便道:“是白玉。”
白玉一愣,正要反驳,紫晓深深盯了她一眼,带着十足的警告的意味。
白玉一颤,这才想起紫晓乃是皇后嫡亲窦公一族,如何都不能得罪。这才咬咬牙,“是我。”
紫晓满意地点了下头,青黑的脸色稍有好转。
几个女子给他们披上了袍子,可那些士兵还是看向了紫晓的裤子,那裤子挂在两腿中间,这是要穿上还是要甩掉。
紫晓脸色发紫,神情已有些郁结。
方瑶和萧琴在那险些忍受不住,各自掐着防止笑出声来。
锦儿好狠的手段。
出了如此一招,正经的世家大族谁要娶这三人为妻?便是为妾,怕也不见得有人愿意伸手。
若有些觊觎窦公背后的实力,倒也有不少人会提出亲事。只是,这三人想要嫁给皇子,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皇上又不是又瞎又聋。
紫晓没想到这马车会出现如此纰漏,原是想要让娄锦背一趟黑锅,没想到娄锦躲过一劫,自己出了这事,心中顿时又是委屈,又是恨意四射!
这会儿也不理会江子文,猛地就踢掉裤子,头也不回地入了营帐。
按照安排,娄锦,萧琴,方瑶,紫晓,白玉,秦娟六人一个帐篷,萧匕安,左御风和其他四人一个帐篷。
秦娟正是那三人中一直安安静静的女子,她是秦家庶女,难得的是有芙几分才学,这才得了皇后允许,入了国子监。
这也是为何,方才紫晓把那张扬跋扈的名头丢给白玉而非秦娟的的缘由了,秦娟那安静可人的模样,说是她也没人信。
娄锦躺在榻上,观察着秦娟,眉头略微耸起。
太安静了,这样的庶女远比嫡女更可怕,听流萤说那秦家主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而秦娟能够在秦家主母的威势下能入这国子监学习,绝非一般的货色。
想到当初因着娄正德之死那事,让流萤帮着查了下秦府,这才对这个秦家有了初步的了解。
秦赞是草包嫡子,秦放素来颇有野心,然而,他的野心却一直隐藏在秦家所有人之下,若非娄锦上次撞破,这秦放兴许还能除去秦赞,成为秦家的掌权人物。
而这秦娟与那秦放乃一母所出,这女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娄锦想了想,便静静地闭上了眼,秦放这次被秦家家主重罚,这秦娟能够视若无睹?这笔账想来是要和自己算算了。
娄锦勾唇一笑,脸上隐隐有这几许兴味。
没想到刚入军营,就迎来了不少有意思的人物。那些在国子监安安分分之人,想来在这里可寻到了个好地方。
方瑶收拾好了便上了它,和萧琴娄锦一起观察着周围。
不一会儿,外头走入一个嬷嬷打扮的四十岁左右的妇人。
那人进来环视了一周,便笑道:“我乃军营的殷嬷嬷,长年在这儿为军营办事,明儿个你们要在辰时起来,并且要随我一道去校场练习。我大齐重武,便是女子最少也有点防身之术。若是经不起训练的,今晚亥时之前要告诉我,我会让江夫子把你们的名单划掉。”
不少人咬了咬牙,这几天天气跟喷了火一样,明天辰时就要去训练了吗?
娄锦干脆躺了下来,与方瑶萧琴低声道:“皇上倒是有意思了,这军营比不得国子监那样安全,有人新生暗鬼,我们可要小心。”
皇上此番为各家选儿媳,为自己挑媳妇的做法,当真是想法独特。
他不介意世家厮杀,好似若真发生点什么,还乐见其成的模样。
思及此,娄锦浑身一震,难道?
难道皇上要铲除世家势力?不,应该就目前来说,各家陨落,若羊府,势力归于皇上,这种甜头尝试过了,皇上如何能放弃。
而羊府的陨落,不过是他们家族中小姐之间阴谋权斗,如此竟有如此效用,难怪今年确定的目标是在军营中训练。
皇上的英明之处,他人难以预料啊。
娄锦眯起了眼,这么说若是娄府没有陨落,娄阳取代外公,这也是必然态势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上对皇权的渴望已经到了如斯地步?
娄锦警惕地闪了下眼,察觉到圣意,娄锦还是经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此,便是如何都要让外公和外婆警惕些了。
这么说,就算自己出了点事,皇上也不过是做点表面功夫,要说皇上现在,最想要的莫过于方府的兵权。
若是在这军营之中出了什么事,引得外公出错,皇上大可就势收了兵权。
这么一想,娄锦握紧拳头,难怪有人道,圣意难测,皇上的每一个命令都非随性,这里头都有深深的寓意。
见着娄锦如此紧张,萧琴和方瑶都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娄锦朝他们二人看了一眼,道:“你们务必要小心,这一个月,莫要给人可乘之机,就算我们要教训别人,也不要让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她娄锦既然知道了皇上的意思,那便来阴的就好了。
谁要敢对他们三人动手,就要承受陨落的命运。
方瑶闻言,一时间也微微眯起了眼,“我本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自从被娄蜜推入寒潭几乎要了性命之后,方瑶的狠辣劲可一点不少于娄锦,自从娄锦险些死在那湖中开始,方瑶便没了任何可以退缩的理由。
锦儿在乎的无怪乎将军府和萧府,或者,还有三皇子。
锦儿都出手了,她方瑶也不是那省油的灯,她是堂堂大将军的孙女,是皇族血统固伦公主的孙女,容不得他人放肆!
萧琴也点了下头,“放心吧,我可没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萧琴有过人的观察力,这让方瑶都佩服不已,这三个女子在一起,也着实让有心人骇然不已。
娄锦的伎俩层出不穷,方瑶是块铁板,而萧琴看着闷不吭声,随时就可以看透你的想法。
再不说那左御风,脑袋精明,冷静沉稳。萧匕安邪肆地很,暗招不断,这几人当真是没多少人敢惹的。
“呀,你这家伙,捡了这东西做什么?你就这么想女人?”
外头的声音不小,有几个女子撩开帐篷,外头火把噼噼啪啪作响,却照耀地很是清楚。
那几个女子转过头来,目光怪异地落在了紫晓白玉秦娟三人身上。
紫晓暗觉得奇怪,他们在看什么?
那声音又传了进来,“就算是她们不要的,那也是软玉温香在怀,你闻闻,还有一股香味呢,这放在床头,我也不用做梦想着我家婆娘,关是这衣服就让我浑身发烫。”
这样直赤的字眼即便是这些闺中女子都听得面红耳赤,紫晓咬紧牙关,白玉几乎拿着剪刀就要出去,扎死那两个变态。
秦娟却没什么动,只是往被窝里缩了缩,便沉默了起来。
帐篷内的气氛尤为奇怪,三五人成堆指指点点地看向紫晓三人,这脱下的裤子被人拿去暖床,这是莫大的羞辱啊。
紫晓咬紧双唇,嘴上隐隐都有着血迹了。
然而,这种羞辱却让她愤恨不已。
这便是大将军治下之人?恶心!
她不禁转头看向娄锦和方瑶三人,娄锦挑了挑眉,笑道:“这些士兵为国拼命,早和妻子聚少离多,只要我们自尊自爱,他们也会对我们颇为尊重。但若有人自动剥下裤子给别人,圣人言食色性也,这能怪得了别人?哼。”
这话一出,众人都陷入沉默。
诚然,娄锦的话一点没假。如若你自尊自重,他人又如何能轻贱得了你?
不少人朝娄锦看了过去,那目光竟是深深的观察和几许喟叹。
便是秦娟也撩开了被子,看了眼娄锦。
娄锦依旧低着头,眼都没抬就拿了一个翡翠盒出来,往脸上抹了下,便躺下睡去。
留下紫晓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是她不自尊自爱了?当真是满口胡言,这个时候都要诬蔑我一番!
很快,屋内的灯便熄了,有人睁眼到天亮,有人悉悉索索地回了自己的帐篷,也有人打着呼噜,睡得不亦乐乎。
天才擦出鱼肚白,帐篷外就传来了士兵们奔跑练剑的声音。
娄锦睁开双眼,见着帐篷前一个走动的身影,便假装睡了起来。
紫晓起地可真早啊。
方瑶和萧琴也醒了过来,她们记住娄锦的警示,这几日都不敢睡地太沉。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娄锦几人便起床梳洗了一番,这便换上了衣服,统一来到了营帐外头。
见着那边过来的萧匕安一脸神清气爽,倒是和她们这些姑娘不同,顿时让方瑶都有些郁闷。
娄锦低着头想了想,这样防着久了必然会疲惫不已,人一疲惫自然就会疏于防范,她微微眯起了眼,或许,得想想什么办法。
“各位,现在准备去校场集合,所有人轻装上阵,女子不得戴花插簪。男子不得佩玉戴环。”
殷嬷嬷的话落下,不少女子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本来就没敢往脸上抹什么,如此一番失色,再不能做什么打扮,这训练下来,那不是连城北村姑都美他们三分。
娄锦本也没戴什么,所以,所有人拆卸之时,她和方瑶三人没什么动。
殷嬷嬷阅人无数,这会儿见着这三个丫头,也不免双眼一亮。
这三个丫头肤白如雪,细腻地几乎要掐出水来,虽都没什么装束,可那长发简单绾起,用一根木钗固定,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