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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封遗书的最后,封团长坦言自己这辈子对不起孙学武这亲生兄弟,再三叮嘱他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把祖上所托之事办妥,否则别给为兄和老爹收骨掩埋。
孙学武抱头痛哭一场,把兄长的遗书和遗物都贴身藏了,回去后继续隐姓埋名,那些遗物里有许多观山封家传下来的“数术”,竟然包括用纸人甲马焚香圆光的障眼法,但不到古墓中看到唐代妖陵的壁画,就无效验,还不知此术是真是假。
另外他祖上封师岐参与建造地仙墓,知道内部的一些情形,留下了一些相关的记载,但传到孙学武这里,都是支离破碎的,但他仍大致知道了“乌羊王古墓”的一些情形,哪里哪里有唐代妖陵中的壁画,地图又藏在哪条那道墓道中,然后从那片迷宫般的矿窟里钻出去,按照地图就能进入地仙墓,这些事终于在他脑中有了个轮廓。
但要说破解“观山指迷赋”,一步步地从那些隐晦艰难的暗示中找出了“生门”,以他自身所学所知是万难做到,但他心思极深,更有毅力和耐心,利用工作之便,日以继夜的研究“周天古卦”,以求将来进入古墓时能揭开那些谜题,又到处寻找“镇尸古镜”和挂符的“摸金校尉”,以求在有生之年了结这桩旧账,也好让父兄祖先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孙九爷脸上的肌肉突然抽动了两下,低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们……你们四个人早都已经死了?”
我心中一凛,想起身上确有尸瘢浮现的迹象,此事大为不妙,就问:“可你这老鬼先前也曾告诉过我们,只要进了棺材山的地仙村就能活命。难道这也是跟我们信口胡说?您拿出点辩证唯物主义者的客观态度来还不好?”
Shirley杨也觉难以置信,请他将此事说明,孙九爷无奈地摇了摇头:“棺材峡的尸气太重,你们身上的尸斑都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中了尸毒而已,终不会至命身亡,刚才我急着进地仙墓,又没有时间同你们解释清楚,才扯了这个谎,可我那也都是让你逼的,现在……现在我就直说吧,你们千万别觉得惊慌,我对观山封家列祖列宗发誓,绝无虚言,咱们这五个人里,至少有一个人已经死了,真正早已死掉的人……就是我。”
在这漆黑冰冷的庙堂内,孙九爷的一番话说的我们个个目瞪口呆,就算我脑子里再多长三万六千个转轴,也猜不出真相竟是如此,听他的这些言语,我已经没什么在好怀疑的了,因为里面有些细节,都属于“海底眼”,决不是凭空可以编造出来的谎言,他这番话倒是完全让我相信。
我问孙九爷,这么说您是早就盯上摸金校尉了?能不能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孙就业说,从在陕西第一次碰面,你和大金牙让我看脖子后面的印记,当时你扯开衣领,我一眼就看见了你挂着的摸金符。
我暗道一声“冤枉”,那时候我的“摸金符”还是大金牙给的假货,之后胖子从龙陵洞窟的干尸堆里摸到了真符,想不到竟是带者无心,看者有意,原来从那时候我们就让孙九爷盯上了。他肯定是憋着算计我们多时,我却始终蒙在鼓里,亏得我还自己为是时时刻刻掌握着阶级斗争的最新发展趋势,这回算是彻底栽了,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孙九爷说,当时我看你和大金牙不着四六,和潘家园那些倒腾玩意的二道贩子没多大区别,也不肯相信凭你们能懂得摸金秘术,但后来听说你带老陈那支探险队进沙漠找到了精绝古城,我才对你另眼相看,但……我还想试试你的本事,于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们提供了一些云南献王墓的线索。
我听到此户,心中更是不忿,想到当年在陕西石碑店棺材铺中,第一次听孙教授说出“献王墓”三字的情形,要不是从他口中得知“酢焙汀跋淄跄埂保液蚐hirley杨也不会当时就打定主意去云南“遮龙山”,这孙九爷心机何其之深?真不愧是“观山太保”之后。
孙九爷又接着说,我这辈子活得太累了,既然进了地仙木,我就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一发说给你们知道,后来我陆续得到了青铜龙符,有知道了归墟古镜的下落,就同老陈扯了个大谎,让你们去南海打捞青头……
孙九爷告诉我们,他得到青铜古镜之后,就动了要去“巫山棺材峡”的主意,但是要请“摸金校尉”同行,只怕还不太容易,他最担心自己隐藏的身份和骗取古镜之事,一旦暴露出来,再把“观山指迷赋全篇”相告,如同社会闲散人员般的胡八一、王胖子两个“摸金校尉”,一看说话做派都是爱好“投机倒把”的家伙,多半是不会讲什么职业道德的,肯定当场九甩掉自己了,直奔地仙村古墓捞明器发财去了。
所以孙九爷九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又从陈教授口中得知,现在那伙人要去寻找古尸体内凝结的“金丹”,要是引经据典说学名就是死人的“丹鼎”,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使了一出“苦肉计”,编了一本“工作笔记”,在笔记中似有意似无意的,把“地仙村古墓”藏又“丹鼎”之事透露出来,并且把自己瞒天过海骗取“归墟古镜”的经过也记录在其中,但特别强调“卦镜”可以占卜古墓方位,如此以来去巫山“棺材峡”,九不得不带着此镜了。
然后孙九爷一路跟踪,假装在“天津自然博物馆”里丢失笔记本,但转过天来,才突然想起百密一疏,没算计好日子,距离守墓的“九死惊陵甲”露出生门,还差了半年之久,只好又使出瞒天手段,先吐露了一段“观山指迷赋”稳住众人,把时间拖了半年之久。
利用这半年的时间,孙九爷又找个机会,单独潜回“棺材峡”,秘密布置起来,连他兄长的“遗书”都换成了假的,并且找到始终在附近徘徊守尸的“巴山猿岤”,连比划带说,交代给它一些事情,那猿岤极为通灵,活的年头也不少了,孙九爷的意思它能明白个七八分。
最后孙九爷才假意从外地匆匆赶回来,带着众人出发进山,他虽然藏了满腹机密,却由绝少同外人打交道,所以并不擅伪装掩饰,有时候装到三分就足够了,到他这却往往要装足了十二分,引着众人,把“观山指迷赋”断断续续透露出来,自“欲见地仙,先找乌羊”之后地内容,多半是他自己篡改的,只是为了要防止别人甩了他单干。
常言说“人又百算千算,老天爷只有一算”,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孙教授做梦也没想到,半路上会多出一位成员,也就是“蜂窝山”里的幺妹儿,她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九宫缡虎锁”,这种近乎失传的“销器儿”手艺,却是连“摸金校尉”也不具备的。另有几处事先谋划周密,却产生差错,惹了许多惊心之使事出来,事后念及,实是侥幸了。
等进了“乌羊王古墓”,墓门前的甬道里本来没有“武侯藏兵”的机括,因为当年由于地底暗泉起落不定,最后并未建成,仅具其形而已,在这条墓道中拼凑地图之时,孙九爷有心在拿了真图之后,就把其余的人甩掉,于是暗中给那“巴山猿岤”发了信号,使它提前躲藏在墓道中接应,等我和胖子不备的时候,焚香招仙,想用“肚仙”的妖相缠住我们,以求脱身。
孙九爷对我叹道:“我知道你们已经逐渐开始怀疑我了,所以才想在墓道中拿了地图就走,想不到你胡八一太精明,投机取巧的二道贩子果然是鬼得很,竟然事先识破了,拼了幅假图来骗我,现在可倒好,你们想逃也逃不掉了,这山中的”九死惊陵甲“即将锁闭,生门再开的时辰……就要等到十二年以后了。”
我毫不在乎地说:“您就甭跟我危言耸听,只要孙九爷您敢进来,我有什么不敢?大不了咱们十二年之后再一起出去。”
孙九爷没直接回答我,而是问Shirley杨现在几点了,Shirley杨看了看手表:“刚好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午夜零点了。”
孙九爷说:“咱们一路进来走了许多时间,从暗道中原路回去地话,两三个小时绝对不够,一过半夜十二点,九死惊陵甲就会出现,你们摸金校尉想必知道此物的厉害,当年汉武帝的茂陵中九设了此甲拱卫,赤眉义军盗发茂陵之时死伤无数,几十万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破了九死惊陵甲……”
我对孙教授说:“九死惊陵甲的厉害我自然知道,不过赤眉军当中还没有卸岭的手段,无非是群乌合之众乱挖乱刨,死伤多少人也不奇怪,我只想问问您,既然进了棺材山有死无生,你为什么还敢进来?当真不想活了?”
孙九爷脸上的肌肉突然抽动了两下,低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们……你们四个人早都已经死了?”
我心中一凛,想起身上确有尸斑浮现的迹象,此事大为不妙,就问:“可你这老鬼先前也曾告诉过我们,只要进了棺材山地仙村九能活命,难道这也是跟我们信口胡说?您拿出点辩证唯物主义的客观态度来好不好?”
Shirley杨也觉得难以置信,请他将此事说明,孙九爷无奈地摇了摇头:“棺材峡里的尸气太重,你们身上的尸斑都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中了尸毒而已,终不会致命身亡,刚才我急着进地仙墓,又没有时间同你们解释清楚,才扯了这个谎,可我那也都是你们逼的,现在……现在我就直说吧,你们千万别觉得惊慌,我对观山封家列祖列宗发誓,绝无虚言,咱们这五个人里,至少有一个人已经死了,真正早已死掉的人……就是我。”
第四十章 天地无门
孙九爷见我们满脸疑惑,就低下头来,让我解开他胸前的衣扣,这一看之下,我和Shirley杨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孙九爷身上满是被尸虫啃噬的窟窿。在进入棺材山的隧道中,设有防虫道,所以他身上的尸虫都已死尽了,满是尸斑的胸口上,只剩下百十个黑洞,伤口没有愈合,更不见有鲜血流出,整个人就如一具被蛆虫啃咬过的腐尸一般。
眼见为实,终是不由人不信了,但我即便是信了他的话,也如身在五里雾中,看来孙教授真是一具“行尸走肉”,可死尸怎么能与人说话?这件事越往深里想,就越让人觉得恐怖,因为我们的一切常识和经验,都无法解释这一现象,难道真有借尸还魂?
孙九爷对我说:“在进入乌羊王古墓的时候,我就发觉身子不对劲,但为时已晚,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当年观山封家也没遇上过这种可怕的情形,所以我当时就下了决心,只要这次进了地仙村古墓找到尸仙,我是虽死无憾了。但我最后并没有想拖着你们下水,偏偏你胡八一这个投机分子自作聪明,到头来却是害了你们自己。这回咱们都别出去了,这棺材山地仙村号称天地无门,生门一关,谁也别想离开。”
我听得不以为然,对他说:“您真不愧是观山封家的嫡传,现在里外都是你的理了,我们被你糊弄了大半年,到最后反而说我们是自己害了自己?就算是四人挤兑活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Shirley杨拦下我的话头说:“现在先别争这些了,既然大明观山太保能将这个古镇建在棺材山中,那这深藏地底的棺材山形势想必不小,除了九死惊陵甲的生门之外,未必就没有别的出口了。”
那九死惊陵甲是一种守墓防盗的犀利机关,在我那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残书,以及当年鹧鸪哨传下的搬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