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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浮影倒是镇定,她配置好安神香后,看了眼紫燕,随即道:“你们不要多想了,我相信小姐已经想到应对之法了。”
夏侯嫣抬了抬眼皮,嘴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
满室清淡香甜的安神香,让人身心舒展,那风吹散袅袅之烟,在夏侯嫣身边盘旋成一圈一圈的烟晕。
“你来了。”夏侯嫣嘴角抿着笑,似乎早已成为习惯。
眼圈之中,黑袍人鬼未隐隐一现,说不出的神秘,他衣袍一掀,索性半倚在床边的美人塌上,那姿势潇洒不羁,银色的月光洒在他黑色如墨的衣袍上,泛出淡淡银辉。
“你倒是逍遥,这地方似乎更像你的居所,竟如此随便。”夏侯嫣打趣道。
“看你眉头紧锁,莫不是遇到了难处?”
“你神通广大,竟也有不知的时候?”
“我再神通也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又怎会知道?”说着黑袍人换了个姿势,同样不羁风流。
“他们想送我入宫。”夏侯嫣拨弄着烛火,淡淡道。
“入宫好啊,荣华富贵不说,凭借你的聪明才智或许能让南宫无庸为你所用,尽早摧了这魔窟,我看是好事。”黑袍人打趣着身姿一飘,来到了夏侯嫣面前。
“你以为南宫无庸是傻瓜吗?让他为我所用,无非也是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
“原来你是怕死。”黑袍人冷嗤道。
“当然不是!”夏侯嫣生气的站了起来却被黑袍人拦腰一抱,她呼吸一顿,只感觉脸紧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对方的胸膛很宽阔,竟让她有想依靠的错觉。
“不是吗?那是什么?”黑袍人的声音就在耳际,听上去却那般撩人的私磨。
夏侯嫣想要反抗,却被禁锢的越深,她索性就这么埋下头,不再挣扎,这样的相处方式真奇怪,想逃却又沉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种感觉。
丝发被人轻轻的抚摸,只听头顶传来黑袍人的低喃:“傻丫头。”
“也许我终究做不到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明明知道南宫无庸是把锋利的刀,可是我却做不到出卖自己,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渴望那么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人。”
“这世上谁是完全属于对方的呢,人心鬼诈,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对上鬼未那张永远被黑布蒙上的脸,夏侯嫣的心里百转千回,她的手缓缓上前,停在半空的时候突然一滞,知道了又如何?他们之间本就是彼此利用,即便自己心里那莫名生出的依赖又能说明什么。
见夏侯嫣缩回去的手,黑袍人阴森的笑声在耳际回荡:“还好你退缩了,不然我会杀了看过我面容的你。”
“如果你要杀早就杀了,何必说这些话危言耸听,我不看你并不代表我害怕了只是我还不明白自己的心,等有一天我明白了,或许才是我们真正见面的时候。”
黑袍人注视着夏侯嫣坚定而沉着的眸子,半响没有说话,他的脸步步靠近,却在触碰的一瞬间擦肤而过,只轻轻贴上夏侯嫣的耳垂,那声音悠悠扬扬,极端暧昧:“我等着我们真正见面的那一天。”
黑袍人推开夏侯嫣,再次悬浮在空中,他突然转了话题,道:“如今你做何打算,那江氏势必已经和皇宫通了话,愿意送你进去,如果临时反悔怕是不行。”
“我为何要反悔?不仅不会,还要装出极度顺从的样子。”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当然不是,只是若我显示出一丁点的不悦,接下来的事都不会顺理成章了。”
“看来你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说来听听。”黑袍人饶有兴趣的凑上前,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皇上要我入宫侍奉,夏侯府要嫁女儿,这可不是小事,可是极乐素来重视孝道礼仪,若是这个时候府里死了重要的人,你说皇上是允许我守孝满三年再出嫁呢?还是即刻要我入宫惹天下人耻笑呢?”
“臭丫头,好歹人家也因为你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他死?”黑袍人似乎已经知道了夏侯嫣接下来要如何做。
“这样的祸害留着,我还有活路吗?上次没射死他,这次我送他一份大礼,也是送给祖母的大礼,况且作为夏侯家唯一的男丁,怕是整个夏侯府都要不得安宁了,看别人哭是我最大的乐趣,是不是很有趣?”
“果然有趣,只是臭丫头,我发现你越来越合我的胃口了,来,抱个先。”
“……”
——
翌日,天空放晴,日朗云舒。
江氏一大早便进了荷香园,待到中午还未出来,后来就有消息传出,说夏侯雪病的重,江氏担心这个放在心尖的孙女,索性住在了荷香园。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侯嫣正执笔在宣纸上挥洒着,练字最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也最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所有事情的走向。
最后一笔落的稳当,大大的一个“忍”字赫然纸上,没有女儿家的秀美娟丽,偏偏内敛宏大,又苍劲落拓,她收笔凝神,阳光照在她如雪般的肌肤上,她静静而立,好似一块上好的古玉。
白嬷嬷上前一步将笔接过挂好,悠悠道:“依小姐看,这老夫人的意思?”
“她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顾念着华氏娘家的势力,这般做出来的慈爱模样,无非说明她要亲自守着她的孙子醒来。”夏侯嫣心思剔透,冷冷一笑间,已经端起了案几上准备好的茶水。
“如此说来,老太太也是怕小姐在进宫之前再害大公子,倒也是提防着您呢。”白嬷嬷一拧眉,十分担忧道。
“当日虽然有小蝶顶罪,却也未必骗得了祖母,她想必是怀疑却苦于没有证据,这才纵了我,再说她事后听父亲说起了神兵谱,虽然祖母未必有父亲那般笃定神兵谱的传言,却也不得不为了父亲的大业忍耐着,只是这次她去了荷香园,要亲自看着大哥哥苏醒,无非是想证实她的猜测,也好对我有所提防,当然,也是劝说大哥哥莫要在我进宫的这个档口再生事端。”
听完夏侯嫣的解释,白嬷嬷也赞同的点点头:“小姐分析的极是,只是如此一来,要让铁靖去刺杀大公子怕是更难了,老夫人如今动用了紫衣卫来保大公子,再加上那些太子府来的高手,胜算不大。”
“谁说我们要自己动手的?”夏侯嫣狡黠而笑,明眸之中自有一番深意。
“小姐的意思是?”
“你且看着吧,一切我自有安排。”夏侯嫣静静而笑,随即又道:“替我更衣,让紫燕拿上父亲送与我的珊瑚血如意,我们去看看雪姐姐。”
——
荷香园的荷花久负盛名,当年是江氏指明送给夏侯雪的居所,荷花高洁出淤泥不染,最是配夏侯雪的身份,平日里夏侯雪对下人也是极包容,因此私下里,也有人将她比作荷仙子。
正值初冬,荷香园的荷花早已一番颓败之景,只是平日里打理的好,园子四面采光效果又奇佳,假山怪石,凉亭小道,奇花异草,三步一处小景,五步一处大景,倒也有几分小情小致。
夏侯嫣已经让人禀明,她来给祖母请安,顺便看看夏侯雪,如此说,夏侯雪才不会断然不见,倒是要给江氏几分面子,而江氏向来看中礼数,就算知道夏侯嫣别有所图,也不会当下拒绝,若是拒绝了,倒显得荷香园有什么古怪,平添了不相干的猜疑。
况且夏侯嫣特意带了所有近身伺候的人,连总是隐在暗处的铁靖也老老实实跟在身边,目的就是做给江氏看,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来。
夏侯嫣行了礼问了安,随便的寒暄了几句,江氏连连打着哈气,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夏侯嫣只看着,心里却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她关心的向一边的张嬷嬷道:“祖母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劳累?”
张嬷嬷正准备答,江氏却摇摇头苦笑道:“我老喽,只昨天一个晚上没睡好,今日便哈气连天,倒叫你这丫头笑话了。”
“祖母说的哪里话,祖母的身体在嫣儿看来最是硬朗不过,换了地方难免失眠也属正常,只是别平白有了别的毛病,还是仔细看看才好。”
夏侯嫣的话倒是提醒了江氏,她只觉得这个困劲来的突然,而且全身总感觉到隐隐的抽搐感,皮肤内里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实在难受的紧。
张嬷嬷会意的在江氏身旁道:“给雪丫头看病的神医此时就在后室,老夫人不如去给他瞧瞧。”
“也好。”江氏点点头,又看看夏侯嫣,大有让她回去的意思。
夏侯嫣却故作不知,只品着茶,江氏蹙着眉满脸不快,却不得不离开,临走时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张嬷嬷派人盯着。
见江氏走开,白嬷嬷担心的凑上前,在夏侯嫣耳边道:“小姐,老夫人那里怕是要露馅了。”
“你放心吧。”夏侯嫣宽慰道:“那罂粟本不属于毒药,寻常银针验也是验不出的,而且那神医也未必知道此花的功效,即便怀疑,也要回去翻看了异国医书,再经过反复斟酌,结合老夫人身上的症状才可断定,等到那时,咱们的事也成了,况且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我早已命人将证据销毁,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
见夏侯嫣如此说,白嬷嬷这才放了心,片刻后,屋外突然走进一个粉色衣衫的侍女,夏侯嫣认得这是夏侯雪身边的贴身侍女红喜。
白嬷嬷远远看着,小声道:“小姐料事如神,果然来了。”
夏侯嫣在心里笑着,面上却极为平静,不是她料事如神,而是她太了解夏侯雪,此女自命不凡,且自小被太子赏识,一路平顺,在她心里早已认定自己是未来的皇后,如今听到夏侯嫣竟然被家族选上即将送入宫中,未来即便她是皇后,在辈份上总要输给夏侯嫣一截,若是夏侯嫣不得宠也便罢了,若是得了宠,怕是会阻碍了自己成为皇后的美梦,况且太子在殿上和老子抢女人的事迹已经传的人尽皆知,相信夏侯雪经过调查已经略有耳闻,她怎么会放任着事情如此发展,这个面是无论如何要见的。
不过此刻夏侯雪命人来请夏侯嫣过去,也证明了刚才江氏离开并非去了夏侯雪那里,而是去了别处,这样也证明铁靖的消息不假,夏侯晏的确被秘密送到了夏侯雪这里,而且就快好了。
红喜来到夏侯嫣身前,板着一张脸道:“五小姐,二小姐有请。”
夏侯嫣淡淡一笑,回头对其他人道:“你们在这里守着,白嬷嬷跟我去就好。”
夏侯嫣如此安排无非是做给江氏留下来的那些眼线看的,若带着所有人去,势必会让江氏坐立不安,只带着白嬷嬷,其他人留在大厅内,才不会让江氏觉得自己有所谋,毕竟江氏一直认为白嬷嬷是效忠她的。
跟随着红喜来到夏侯雪的住处,地方不大,布置却十分精致,透着书香气,上好的笔墨纸砚,不下百金之数,那些古书即便是皇宫里的藏书阁也未必有,各自分了类,满满当当的放着,一扇孔雀翘首的屏风阻挡着床榻和外室的空间,紫金香炉内飘出的青烟,清香安神,迷蒙眼界。
“二姐姐。”夏侯嫣微微一笑,可人的毫无心机般,她冲白嬷嬷点了点头,白嬷嬷便将手里的礼物往高一抬。
夏侯嫣又笑着道:“我那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珊瑚血如意是父亲送与我的,说是镇宅驱邪最有益助,听闻二姐姐最近诸多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