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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一番了。
一时婆子丫头开始奉承,总之冯二姑娘,没啥大错,不过缺点儿心眼儿,如今太太丢了颜面,都是表姑娘处事不周之故。。。。。。倒是跟柳儿和李嬷嬷预计的差不多。
二姑娘两个刚被拉走,大奶奶刘氏来了。柳儿忙起身让座让茶,却不说话,刘氏看了看,也看不出个什么表情,只得先开口道,“二妹妹就是这么个脾气,老幺么,都是娇惯的,以后日子久了,弟妹就见怪不怪了。如今弟妹切莫跟她一般计较,到底年纪小不是。”
大家都昧着良心说瞎话,冯二姑娘,比柳儿小一岁,实则小了不到半年。
柳儿端起白瓷兰花盖碗,喝了口茶,随手搁下,抬眼看着大奶奶,“大嫂子何必装糊涂,如今没有外人,到底怎么,哪个不清楚呢。我敬重嫂子,才让人去问一句,您倒好,来了头一句就糊弄事儿,和稀泥也没有这般的罢?弟妹年轻见识浅,还请嫂子教我,人惦记我相公,都找上门来了,我便是再老实好欺负,这点儿气性还是有的罢。或者就该忍气吞声任人拿捏不瞒大嫂子,自来弟妹也不是这种性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亦然!”
刘氏的住处,可比李氏那里近便,如何还晚来一步,打量别人傻子还是她脸嫩不好点破?
别说她没想过受气,便是三爷也告诉了她底,府里能交好的便交好,不能也没啥,不来往倒也省心。
刘氏不意柳儿这般直截了当,当即脸上便有些不自在,暗自后悔,到底小瞧了这位,如今弄得被动,少不得转圜转圜。不过三弟可是个有主意的,内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想来说劝说几句,应付过去也就罢了,哪家媳妇不受点儿婆婆小姑子的委屈。
“三弟妹定然是误会了,想来是听了些闲言闲语,做不得准的。有老爷子做主,小辈们的亲事,哪有我们置喙的余地。这姑娘大了,早晚要出门子,老爷子操心些,也是有的。小姑子这般,想来定是伺候的下人嘴碎挑唆的,有老爷太太调、教,想来很快就能想明白关节了。。。。。。”
一辈子糊涂,乐得看戏,有她这个隔房的嫂子屁相干!
既然大奶奶刘氏,没一句实在话儿,柳儿也懒得应酬,更不必烦恼什么,想到这里口内道,“也许罢,弟妹年轻见识浅,一家有一家的规矩,二妹妹和表妹这般,弟妹也不大懂府里规矩到底怎么着,以后少不得嫂子多指点一二。今儿原也没甚大事,倒是弟妹不经事吓的慌了神儿,惊动了嫂子白跑一趟,劳烦了。”
话不投机,大家面子情儿也就罢了,冯三爷回来,她倒要问问,你的好嫂子呢?
大奶奶离去后,丫头伺候柳儿重新洗了脸换了家常舒适衣裳,换了茶上来。
而那去寻冯三爷的绿豆,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也不过做做样子,看人都走了,便回了屋,见她家主子正坐那里悠哉地喝茶,哪里有什么伤心惊吓气愤之类。
略坐了一坐,柳儿抬眼看大伙都看着她,扑哧笑了,“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跟桩子似的?”
冬儿是个没经过事的,一看主子云淡风轻了,也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不是被姑娘吓的么,你这么调兵遣将,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损人的,我们哪里见过您这般呢。”
其他丫头也点头,都是跟着柳儿进府的,时日尚短,到底不如在自家底气足些。
柳儿多少知道丫头们的心思,抬头问李嬷嬷,“这事儿,嬷嬷怎么看?”
李嬷嬷可不比小丫头们,瞧了柳儿一眼,笑道,“奶奶心里该是拿定了主意罢。三爷是个明白人,对奶奶感情又深,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奶奶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如今出了这事儿,倒也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不但摸清一些人的心思,也趁机立威。他们三房倒是懒怠伸手府里的闲事,可也不是任人拿捏不吭声的,想伸爪子,少不得剁掉!
不上两日,府里传出风声,表姑娘定给了临安伯府三孙子,庶出二房的庶长子。
这事儿便是柳儿听到,也惊讶了一下,冯三爷当晚只说给她出气,没想到这么快。且这么两个庶出下去,不用打听也知道,日子没法消停。
且这临安伯府,大姑子冯迎可不嫁给长房长子了么!
说里面没有这位的手笔,谁信呐!
一时心急火燎的,只盼着冯紫英早些回来,她好问个清楚。
小李氏那里,表姑娘抱着姨妈小李氏,早哭晕了过去,小李氏咬牙切齿没奈何。
这事儿老爷做主,已经换了更贴,她当时倒是反对过,奈何老爷子嫌闹腾,把她劈头说了一顿不算外,盯着她只一句话,“实在舍不得,便定给老四罢,放在你跟前照看,也省的惦记。”
一句话,小李氏再不敢言语,这事算是再无转圜的余地。
第110章 李家来人暗潮涌
其实说起表姑娘蒋素云的这门亲事;表面看着也光鲜,以表姑娘的身份;真是高攀了。不过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勉强做了亲;实则怎么回事儿;只有有心人才知道。
倒也不是这位三孙少爷有什么不堪;相反,据下人们传言;未来表姑爷;倒也算上进的,刚考了秀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三房本就是庶出,在伯府不受重视。这位三房长子;在一众三房子女当中,可谓鹤立鸡群,没一个有他出息的。虽说是姨娘生的,但这位姨娘既然先正室夫人一步生下儿子,可见是个有手段心计的,如今将近二十来年,据说跟正房夫人斗的旗鼓相当。又因儿子争气,腰杆子反而更硬些。
至于临安伯府,其实跟王夫人娘家还是正经的亲戚,王夫人父亲跟已故的临安伯,是亲兄弟。如今老伯爷故去,只剩老太君。大姑奶奶冯迎嫁的,便是长房长子。冯迎又是个泼辣精明的,如今夫妻和顺儿女双全,在临安伯府里,也是内宅的当家人。这边府里一透话儿给表姑娘寻门亲事,大姑奶奶一算计,便有了人选,至于这人好不好的,得细想且往后看。
听涛苑小两口,晚间鸳鸯戏完水,躺榻上依偎着说家常,冯三爷便把柳儿想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至于大姑奶奶和太太小李氏的嫌隙,因着当年小李氏嫁进来不久,大姑奶奶便要出嫁。那时小李氏也是年轻气盛,多少觉着自己韶华之年嫁给一个老头子委屈的慌,便要插手家务。那时年轻不识深浅,少不得给刘氏找了些不自在,拿着大姑娘的嫁妆做了不少文章,彻底把人得罪了,至今这么多年,积怨是越来越深。
当然,这事儿冯三爷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两句,具体没有细说。但柳儿略一思忖,依着小李氏如今的做派,又有丫头们探听的,加一起也能猜个七八。
不管如何,经过此事,将军府里一众人等,见了三奶奶,即便不恭而敬之,也不敢轻易冒犯,都存了小心。
表姑娘和被禁足的二姑娘的榜样在前,哪个下人能体面过这两位主子去!
***
五月初盛夏,不上半个月,表姑娘的亲事过了小定,已经定了六月下聘,八月初八的正日子出门。
据冬梅几个耳报神打听的消息,这位表姑娘父母俱都亡故了,父族凋零,大家过的都不过是温饱,哪有人愿意养她个赔钱货,勉强卖了家当,及至药石罔效到安葬了双亲,已经一贫如洗。没奈何带着一个老婆子,投奔了姑妈姑苏李家三奶奶。此时蒋素云芳龄十三,正是豆蔻之年。转过年来,适逢李三奶奶随着李三爷进京疏通关系,三奶奶过府看望小李氏,带了这位表姑娘。小李氏见了喜欢,便自此留在身边教养,说是为了给二姑娘作伴,一直到如今。其实细论起来,表姑娘跟小李氏的亲戚关系,跟三奶奶比起来,可远多了。
这些个缘故,柳儿之前知道一些,没这般详细。如今既然亲事一定,表姑娘自此足不出户,在自家屋里绣嫁妆,时日短,不紧着做,闹笑话可不够丢人的。
别看也是将军府的亲眷,千金小姐似的,她可没柳儿当初那般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更没有那等忧心女方不够体面的,殷勤贴心的小郎君偷偷送东西送银子。
她身边只两个大点儿的丫头能顶事,不到三个月的功夫,有些必得亲做的针线,不成日忙活,真做不完。虽说心有不甘,可事到如今,该做的还得做。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外人不得而知。
二姑娘冯连又被禁足不得出院子,这回老爷子下了死命令,又请了两个严厉的教养嬷嬷教规矩,下人也不敢徇私,更没人替她当传声筒求帮忙。
至于嫁妆,老爷子发话,让大奶奶刘氏和太太小李氏商议着置办。
如何置办,横竖越不过府里正经姑娘的定例去。而将军府姑娘出嫁的嫁妆,公中是一万银子的例,家具古玩另算,不超过五千银子。至于老子娘暗地里的贴补,端看个人造化了。
按照府里的定例,别说小李氏舍不得,大奶奶刘氏更是犯嘀咕,这府里将来大多数可是他们这一房的,表姑娘跟太太不过是远房亲戚。且结的这门亲事,将来对府里也未必有多大助益。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出来,实在心疼,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刘氏跟身边的心腹婆子刘嬷嬷一商议,刘嬷嬷人老成精,笑着道,“依着老婆子说,奶奶很不必忧虑。难道奶奶忘了么,表姑娘可还是有亲戚的,李家三奶奶,可是人家正经的姑姑。如今姑娘要出门子这等大事,怎能不叫亲戚知晓。”
刘氏一听,立时会意,当天透了话给小李氏。不过倒是勾起小李氏另一种心思来,隔日正是请安的日子。前两次因为有事,都是草草完事,也都没怎么说话。
这次小李氏单独留了柳儿说话,面色温和关切,“如今在府里可还习惯?缺什么少什么,千万说出来。下人们有淘气的,千万说给我知道,你年轻脸嫩,又是新媳妇,受了委屈不敢言语也是有的。”
“都好,并不缺什么,劳烦太太惦记。”柳儿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静观其变。
“不缺就好,我也不过是瞎操心,白问一句罢了。别人犹可,只你们两口子,不说你嫁妆丰厚是个有底子的,就说三爷罢,早几年就开始自己管着他娘亲的陪嫁。他又是个有算计的,想来这么些年,收益也应该不少了罢。”
“这个媳妇倒是不知,外头的事,自有爷们做主,哪有儿媳妇插嘴的余地。”看小李氏喝茶润喉,柳儿只得敷衍上一句。
小李氏笑了笑,放下茶碗,温言道,“这是你们屋里的事,我这当长辈的,也不去讨人嫌。只如今,素云毕竟是李家的亲戚,跟府里别人情分又自不同,如今也要出门子了,你这当嫂子的,可有什么章程?”
柳儿一瞬便明白小李氏的意思了,心中冷笑,如果她所料不差,晚间说不得还得另叫了冯紫英过来,再敲一笔也未可知!
好说好商量的,他们也不是小气的人,说不得大方些打发了人就完了,如今这么立逼着要的,倒是要琢磨一番,别饶是花了银子,还叫人当傻子骂,以后得寸进尺,成了理所当然的。
如今瞧这样儿,还有什么是这位太太做不出来的。
柳儿心中微哂,她倒要看看这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