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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回,直接成了冯二姑娘身边的二等丫环,在一个叫做梅子的大丫头手下做活,月利五百钱。
同她一样跟着梅子的是杏红,现在叫做杏儿,看见柳儿来了,照样爱理不理的,带着柳儿下去安置的时候,只淡淡地嘱咐,“这里不同那边,多听多看少说。”
柳儿识得好歹,暗道这人还真不能看表面,只一句话,这杏儿就比桃红厚道,遂道:“多谢提醒,以后我还是叫你杏儿姐姐吧。”倒不是要巴结,杏儿确实比柳儿大上两岁。
“随你,这铺盖妆奁都是昨天领下的,这份没动的是你的,你自己归整好吧。听说你的规矩是顶好的,估摸也不用我多嘴,待会儿同我一起伺候姑娘午饭吧。”杏儿仍旧淡淡的,该交代的交代完毕便不管她了,拿起自己的针线,坐自己铺上,做了起来。
也不知这‘听说’是听哪个说的,除了秋红,她还真想不出还有谁来,弄的柳儿心里不大自在,暗恨秋红,估计是自己上辈子的仇人,这么嚼舌头,也不怕下拔舌地狱去!
柳儿麻利地归整好自己的东西铺盖,洗干净了手脸,又换上冯府发的下人衣裳,重新梳了头发,打量一番看没什么不妥,才跟着杏儿上工去了。
冯大姑娘订了亲之后,便别院另居了,所以冯二姑娘现在自己吃饭,很多时候也在赖二奶奶房里用。
柳儿虽是二等的,下面还有若干粗使小丫头并几个婆子,但近身伺候的一些细活,还轮不到她和杏儿,不过是在房里外间伺候,端个水递个东西,里面是大丫头梅子和桔子服侍二姑娘用饭洗漱。
别看冯府不大,主子们摆的谱儿,有些比荣府也不差什么,单说这姑娘身边伺候的大小丫头,就不比荣府的姑娘们少。
这杏儿虽淡淡的,其实倒不是针对柳儿,而是她一贯就那样儿,跟谁都不远不近的,不过若是有什么不明白想请教的,一般倒还不藏私,一时柳儿倒是很愿意跟她多亲近些。
大丫头梅子和桔子,虽在耳房有屋子,却大都跟主子住正房,两人轮流值夜,包括柳儿在内的四个小丫头,则住在靠院门的倒座房里,板壁间隔的大通铺,两人一间,杏儿和柳儿一间,桔子手下的桃儿和桂儿另一间。每人除了妆奁被褥,还有一个箱子,放些衣裳零碎。
府里两位姑娘分别住菡院、荷院,二奶奶则住芙蓉居。
这几天府里事情多,二姑娘便不太出去走动,柳儿新来的,更加老实。但按捺不住好奇,暗地里跟杏儿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秋兰秋菊都出去了,似乎被送了人。秋红是赖二奶奶那里的三等丫头。
想想秋红那样儿,原本在春大奶奶那里一直可都是挺春风得意的,谁知到这里居然‘落魄’了,柳儿心里暗爽。
想想也就明白了,怪道一直不辞劳苦地给自己纳小鞋,原来是不如意了,找垫背的呢。
柳儿显然低估了秋红纳小鞋的功力,这一日柳儿正给廊下的花儿浇水,大姑娘那边打发人来给二姑娘送东西,来的时候柳儿正背对着院门给一棵伏倒的花搭架子,没注意,很快人出来,径直来到她身边不走了,“哎呦,这不是大丫头柳儿姑娘么,怎么不在琴姑娘身边伺候了?该不是人家看不上,也跟我们一般被发卖了吧,啧啧!奴才就是奴才,半点不由人呐。”
这谁啊?自己招她了惹她了!
柳儿直起身,扭头一看,哎呦,熟人!
其实也不算很熟,半生不熟的吧,夹生人。
却是被卖的四个红里的莺红,她和七红现在叫做莺儿、七儿,都在大姑娘那边伺候,打杂跑腿儿的三等小丫头。
既然这位不念什么香火情,她也懒得搭理,淡淡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莺儿姑娘啊,多日不见,你还好吧?”
若是荣府时代的柳儿,早劈头盖脸一通问到人家脸上了,现在已经是沉稳了许多,知道做事说话留有余地了。
哪知,这位莺儿打算‘欺生’,徐家的时候没底气,柳儿不欺负她们就不错了。现在可算逮着机会,岂能放过,遂嗤了一声,“少装傻,当初那些个婆子们哪个不背地里说你是个精的,现在装就不像了!虽说你也被撵出来了,可我们府里岂是那边能比的,也算你的造化,因祸得福了,就是不知道有些人受不受得住这福气呦!”
她这还不依不饶了!
柳儿压了压火气,神色不变,语气更是云淡风轻,“福不福的我不知道,柳儿穷苦出身,琴姑娘和春大奶奶待柳儿一直不错,柳儿感念她们的好儿。二姑娘看上柳儿,柳儿自是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的,做人奴婢的,尽心伺候主子是本分,柳儿不过是个本分的罢了,莺儿姑娘谬赞了。再说,主人家的事岂是我们下人能随便挂在嘴上的,莺儿姑娘请慎言呐。再者,难道是莺儿姑娘对主子买柳儿有别的想法不成?若真是如此,莺儿姑娘还真跟柳儿说不着这些。你忙罢,我还有事要做,恕不远送。”说完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跟没事人似的,并不理会其它。
一边的莺儿脸色青红交错,张了张嘴,发觉实在不知说什么,怎么说都不对,说不得二姑娘或者身边人,就在窗下看着呢。气的一咬牙一跺脚,狠狠瞪了柳儿一眼,快步跑开了。
柳儿连个眼神都懒怠给她,没事儿人似的,心里却给秋红暗暗又记了一笔。
原本虽然不太来往,但还有个面子情儿的女孩们,怎么都忽然给她摆起脸色来了,除了秋红姑娘的手笔,不作他想。
柳儿表面平静,心里真是恨不得跑过去搧秋红几巴掌,忒可恨!
小娼妇,你等着,别让我逮着机会。
眼看要到八月节,一时之间,月饼点心瓜果之类的每日里流水似的送进来,大多是各处亲友送来的,等到正日子,二姑娘带着梅子桔子两个大丫头去了芙蓉居,同她母亲一起过节。
一时菡院就剩下一些无家可回的丫头婆子,大家凑成两桌,丫头们一桌,婆子们一桌,也算热闹热闹。
杏儿和柳儿原本都是一个人在府里,可杏儿前几天不知怎么入了杨嬷嬷那婆子的眼,认了干娘,因此被叫过去一起过节了。
至于跟着桔子的桃儿和桂儿,原是家生子,桂儿更是杨大娘的外孙女,想起杏儿素日也就跟桂儿看起来亲密些,柳儿恍然。
对府里的下人们,她上一世就没太留意,不过跟一些粗使的丫头婆子一起,来来去去的,这么多年早忘了,记得的实在不多。这几天也就把菡院里的人认了个脸熟,就连出去院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不用说认旧人,尤其是看看便宜姑舅哥哥吴贵。
记忆里,表哥也照应过她,不然到了荣府后,她也不会设法把她两口子也弄了进去,也没少关照。
现今过节,一帮子小丫头里面,柳儿倒是跟一个叫做小翠的小丫头混的挺熟,小翠还比柳儿大上两岁,来府里两年多。长的圆脸小眼睛,模样儿倒不出挑,性子却极活泼,爱说爱笑,常被支使去跑腿儿,勤快又伶俐。
因着柳儿初来,姑娘屋里散了果子点心的,便常常给了外面的小丫头们,一来二去的,人缘倒是很好。尤其这小翠,每常喜欢找柳儿说话,通过她,柳儿倒是知道了不少府里的新闻旧闻的。
就连杏儿,很多事儿也未必有她知道的清楚,即便知道,也不会轻易告诉柳儿就是了,其人除了差事,很不喜传闲话。
小翠也是个可怜的,父母俱亡,被兄嫂卖掉,也算是无牵无挂了。
柳儿给姑娘房里的花瓶换了水,听着外面小翠叫唤,洗了手出来,“大呼小叫的,哪里就这么着急了……秋红姐姐来了,不知道有什么吩咐,请里面坐。”
从她来府里,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秋红,和一个小丫头抬着个食盒,站在院中,看柳儿出来,没什么表情略带生硬地道:“这是给隔壁绣庄董师傅的东西,你给送过去。”说完,放下东西,带着小丫头扬长而去。
看她那样,早没什么香火情了,柳儿估摸着,若不是这会儿假传圣旨躲懒,她还能待会儿讽刺柳儿几句,说几句歪话儿。不过柳儿今时不同往日,尽管给抓了长工有点儿冤,能借机出去转转,她倒是很乐意,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看着不时偷吃的小翠,本没想叫她,这丫头伶俐,嘴巴还鼓鼓着就跑了过来,咽下东西报怨:“真烦人,又是偷奸耍滑的吧,这身子得多沉,拿我们当跑腿儿的使唤!谁让人家是奶奶房里的呢,我们得罪不起,柳儿姐姐我陪你去吧,是去绣庄吧?”
她倒是都知道,遂两人抬着不算太重的食盒,边走边说:“说是给董师傅的,你知道董师傅么,绣庄那院子应该住着好几位师傅吧,怎么单给董师傅的?”
出了角门,过了南北夹道,便是绣庄的东角门,并不远。柳儿记忆里影影绰绰的似乎真有位姓董的绣娘,似乎脾气不太好,喜怒无常的,小丫头们都忌惮着,轻易不敢往跟前凑。她自来就是个机灵的,更是躲的伶俐,似乎没见过真人,其它的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不过小翠熟悉,见问,忽然有些担心起来,“差点忘了,那边我没怎么去过,都是传个话,不过听婆子们说,四五位大师傅,就那位董师傅脾气最不好,动辄骂人摔东西的,许是她总生病的缘故吧,反正那边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怕她,平时尽量躲着走,听说发怒的时候,曾经打破过别人的头呢。待会儿我们把东西交给那边管事的刘嫂子,我们就回吧,听着怪吓人的。”
“我们不过送东西的,她既然是大师傅,手艺应该是好的,也应该明白人情道理,大过节的,我们也是好意,到了那里你在外面等我。”柳儿少不得安慰她两句。
小翠想到什么似的点头:“你说的很是,要说手艺,董师傅是里面的尖儿,我听奶奶院里的婆子私下嘀咕,那董师傅原也是大家子出身,不知怎地败落了,后来被我们奶奶买了来。听说,一年里头,她也不过绣一副半副的,大半时候都是闲着或病着,也没人敢管。可这一副半副,却抵得上其它绣娘统共做一年的,真是个有本事的,要是我有那本事,就出去买了宅子,再买几个丫头伺候着,才不在这里受气。”
柳儿还真不知道这些,当年的事情实在大都模糊了,那时年纪小,又伶俐,估计尽想着吃喝玩乐偷奸耍滑了,其它倒是一概不留心。
当下若有所思,贾府的时候,她倒是见过慧纹的东西,据说千金难买有价无市的,老太太也不过得了三件,后来听说两件进上送进宫里去了,只得一件,宝贝的什么似的,轻易不拿出来。现在想来,这董师傅,也应该是这一流人物了吧?
不过想想那身世遭遇,却也是个苦命人,柳儿她自己上一世死了,纯粹自找,一股气加上生病,如今跟人家一比,倒是没什么可怨的。
如今想来,这世上,只有更不幸的。
到了绣庄的角门,叩门进去,找到管事的刘嫂子,接了东西直接打发个小丫头送过去,看着柳儿道:“难为你们,董师傅不喜见外人,你倒是个眼生的,新来的吧?叫什么?几岁了?”
刘嫂子是个白净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