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数额巨大、结党营私涉嫌谋逆,判了斩立决。其余成年的堂兄堂弟收监秋后问斩,女眷发卖不得脱籍。
那时候新皇登基不久,大赦天下这种好事,显然跟大伯一家子,没甚干系,董慧君更不必指望。
此时董慧君即便听到些什么,也已经不放在心上了。自打顶着二嫂子的名头,被投进监牢那日起,她和董家,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两不相欠!
她被一个北地的富商买了去,那富商也算有心,对她还算和颜悦色,见董慧君冷若冰霜,也没强迫她,着了丫头婆子伺候。
董慧君面上不显,心里也算计着将来。富商是有妻室的,给人做妾她是万万不能。看着船下悠悠碧波,或许,投水而死,倒也能落个干净?
船到了通州码头,董慧君仍旧没拿准主意。不是怕死,她是个信佛的人,自杀也是杀生,也是一种罪孽,这一世的罪孽没赎清,死后还是要受罪……她不怕受罪,只怕来生,仍旧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得堂堂正正地做一回人。
赖云清这时候寻来,倒是省了董慧君许多事。虽然知道,这个庶出的姨表妹其实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赖云清此时已经做妇人打扮,虽然年轻,却架势十足,淡淡地瞧了董慧君两眼,心里就有了几分思量,道,“我可以赎你出去,但只一点,你须得一辈子给我做活,不能嫁人,亦不可存了死志。”
那富商显然是忌惮赖云清的,边上陪着笑脸,却不敢言语,黑红脸膛上的几个麻子,在听见赖云清那句‘不得嫁人’后,抖了抖。小眼睛瞄了董慧君一眼,到底没敢多说什么。
董慧君闻言,倒也称心合意,她这辈子,自打懂事学针线起,尽是做活了。只不过是开始的喜欢,到后来的不得已罢了。
遂点头,“可以,除了做活,别的都不行,否则……”
否则如何,她没说。但是赖云清是懂的,在娘家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八竿子表姐,虽说也是大家子千金小姐,家里也是经商的,家资巨富,但是最是清高不过。除了琴棋书画,其余一概不入耳入心。
除了没娘这一点,端的是好命!
赖云清的家里,不过是一般乡绅,算不得大富。且父亲一辈兄弟众多,一旦分家,其实也不过尔尔。更要命的是,她还是个不受宠的庶出。家里嫡庶姊妹众多,美貌贤德的不缺,哪里显得出她来,过的恐怕连董慧君的丫头都不如。
十多岁的时候,董慧君已经名声鹊起,赖云清远远见过董慧君一面,在一帮穿金戴银的丫头簇拥下,端的是白云出岫。那时她就知道,两人云泥之别,她是泥。
不久她姨娘病逝,父亲收了一笔银子,把她说给个糟老头做妾。于是她趁着族里宴请新来的县太爷的机会,勾搭了新任县太爷——冯大老爷,成了他的妾室,也摸清了冯家的情况。不上两年,跟着回京,却并没有进入冯府。本来想着生了儿子再说,没想到连着两个女儿,更熄了进府的心思,一心给两个女儿攒起嫁妆来,在外过的十分滋润。且不顺心了,还可隔山给府里的夫人刘氏添堵
听见董家坏事,也是偶然。别的赖云清倒是不在意,只此时董慧君已经名扬天下,她的绣活,着实有些可惜。长房坏事,她跟着几乎同时暴毙,让本就心思颇多的赖云清着实有些狐疑。
至于知道董慧君没死,更是偶然,是她身边的杨婆子,去码头送人,远远瞧见了董慧君一眼,心里惊疑,留意一打听,果然有些门道,立时回府送信儿。
赖云清当机立断,立刻寻了别的由头,请了冯大老爷做主,带着他身边得用的长随,寻到了码头上来。那富商哪里敢得罪官家,少不得赔笑割爱了。且他也看出来,这董慧君,未必瞧得上自己,早晚寻了短见,倒晦气。家里母老虎也不好糊弄,不如如今卖了银子,赚一笔了事。
赖云清成了董慧君的主子,如今看着天上云落到泥地里,她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儿。更多的,却是欣喜,虽说不得随意踩上两脚。
慧娘死了,哪个知道天下间究竟有几件慧绣?都知就此都成了绝品,自然是千金难觅的,她自此可算是手握金山银山了!
这位表姐清高,只要没别的腌臜事,做做针线,想来不犯她的忌讳,自然死不了的,如今少不得好好养着罢。
她女孩儿们的嫁妆,可都指望这位便宜表姐了。
此后她也不差大老爷贴补的那点儿银子,为了这些个,费的心思,抵得上勾搭十个冯大老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半夜到家,整整晚了一个白天的时间。车行到山东胶南——如今改名叫黄岛了,下起雪来,高速上肇事堵车严重,我们就下了岔路加了一回油,前后不过十多分钟,回来高速就封路了o(╯□╰)o,然后在黄岛住了一晚,雪下了一晚。次日高速仍旧封路,老公无比执着地一路每个路口都看看可以上高速木有,实验到了快中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上了,估计那时候知道的人不多,高速上那个安静。。。。。。本来想买点山东馒头,就此错过鸟。一路到了烟台,刚靠近港口,就被票贩子缠上了,到底买了几张便宜船票上船了事o(╯□╰)o,俺决定,下回还找票贩子。。。。。因为上章说了完结,感觉许多伏笔没交代清楚的,写的许多不足,担心大家给投几块砖头~(^_^)~,这一路到家,一直木敢上来瞧,o(╯□╰)o。很怕有亲留言说,你丫总算完结了,洒家一直等着看蠢作者能啰嗦多久呢(^o^)/~可到底要上来更新的,某人战战兢兢爬上来一看,吁了一口气,果然人民群众的心地都是善良滴^_^谢谢大家,鞠躬(╯3╰)
另,原计划,某禾打算下篇写穿越成林妹妹的林姐姐,就是此文里头的林姐姐。但是最近又想写凤姐儿,红楼里头,禾最喜欢的有三人,林妹妹、凤姐儿、平儿和晴雯。平儿和晴雯,算一个╮(╯_╰)╭。可最近觉着,写林妹妹的忒多,且必然都是比较完美的性格。反倒是心狠手辣的凤姐儿,精明能干,性格鲜明些,最要紧的是,丫不识字儿(^o^)/~,有点文化就行了!禾很想写个凤姐儿重生的。话说,若是现代人穿越凤姐儿,真未必有几个有人家那份儿能耐。可若是凤姐儿,不嫁给贾琏,也不叫红楼了。若仍旧嫁给贾琏,又得渣男调教,我讨厌渣男调教,特么的让他坏死算鸟,调教个屁啊!太便宜他了。虐虐倒是可以!这两天正纠结中,盼姐妹们支招儿(╯3╰)
第163章 董师傅番外(下)
倏忽将近十五载;董慧君觉着;她这辈子;就这么过了。横竖哪天老天爷收了她去;就算这一世圆满。
她本是南省人,冬季里南省的湿冷比北方的干冷更甚。如今绣庄里她的房间内;既有热炕,又有薰笼炭盆的;倒也不难过。
只当年因着守望门寡,在家里到底吃了些苦头,落下个脾胃虚弱春秋咳嗽的毛病。她也无心调养;到底是一年甚似一年了;只她也不在意。
她那八竿子的表妹,如今人称赖二奶奶。虽说来了京城多年;毕竟出身在那里摆着,不过是关起门来充官太太,实则不过是个暴发户,能j□j出来什么好下人。
所以初见叫柳儿的丫头,那个伶俐劲儿,伺候人的规矩,更是齐整,倒是叫董慧君讶异了一番。略一留心,甚觉满意,遂要了她过来伺候。
没想到这杨柳儿,倒是个十分乖觉的。做事十分尽心,便是挨了骂,也不以为意,该做什么做什么。面上一丝不露不说,伺候的越发尽心。偶尔董慧君心情好,提点两句绣活,这丫头儿也十分受教。
董慧君打小学女红,这上头也是个有天分的。一打眼便看出,柳儿丫头,是个心灵手巧的。尤其难得的是,知道见缝插针地用心揣摩。不该班的时候,更是紧着功夫练习,倒是个有心劲有志气的小丫头。
开始的时候,董慧君也没想太多,只为着平日做活轻省,提点小丫头些活计。不过是劈线、上绷子等零碎活计。
冬月里,董慧君大病了一回,本以为就此解脱了,哪知天不遂人愿,没死成。
说起来,这事都怨柳儿那丫头。若不是她大呼小叫的,何至于早早地招来王婆子刘婆子等人一通折腾。这也罢了,这小鬼儿估摸着很是怕她死了罢,晚间在她房内打地铺,死死守着,愣是把鬼差吓的没敢进来,气死她了。
好歹捡回一条贱命,正月里无事,有一日董慧君觉着胸中发闷,披了大氅出房走动。见那柳儿房间灯还亮着,不由好奇。过去一看,小丫头伏在老旧的梳妆台上,拿着本子,翻来覆去的不知作甚。
也没闩门,估计是太投入了,她进门了也没察觉。结果倒是叫她大感意外,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识字!
厚厚的一本子,居然都是这小丫头的笔记。里头细细写明了素常一些女红上头的事情,甚至粘了丝线样子,看得出来,十分的用心。
人生识字糊涂始,可也只是糊涂,却不是愚昧。董慧君一向觉着,读书人固然有国贼禄蠹、酸文假醋的,但是人这一辈子,若不读书不识字,那便是个蒙昧不开化的,少懂得了许多道理,前程有限。
如今这个丁点儿大的小丫头,不但知道学些技艺长能耐立身,更是在牙婆子那里学了写字。那牙婆她也多少听说过,府里这么些年来,多少丫头都是从她手里调、教的。据过去给那家姑娘上女红课的绣娘说,她家姑娘也不过略识得几个字罢了,丫头就不必说了,略好些的,都送了人,小些的,也不过混吃混玩罢了,这个杨柳儿,到底有些不凡之处。
自此董师傅倒是留了心,也多了几分心思,也打听得知,这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心下倒是多了几分怜惜。
尤其她瞧着,这丫头倒是真安安心心的在她这里伺候,不像打算盘要回那边府里攀高枝的,便开始有意的开始指点于她。
哪知,倒真是千里马遇上了伯乐,杨柳儿的进益,倒是真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了,董慧君心头大乐。
没想到,临了临了,不但自己的手艺有了传人,估计用不上两年,这便宜小徒弟,就能替她做些大活了。她老人家,倒是真得轻省享福了。
可惜,自己没多少年好活,每次发病,越发的沉重,董慧君不由的有几分黯然。倒也不为自己,而是为这小丫头。
她掐指一算也知,以这小丫头的模样儿,不上三五年,一旦入了那边府里的眼,怕是要坏事。若是自己多活几年,说不得想法子叫这丫头赎身出府也好打算,护她一护,如今却不好说了。
活了大半辈子,连自己的命运她都是逆来顺受不以为杵的,头一回觉着自己没用。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时袭上董慧君的心头,本就是个浅眠的,越发难以入睡。
不知柳儿那丫头是不是也明白一些什么,素日里也不很装扮,衣裳都是素淡暗沉,鲜亮的料子,倒是宁肯裁了绣帕子,也不肯做件衣裳穿。至于府里逢年过节赏下来的绢纱花朵,也都是给了其他喜欢的丫头,自己不过一些头绳并简单的素银簪环,倒是让董慧君颇满意。
因着存了心思,董慧君便尽心地教授自己那身本事。也不说明白,寻了其他借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