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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空余时间,罗杰丝正领着大伙做准备活动,因为一会儿大家就得穿上紧身服,至少得在那儿躺四个小时。在压力的作用下还得被挤个半死。这将是我们所进行的时间最长的一次行动。
在托伦星飞船的雷达标记显示与我们相距5亿公里处之前十分钟,班长们各就各位,并检查所有人是否穿好紧身衣。这时压力指针已指向2,7。我们的命运就完全依靠后勤保障计算机了。
我们穿着紧身衣躺在那儿,在压力的作用下,我们感到被挤压得几乎要窒息。
这时,我突然冒出一个怪念头。它就像超导体中的电荷一样在脑海中转来转去。按照军事形式论,战争行为分为两类,即后勤和战术。后勤负责除作战外的所有事情,而战术负责具体战斗。我们现在正打仗,可我们没有战术计算机指挥进攻、防御。只有一个巨大、高效的后勤保障计算机。
大脑一侧又争论说,给计算机取什么名无所谓,它只不过是个能大量记忆、进行逻辑思维的机器。作为一般用途,它可用于股票市场的运作或是污水净化控制,但如果给它编入作战指挥程序,那它就是战术计算机。
大脑另一侧又固执地说,如果这样推理的话,人不过是长有毛发、骨头和多筋的肉的生物体,只要训练得法,就可把修道士训练成武斗士。
那么,你、我、咱们大家究竟是什么?
大脑另一侧又回答,是热爱和平的真空电气焊专家,是物理教师。我们被抓来,输进某种程序,于是成了杀人机器。你、我都杀了人,并乐此不疲。可他们干吗又弄来了后勤管理计算机来做人的工作……
我正在胡思乱想,绿灯亮了。
我立即按了电钮减压。我还没来得及意识到我们还活着,就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然而我只对了一半。
我们站在大厅里,伸了下懒腰,这时博尔斯踉踉跄跄从那边走来,脸色发灰。我赶忙上前扶住他。
“怎么了,博尔斯?”
“尼格菜斯克班的人都死了。”
“什么?”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死死地盯着墙壁。
“还有四排全体人员:基廷、托马斯、查尔、弗吕霍夫……共二十四人,全被气压挤死。”
我不知说什么好。
“至少,他们……”我没说下去。实际上我是想说:“至少他们死时,没什么感觉,然而谁又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感觉?”
“注意,全体人员注意,所有六级以上人员五分钟后在会议室集合。”话筒劈里啪啦地响了几秒钟,传来艇长的略显疲惫的声音。
“我是准将。我们在0254处与敌飞船相遇并将其摧毁。敌人向我们发射导弹一枚。我方发射七枚遥控导弹予以拦截,敌艇在距‘纪念号’500公里处被摧毁。我艇大部分电子设备完好,只是伤亡也很惨重。”他停顿了很长时间,“明天在08O0举行悼念仪式。我的话完了。”
话筒又响了:“全体医护人员马上去急救舱报到。全体维修人员马上投入工作,帕斯托中尉马上去急救舱报到。”
玛丽、罗杰丝、查因和我穿好衣服,默不作声地来到集合区。
会上,他们又解释了所发生的事情。其实,这些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第三章
环绕在冷飕飕、黑乎乎的Yod一4号塌缩星凹地周围有一颗星球般大小的环形碎石堆。我们从它的一侧进入同步轨道。在已结冰的火山渣的另一侧,托伦星人用定时发射的巡航侦察导弹发现了我们。有了上次在AIeph的经验,我们知道怎么对付他们:用激光就能摧毁敌人的导弹。
根据进攻计划,突击队从四个排抽调人员组成,从我排里抽调了查因的一个班,又从二排的阿尔萨达特那儿抽调了一个班。查因被提拔为军士长,全面负责。又给我们排增加了十三个人。
我们都挤在会议室里,科梯斯推门进来走到指挥台。
“各位,安静了!”
一年前,或十几年前,在查伦星第一次见他时,这人确实其貌不扬:浑身是奇形怪状的伤疤,秃头顶,留有几根灰白的胡子,皮肤像皮革一样,既粗糙,又有韧性,整天紧绷着脸,待人十分苛刻、凶猛、阴险。他曾分别在联合国被毁和重建前两次参加过地球上的战斗,戎马生涯四十年。
“计算机将显示进攻敌基地的计划。”他用手比画着。
我们转身看墙对面屏幕上出现的带有经、纬线的球形图案,图案在屏幕上慢慢转动。在图案的一角有“纪念号”的模型图。
“请看,我们已进人系数为一百的单位时间。”
“纪念号”射出一束束灯光,慢慢地交织成复杂的无规则图形射落在星球上。
“像上次一样,回束红光为搜索光束,每排一束。其余二十束白光为干扰光束。”
进攻计划相当简单,我们在敌人基地对面的星球一侧着陆,然后呈扇形从各个方向靠近敌基地。出其不意、步调一致地同时发起进攻。那时,我们的飞船将按计算机指令原地待命。
“这是我们得到的最详细的侦察照片。”这时屏幕上的球形图案消失,随之出现的是手写的空中俯瞰图。“由于上一次接触已使我们了解了些情况,我们对其中的一些地理特征已不陌生。”
科梯斯说着,一个活动箭头指向某些建筑物:“注意花形建筑,这是第一个目标,记住,敌人的巡航侦察导弹就是从这儿发射的。在地面进攻前,我们要首先将其摧毁。
“还要注意,这些线表示敌导弹仓库和飞艇的位置。除俘虏外,绝不能让一个托伦星人活着离开这儿。
“按照计划,在你们登陆前,侦察艇先将这些目标摧毁,每艇配有二十枚导弹。袭击时要密切配合,同时向敌基地发射二百五十枚导弹。
“每艘艇还配有强功率激光枪,只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能否使用激光枪长时间地攻击目标,从而使其燃烧,到时看看再说吧。”
他抚摸着胡子,很怪地笑了笑:“如果空袭不奏效,这是很可能的,我们就得步行去那儿,用发射器和激光器来完成这一任务。首先要摧毁花形建筑和敌飞船。
“这将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恶战。发射导弹后,必须在三十秒内登陆。”
他双手紧握着指挥台的护栏,几乎以耳语般的声音说道:“我要你们绝对地、无条件地服从命令,我发誓,谁不听指挥,我就会像粉碎机器人一样将他烧成灰。
“我们还得抓个俘虏,一旦从俘虏那儿得到些口供,我们也许就不必徒步去袭击敌人。”
准将断言,利用“纪念号”上配备的武器装备我们就能彻底摧毁敌基地,但这事现在还不敢说准能成功。
“如果我们能一举捣毁花形建筑和敌飞艇,女士们,先生们,那我们就可以去打猎了。一旦能活捉个托伦星人,我就鸣笛让飞艇来接我们撤退,那时,让准将看看,他能否将敌基地拿下。”
他从身后墙壁上拉下一张地势图:“这就是敌基地。”他象征性地画出其大体军事设施。
地势图大致如下:
该地没有磁场,因此,我们的惯性指南针将会一直指向“北方”。从这一情况来看,很明显,托伦星人也使用同样的方位体系。
“一排、四排将从东北方向前进500米。赫茨下士!“
“到!”
“原来四排的重型火箭发射器将由你使用。从侦察艇出来后,注意敌飞艇,如敌飞艇还在那儿,立刻将其摧毁。赫茨完成任务后,一排、四排的单数班前进1oo米,双数班实施火力掩护。然后双数班再继续前进,单数班掩护。赫茨,花形建筑进入射程后,立即将其摧毁。”他指了指地势图上的两个萨拉密香肠式标记,“这些建筑是生活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向其射击。”
“二排、三排的任务也大致如此。谁还有重型发射器?”
“我有。”康特下士答道。
“你负责破坏敌人的通讯设施,以防他们增派援兵,尽管在这星球上他们不可能有其他兵力。
“一旦摧毁花形建筑,一排、四排马上在东侧的萨拉密式建筑会合,二、三排在西钡9会合。注意保持距离,进人最佳射程后,注意隐蔽,等我的命令。有问题吗?”
“中尉,”我问道,“看起来这儿的防御工事和Aleph的防御工事差不多,只是Aleph是沼泽地,而这儿……”
“这儿地面石头多,中士,这个问题现在还不好说,只有进攻后我们才知道这儿的情况。
“很有可能,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托伦星人,而是来自这星球本身。我们在查伦星和镇关星上已采取过数百次的行动,对那儿的情况了如指掌。但对这儿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大家都知道,一旦误人氮气地带或者热交换器与冰冷的岩石相碰后会有什么后果。对此,我们要多加防范。”
我不禁想起了第二次离开镇关星时,三个突击队中,有四十一个人在训练中丧生。那次事故发生在正常情况下,而且有几百人随时准备抢救。事故原因就是热交换器发生爆炸,而这种事故有时是无法避免的。
“各班,排长召集人员,务必将各自的任务交待清楚。今晚进行装备大检查,如没有大的问题,全体将处于待令状态。”
“先生,进攻几时开始?”卡麦问道。
要是别人这样问的话,他准会把他撕碎。
“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说这话时,他一点儿也没生气,“我想,得在几天之后。这要取决于后勤保障供应计算机。别人还有问题吗?”没人说话。
“解散。”
这几天,大家一直坐立不安。
我正在休息室和阿尔萨达特下棋,突然传来了命令。
“全体人员请注意,‘星际’行动将于一小时后开始。所有陆战队成员及急救队员立刻去侦察艇报到。全体人员请注意,‘星际’行动马上就要开始。”
我的胃翻腾得厉害,在椅子上坐都坐不住,我强咽下两口胆汁。
自从上次集合以来,每当广播里噼里啪啦传来命令时,总是这样。倒也不单单是害怕投入战斗,而是对整个行动没有把握。这次行动可能毫无危险,也可能是集体自杀,或是介于两者之间。我和阿尔萨达特跑向走廊,赶快召集班里的人去侦察艇报到。
我从门上的锁眼里往里瞅了一下,玛丽正在那儿穿紧身衣。她拉上拉锁以前,我刚好瞥见了她白皙的皮肤。我也忙着穿紧身衣,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在她活着的时候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对我来说,她是这艇上最重要的人,也是这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也许我不该这样想,可当时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我把便溺带系好,由于浑身是汗,皮肤太滑,生物统计表怎么也戴不上。我只好伸手拿过短上衣把汗擦干,以便能让生物统计表的氯化银电极附着在皮肤上。
当我把一切都穿戴好,拿上武器,一排的人已三三两两地从我面前走过。透过金属地板,可以听到人们的谈话声,一会又停下来,接着又开始说话,又停了下来。
我接通了玛丽的对讲机。
“亲爱的,准备好了吗?”
“是威廉吗?还没准备好呢。他们干吗不早下通知?这命令突然一来,我还真有点紧张。”
“我知道你挺紧张的,不过这样更好,要是早知道,咱们得紧张好几天。”
“准备行动。”科梯斯通过对讲机对我们说。
这时大家早已穿好紧身衣,正抬头看着他。
“罗杰丝、曼德拉,还有波特下士,将你们的话机频率和我的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