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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胖子则在车厢中答道:“杨先生的姐姐她妈的,你连我也不认识么?”
我意识到车子一定是停在一扇门前,而看门的在向那胖子查问暗号。原来那暗号的回答,是“杨先生的姐姐”,我心中不禁暗暗高兴。
可是,我高兴未已,便听得那先发问的声音道:“那不能怪我,谁知道谁是否仍被信任?如果你不被信任,那你自然也答不出今天的暗号了!”
今天的暗号!我好不容易得知了暗号的回答,但那暗号却只是在今天有用,到明天暗号又换了!
只不过这两人的对答,即可以使我肯定,这个集团一定是一个国际特务机构。因为除了特务机构之外,还有甚么机构是每一天都对属下人员决定应否继续信任的呢?
我又听到了铁门打开的声音,车子继续驶了极短的路程,又停了下来。
我仍然蛰伏在行李箱中不动,直到七时半,我估计天色已经黑了,而且,那胖子也定然发觉我所交给他的扣子当中,是没有东西的,他们可能正在集中力量,寻找阿星和我的下落之际,我才慢慢地顶开了行李箱的盖来。
深秋,七时的确已很黑了。我看到车子是停在一座花园洋房的花园之中。在花园的铁门口,有一个人正在来回踱步,我要动作十分迅速,才能出行李箱,而又不被他看到我。
我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一点,当我从行李箱出来之后,我隐身在车子的一面,打量著花园洋房的正门。正门处灯火辉煌,不是混进去的好地方。
在二楼,大多数的窗口都有灯光,但也有几个窗口是黑暗的。
我打量了不多久,便决定在其中的一个窗口中爬进去,因为这个窗口外有著水管,而且它的所在,又恰好可以不为大铁门处的人所看到。
我俯伏著身子,快步地向前,奔出七八步,到了墙下,那守在铁门前的人,显然未曾发现我。我抓住了水管,迅速地攀援而上,叫我手上的戒指,在玻璃上划出了一个小圆圈,伸手进去,将窗子打开,然后一耸身,跳了进去。
房间中十分黑暗,我在一时之间,辨不清这是一间什么房间,我只听得在对面的房间中,有人讲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声音道:“来了,来了,他已经爬进了房间,身手十分敏捷,他正在东张西望,想弄清楚房间中的情形”
我听到这里,不禁猛地一忙,这是在说我么?
难道我的行动,已早被人发现,而我还在自作聪明么?我觉出不妙,连忙一个转身,想从爬进来的窗口中穿出去。
但是也就在此际,房间中陡地亮起了灯光,我看到了一枝电视摄影管正对准著我,而那摄像管上,是有著红外线装置的。
可以说,我一爬进这间房间,甚至我未曾爬进这间房间之际,我的行动已被人觉察了,但这仍不表示我已然绝望。
我继续向窗前冲去,我已准备节省时间,穿窗跃出,而不是爬下墙头。
但是,当我一冲到窗前的时候,“刷”地一声,自窗上落下了一块铜板来,将窗子盖住。我狠狠地在铜扳上击了一拳,铜板动都不动。我连忙转过身来,但另外的几扇窗上,也一样被铜板遮住了。
我向门口冲去,门锁著,我向门踢了几脚,那门十分之坚固,我已经被困在这间房间中了。
我在门前,呆立了极短的时间,立即转过身来,先将那枝电视摄像管用力拉了下来,那样,他们虽然将我困住,却不知道我在做甚么。
当然,这无补于事,但我至少可以作逃走的活动。我化了两小时来从事这种活动,但是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我放弃了逃走的打算,我取出了得自阿星处的那储满毒蛇毒液的杀人利器,准备一有人进来,便硬杀硬拚地闯出去。
我等了许久,才听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外站住。接著,便听到叩门声,一个十分动听的女性声音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那是殷嘉丽!
她的话,不禁使我啼笑皆非,我没好气地应道:“你当然可以进来!”
门柄轻轻一旋,发出“格”地一声,便被推了开来,像是根本没有锁上一样。
门一打开,殷嘉丽便走了进来。
她向我笑了一笑,走到了窗前,将封住窗子的铜板,向上一托,铜版便“刷”地缩了上去。
这件事,将我看得目瞪口呆,因为我刚才,的确是用尽了心机,铜板也不动分毫的!
我仍然坐在椅上不动,本来,我准备一有人进来,我便立即以毒针杀人的。可是,我却未曾料到进来的会是殷嘉丽!
殷嘉丽并不是什么女学者,她是一个两面人,那是已经可以肯定的事,但无论如何,她总是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第三部:出神入化的化装术
就凭这一点,使我难以实行我原来的计划。
她轻而易举地将窗子上的铜板,全都推了上去,才微微一笑,对我道:“这样空气好些,是不?”我报以一笑,道:“不错,空气好得多了,而且香得多了,殷小姐,Qī。shū。ωǎng。你常用的是甚么香水?”殷嘉丽笑得更加甜蜜,道:“这种香水的名字,叫作‘傻瓜的陷阱’。”
我摊了摊手,道:“如此说来,我是傻瓜了。”
殷嘉丽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我,全然不加防范。也正因为如此,她便也有使人莫测高深之感。
她微笑著,道:“我来迟了,因为我在研究你。”
我不知道她竟何所知,只得不作回答。
殷嘉丽道:“我是在研究你的资料,原来你是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我敷衍地答应著,一面看看门,看看窗。
门窗都开著,我可以轻而易举地逃出去,可是我又不能不往深一层自己问自己:我真的能轻而易举地逃出去么?我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殷嘉丽脸上的微笑,仍然是那样地动人,道:“你不要想离开这里,当然我们知道你是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人,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也和你以往的敌手不同,是不是?”
我望著殷嘉丽,不禁由衷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不同。”
在我过去的冒险生活之中,我接触过不少美丽的女子,但是她们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身份、个性。她们的美丽,和她们的个性、身份相符。
我从来也未曾见过一个外观如此纯洁、如此美丽温柔的女子,而在从事著如此恐怖的工作的。
殷嘉丽又笑了一笑,道:“而且严格地来说,我们还不能算是敌人,是不是?”
我不禁有些迷惑,“嗄”地一声,道:“这算是甚么意思?”
殷嘉丽道:“你还不明白么?你虽然以极为高妙的手段,杀了我们的一个工作人员,可是你也以更高妙的手段,竟在密探星布的情形之下,又杀了一个密探”她的话还未讲完,我已经陡地站了起来,高声叫道:“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过人!”
殷嘉丽反问道:“你没有杀过人?”为了自卫,我当然对付过不少凶徒。可是殷嘉丽所说的那两个人之死,可以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不过刚好凑巧在发生事变的现场附近而已!
殷嘉丽所说的“我们的一个工作人员”,当然就是攀在陈教授住宅外跌倒地上死去的那第一个死者了,如今,我至少又多明白了一些事,那便是为甚么那一个人一死,杰克中校便会赶到现场的原因。
原来那个人是国际特务集团中的人,所以杰克中校才会赶来的。
但那个人夤夜攀墙,目的何在呢?若说他们志在得到陈教授研究工作的情报,那么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双重身份的殷嘉丽,另一个身份,正是陈天远教授的助手,她可以得到一切,知道一切,陈天远教授的研究工作,在殷嘉丽面前,可以说毫无秘密可言!
我平心静气的说道:“小姐,你所说的那两个人,他们的死,可以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听你说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很高兴,当然我也绝不会是你们的朋友,肮脏的特务工作,与我无缘。”
殷嘉丽双眉微蹙,道:“那么,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甚么?”
我苦笑了一下道:“世界上以为是我杀了那两个人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杰克中校”
殷嘉丽笑道:“我们已经知道你和警方秘密工作组的纠缠了,我们十分佩服你的摆脱杰克中校时所用的方法。”
我望著殷嘉丽,心中在想:如果她是一个老练的秘密工作者,那么她是不应该说这句话的,因为她这样一说,便表示警方秘密工作组之中,已经被他们的人所渗透了。他们的人,一定曾目击我逃走,要不然,她又何从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当然也有可能殷嘉丽是故意如此说,来表示他们组织之庞大和力量的非凡的。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没有办法不走,我必须找到凶手,来洗脱我自己的罪名,我所希望的也就只是这一点而已。”
殷嘉丽道:“你找凶手找到这里来,那可算是大错而特错了。”
我点了点头,道:“的确我是摸错门路了,如果我一早知那第一个死者是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的话,我是绝不会到这里来的了,而殷小姐,你的双重身份,也和我绝没有关系。”
殷嘉丽斜现著我,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够代我保守秘密么?”
我耸了耸肩,道:“当然,你以为我是长舌妇?”
殷嘉丽微笑著,我揣摩不透她的心中,在想些甚么,我试探著道:“我既然摸错了门路,那么我可以退回去,再从头来过么?”
殷嘉丽仍是微笑著不出声。我“噢”地一声,道:“当然,那卷录音带,在我的信箱之中,我保证会原物归还给你的。”殷嘉丽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堪称优美之极。
她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地踱著步,过了两分钟,才道:“本来,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满地完成了,我们早已得到了所要得的一切,可是我们派出去捣乱陈教授实验室,将陈教授研究工作的泄露,装成是受到外来的暴力的盗劫的人却被杀了!”
我又中断道:“我已经说过,这个人被人刺死,和我无关。”
殷嘉丽目光炯炯地望著我,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被刺死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未曾看到过死者?”
殷嘉丽针锋相对地道:“你以为我们应该去集体认尸,再为他举行盛大的殡葬么?”
我道:“好,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是第一个见到了那个死者的人”
殷嘉丽的语锋越来越锐利,她突然插口道:“你当然是第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她仍以为凶手是我!
我不想再说下去,大声道:“一句话:我能不能离开这里?”
殷嘉丽向门口走去,道:“也是一句话:不能!”
我陡地一耸身子,一个箭步,向殷嘉丽直扑了过去,殷嘉丽像是早已料到我会有此一著一样,就在我向前扑出之际,她陡地连跨了两步,已到了门旁。
我一到了她的身前,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肩头,可是她的身子突然向下一沉,我那一抓,竟然滑脱了手,未将她抓住。
我陡地一呆,殷嘉丽已倏地转过身来道:“卫斯理,你只会和女孩子打架么?”
我尴尬地住手,可是我却不服气,道:“你不让我离开这里,我自然要向你动手!”
殷嘉丽笑了起来,道:“那你可以向他们动手!”她向门外拍了拍。由于我仍在房间里面,所以看不到门外的情形。
她向门外一指,我才向前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