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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韪闻言一怔,一脸难以置信,愣了半晌,方颤声道:“李……李……异!”
来人大喜奔上,道:“正是末将!”
赵韪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军大败的,特地赶……”说到此一见李异身后兵马,个个愁眉苦脸,全身乱抖,不比自己手下的那些败兵好多少,显然不是赶来救援。赵韪长眉一轩,大为疑惑,便问道:“你的军队为何也如此狼狈?”
李异叹了口气,道:“唉,末将无能,将大寨给丢了。”说完此语带哭腔,都快哭了出来。
赵韪大吃一惊,道:“什么!竟有此事?”
李异道:“将军走后不久,蜀将严颜便领着一军,好似从天而降一般,突入大寨,四下放火。末将猝不及防,吃了大亏!末将无能,还请将军治罪!”
赵韪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我不也闹得灰头土脸的,怎么会来怪你。”
李异道:“如今大寨已失,此地不可久留,不如退往犍为,再做区处。”
赵韪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说完辩明方向,拨马便行,边走边道:“这次是什么人在为刘璋出谋献策?刘璋手下的大将我都十分熟悉,没一个有如此本事的。要知道他手下有如此高人,我也就不会干这傻事了!唉!”
李异道:“我曾听闻严颜手下兵士在说贾军师什么什么的。距离远了,也听不太真。至于这个贾军师是何许人,就不太清楚了,想来是他在背后搞鬼。”
赵韪捋了捋长须,沉思半晌,一拍脑门,道:“贾福!刘备手下军师贾福!当时黄权的五百兵能顺利的拿下绵竹,逼退我军,我就应该想到是他在搞鬼了。唉,一时大意,致有大祸,恨啊!早知道……”
李异闻言一脸不屑,心道:“早知道,早知道,你天天就会早知道。要你都能早知道,估计现在已经当皇帝了,还用得着逃跑么。”
赵韪、李异合兵一处,共同跑路。奔到犍为城下时,天已蒙蒙亮了。赵韪领兵来至近前,见城门还未开,大是纳闷,便令一小卒前去叫门。怎知那小卒还叫不上三声,飕的一支冷箭飞出,正中那小卒眉心。那小卒还来不及惨呼便已倒地死去。便在这时,城上一声鼓响,一员大将手执铁胎弓,从城墙边上闪出头来,微微冷笑,道:“我已取犍为多时矣!特在此恭候大驾。”
赵韪抬头一看,那人却是蜀将张任,此人勇猛异常,极难对付。前番攻城时便在他手下吃过大亏,白白损折了不少人马,至今心有余悸。赵韪见张任守把犍为,心道自己这点败兵冲上去也是填坑,再者这些败兵奔了一夜了,哪还有心思再战。想到此,便将鞭一挥,大声喝道:“撤!”带着手下这些一个晚上没合眼的败残兵马,灰溜溜地撤到江州去了。
张任看着赵韪军仓皇逃离的狼狈样,哈哈大笑,过了半晌,长眉一轩,喃喃念道:“贾福……”
第177章 … 卸磨杀驴
成都城内,刘璋缩在自己那极尽奢华的宫殿之内不住发抖,嘴里直喊着:“冷!”其时正是七月盛夏,虽是三四更时分,天气还是十分的燥热。而刘璋却嘴里不住地吐着白沫,不住的喊着:“冷!”实是令他那些夫人、如夫人感到大惑不解。不过爱郎发话了,那可就非同小可,不敢怠慢,不然这宠爱可就要给别的狐狸精夺去了。
于是乎这个上来给他擦着满头的虚汗,那个上来给他抹着嘴角的白沫,这个给他揉搓心口,那个拿着厚厚的一床锦被来给他披上。
刘璋将全身都包在了锦被里的,只露出了个头来,稍觉安全。又看看了边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夫人们,放心不少。身上的发抖之感渐轻,嘴里不再喊冷了,开始颠三倒四的念道:“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贾福……贾福……倒底行不行啊?我可是……把我……我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他……他……手上了。他不会……乱来……吧,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众位夫人这才知道原来爱郎在为城外的战事操心,便各施手段,不住的劝慰。听得刘璋是头大如斗,大手一挥将她们全都赶了出去,这才觉得眼不见为净。便在这时,哨探流水价似的来报:“报!李恢已于南门竖起白旗。”“敌将吕祺已领军攻进了南门。”“吕祺军在瓮城之内遭我军一万兵马的四面围堵,已全军覆没,没有一人走脱!”“贾军师已于城中放火诱敌,并差人假扮吕祺降卒前去诱赵韪来攻。”“赵韪军攻打南门在瓮城之内中伏败走。”“严将军已攻占了赵韪大寨!”“赵韪遭我军的轮番截杀,心惊胆颤,不敢再战,率着败残兵马投犍为去了。”
这消息是一个比一个好,报事的哨探也是一个个的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刘璋听的是心花怒放,不住喊好。蓦地里觉得不对劲,摸了摸额头,低头一看,满手是汗,长眉一轩,喝道:“热死了!谁啊!这么热的天还给我盖这么厚的被子,疯了啊!”说完便一把将自己身上的锦被给掀了开去。站起身来,兴奋搓着双手,在屋中来回地走着,问道:“如今战事如何,众将士都在何处?”
最后一个来报的哨探道:“除了严将军和赶赴犍为的张将军,由于道远还未回转之外,其余众将均已回转城中了。”
刘璋不住点头,道:“好,好!真是太好了!”说完便哈哈大笑,手足乱舞,有些歇丝底里了。过了半晌,心神稍定,看了看那个正傻呆呆地注视自己的哨探,老脸一红,尴尬地道:“仁禄现在何处?”
那哨探道:“现在南门。”
刘璋闻言之后,晃着那颇为肥胖的身躯,一摇一摆地走出屋去。
南门城楼之上,贾仁禄正在同法正统计着各将报上来的功绩。便在此时刘璋喜滋滋地赶来,道:“漂亮,你们做的漂亮!”
贾仁禄、法正忙过来行礼,刘璋摆手阻止,道:“不用多礼了。如今赵韪的情况如何?”
贾仁禄道:“只知他败投犍为。犍为那还没有消息,不知张将军得了城池了没有?”
刘璋道:“张任我信的过,有他去打,犍为城一定能打下来。”
贾仁禄心道:“那是,老子派去的人岂能有错?这张任射死过庞统,连诸葛大大都要专门定条计来抓他。这样的牛人给他五千人去拿个城池要是拿不下来,也别回来了,一头撞死算了……”想到此便道:“当是如此。”
刘璋道:“这里交给手下人做就成了。来,去我府上,我已让人摆好庆功宴了,今天一定要喝个不醉无归。”说完不由贾仁禄分话,上来拉着他的大手,拖着便走。
贾仁禄尴尬地道:“益州,我不会饮酒……这个……”
刘璋道:“这是庆功酒,必须喝!不喝我让人灌下去!”
贾仁禄愁眉苦眉,心道:“这叫什么事嘛!唉,今番有难矣!”
州牧府前厅,酒宴确已摆好,刘璋亲延贾仁禄上座,酒过三巡,刘璋有些喝高了,眯着小眼左看右看,方始找到了贾仁禄的真身,晕乎乎地道:“仁禄,回去和宗兄说,这次我很感激他,不日便会派人献大礼过去给他,以谢他的解围之德。”
贾仁禄方才是死活也不张嘴,这才保证没有被灌下一滴酒,如今总算是有精神回答刘璋的话了,道:“明公与益州同为高皇帝子孙,理应相救,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刘璋看了贾仁禄半晌,方道:“有一件事我想求仁禄,不知当不当讲?”
贾仁禄道:“益州有话请讲。”
刘璋觉得难以启齿,嘴唇蠕蠕而动,这话却始终也说不出口,过了半晌方道:“仁禄,你的才能我是十分佩服,益州就缺你这样的人,不如……”
贾仁禄心道:“得,想拉老子上你的贼船,当老子是白痴啊,跟着你哪还有什么好果子吃。李恢那样的能人你居然能把他扔去看门,要不是老子七哄八骗,感动的他眼泪哗哗地,他能跑去诈降么。唉,你这里不是没高人,是你不懂得用。吴懿、严颜大将之才,你不差个好官,就用什么杨怀、冷苞之类的傻大个。老子跟着你,过两天估计也被你打发去看大门了。”想到此,道:“忠臣不仕二主,这是古之明训。明公待我素厚,我岂能背之?还请益州别再提此事。”
刘璋叹了口气,道:“是我无福了,我只恨没早些遇到仁禄啊!唉!”
贾仁禄道:“早遇到老子有什么用,腿长在我身上,难道老子不会跑啊!”想到此也不知该再说什么了,索性就不说话了,低头一个劲猛吃。
刘璋见他如此颇觉尴尬,击了击掌,道:“今天只谈风月,不说政事,来人啊,献舞。”
话音甫落,乐声响起,一队舞女娜娜而来,在他们面前翩翩起舞。那些舞女一个个纤腰细足,来至场间或顿足,或旋腰,看着场上诸位登徒子是口水乱流。贾仁禄见多识广,家里的夫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如今再看这些庸枝俗粉,便有些不屑了,只是略看几眼,便复又低头猛吃,心道:“成都山明水秀,好歹也出过杨贵妃。咋这些跳舞的一个比一个难看,亏得这些大大还能看得色授魂倚,口水乱流。”
刘璋见贾仁禄眉头乱皱,显是不满意了,哈哈一笑,道:“仁禄家有娇妻,这些舞女自然是看不上眼了。”说着举起手来,轻击一掌。乐声一转,一阵香风吹过,一名舞女迈着舞步,步入殿中,翩跹而舞,舞姿曼妙,观者无不动容。
贾仁禄正低头猛吃,见复有舞女入殿,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一看,不禁两眼发直,怔了一怔,哈拉子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刘璋微微一笑,手指那舞女道:“这位是红袖,我新近训练的歌女,不知仁禄可还满意?”
贾仁禄流着口水,下意识道:“果是天姿国色。”
刘璋道:“这次仁禄,孤身犯险,助我解了大围,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便将红袖送与你吧。”
贾仁禄虽知女子在这时代便如同货物一般,可以被人随意送来送去,但闻言还是一怔,长眉一轩,道:“即是益州的舞女,我怎么好夺人所爱?”
刘璋笑道:“仁禄说的哪里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收我可要生气了!”说完便面色一沉,假装生气。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刘璋为贾仁禄预备的豪华宅邸内,贾仁禄案前危坐,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红袖两眼发直,良久不言。红袖给他看的不好意思,双颊晕红,侧过头去,含羞道:“天已大亮了,老爷一宿没睡,很累了,我服侍……”
贾仁禄一摆手,道:“不用了,我这里也别人那里不同,你不用逢场作戏。”
红袖柳眉一蹙,道:“老爷怎知妾身是在逢场作戏?”
贾仁禄喟然长叹,道:“你们这些舞女背后都有一段辛酸历史,我说得不错吧。现在你到了我这里,便可放心。你若是想离去,我也不拦着,还会奉上川资路费。”
红袖闻言愁云满布,泪珠滚滚而下,抽泣半晌,方哽咽道:“你确实和别人不同,别的男人一见到我便……而你坐了这么久却一点淫邪之念都没有。”
贾仁禄一脸坏笑,搓着双手,道:“嘿嘿,我也想和你办那个……那个……正事,不过我不希望你受委屈。”顿了顿,又苦笑道:“老子对自己这副臭皮囊还是有些自知知明的。你不愿意,我是不会乱来的。”
红袖看了看他,抿嘴一笑,道:“这次能打败赵韪听说都是老爷运筹之功,是这样的吗?”
贾仁禄知道吹牛的时间又到了,便道:“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