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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姜大大就是姜大大,牛刀小试便见到那神秘女子庐山真面目,得赶紧找一个画家来,将那女子的样貌诉诸纸上,俾使老子也可以流流口水矣。”说着便出了一会神,脑海中幻像着那少女的绝世容光,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过了良久,贾仁禄回过神来,伸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将手上的黑灰全抹在了衣服上,大声叫道:“赵二!”
赵二听闻贾仁禄传召,忙赶了过来,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贾仁禄道:“老子想给几位夫人每人画一副肖像,你去将城中最好的画师请到府里来。”
赵二不知贾仁禄为何心血来潮的要给夫人画像,但知他的乱命向来层出不穷,也就不以为意应道:“是!”说着转身出去请画师了。
甫出数步,便见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贾仁禄说道:“禀报将军,属下奉命暗中保护毕万、毕千两兄弟,隐约发现有人于暗中窥视,属下恐其对兄弟俩不利,特来禀报。”
贾仁禄眉头一皱,道:“这伙人什么来路,可曾查清?”
那亲兵摇头道:“这家伙忒也狡猾,属下差了几个弟兄暗中跟随,都被他甩开了,连样貌也没有瞧见。”
贾仁禄心道:“得,这又是哪一路人马啊?这长安城可真够热闹的。难道是那少女不死心,明着陷害不成便想暗地里加害?”一想到此,便道:“知道了,最近你们须当小心在意,务必要保证他们兄弟俩的安全,若有半点差池,老子可唯你是问。”
那亲兵答应道:“属下自当誓死保护两位公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贾仁禄摆手道:“就这样吧。”
那亲兵行了一礼,倒退三步,转身出屋。
贾仁禄双手负后于屋中来回走着,良久不言,若有所思。自从司马懿出山之后,他便宛如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这司马懿先是向刘封提出了灭曹良策,跟着自己却跑到曹营里去尽忠效力去了,壶关一战他明明可以吃里扒外,帮着刘备摆曹操老儿一道,让曹操吃不了兜着。可他却偏偏为曹操尽忠职守,屡屡为其出谋献策,反过来帮着曹操夺回了并州。再加上这个来明不历的女子先是整日里痴缠着刘封,突然神秘的失踪,继而又神秘的出现,这一切都使贾仁禄觉得匪夷所思,莫明其妙,接连思索了几个晚上,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见曹植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颤声道:“曹姐姐去后,我和哥哥都觉憋闷已久,便相约上街游玩,一路之上总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跟着我们,我觉得滋事体大,便来和将军说一声。”
贾仁禄当然知道暗中有鬼在搞破坏,不过为了不使他们胡乱担心,影响了他们考试的心情,心念一转,哈哈大笑道:“还是给你们发现了,那些家伙真是白痴,连跟个人都不会。”
曹植颇为诧异道:“哦,这人是将军派去的?”
贾仁禄点点头,道:“对的,公子既然来到敝处,我总该尽些地主之谊吧,这些人是我派去的,一来可以暗中保护公子,二来也可监视公子的一举一动,贵我两家毕竟正在敌对,这小人该做还是得做,虽然你们两个我都信得过,但万一你们一时心血来潮搞七搞八,我们这里也好事先准备,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哈哈!”
曹植点点头,道:“一般人都只会说差人是为了暗中保护,而不会说是暗中监视,其实真正用意有谁不明白?将军直认自己是小人,真可谓是推心置腹了。可是跟随之人像是两路人马,难道这两路都是将军差来的,一路保护,一路监视?”
贾仁禄大吃一惊,道:“哦,公子何以知道是两路人马?”
曹植道:“我和哥哥先时知道有人跟踪,都很害怕,后来见跟踪之人不即加害便放心不少,于是暗中观察,发现跟踪之人明显分成两路,泾渭分明,相互之间似有敌意,正因如此,我们两人才感到奇怪。”
贾仁禄面色凝重,道:“实话实说吧,这其中一路是我派去的,另一路人马究竟是敌是友,我也不得而知。如今你们在长安可谓是危险重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敢保证,我看你们不如还是回去吧。”
曹植正色道:“既来之则安之,如今会试之期已介,此时便走,岂不半途而废?”
贾仁禄笑道:“公子既然想留下,我自然求之不得,不过公子今后须当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凡事都须小心在意。”
曹植一脸郑重,点点头,道:“我会的。”四下一张,不见甄宓,略感失望,怏怏之情现于颜色。
贾仁禄向他瞧了一眼,长眉一轩,咳嗽两声,道:“若公子没什么要事,便请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曹植见贾仁禄逐客,心知自己已惹他生厌了,颇感尴尬,长揖一礼,告辞离去。贾仁禄待他走后,手腕略微一转,一副春宫图便出现在掌中,摊将开来,全神贯注的仔细观看。
正意乱情迷之际,忽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院中直响进来,他忙收好春宫图,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宛如孔老夫子转世重生。
便在这时,一男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正是姜维。贾仁禄微微一笑,道:“澡洗好了?”
姜维点了点头,贾仁禄笑道:“这次你办得不错,画师我已差人去请了,一会便来。你算是立了一大功,一会自己到帐房去,向管事的尤叔叔领一千钱,当是我赏你的。”
姜维喜笑颜开,道:“多谢叔叔。”
贾仁禄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来得正好,我还有件事麻烦你去办一下。”
姜维道:“叔叔有事尽管吩咐。”
贾仁禄笑了笑,道:“我听说那帮小叫花子如今都听你的号令了,可有此事?”
姜维点点头,贾仁禄道:“如此年轻锋芒便露,好!好!好!”顿了顿,又道:“如今你手下有多少小弟?”
姜维道:“就赵二叔叔雇来的二十余人。”
贾仁禄道:“这样,你将这些人分成两组,一组继续监视刘封,另一组给我监视曹植,我想知道这另一路人马到底是什么来路。”跟着便将情况详细说了,末了问道:“怎么样,同时指挥两路有没有问题?”
姜维微一沉吟道:“我尽力试试。”
贾仁禄走近两步,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将来是注定要指挥千军万马的,现在这点人就当是练手了,好好干,我知道你一定能成的。”
姜维好似听懂了,胸脯挺起老高,一脸兴备,缓缓地点了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会考之期越来越近了,各地举子纷纷涌向长安。由于刘备急于看到效果,考期定得十分的紧促,因此诸葛亮等人也没有要求所有举子都参加,在榜文中曾言道若路程太远,来不及参加考试,便先算了,不必急于一时,三年之后还有机会。可举子却不这么想,心想若是错过了这个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就要在苦等三年,等若要多过三年吃糠喝稀的日子,那还了得?于是路程远的举子一见榜上有名,便立刻收拾行装,想尽一切办法,购得良骥,发疯般的向长安赶去。一时之间各地马匹价格疯涨,马贩子们个个乐得嘴歪歪。
眼见着离会考之期只有一日,姜维那里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这日将近二更,贾仁禄正在屋中急得团团直转,却见姜维兴冲冲的走了进来,道:“叔叔,我总于打探到跟踪曹植之人的下落了。”
贾仁禄心中狂喜,道:“哦,你发现他们的下处了?”
姜维点了点头,道:“是的。”贾仁禄忙道:“快带我去!”说着便令祝融点起两百亲卫随侍护卫。
姜维领着众人东绕西走,约摸过了近一个时辰,来到城东一所不起眼的小院。院内空无一人,贾仁禄借着星月微光四下一看,唯见残垣断壁,破桌烂椅,想来这个小院已废弃许久。
贾仁禄见四周无人,悄声问道:“怎么没有人?”
姜维道:“出去了,他们这时候都到曹植那里暗中监视,要到天快亮时才会回来。”
贾仁禄十分崇拜福尔摩斯,有关他的探案故事自然是读了不下数十遍,心中十分希望能像他一样守株待兔,暗中埋伏,擒拿罪犯,如今总算是逮到这个机会了,悄声对祝融道:“让亲兵们四散开来,埋伏于暗处。等这些家伙来了,我要好好的欢迎他们。”
祝融微一点头,下去布置了,众人猫在暗处等了一个多时辰,一点动静也没有。其时天寒地冻,寒风阵阵,刮面如刀,贾仁禄冻得脸皮发紫,四肢僵直,正悄声抱怨,发誓再也不当福尔摩斯之时,祝融按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贾仁禄忙侧耳细听,果然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若隐若现。过不多时,那人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左张右望,一动也不动。
贾仁禄见那人迟迟不动,急不可奈,正欲下令让亲兵们杀将出去,却听那人说道:“呵呵,还是给你发现了。出来吧,仁禄,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贾仁禄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张文远!”
第345章 … 兄弟相残
来人正是张辽,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
贾仁禄腾地站直身来,大踏步抢出,叫道:“早知道是你在暗中保护,老子还瞎操心个什么劲啊!”
张辽笑道:“我早知仁禄差人暗中保护,若换作一般人物我肯定回去复命了,可我来时主公千叮万嘱,让我好生保护两位公子的安全,是以我便自讨没趣,死皮耐脸的呆在这里了,哈哈!”
贾仁禄拍腿道:“唉,老子早该想到曹操肯定不会让两个宝贝儿子孤身闯荡江湖的,一定会差人保护,早知如此老子也就不必大半夜的跑出来喝西北风,冻得快感冒了。”说到这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又道:“三下,得,真感冒了……”
张辽由衷钦佩,道:“仁禄看来真的十分关心公子安危,这份待敌为友的心肠,当真令人好生佩服。”
贾仁禄笑道:“没想到张文远也会拍马屁。其实我也不全是担心公子的安危,只不过我以为跟踪者另有其人,想要顺藤摸瓜,逮条大鱼出来。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若不是文远及时点破,肯定是要大打出手,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了。”顿了顿,问道:“文远是怎么知道我在屋里的?”
张辽道:“你的声音我隔着老远便听见了,哪能不知道你在里面?”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看来老子不是当侦探的材料。”环顾四周,又道:“文远平时就住这里?”
张辽点头道:“我贪此处僻静,不易被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让你给找着了。”
贾仁禄道:“瞧这里破破烂烂的,拍鬼片倒合适,哪里能住人,走上我哪住去。”
张辽道:“我们毕竟敌对,这怕不太好吧。”
贾仁禄道:“有啥可怕的,如今主公不在,谁还能管得到老子。”说着拉着张辽的手便向自己的狗窝走去。
众人回转贾府,贾仁禄将张辽让到客厅,令梅花献上香茗,二人絮絮叨叨聊些别来之事,心想前不久自己还在战场上同对方殊死博斗,此刻却在温暖的大厅中秉烛夜谈,当真不胜唏嘘。
二人正聊得入港,忽见红袖急匆匆走近,说道:“不好了,老爷,曹植公子让人给伤了。”
张辽脸色一变,霍地站起,贾仁禄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伤哪了,严不严重?”
红袖道:“伤在手上,好象不是很严重。”
贾仁禄道:“快领我去看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