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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成为议论的焦点。
不知是无意间宫人们嘴碎,还是孝庄有意为之,总之,陈旭日坚辞婚事的消息,渐渐流传开来。
前有董鄂妃独得圣宠,使得后宫诸人相顾无颜色,这会儿又一批新人要入宫,新人颜色美如玉,又占着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宫妃们大抵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还学不来把不愤怨怼压在心底,意气难平,不免在口舌上加以宣泻。
既有皇太后这尊大佛在。后宫便还是以蒙古女人地势力为大。所谓众怒难犯。董鄂妃行事愈小心谨慎。承乾宫地宫人们外出。明里暗里。多有被刁难地时候。陈旭日因婚事。恰好授人口实。非议之词听地就更多了。
“好好一位宗室女。不说嫁到蒙古做王妃。就是京里勋臣贵戚人家做嫡福晋也做得。偏偏要嫁到在太医院当值地汉人家里。人家还不乐意……”
“就是说嘛。要说人这命啊。真是没法子看。在家里做姑娘。父母兄嫂捧着顺着。这一嫁了人。往后如何。可就难说喽……”
知书和陈旭日带着四阿哥隆兴打慈宁宫出来。隆兴闹着要往御花园玩上一会儿。进园子不数步。撞上过来游园散心地宫妃。
宫妃们故意提高了声音说话。一句句往他们耳边钻来。
陈旭日只做未闻。一路指点着旁边地花花草草。与隆兴说笑。渐行渐远。把冷嘲热讽远远抛开。
知书低声道:“再有几天,贞妃娘娘就要进宫了,这是皇上对贵妃娘娘的体贴,宫里边因为这个不满的娘娘多了,不好作贵妃娘娘,咱们受些迁怒,只得多担待些,只是委屈你了。”
“姐姐,这道理我懂。入宫前父亲就叮嘱过我,要我万事忍为先,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这点,到了这会儿,经过的事也不是一桩两桩,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一群不得男人欢心地人们整日里在一起聚着,衣食无忧的,可不是没事也要想法子生出些事来?道理虽是如此,只是这般小心小意的日子,实在过的让人憋气,陈旭日仍是皱眉道:“就是没想到会这么难熬!”还要搭上自己的终身大事。
一想到这个,陈旭日便觉得烦燥起来。不论那个被指过来地姑娘心性为人如何,单单是她的身份,母亲就很排斥,且又顶没了她自个儿中意的媳妇,往后婆媳相处起来,能有个好儿?婆媳不和可不是小问题,到时候父亲和他都得大受影响。
似现在这般煎熬地日子,陈旭日已是过的够了,只顾及到自己所处的环境特殊,捺了性子任他人随意分说,但心里边的不满却实实在在兜在那儿。
“这宫里边,不管是高高在上地主子,还是我们这些侍候人的,哪个不是在忍着熬着?你甭看主子们面上光鲜靓丽的紧,其实心里边一年到头,也难得有几时舒坦。这样想想,受委屈的时候,也就能咽下去了。”
知书安慰他:“太后说了,等你出仕时,就给你成婚,到时候就不用和我们一样白里夜里在宫里边苦熬。”指着笑嘻嘻蹲在地上胡乱揪草摧花的隆兴道:“到时候太子爷五岁了,差不多也要进上书房读书。往后太子爷慢慢大了,有出息了,咱们这些打小侍候的人,都有份体面,现在苦点不算啥,将来过地舒心就好了。”
皇子六岁进上书房启蒙,不过三阿哥聪慧,五岁便早早入学,且时时得到师傅的夸赞。孝庄再三当着顺治和董鄂妃地面提及,满口的夸奖。
顺治私下里不止一次叮嘱陈旭日,要他务必对四阿哥尽心,将来不说越过三阿哥去,却一定不能示弱于三阿哥。至少,五岁进上书房读书这点是一定要地。
“四阿哥生日比三阿哥小了半年,平平都是五岁进学的话,光时间上就要早于三阿哥半年还多,是不是早了点?”皇子读书,按规矩是天不亮即起,很是辛苦。到底也算自己一手
孩子,隆兴对陈旭日表示出了十足的依赖,陈旭日对可爱的孩子也真是疼的紧。
“要上学,隆兴要跟……”小小的孩童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听到提及三阿哥,笑呵呵仰头道:“要跟二哥,跟三哥一起、读书。”他用手划拉了一圈,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读这么多书……”
三阿哥么——
陈旭日揉了揉额头。
三阿哥已经七岁了,七岁的玄烨说话行事已经表现的可圈可点,透着稳重。孝惠皇后得了这个争气的儿子,真是拿他当掌心宝一般,每每往慈宁宫去,总要再三说起,使得孝庄对这个孙儿也越上心。
陈旭日虽居于后宫,却甚少见到他。但是三阿哥刻苦攻读,表现优秀的赞誉却是没少听闻。
现下年齿渐长,平时表现良好,顺治有心令他将来担当四阿哥的讲学老师之一,遂经常唤他到御前与一些文臣学士谈经论道。御前的几个侍读学士与上书房的太傅傅以惭等人相熟,且傅以惭时时被顺治传唤,与陈旭日常有碰面地机会,说话间免不了提起这位得意门生。
三阿哥比四阿哥年长四岁,自己比三阿哥恰好也是年长四岁。时间渐渐流逝,四阿哥在长大,自己在长进,三阿哥也在长大,进境益速……
在这个秋日的午后,陈旭日沐浴着秋日的温暖阳光,看着在阳光下~壮成长的花草树木,突然认识到:所谓的改变历史,不是救了四阿哥,将养董鄂妃的身体,使顺治不死于天花就算完事。
不仅仅是这些,这些只是一个开始,对于因缘际会卷入政治中心的自己而言,已经有了两个最大的敌人。
孝庄和三阿哥玄烨!
那个有可能成为他一生中最大对手地人,三阿哥玄~,他曾经知晓的康熙大帝,正在努力学习,茁壮成长,日益崭露头角。总有一天,将成为四阿哥隆兴,也成为自己最有威胁力的对手。
目前都处于蜇伏期,单就目前的起步阶段而言,那个人占了皇家的主场优势,自己也有自己地优势,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不相上下。
但是长远来看,等自己离宫踏上仕途,怕是与他差距越来越大,因为那人身边有一个最大的助力——孝庄!
孝庄现在就开始插手自己的人生,将来不知还会给自己制造多少麻烦。三阿哥玄烨身边有她相助,将来四阿哥隆兴能否继位,只怕还是个未知数。
但现在最大地问题是:不论他想不想,事实上他已经站到了孝庄的对立面,站到了三阿哥的对立面。倘若隆兴最终无缘皇位,不但自己心里的思量全部成空,还将惹来杀身之祸……
陈旭日挺起胸膛,深深吸了口气,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忘头——
趁着自己还在宫里,趁着一切还来得及地时候,说不得只有想个便宜法子,让那个女人永远闭嘴才好……
“你在寻思什么哪?脸色怪吓人的。”
知书见他半天没动静,伸手碰了碰他,“太子爷让你抱呢。”
陈旭日定了定神,弯身抱起隆兴,与他贴了贴脸,低语几句,逗得他咯咯笑起来。“太子有些倦了,咱们出来的久了,别让娘娘担心,这就回去吧。四阿哥,咱们回去听故事好不好?”
“听故事,听故事……”隆兴立刻送上灿烂的笑脸。
陈旭日近距离看着他无忧无虑的笑,咬了咬牙,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
有清一朝,积弱始自康熙朝,老天爷既然让他生于厮世,说不得他就要在其中插上一手,打乱布局。
万里江山一盘棋!
这天下就像一盘棋,随便皇家的人怎么下,一局终了,另一局又再度开始,反反复复,哪有棋子们说不地机会。
但是,不是人人都甘愿做一颗唯唯诺诺的棋子……
“陈旭日?”
陈旭日应命往养心殿见驾,在门口与简亲王撞见。
济度叫住他,“听说你不乐意太后地指婚?”语气很是不善。
济度和尚善是同一个爷爷的孙子,所谓同气连枝,尚善地女儿受到伤害,也等于是削了他的面子。
陈旭日躬身道:“简亲王见谅,旭日与金之俊大人家议婚在先,不敢毁婚,乃向太后当面陈情。”
“不敢?爷看你是不想吧?”济度眯起眼睛,“爷地侄女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金贵着呢,凭你也敢拒婚?一个白身汉人,要惦量清楚自个儿的身份!”
陈旭日最烦这套身份论,真受不了这些满人大爷,一个个真以为自己身份高贵,真不知道哪来的这般自高自大,倒退回几十年前,不过是关外牧马以抢劫为乐的野蛮部落。这会儿别的没学会,倒把那套自以为是的自大嘴脸学了个十成十。
“齐大非偶,旭日自知身份低微,不堪匹配,不敢耽误您的侄女。”
济度被咽的顿了一下,满腹怒气,偏是瞅着他不卑不亢地谦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只瞪大了眼睛瞧他,半晌后方拂袖道:“你好自为之,不要让你的莽撞,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旭日谢王爷指教!”无辜的女孩子?指的是尚善的女儿吧?
陈旭
不屑,真正被伤害的是金真儿好吧?
至于那位满洲格格,是,他地言行对她倒的确是一种伤害,不过陈旭日并不因此觉得愧疚。
自己诸多琐事缠身,尚且理之不清,哪里有精力去关注未曾谋面的陌生人的悲喜?
便是有甚不如意处,那边自有关爱她的父母和亲人给她安慰。尚善虽遭贬斥,到底是有真功名在身地宗亲,再为女儿择婿,不是难事。那位格格,比起生在这世上的绝大多数的女孩子来说,已经很幸运了,既便是自己这件事真地伤害到她,她也仍然是很幸运的一个人。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一帆风顺的人生,根本就是个不切实际的童话。
“爷,今儿衙门里有什么不如意地地方惹您心烦了?”
尚善还家,脸色阴沉,董鄂氏打了侍候的小子,亲自为他宽衣,换上居家的便服。
“下晌和简亲王叙了会儿话。”
“简亲王说什么了?”济度在宗室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位高权重,在他们庄亲王舒尔哈齐这一支的后人里,算是族长类的领头人,说话最是有份量。
济度对尚善主动上折子,请把闺女嫁与陈旭日为妻一事很不高兴,认为他这事做地太欠考虑。“还不是为了咱们宝珠的婚事。”
董鄂氏劝道:“简亲王和安亲王一向面和心不和,咱那女婿跟安亲王走地近,是太子爷的嫡系,也难怪他看不过眼,埋怨两句是有地,爷且听着,别往心里去。”
尚善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什么女婿不女婿的,你倒叫地顺嘴。”
“我的爷,您这话怎么说的?宝珠是咱的宝贝闺女,你做阿玛的向来疼的紧,皇太后亲自下旨,把她的终身许给陈旭日,往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叫他女婿不应当啊?”
“你且别乐呵,指婚归指婚,将来宝珠真要过了门,正经过起日子,还不知道能过成什么样子,说不得有你做额娘愁的时候。”
“爷,这话从何说起?”董鄂氏吃了一吓,立刻撂开手里的活计,回身坐到尚善跟前问:“莫非他陈家不乐意怎的?”
“是有这个意思。”
尚善烦燥的撸了撸袖子,“陈太医那边倒没传出什么话,听说陈旭日自个儿在宫里求情,意思是想维持和金家的婚事。皇上那头默许了,被太后她老人家给驳了回来。”
“这……这可怎么好?”董鄂氏又气又急:“他怎么能这么做,传扬开来,人人都知道他中意的是金家的小姐,咱们宝珠不是平白受牵累?怪不得陈家这会儿还没有动静,也没派人过来谈纳